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旭国的三皇子端木阳,志在天下,而今,国主年迈,众皇子群起而争之。而今,这夺位之争,早已拉开了帷幕,现在,只会愈演愈烈。而袁烈……
袁烈本就是一国的国主。所以,以前的“徒弟”,“师傅”的称呼,以及另有目的虚与委蛇,到了现在,怕这两个人,再也没有和以前一样的保持了吧。
那么,也就是说,袁烈,再做不回当初的轩辕子青,而端木阳,也同样的,不屑做回那个又老实,看来又木讷的薛正直……
就算他们,还是他们,可是,他们再也回不到当初。
看到陶心然依旧是一副认真的样子,唐方不由地苦笑起来:
“师傅,你我真要如此……吗?”
下面的话,终究没有办法说下去了。一场场际遇,一场场磨难,唐方早已养成了习惯,无论什么事情,都会站在陶心然的立场去考虑,都会站在陶心然的立场上去替她设想,而今,她要“重振师纲”。小唐忽然觉得,没有办法再反对。
陶心然勾了勾唇,斜睨着唐方,不答反问:
“你说呢?”
那样轻淡的反问句,以及那个站在花间的女子,那种不沾轻尘的浅淡表情,令到唐方不由地拉下了脸。
唐方当然知道要如何做。
可问题是,他想怎么样,陶心然这肯听才行啊。本来,他还想说服陶心然的,可惜的是,陶心然又将这人问题弹回给了他,所以,现在的唐方,忽然变得不知道怎么解释起来。
唐方望着陶心然,有点气馁起来:
“可问题是,我说了,师傅会听吗?”
是啊,在唐方想来,他要的是双宿双栖,要的是相守一生,可是,看着陶心然一副根本什么都不明白的样子,他的心思,实在是白用了。
山谷里的桃花,随着四起的风,渐渐地飘落,远远地看来,就仿佛是一场桃花雨。陶心然站在这山谷之中,任花瓣落满她的肩膀,落满她的发丝,只是望着自己最小的徒弟,垂下的睫毛,掩住了眸子里狡黠的微笑。她的身形,犹如这桃枝硕果一般,岿然不动。
“你不说出来,又怎么知道我不会听呢?”
慢吞吞的话,从陶心然的口里吐出。她望着这个几乎目瞪口呆的小徒弟,终于都抑制不住,露出一抹说不出的浅笑出来。
是的,站在这花树下,和唐方斗斗嘴,看看唐方又气又急,却偏偏拿自己没有办法的样子。再想想此后的自由生活,陶心然的心里,忽然浮出一抹说不出的温柔感觉出来。
只有她,只有小唐,只有他们两个人,在这个世外桃源里,安安静静地度过一生,这又是多么令她梦寐以求的事情啊?
看到唐方再一次地涨红了脸,陶心然的心里,更是浮出一种说不出的愉悦出来。要知道,在四个徒弟中间,小唐的伶牙俐齿,向来所向披靡,想来,也只有对着自己这个师傅的时候,才会现出如此窘迫却又无可奈何的表情出来吧?
想到这里,陶心然转过身来,望着这一大片的桃林,对唐方说道:
“小唐,你说说,这桃子若是成熟了,我们是不是要晒些干什么的啊,我怕会坐吃山空啊……”
“嘎……”
听了陶心然的话,唐方几乎目瞪口呆起来。再看看陶心然望着那些桃子们的副垂涎欲滴的样子,他忽然生出一种错觉——刚才的一切,是不是陶心然故意戏弄自己的呢?
唐方的额头上不由地冒出了两条黑线,他望着陶心然,再指指那些正在成长的桃子,有些吭吭嗤嗤地说道:
“师傅,你在说桃子……”
“当然啊,我不说桃子,难不成说你吗?”
在陶心然的心里,小唐可不能晒成人干,若是小唐没了,谁陪她说话解闷儿呢……
“呃——”
这下,唐方彻底无语了。
他的这个师傅,可真是全能啊,无论什么时候,在说着什么事情,都会扯到吃上面去。
只是,陶心然又是什么时候变成这个样子的呢?好象,在以前的以前,她并不是这个样子的啊……
小唐望着还在兴致勃勃地比划着的陶心然。只好无语望天了。不得不说,人都在变,可是,唯有陶心然的变化,令人最是啼笑皆非。
唐方想了想,有了个胡涂师傅,自己再不能做胡涂徒弟吧?
于是,他上前两步,拦住某个对那一大片的桃子,正在比手划脚的女人,说道:
“师傅,我已经长大了,这些事情,你就交给我吧……这山谷里,就只有我们两个人,你还怕饿到你不成?”
只有他们两个人,然后,在一起,一辈子。
听着这些从来都没有听过的关于一辈子的话题。唐方的好看的眉间,忽然闪出一抹说不出的柔情出来,他的好看的棱角,慢慢地软化开来,有一抹笑,晕染在他的眸子里,仿佛秋水涟漪……
是的,多少年了,多少个日日月月,他的梦想终于都实现了,只和陶心然在一起,然后,只有两个人。再就是,一辈子。
虽然,在陶心然的心里,一直还当他是她的那个还没有长大的徒弟,可是,唐方相信,终究有一天,他会感动陶心然,然后,将两人间的称呼变成“我”,“还有你……”
342——在一起,一辈子
342——在一起,一辈子
陶心然没有留意唐方的表情,当然了,她也没有,留意唐方的话里更深一层的意思。一听到唐方说什么这些吃的东西不要她操心,她的头,就开始左右摇了起来:
“不行啊,小唐,虽然吃的东西,你不用我操心,可是,我哪里能真的不操心呢?要知道,男耕女织,这可是天经地义的啊,我还得想着,我们身上的这套衣服,不能穿上一辈子吧……”
男耕女织,天经地义。
唐方听着陶心然的话,不由地微笑起来。
于是,他悄无声息地后退半步,不再打断陶心然的絮絮叨叨。而陶心然犹未觉得自己的话,有什么不妥。而她的口里,还在说着一些比如说:“营养均衡,”比如说:“不可偏摄取单一的维生素”之类的话来。
唐方静静地听着,任由暖阳穿过头顶,朝着山谷里,直射下来。天明净如水,阳光明媚,而唐方的心里,忽然就和这山谷一般,感觉到了一种从来没有过的充实,还有喜悦——
只有她和他。只有天和地。他们的幸福,不是一天,不是一年,而是一生一世……
风起,卷起花瓣如雪,而陶心然就沐浴在这漫天的花瓣里,就仿佛是一副绝美的风景图一般,无论从哪个角度落下来,都能洒下一份令人心动的美丽。
唐方微笑着,将陶心然的发间的花瓣摘下,轻轻地放到手心里。他望着陶心然,轻轻地说道:
“师傅,这花,谢了……”
“花开就有花谢。”
陶心然毫不客气地望了小唐一眼,带笑地说了句:
“所以,才有了那句,花开堪折直须折啊……”
“师傅……”
唐方想说什么,却顿了顿,然后,说了句:
“能看到你,就好象做梦一般的啊……我从来没有想过,可以和师傅一起,在一起,两个人,一辈子……”
陶心然的眸光,微微地劝了一下。
是的,从来没有想过,两个人,可以在一起,一辈子。
当年的当年,当初的当初。
那个在客栈里对着她带泪含泣的低诉,还是那个对着落荒而逃的她高喊道:
“师傅,你可要对我负责啊……”的小唐,而今,已经有了站在陶心然的面前的能力。而今的唐方,正在一步一步地实践自己的诺言,要陶心然对他负责,而这一负责,就是一辈子。
当初的当初,雪山之巅,是谁,怀抱着中毒已深,几乎回天乏术的唐方,心痛得揪到一块的时候。那时的痛,至今摸摸心口,仍然会感觉到有一种刺心的,辣辣的痛感。
那一日,端木阳压境而来,只要陶心然一个。而那时,又是谁,面不改色地喝下了那一碗可以将所有的记忆都抛开的药汁,在决绝地转身之后,抛下了身后的万丈红尘?
又是谁?在黑暗的帐蓬之外,握紧她的手,低低地问了句:
“你,可愿和我一起走么?”
她拒绝,不是不愿意,而是不能。
极北之地再见,又是谁,想要和谁相伴,去寻找那梦想中的世外桃源,想要握紧对方的手,一生都不放弃?
雪山之巅,是谁,落了悬崖,又是谁,不顾一切地,一跃而下,然后,誓要生死追随?
是谁?都是谁?
原来,不是谁和谁的缘,不是谁和谁的坚持,而只是你要和我,注定在这里,度过一生的时光?
回想起前尘往事,陶心然微微地笑了一下。她望着唐方:
“小唐,我们会在这里一辈子……”
一辈子的承诺,何其的沉重,一辈子的誓言,又何其的缥缈?我可以给你一辈子。可是,你又要用什么,来承载我的一辈子?
微微地叹了口气,唐方握着陶心然的手,紧了又紧。
是的,他们还有一辈子。
也不枉他为了她,遭受了断筋裂骨的苦,也不枉,他为了她,将自己的一生,都抛弃了。也不枉,他为了她,将自己的一生,都交付给命运和上天,而他毕生的心愿,就只是想和她随波逐流。
“我想要你的一辈子。”
唐方终于说出话来。
漫天的花雨零落而下,将唐方脸上的表情遮住。他望着陶心然,轻轻地咳嗽着。可是,他的语气,却是坚定的,坚定而且有力:
“可是,并不是一个徒弟,想要一个师傅的一辈子……”
我想要你的一辈子。
可是,却不是一个徒弟,想要一个师傅的一辈子。
唐方的话,掷地有声,竟然将陶心然说得愣了起来。她抬眸,却正看到那个年轻的男子,正用一种从来没有过的眼神,定定地望着她。
透过他明亮的眼眸,陶心然看到了自己一脸的狐疑。在唐方清如明水的眸子里,陶心然还看到了另外的东西——坚定,执着,一生都不放手。
是的,不管还有多少的时光,不管还有多少个未来,他,唐方,只想要这个叫做陶心然的女人的一辈子,而并不是一个师傅,可以给予一个徒弟的一辈子。
陶心然的脸,微微地红了一下。她想要斥责自己徒弟的大胆,可是,在触到唐方坚定如铁的眼神的时候,她却发现,自己想来冠冕堂皇的话,却根本就没有办法说出口。
是的,不合时宜的,并不是陶心然的话,而是唐方的誓言。他要她负责,他要守着她,一辈子……
“……”
陶心然张了张口,却觉得无话可说。
身后的风,从斜里的桃枝上吹来,漫天的花雨,又再扑了陶心然一身。站在她面前的唐方,忽然伸出了自己的手。轻轻地、却又坚决地将陶心然拢入自己的怀中。
陶心然的身材僵了一下,然后,她放软了身段。任由唐方紧紧地拥着她,然后,感觉到唐方的头,正顶在自己的头顶。耳边,轻轻地传来一声满足的叹息:
“我要守着你,一辈子……”
我要守着你,一辈子……
四周,绝壁千仞高,身边,桃花纷落浓,那个曾经少年一般的男子,将陶心然紧紧地拥在怀里,仿佛,将一刻,延续到天荒地老……
我用我的一辈子,来换你的,一辈子……
京城之中,一夜之间,又是一场大雪。本来就寒冷的空气,将那雪白一片,统统都凝滞了。仿佛是雪起时的淡白,仿佛是坚硬一如石块一般的重击。整个京城之中,除了天昏,除了地白,再也看不到哪怕是一丝的生机。
正是年关的时候,京城里的气氛,忽然变得更加的严峻起来。
可是,新年来到,总会带来新的希望,所以,所有的人,都在这个时候,开始了年关的所有的准备。
年货的置买,旧物的涮洗,辞旧迎新。
一时之间,大雪之中,行人络绎不绝,叫卖之声,在就冰天雪地里,成了另类的嘈杂的风景。
街市边的高墙之内,应是种满了梅花。不知谁家梅花,在一夜之间绽放,幽幽的香气,将空气里的寒冷变得柔和,所有的人,在驻足的时候,都不由地深深地吸一口气,想要将这久违的芳香,再吸入鼻中一些。
街头处,一阵喧闹,整装待发的兵士们,冒着这漫天的大雪,齐刷刷地跑步前来。冰雪满甲胄,不是夜归人。
兵卫的身后,是一辆华丽的马车,马车的帘子,紧紧地拉下来,将所有的风景,全部都掩盖住了,是以,没有人知道,这马车里,坐的究竟是何等人。
巨大的马车,有着官家特有的印记。那个大大的“薛”字,张扬地绣在车帘之上,令人一望之下,就不难想起,这里面,原来就是官家的人。
343——薛府灭门之祸
343——薛府灭门之祸
队列整齐的兵士,在那一重大门之前站定。所有的兵士排成两行,对着马车之内的人,低下了鹰隼般的头颅。
厚重的车帘,被掀开了。风雪之中的马车里,走下了一位年约四十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