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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将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的人,都是愚蠢的——
微微地顿了顿,那措的眼神里,浮过一丝惨淡的戚然。他下意识地握紧了手心里的玉佩。就仿佛是握紧了端木灼那渐去渐远的生命一般,微微地闭了闭眸子。
端木阳望着那措,然后,才带着沉痛的、却是云淡风轻的语气,慢慢地开口,他说道:
“四皇弟在说完这句话之后,就被一个武功极高的人的掳走了。那人的动作太快,而本殿,则被人打成重伤,然后,扔在了土丘的一侧。想要救援,可是,却无能为力。于是,本殿就想到,要回到太子处搬救兵,可是,本殿历尽千辛万苦归去,却被不由分说的太子不听任何解释地幽禁起来,自此之后,本殿就再也没有听过任何关于四皇弟的消息——”
端木阳的话,可以说是避重就轻。
甚至,他就连诸多的曲折和委屈,都没有叙述清楚。他的所有的语气里,只有歉意,没有怨愤。而那一种歉意,则是他眼睁睁地看着恶行横行于天下,可是,他尽了全力,却没能阻止的无奈。
端木阳的话,也没有重申其他的重点,包括端木齐在听到端木灼失踪后的态度,以及包括所有的缘起,以及前因后果。甚至,端木灼和端木齐怎样的赌气,以及,其中所出现的那个叫丹珠的女子,是如何的刺杀端木灼,等等——
浅而易见的事实,说得多了,自然会显得欲盖弥彰,而端木阳选择沉默。
可是,有些事,端木阳却在有意无意之间,经常地提起——而这些,恰巧是最能触动那措的、以及禧贵妃的神经的……
果然不出所料,端木阳的话才一说完,那措握紧玉佩的手,就不由地抖了一个,再一下。
然后,那措的整个人,就在端木阳的这一番话里,完全地沉默下来。那一句话的意思,端木阳可能不会知道,可是,那措却是知道的。
一直以来,那措都交待端木灼,要对太子示好,毕竟,第一,端木灼无心于帝位,那措希望通过越来越嚣张的端木齐,能激起端木灼的争强好胜之心。
在京城的时候,有皇后干预,太子表现出了对端木灼的最大的忍让,所以,此次离京,那措就交待端木灼,希望他能对太子忍让——
可是,端木灼的脾气,向来是被人纵容习惯了的,吃软不吃硬,所以,那措的话,倒真激起了端木灼的争强之心。可是,在端木灼的心里,端木齐毕竟是对自己极好的,而自己,无心帝位,真的要争强好胜,也不会争到端木齐的身上。
可是,事情急转而下,端木灼因为一个侍女,和端木齐彻底翻脸,而太子端木齐则因为这个机会,就铲除了锋芒毕露的端木灼,这也是无可厚非的——
是的,在当日的情形,三皇子端木阳劫后余生归来,却被太子端木齐幽禁,并在端木阳的封地之上,大肆掠夺。这些,那措都是知道的。可是,那措不知道的是,原来端木阳是和端木灼一起狩猎,才被伏击。
要知道,虽然是狩猎,漫无目的。可是,要去哪里,是提前就订好的日程,那么,也只能说,是有人提前泄露了天机?
如果再说这件事是端木阳做的,就未免太过牵强。
毕竟,对于端木阳来说,端木灼并不是他的真正的对手。端木齐才是。所以,若然真要害的话,那么,端木阳不应该对于端木灼下手,而恰巧应该是端木齐。
可是,端木齐安然无恙,端木灼被人绑架归来,当场被人暗杀。由此可以推断,这件事情,一定有外人参于,而这个外人参于,恰巧将端木齐的一箭双雕的目的,暴露无遗。
借端木阳之手,在端木阳的地盘上,先将端木灼除去,然后,连带着端木阳同样的难逃罪责,这利益最大者,恰巧是太子端木齐——
那措沉默着,阿伦的心里,也有些难过。
要知道,端木灼自小就和那措亲厚,长大了之后,更是对于那措,比之对于禧贵妃,都要尊重。而那措,对端木灼更是慈爱不已。但凡端木灼有所求,那措必定事无巨细地必定做到。所以,在对于端木灼的死之上,那措显然是较之众人,最为伤心的。
没有什么,可以代替亲情。也没有什么,可以代替自己一手看着长大的孩子——
看到那枚玉佩放到了那措的手里,端木阳这才轻轻地吁了口气,然后,告辞而去。
至此,端木阳终于可以放心了。而一枚小小的印章,是一定可以放到端木术的手心里去的——
睹物思人,会令人失去平常的智慧,而端木阳就是利用这一点,将禧贵妃的、甚至是那措的对他的最后的一点的疑心,暂时地,抛之脑后了。
那措看了这玉佩之后,神色悲戚,禧贵妃看了这玉佩之后,也一定非常的难过,在此情况之下,对于端木齐的恨,一定是超过了一切,所以,端木阳认为,原本或许并不愿意将这玉佩交于端木术手上的禧贵妃,也会看在亡子的份上,帮端木阳的这一回的。
而端木阳,眼下无人可靠,他所需要的,正是这样的一个机会。
看看天色已经晚了,走在大街上的端木阳,已经得到消息,说是太子端木齐被端木术留在宫内用膳,暂时性地,不回来了。
听到这个消息,端木阳终于又轻轻地松了口气。
要知道,帝王宠是这个世界上,最靠不住的东西。
现在的端木术,越是宠端木齐,那么,当真相来临的时候,他就会越恨端木齐。而端木阳则在等待着那一天的到来。他在等待着,端木齐是怎样的由云端跌落地下,然后,再也没有办法爬起来。
当日,和端木齐一起遇险,端木阳就知道,他若想保全自己,就必定要保全端木齐。
结果,端木阳做到了。在他安然无事地回到京城的时候,太子端木齐,同样毫发无损。
端木阳知道,这当然不会成为端木齐感激自己的理由。事实上,最大的可能,则是会因此,而引起端木齐的嫉恨。
可是,端木阳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
如果说,太子无恙归来,端木术就如此地急着召见的话,那么,若是一个太子,一个皇子,一个死在端木阳的封地,而另外的一个,则是死在和端木阳同归的途中的话,那么,即便是端木阳有十六个脑袋瓜子,也是不够端木术砍的。
309——端木齐和端木阳的因果关系
309——端木齐和端木阳的因果关系
而端木灼若是还在生,若是还活着的话,那么,事情就真的不一样了。
可是,端木灼已经死了。
而且,端木灼的死,对于端木齐来说,还有着无可分割的因果关系。
所以,无论端木齐想尽什么样的方法,来用以逃过端木术的制裁。抑或是无论端木术如何的疼爱端木齐,多么的想让端木齐之于端木灼的死脱开干系。可是,这悠悠众口,端木术都是挡不住的。端木术非但挡不住,还在忍痛割爱。将端木齐降罪。
端木阳当然并不想端木齐死。
事实上,端木齐也不能死。
眼下,端木齐就是端木阳的挡箭牌。端木齐好好地活着,端木阳才有可能活得更加的滋养润,包括端木术对于端木阳的不满,包括皇后以及太师对于端木阳的忌恨,包括叶赫那拉家族对于端木阳的重视——
可是,若是端木齐死了,对于端木阳来说,固然之少了一个绊脚石。可是,若是站在别的立场上来看,从长远的角度来看,这利,也是未必会大于弊的——这一切的一切,都会成为两个极端——
要知道,现在的叶赫那拉家族,有的是财力,有的是能力,他们的能力,甚至可以对任何一个有志于皇位的人,给予最大的帮助,可以帮助那个皇子,踏上那个宝座,最起码,也是可以事半功倍的——
所以,叶赫那拉家族,缺少一位皇子,缺少一位有着皇室血统的人,在利用他们的资源的同时,也在将来的将来,为叶赫那拉家族创造更大的功勋,制造更多的辉煌。
可是,这一个皇子,却未必一定是端木阳。
而端木阳,身上有着皇室里最尊贵的血统,有着可以继续皇位的所有的先决条件。可是,他却唯独没有强大的后盾,以及强盛的资源。
所以,叶赫那拉家族若是和端木阳联手,那么,就一定是强强联手,那么,就足以对任何一个皇子,造成最大的威胁——
强强联手的组合,是需要一个强有力的对手的。而这个强有力的对手,就是端木齐——在端木阳,端木齐的威胁,是随时随地会踢开他登上皇位。
在叶赫那拉家族,他们和皇后不合,和太子不和。若是端木齐登上皇位,那么,首先倒霉的,就是叶赫那拉家族。
叶赫那拉家族,并不是束手待毙的人,所以,他们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凭能力和声望,都可以和端木齐放手一搏的端木阳的身上。
可是,若是端木齐死了。这个强有力的对手死了。
那么,端木阳可能会登上皇位,可能不会登上皇位——而最起码的是,若是端木齐身死,端木术会痛恨端木阳。再加上太师,以及皇后一党对端木齐的重视,相信若是端木齐有事,那么,他们一定会想尽办法,也要将端木阳凌迟处死。
到了那时,曾经和端木阳同仇敌忾的叶赫那拉家族,却很可能会放弃端木阳。
毕竟,他们可以避免和皇后为敌,而是将视线转移——若是太子的威胁消除了之后,他们再不需要一个能力足以和太子抗衡的皇子。
而事实上,在那措的眼里,一个足智多谋的皇子,远没有一个襁褓中的婴儿,甚至是少不更事的皇子,更好地支配。
所以,对于端木阳来说,在他平安顺利地登上帝位之前,端木齐非但不能死。若端木齐真有事,他端木阳,还真得好好地护着这个身为太子的大哥呢……
端木阳和端木齐,就好象是拴在一条绳子是的蚂蚱一般,唇齿相依,谁也离不了谁……
所以,端木阳在没有完全地掌控这个天下的时候,他既不能让端木齐得到这个天下,也不能让端木齐死——
脚下,踩着厚厚的冰雪,端木阳的脚步,慢慢地放慢起来。
他一边走,一边还在想着,他的这个计划,最后会着落到谁的头上。毕竟,叶赫那拉家族被问罪,对于端木阳来说,同样是一点好处都没有。所以,端木阳在打击端木齐的情况之下,也要保证对于叶赫那拉家族,只是小惩大戒。
两边的房子里,飘出饭菜的香气,无数的马车,从这冰雪之上,快速地驰过,将端木阳的瘦长的身影,抛弃在这个角落里,端木阳的身后,就只跟着查诺,马车夫赶着马车,远远地在身后跟着,不敢去打扰这个还在深思中的皇子——
冬天的夜,滴水成冰,端木阳忍受着几可令人麻木的冰冷,轻轻地,吁了口气。
冬天是寒冷的,可是,这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么?
毕竟,这已经是最后的冷,已经是最后的黑暗……
端木阳低头前行,完全地没有注意到,前方的不远处,有一袭出尘的白衣,正飘然而过。
那是一个年轻的男子。
被风雪堆积的朱雀大街之上,那块大气的牌匾下,一个身着白色狐裘的男子,正飘然而过。四周的冰雪,仿佛是白色的透视镜。映得少年更加的长身玉立。
而那个少年金冠束发,五官俏挺,虽然身着一袭洁白的华服,却显得清雅脱俗不入凡尘。此时,他正微微微地侧过头来,冬天的风,拂过他的墨色般的长发,丝丝缕缕飞扬而起,在这人华灯初上的晚上,那个少年,宛然若侧,飘然如仙。
那个少年的身后,也跟着一部马车,正沿着冰雪的车辙,不紧不慢地走着。而当少年偶然抬头,正看到了那个正准备擦肩而过的端木阳。
冰雪之中,马车匆匆忙忙地穿过大街,几乎所有的行人,都想早一点回到温暖的家里,不再受寒风的侵袭,可是,只有这两个人,却冒着如此冷凝的寒气,在这几乎空无一人的大街之上,慢慢地走过。
不得不说,如此的特行独立的两个男子,在看到对方的时候,同时地怔了一怔。再一怔——
看到那少年如玉的脸庞,正在这漫天的寒气里显得更加的苍白,端木阳忽然微微地笑了一下。
看到端木阳的笑,那个少年,先是微微地一愣,也同时地笑了一下。
一笑之下,两人的眸光,再一次交汇在一起。端木阳淡淡地唤了句:
“落殊,好久不见……”
“三皇子殿下……”
落殊苛守着作为一个臣子的本分,对着端木阳静静地躬下身去:
“三年时光匆匆过,三皇子,风采依旧——”
面面相觑之下,两个人的心里,同时地浮上了旧日情形——
当日的三皇子,风流倜傥,笑傲天下。那是的三皇子殿下,是帝王的宠儿,是在京城之中,人尽皆知的风流皇子。当然的端木阳锋芒毕露,甚至超出了太子端木齐,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