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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看一下你的右手,是不是和其他人的手的颜色不一样呢?”陶心然微笑着,将手从蓝色的火焰上撤开,不过片刻时间,她的手,已经变成了诡异的青蓝。看不出一丝的血色。
众人齐齐地低头,果然发现自己的右手,全部都变成了和陶心然一样的青蓝色。于是,大家一起回首,却只见王升的右手却还是当初时的模样,没有一丝的变化。
“大家再看看他的左手……”陶心然的不疾不须的话,还在响起,众人再向着他的左手一看,果然不出所料,他的左手,早已变成了和大家如出一辙的青蓝。只不过,他的青蓝,颜色略为浅淡,只是仿佛远天朝霞覆盖的光泽一般,薄薄的、浅浅的晕染了一层,看不到其他人的手中的那样深蓝的色泽。
135——谁是家贼'三'
“我要大家伸出手来,在这瓷罐子里接受试炼,大家本着好奇以及想要证明自己忠诚的心态,全部都照做了,只有你,一来怕我看出你的右手用惯长剑,二来怕这瓷器之中会有什么伎俩,所以,在你的手伸进这罐中之时,已经暗自运用内力,将这火焰逼开了一些,所以说,你的手上的颜色,比之其他人,都较为浅淡——不知道我所说的,可对否?”
详尽的解释,再加上足够的表情,这一段话,被陶心然说得声情并茂。而她一边说,还一边望着那个一直地将一并的身子都隐藏在黑暗里的此间主人,俏眉轻轻一掀,想要得到他的认同。
然而,那个坐在阴影里的男子,却始终沉默如冰,仿佛不论是陶心然的解释,又或者是王升的辩解,都不能入他的耳一般。
屋子里寂静下来,只有烛花轻轻地爆开,在这个静得令人窒息的空间,发出轻轻的,却令人惊悚的声音。
王升的唇紧紧地抿着,只是脸上一贯的麻木的神情浅淡了一些。他望着陶心然,有些混浊的眸子里,透着微弱的、幽冷的光芒。他站直身体,摇头,然后,他慢慢地说道:“这位姑娘所说的这些,小人一点都不明白,只不过,小人惯用左手,所以拿左手去试这火种,请问,这又有什么奇怪的呢?”
是啊,人有两手各司其职,右主左次,常人均如此。可是,也有那样的人,或天生,或习性,偏偏要反其道而行之,以右手为次,左手为主。当然了,不同的手势,还有不同的方向和习惯,自然会造就一些常人看来,似乎是怪异的行径出来。
“哦?你的意思是说,你是个左撇子是不是?”陶心然眨眨眼睛,表情无辜地说道:“可是,我所说的,并不关左右和右手的事情啊,我只是说,浸染这火种,便会染一手青蓝,好象他们,好象我——可是,这全场之中,唯有你的手掌,较之其他人的手掌颜色,要清淡许多——顺便补充一句,若非以内力相逼,只要你的手掌一伸进这问心钵之中,颜色即是如出一辙。”
陶心然还是微微地笑着,她一直地望着王升,眼底的光芒,仿佛是落在秋水里的宝石一般,熠熠生辉。一手方帕被她执在手中,开始细细地擦拭指尖的青蓝色的晕染,可是,那一抹青蓝,却仿佛是生了根一般,任陶心然怎样的用力,都无法擦去分毫。她再一次的抬眸,望着王升,清秀淡然的宇眉之间全是笑意。她说:
“另外,我看过了你的主人的身边的侍从,他们身手矫健,举止灵敏——那样的人,当然无一例外的,全部都是高手中的高手。而这个暂时的府第,也是戒备森严,无人能随意的出入。所以,若要想在他和诸多高手的眼皮子底下将东西偷出,那么,必定要具备两个条件——一,偷窃者一定是一个身手不凡的高手,或者是惯常偷盗的神偷。二,必须是生活、或者潜入这里的人,对这里的环境,都相当的熟悉——因为,也只有那样的人,才能保证在完成任务的情况之下,或者不为人觉察,然后全身而退……”
“就在半个时辰之前,我已经将这里的二十七名下人的工作分布,还有作息时间,全部都查了个清楚,整个记载表明,一连三天之内,你竟然帮人顶了两次的班——而顶班的地址,则全部都是在你家主人失窃的那间书房的附近——你叫一升是吧——王升,三个月前进入此间,先为杂役工人,因为熟悉花草的生长,随后被调去了花园,做一名园丁,再后来,因为打扫后院的老王退休,而你又以‘忠诚老实’称著,所以,半个月前,你又被调去了后院,专门打扫。一个进来不过三个月的‘家丁’,竟然换了五个岗位,而且,每个岗位,都是围绕着那间只有主人才可以随意出入的书房,这使我不得不怀疑你的目的——王升,我说的没错吧……”
“冤枉啊……”王升“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对着陶心然不停地开始叩头:“小人不知道从哪里得罪了姑娘,竟然令姑娘编排出如此多的理由出来——王升老实不假,那是因为王升不想没了这个饭碗啊……而且,那些活儿,都是别人不愿意干的,只要有口饭吃,别人不愿意干的,王升都愿意去做……”
如泣如诉的解释,从王升的口中吐出,他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脸上,全部都是哀怨,以及悲哀,那神情,活象是被人冤枉了一般,无辜异常。
然而,陶心然慢慢地来到桌前,一直地,一直地望着王升的写满哀愁的脸。她的脸上,非但没有一分的同情,甚至还带着一抹诡异得仿佛幽灵一般的阴暗笑容。只见她垂下头去,望着王升的眼睛,然后,嘴唇轻轻地开阖,吐出轻浅的字眼——因为其他的人都没有听到,大家都只是用疑惑的眼神,望着这一个突然走到王升面前的诡异女子——她可是用某种方法在逼迫王升认罪吗?
王升的脸上的哀愁散去,他微微地眯起了眼,在自己的前胸轻轻地按一下,只一下,这个一直冥顽不灵的男子蓦地冷然抬首,望着那个将他从众人之中指认出来,然后一步一步地将他逼往绝境的男子,几乎不顾一切地愤怒吼出声来:“臭女人——你这个杀千刀的,有本事的,你杀了我……”
然而,陶心然的身子,已经快速地退开了。准确地说,她的身体,是在王升的头抬起的那一个瞬间,便箭一般地退开的。
灯影之下,白影闪动,在陶心然退开的一瞬间。悲愤之极的王升的手,已经从衣下伸出,长手一伸,就从腰带之中,拔出一柄软剑,轻轻嗡嗡的浅啸,仿佛是魔鬼的诅咒,忽忽闪闪的剑光挟着冷如紧冰的锋芒,长蛇一般地向着那个将他的真面目揭开的女子挥去。
然而,一侧的黑影处,一个黑色的人影,迅雷不及掩耳地踏风而来,就在王升的长剑即将对着陶心然劈落的那一个瞬间,那把长剑已经横空而来,生生地格挡了王升正对着陶心然挥出的长剑。
待陶心然回到座位之前,这才发现,那个一直端坐在阴影里的男子,早已不见的踪影。想来方才就是他在危急之中,接下了王升一剑,然后救自己的危难之中的吧……
当然了,又怎么会是危难呢?要知道,这一切,可是陶心然早就算好的了。拿捏好时间,适时地抛出最后的枚定时炸弹,然后全力后退,把这个烂摊子交给那个一直冷眼旁观的人来收拾。这就是陶心然的心里的小九九……
飘忽闪耀的烛光之下,陶心然隐然一笑,拿过已经续满热茶的茶盏,任轻轻浅浅的淡雾将自己的满脸的诡异的笑,全部都遮蔽——嘿嘿,和姐姐斗?你还是嫩了一点的吧。要知道,这工不打双份,劳不做两重——你借我之手将这人指出来,我就借你的手,将这人擒下。若你还想坐在一旁看热闹,想姐姐动手帮你捉贼?嘿嘿,不好意思,不要门儿了,就连窗户都都没有一个……
小小的空间之内,剑光,剑影,破空之声,灌满耳际,烛光,一点点地熄灭,下人们的惊呼声中,还有向四周躲避的打翻凳子的声音,此起彼落。陶心然坐在自己方才的位置上,拿起布巾,轻轻地擦拭着右手,奇怪的是,那些方才明明擦不干净的黑蓝色的晕染,竟然一抹而去,不留半点的痕迹。
用过的布巾,被她随手抛开,仿佛一道蓝黑色的光亮一般,划过浅浅的弧形。黑暗中,又有人惊叫起来,原来,烛光灭尽,这些下人才发现,原来自己的黑蓝色的手,都在这个黑暗的空间,发出鬼火一样的光芒。
蓝绿色的荧光,照亮着整个空间,那些躲藏着的下人们面面相觑,待看清黑暗之中对方被映照得青蓝色的脸时,又再惊叫出声。
有两个黑影,静静地站在陶心然的身侧,岿然不动。看那神情,分明是此间主人早就吩咐过,要保证陶心然安全的侍从。
更多的人从门外涌了进来,可是,在看到小小的空间里激烈地搏斗着的两个黑影时,都不约而同地怔了一怔——如此的黑暗的空间,要怎么样才能分辨出主人和敌人的影子?
“手上会闪光的那个,就是小贼……”淡淡的语音,从房间内侧传来,陶心然索性将身子后靠,来观看一场免费的比武——这就叫各司其职了,刚才,她说了个口干舌燥,现在,可轮到你打个死去活来了……
不知过了多久,争斗声终于停止。烛光又次第地点燃起来,照亮整个空间。王升手中的软剑被打落在地,而他的人,被人按伏在地上,极是狼狈。看到那个年轻的主人慢慢地转过身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陶心然这才坐直身体,对那些早已吓得面色如土的下人们说道:“回去拿盐水一洗,手上的颜色自然会掉了……”
136——大殿下的王妃'一'
“你是怎样做到的?你又对他说了一句什么,令他一下子原形毕露的?”虽然说被人逼着免费做了一次打手。可是,年轻的主人的脸上,却没有表现出丝毫的不耐,甚至不悦。他慢慢地擦拭着双手,就在重重的阴影里,慢慢地转头,望着正慢慢地将一盏茶水灌进肚子里的陶心然,掀眉之间,有些疑惑不解。要知道,整个过程他都看在眼里,说实话,除了那个空罐子里有火苗喷出,除了感觉不到那火有一丝的温度,其他的,他还真没有看到任何的出奇之处。
可是,这个女子,就是用这个毫无出奇之处的办法,就在他的面前,轻描淡写一般地将那个家贼揪了出来,外带将他这个此间主人阴损暗贬了一顿——
“说穿了,也是一文不值,我断定了这人一定会因为我的试探忐忑不安。所以,每一轮试探,我并不点破。而事实上,那兰浆其实就是一种剧毒,但凡有常识的人,都会知道,可是,这些下人们,却并不知情,我一提到那兰浆,那个人的脸色就变了,所以会在大家都高举双手,想要证明自己的清白之时,独独他低下头去观看自己的手掌。那是因为相对于清白来说,他更怕无意之中中了我所说的这一种毒……”
是啊,事情被逼到那一份上,就算陶心然不当场指认他出来,他的聪明能干的主人,都会对他起疑。而身怀武功的人,从来只相信自己,所以,在一听到那兰浆的这一种剧毒之时,他的第一个反应,不是和对这种罕见的毒毫无常识的普通家丁们一样,只想着去证明自己的清白,出于对这种毒的惧怕,使他潜意识地先看证实自己是否中毒,或者说,是否中了陶心兰的圈套……
过程,自然是环环相扣,可是,最终说出来的真相,却是如此的平而淡之,望着男子有些失望的眼神,陶心然再扯了扯唇,微微一笑:
“人常说做贼心虚,更何况那人并非一般的‘贼’?他本来也是个极为淡定的人,原本也不会轻易地上当。可是一听见我说起那兰浆之毒,就忍不住地失了态,这恰巧不是一般人应该有的反应,所以我断定,他就是偷东西的人……”
“至于我最后对他所说的那句话么,也没有什么,我只是偷偷地对他说,‘其实我一直在拖时间,那幅画轴,我早就找到了,而我一直在等,就是在等你身上的毒发作……’”陶心然耸耸肩膀,冲那男子摊手:
“还是那句做贼心虚,所以,他就上了我的当了……”
男子动了动唇,望着陶心然显得有些得意,有些调皮的眼神,忽然有些头痛地抚了抚额头。这些是心理加上巧计,听来如此简单,可是整个过程,以及点睛之笔的那个度,却也不好掌握。不过,本来都是玲珑剔透的人,有些话,只要点到为止就够了,末了,陶心然望着那个男子,丝毫都不在意地说道:“这些,自然都是瞒不了你的。其他的,想来也不不需要我多说了——你既然有办法打败那人,自然有办法从他的口里问出你的失物的下落。不过,你需要帮的忙,我已经帮完了,那么,若没有其他的事情,我就先回去了……”
陶心然的话一说完,手边的茶盏一推,也不顾所有的下人都在场。只将身子一转,冲阴影里的男子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