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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成了当朝大皇子妃的师兄,你得小心一点,若就这样弄死了,可不好。”
年轻的主子一边说着,一边将头转了开去,望着刑架下的男子,眼底有一抹诡异的亮光:“你是知道的,这,才仅仅只是开始而已,从来,只要是我想要的东西,从来就没问不出来过。”
“习梁知道了,习梁会很‘温柔’地对待他!”立时明白了主子的意思,那个叫习梁的年轻首领短促地应了一声,再一次的垂下头去,不敢再动了。
年轻的男子此话一出。那个自从他进门以来,一直在刑架上了无声息的人,忽然动了一下,他一分一分地抬头,肿胀的眼睛望着梵清,嘶声说了句:“你说什么?我的师妹,为什么会成为大皇子妃?”
大皇子,那不是袁烈吗?可是,袁烈原本就是……
唉,向来轻信的师妹啊,就是这个软肋,对于自己身边的人,一向信奉有加,可是,若他日知道了真相,她又要情何以堪?
不得不说,这还是三天来,听到刑架下的男子第一次说话。终于明白了他所关心的主题,年轻的主子忽然笑了起来,他微微地弯下腰去,注视着面前那张早已分不清面目的男子,饶有兴趣地说道:“若想知道,那么,就先告诉我想知道的——我再问一次,我大皇兄想要从你师妹手里得到的那样东西,究竟在哪里?她有没有对你说起过……”
“说出来,然后我会告诉你,你师妹的下落……”
赫然明白了这个锦衣的殿下话里的意思。刑架下的男子眸子里的光,渐渐地淡去。男子只是冷笑着,转过了头,不再出声。
“大胆犯人,竟敢如此对待殿下。”习梁大怒,抓过一边的鞭子,又抽了过去。
138——暖玉和黑玉续筋膏
只听“啪”的一声。鞭子抽在身上,血肉四溅。刑架上的人,只是闷哼了一声,再无声息。
“好了,住手。”年轻的主子有些不耐地制止,头却转向了刑架上的人:“说,那样东西,究竟在哪里?你的师妹,究竟有没有告诉过你?”
那样东西,小则关乎继承大统,大则关乎国运,可是,他们在那个女子的身边潜伏半年之久,却仍然无法得到哪怕是一丝的蛛丝马迹。好不容易等到她失目失明,师兄由远方来,本来以为她会将这个秘密告诉自己的师兄,或者说,会在言谈之中,透露出一星半点。可惜的是,直至今日为止,他们对于这一切,仍然是不得而知……
刑架下的男子,只是冷冷地哼了一声,就不再出声。年轻的主子望向了一直跟随在他身边的侍卫,那个侍卫意会,只见他先是躬身,然后手一挥,门外,就有人提着一个木桶过来,只见那个侍卫大手一挥,那个提着木桶的人,就应声而动,只见下一个瞬间,那整整一桶的还在“嘶嘶”地响着的滚烫的液体,就向着那个刑架下的男子身上泼去。
只听“啊”的一声惨叫,那人身上,顿时冒出的丝丝烟雾,有一阵焦糊味,在整个空间蔓延开来,香的刺鼻,辣的刺鼻。
原来,那竟然是一锅烧开了的辣椒油?
那个人,惨叫着,挣扎着,所有人都垂下头去,过了半晌,惨叫声渐停,那人,又堪堪地晕了过去。那个守在年轻殿下身边的侍卫又再大手一挥,又一桶冰冻的水,兜头从那个昏迷的人的身上,一淋而下,再过了片刻,那个人才再一次地悠悠转醒。
“萧隐,真想不到,你还真生了一把硬骨头——不过,若你真不想说,也没有关系,你在这里受罪,然后,等着你的师妹,慢慢地被本殿的大皇兄折磨至死……”
“又或者说,本殿也是可以帮他一把的?要知道,这回了宫,可就是本殿的天下了……”那样的充满随意的话,就仿佛是毒蛇的诅咒一般,在男子垂下头的瞬间,慢慢地响起。
奄奄一息的人,慢慢地动了一下,忽然低低地说了句:“想要得到那样东西的人……定不止殿下一人,不过,殿下也不妨试试看究竟鹿死谁手。”
“哈哈,好一个鹿死谁手——萧隐,你等着,等着本殿将那样东西扔到你的脚下,到了那时,本殿就要慢慢地割下你身上的每一块肉……”
“……”
雪,无声无息而下,飘摇落地,覆盖在那一层已经被践踏的洁白之上,覆盖在被人将积雪扫开了的路面上。
那雪花,也落在窗棂上,于是,镶着木纹的框架,就变成了黑白相间的存在。窗纸上,没有温度,可是屋内的火炉还在燃烧着,于是,那雪花一经落下,不是被融化了,就是被跌落了。
陶心然坐在窗前,已经半晌,其间,她的身子一下都没有动过,就连手里的热茶,也还是一直站在身边的徒弟给她换了又换。可是,那茶水,无论是从热到凉,还是从凉到热,她却一下都没有送到口里去——
“子青,那个袁烈,可真是脸的朋友吗?你们可有深交?”陶心然端坐在窗口,手里持着茶盏,无意识地在茶盏之间旋转来去,忽然之间,若有所思地问了一句一直站在她的身边的轩辕子青。
突兀地听到那样的问话,轩辕子青先是微微错愕,然后望向陶心然的眸子里,有探询的光:“是的,大殿下是子青的朋友,相交颇深——而子青也曾经向大殿下提起过师傅……”
“可是大殿下,私下里,见到过师傅了吗?”知道在师傅和大皇子袁烈之间,一定发生了什么。天生敏感的轩辕子青很快地理顺了思绪,问道:“大殿下可有说什么吗?”
是啊,大皇子殿下是一个心怀大志的人,他见师傅,一定是有些什么话,是师傅必须要知道的吧……
“他说,只要我愿意做他的挂名王妃,那么,他就愿意让出皇室至宝,黑玉接骨膏,帮小唐续筋接骨……”陶心然回过头来,望着轩辕子青的眼里,有晦暗不明的光,她望着自己一向老成沉默的大徒弟,像是问他,又象是问自己一般,几乎是喃喃自语地说道:“那么,我们应该答应他么?”
唐方,始终是陶心然心头的一块伤,一块心病。她永远都不能忘记在复明后第一眼所看到的那个神情呆滞,口不能言的唐方——她的小唐,她的那个总是缠着她要她负责的小唐,她的那个动不动就来个“水漫金山,”并经常以此来威胁她的最小的徒弟,原来早已口不能言,而且神智已失……
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力量,才能抑制住没有当场就抱着小唐失声痛哭,陶心然也是在那时下定决心,无论花费多大的精力,无论要用多少的财力,哪怕是倾其所有,她都一定要将小唐医好。让以前的那个小唐回来……
可惜的是,这一段时间以来,她派人遍寻天下名医,问遍四海八荒,除了有人告诉她,小唐的神智还有希望恢复之外,他所中的剧毒,还有已经断了一半的经脉,却无一人能医。直到最近传出了出自皇室的黑玉接骨膏可以续筋接骨,固元培本,陶心然这才开始令人明察暗访,不惜重金,都要拿到手。
却不料,这药有了着落,可是,陶心然却没有想到,要拿到这药的代价,却是如此之大……
“那么,在师傅的眼里,是自己的一生重要,还是小唐的伤重要呢?”眸子里,有什么样的暗彩一闪而过,年轻的大徒弟条件反射般地低下头去,口里问出的,却是连陶心然自己都无法回答的问题。
那么,在她的心里,究竟是自己的一生重要,是那些浮名重要,还是小唐的健康安危重要呢?
陶心然忽然无法回答自己。
若她只是一人,独醉江湖,或者庸庸无为,那么,她当然愿意拿自己的一切,来换取自己所在意的人的健康,甚至生命。可是,她的身后,还有陶家,还有她一手辛苦地创立起来的基业,任何一样,都足以牵动她的心,而且,在这个阴谋迭出,尔虞我诈的关头,这样的问题,还真是实在难以回答……
甩甩头,陶心然苦笑起来。她反问:“那么,子青,若是你呢?若换作是你,又会怎样?”
“若是子青的话,愿意为自己在意的人,献上自己的所有……”那样的另有所指的话,以发誓的方法从轩辕子青的喉咙里静静地吐出,隐隐地带了刀兵交错的冷意。轩辕子青就站在陶心然身后的阴影里,用阴郁得见不到底的眼神,静静地注视着自己的师傅,微微地抿紧了唇,一言不发。
他何尝不明白师傅心里的挣扎——但凡事情可以两全其美,就没有人会选择孤注一掷。可惜的是,这个世界上,从来都没有得天独厚,没有锦上添花,有的,也只不过是得之东隅,失之桑梓而已……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只有细微的呼吸在静静地流淌,而陶心然却在大徒弟的这一番话里,微微地失了神……
“黑玉续筋膏,我自是有办法可以拿到,可是子青,那个大殿下还拿另外一样东西来和为师说——”
陶心然望着大徒弟的眼睛,忽然之间,一字一句地说道:“子青,请你告诉我,暖玉——那是你一直都在意的女子么?”
当日,袁烈曾许下诺言,若是陶心然愿意助他,那么,除了他愿意让出黑玉续筋膏用以给唐方续骨接筋之外,还可以令轩辕子青得到他梦寐以求的女子,暖玉……
乍一听到这个名字,轩辕子青的脸上,忽然出现一抹赫颜出来。他微微地,有些怀念地低下头去,思索了半晌,脸上蓦地现出常人难以理解的痛苦之色,仿佛呼吸都有些急促起来。轩辕子青侧过头去,不想让陶心然看到自己此时的表情,过了半晌,才有些艰难地答道:
“是的,师傅,暖玉是徒弟的青梅竹马,是徒弟一生都求之而不得的梦……”
暖玉,暖玉……
那个名字,在心里萦绕百转,千般滋味在心头——多少次想要将心里的思念倾诉?可是,那样的身份的和无数和隔膜,就仿佛是一道无形的墙壁一般,他跨不过去,暖玉也无法跨越过来——两个人就如此的隔墙想望,穷尽三生……
当然知道自己的这一番话说出来,是什么样的效果,可是,站在轩辕子青的立场,却不愿意放弃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为了他所在意的人,他愿意倾尽所有……
“我知道了……”陶心然没有再说下去。
那个袁烈,果然深谙交换之道,他轻吐一言,就将自己的两个徒弟的心头所好,或者生存必须摆出。然后来换取自己的六个月的自由,怎么听,怎么算,这笔买卖都是划算,可是,陶心然却还是从那个如此优厚的条件之中,嗅到了一种不寻常的东西——那六个月,绝对不会是风花雪月的闲适生活,绝对不会是寻常百姓的相濡以沫——可是,大徒弟如此痛苦,小徒弟不能不救,而她,除了屈从,还能怎么办呢?
139——山西雷家的惨案
答应?献上自己的自由,换来徒弟的安好?还是袖手旁观,不予理睬?
陶心然忽然之间觉得头都开始痛了起来……
她无力的挥手:“好了,子青,你先去吧,让为师好好地想一想……”
是啊,她要好好地想一想,想一想下一步,还有下一步的下一步,究竟要怎么做,才能万无一失……
小唐的伤,轩辕子青的心事。就象是陶心然心头的那一团乱麻一般,剪不断,理还乱。而那男子的话,仿佛还在她的耳边静静地回响:“半年……我只要你半年的时间,又或者说,半年都不用,我需要的是,你帮我挡开一些人,支开一些人,然后,我就还你自由——自由,怎么样?”
“半年啊……”陶心然忽然无声无息地叹了口气,却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钻到那个似乎是预先设好的圈套里去——又或者说,她的预感是对的,那个男子,更象是一个深深的漩涡,只要到了他的身边,不万劫不复,绝难离开……
可是,小唐的已经断了一半的筋骨,轩辕子青的那个似乎只有他才能成全的心上人……不得不说,这一切的一切,都还逼着陶心然,朝着那一个她最不愿意做的决定上一步,一步地走去……
前行,若万劫不复,那么后退呢?是不是回头无岸呢?陶心然有些苦恼地抓了抓头发,又重重地抚上额头,再一次的闭上了眼睛。
这天,这地,这满天神佛,究竟有没有人能告诉她,要怎样做,才能两全其美?要怎么做,才不会留下再一次的遗憾?如果说,每一次的决定,都要她来承担后果,那么,她究竟能承担多少?
这些,当然没有人知道,就如没有人知道,自己的明天,究竟是什么样子一样……
能知三日事,富贵万千年。这是陶心然在现代听到的老人们的话,可惜的是,她没有办法做到,所以,只能永远地活在自己的今天里,不问明天事情……
轩辕子青还想说什么,却在陶心然烦恼的眼神之下,生生地吞了下去,他点头,然后低首退开,想要将整个空间留给正在苦恼着的师傅。
门,被轩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