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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魅颜不由分说把铁牌塞进春菊的手心,然后用力关上窗户,与此同时,厢房的木门被人用力推开,外面炫目的光线照了进来,几双大脚踏碎夕阳的金光,相貌猥琐的土匪们拥挤进屋,不怀好意地打量着庄魅颜。
其中一人警惕地望着庄魅颜背后的窗户,低声喝道:“刚才你跟谁说话?”
庄魅颜还没来得及辩解,已经被粗鲁的大手毫不客气地推开,那人打开窗户,庄魅颜有些心惊地向窗外看去,外面只有一片白雪,连个脚印都没有。庄魅颜暗暗松了口气,大壮不愧是猎户出身,懂得掩饰自己的行踪。
几个人见窗外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立刻嘲笑起提出疑问的那个人疑神疑鬼。
“妈的,小五子,你现在越来越胆小,今天风就是雨。哪有什么人啊?鬼影子都没有一个。”
“不是,我刚听到还有一个女人的声音,好像屋里有两个女人。”那人一边关上窗户,一边尴尬地辩解道。
“你是想睡媳妇想疯了吧?哈哈!”
几个人不怀好意地哈哈大笑起来,表情越发猥琐不堪。他们慢慢靠近庄魅颜并把她围了起来。
庄魅颜心中的不安感越来越强烈,她下意识抓紧自己的衣角,尽量让自己保持镇静。然而这几个人却像恶狼端详自己的猎物一般,不断审视着她,甚至还开始议论。
“身段还不错。”
“嗯,单看脖子以下,真是个小尤物。”
“可惜,脸上这块红痣,相貌实在不雅。”
“嗯,哟!皮肉怪细滑的,到底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呀!”
他们发出刺耳的怪笑声,还有人趁乱动手动脚,摸着她的小手,还有脸颊。庄魅颜惊惶地躲避着,嘴里抗议道:“你们想干什么?我要见枭龙,我有一个天大秘密要告诉枭龙,他如果不见我,他会后悔的!”
“想见我们大哥?”有人怪笑道,“行啊!大哥把你赏给我们兄弟们快活快活……等兄弟们快活够了,自然会让你出去见大哥,还有镇子上的父老乡亲……大家伙儿都在等着你呢!桀桀桀!”
笑声像夜枭的声音一样难听而可怕,令人不寒而栗,恐惧深深渗入庄魅颜的心底。原来这就是枭龙的报复,他是想让庄魅颜背上通奸的罪名,然后逼迫镇子上的人们用最古老而野蛮的酷刑折磨死她,这样在他看来,算是为自己冤死的情人还有未见天日的孩子讨还一个公道。
庄魅颜并没有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个样子,她还以为自己可以有机会跟枭龙对质,然而--
“你们,你们别过来,我没有--”
站在庄魅颜身后的土匪趁她不注意,猛然扼住她的脖子,同时往她嘴里塞了一粒药丸,同时熟练地捏了一下她的咽喉。庄魅颜猝然不防,这粒药丸已经不由自主地咽了下去。那人狞笑着松开手。
庄魅颜情知他给自己吃的必定不是什么好东西,立刻扣住喉咙,试图呕吐。然而她微弱的反抗很快几个土匪七手八脚地制服,为了防止她呕吐,他们甚至堵住了她的嘴巴。庄魅颜忽然感觉一股热流从小腹升了上来,全身逐渐灼热,她情不自禁呻吟一声。
模糊之间,她听到几个人在议论。
“这媚药可是老子从江湖郎中讨来的秘方制出来的,凭她三贞九烈,只要吃了这里药,那就是天底下最浪的女子。”
“哈哈哈!还是哥哥有办法。”
“……”
周围的声音越来越模糊,庄魅颜竭力扭动身体,却像落进陷阱的羔羊,只能在坑底团团打转,仰起脸,看着围在上空一张张狰狞的面孔,还有他们猥琐的笑容。这些面孔逐渐放大,一张连着一张,重叠在一起,最终模糊不清。
不要!不要!救我!
救我!
祁阳镇,镇子的入口处,竖立着巨大牌坊的广场上,虽然有皑皑的白雪覆盖着地面,但是还是有越来越多的人们聚集到这里。镇子上的人们当然不是心甘情愿在这个寒冷的天气离开温暖的家,来到这个广场上受冻。在他们的身后,有凶神恶煞手拿刀枪的土匪正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们。
寒冷和恐惧折磨着人们,让他们情不自禁搂抱在一起,瑟瑟发抖,满怀畏惧地望着广场空地上那个怒目圆瞪的彪形大汉。镇子上的人们都被带到这里,不论大小,有些孩子已经被吓得啼哭不止,大人悄悄捂住小孩的嘴巴,唯恐惹恼了这名太岁。
没人知道“枭龙”此时的心思。庄家被下了“红帖子”,这件事情镇子上的人们早就知晓,只是秘而不宣罢了。人们都认为按照惯例,“枭龙”这次又要劫富济贫,目标就是庄家,但是从现在他大规模的举动来看,似乎另有所图。
人们暗暗揣测着他的目的,阴影渐渐笼罩在每个人的心头。
人群中忽然奋力挤出一名翠衣女子,她不顾土匪的阻拦,拼命往空地上跑去,结果被几名土匪追上之后,恼羞成怒地举起手里的刀柄,狠狠地朝她身上捶打起来。女子惨叫连连,她一边挣扎一边哭喊道:“枭龙大爷,你的孩子,没有死啊!求您放了我家小姐!啊!”
她在雪地里翻滚着,人群中挤出一个高大的身影,用力推开几名土匪,把那翠衣女子护在身后,他嘶哑着嗓子,吼道:“枭龙大哥,是我!”
几名土匪见来者力大,纷纷拔出大刀,高举头顶,正要往这两人身上砍去,却听到一声低沉的喝令。
“慢!”
几名土匪立刻收起武器,恭恭敬敬地转身行礼。
“大哥!”
“大哥,这两个都不是个正点,不如当众砍了,还能杀一儆百,让这些乡佬知道咱们的厉害。”有人建议道。
枭龙此时坐在一只不晓得从哪家搬来的太师椅上,眉心微皱,他冷冷地打量着后来的那名男子,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枭龙大哥,是我,憨牛儿。”男子提醒道。
春菊已是泪流满面,她不顾男女之嫌,紧紧拉着憨牛儿的手,哀求道:“牛哥儿,快救救小姐!”
憨牛儿拍了拍春菊的手背,示意她先冷静一下。这时,枭龙终于想起憨牛儿是谁,展颜道:“好兄弟,是你!”
他稳步踏前,用力拍了拍憨牛儿的肩膀,满怀热情地说道:“上次的事情多亏你仗义相助,可是没想到--是我的女人没福。事已至此,大哥只好请祁阳镇全体父老给我的女人还有孩子陪葬了!”
他语气豪爽,说起这几句话来轻描淡写,仿佛在说一件很简单很平常的事情。
全体父老,陪葬!最后这句话对本来就忐忑不安的人们来说无疑是一记惊雷,立刻引发惊恐不安的骚乱,失声痛哭的,高声尖叫的,诅咒低骂的,各种形态。
憨牛儿倒吸一口冷气,他努力压住心中的恐惧之情,勉强笑道:“大哥,是否能容小弟说几句话?”
枭龙眉头一皱,复又哈哈大笑,道:“好!你说!”
憨牛儿斟酌着词语,道:“大哥,我知道陈柳儿的死对你的打击很大,可事实总要问清缘由。据我所知,三姑娘为人乐善好施,心地仁慈,曾为柳儿姑娘这件事情费了不少心思周旋,她怎么可能逼死柳儿姑娘呢?”
枭龙叹了口气,道:“事情我已经弄得很清楚了。”
他一努嘴,身边的两名土匪立刻会意,跑到人群里,救出一对老夫妻,正是洪家婆婆与洪家公公。这了两口吓得直打哆嗦,瘫倒在雪地上,被人强行拖了过来。
“好汉爷饶命!不管我们的事啊!”
两人捣头如蒜。
“是,是三姑娘给媳妇,不不,是个柳儿姑娘下堕胎药,活活害死了柳儿姑娘啊!不信,不信你就问族长,当时还有好多人看到的。”
洪家婆婆口不择言,同时伸出手指凭空指点着,被她点中的人们纷纷低下头,如避蛇蝎向人群中不停躲避着。
有人开始随声附和,道:“是,是三姑娘做的。”
“是啊,好汉爷,这不关小民的事,是那三姑娘干的,求您饶了我们吧。”
春菊忍不住冲了上去,揪着洪家婆婆的衣领骂道:“你,你胡说。是你跑来告诉我们家小姐,说你家媳妇有了身孕,央求我们家小姐帮忙遮掩一二。我家小姐心怀慈悲,好心把她接来居住,结果你又将事情告诉族里的人们。”
“你们这些人现在把责任全推到小姐身上,当时是谁口口声声要把‘怀着野种败坏门风的女人’送到族中祠堂里责罚呢?还要装笼沉塘。”
春菊又急又气,她本来就是伶牙俐齿的丫头,如今紧要关头,说得更加起劲,众人心虚,竟没人敢与她争辩。
“枭龙大爷,您这趟之所以兴师动众来到祁阳镇问罪,就是因为您以为您的女人还有您的孩子被人给害死了,是不是?”
“如果,奴婢现在告诉您,她们都还没有死,您是不是就能放了我们家小姐?”
憨牛儿一怔,低声道:“春菊,别乱说。”
枭龙眉毛一挑,眼中露出惊疑不定的神情,转而变得满是杀气。“唰”长刀出鞘,刃口抵住春菊的咽喉。
“此话当真?”他低吼一声。
此时只要春菊一个眼神上的犹豫,立刻就会害了她自己的性命。
春菊却眼也不眨,坚定地说道:“奴婢愿用性命担保,此时绝无虚假,如果您能在等上两个时辰,柳儿姑娘一定会出现在你面前。您看,这块铁牌您一定认得,这时柳儿姑娘交给我们家小姐的东西。”
刀尖一晃,春菊手里的铁牌便落在刀面上,枭龙的眉头皱得越来越厉害,他自然认得那块铁牌,那是他枭龙的令牌,是他亲手交给他的小柳儿,作为定情信物。
憨牛儿紧张地站在春菊身后,低声道:“大哥,求您就相信她一次吧,我也愿意用性命为她担保。”
“我也愿意!”
“我为三姑娘担保!”
人群中不断有人回应着,声音越来越多,一开始是杨秀才,杨嫂,后来是酒庄和绸缎庄的伙计,再后来镇子上许多的人们都随声附和着。
枭龙看了一眼春菊,又看了看憨牛儿,最后拍了拍憨牛儿的肩膀,道:“好,看在你救过我一次的份上,我就信着小丫头一次。就再等两个时辰,两个时辰之后,若是见不到我的小柳儿,祁阳镇鸡犬不留!”
“我家小姐?”春菊焦急地询问道。
此刻她最担心的就是这个枭龙会不会对她的小姐不利,她和大壮离开那间屋子,她把地址告诉大壮,让大壮去迎接洪家媳妇,她自己则混进人群,拼死想来劝住这个杀人魔头。
现在似乎成功了,春菊欣慰地松了口气。
枭龙微微点了点头,低声对旁边的人吩咐了一句,那人立刻向庄家别院跑去。
不到一刻钟,那人又慌慌张张跑了回来。
“大,大哥,不好了!”
“慌什么?”枭龙怒斥道。
那人定了定神,附耳低语了几句。
枭龙用力一拍太师椅的扶手,怒道:“什么?人不见了?一群废物,连个女人也看不住!马上去搜!我就不信她一个弱女子能跑到多远!”
“是!”
山洞里,暗红色的火光轻轻跳跃着,映在石洞壁上的两条身影彼此纠缠着。白藕般的两条胳膊像最软的丝绸,紧紧缠绕在男子的脖颈上,媚眼如丝,脸颊潮红,右颊处的红痣几乎要滴出血来。
庄魅颜软弱无骨的小巧身躯用一种最魅惑的姿势攀附在白袍男子的胸前,她的唇角微微勾起,露出迷人的微笑。她慵懒地伸出右手,纤长的手指扣在男子银色的蝴蝶面具上,试图解开面具。
“不行!”他轻声呵斥道,声音却十分温柔。
此时媚药入骨的庄魅颜怎么会听他的一声轻轻斥责呢,她吃吃地笑了起来,歪着脖子,眸光迷离,右手被他捉住,她毫不犹豫地伸出左手继续摸了上去,仿佛不除掉眼前这个男子的面具,她就决不罢休。
两只小手都被捉住了,庄魅颜有些恼羞成怒,她呻吟着,在他的怀抱里扭动着身躯。此时她身上衣衫破裂,上身只剩下一件红色的肚兜,少女温热的身体在男子胸口磨来蹭去,胸前的浑圆不断刺激着男子的神经,更那还耐得住她顽皮地吐出香舌,轻轻碰触着他线条刚毅的脖颈,下颌,最后是唇角。
男子露在面具之外的那双明眸,此时仿佛填满火焰,像最炙热的炭火,正熊熊燃烧着。他轻轻捏紧庄魅颜的小手。庄魅颜蹙眉,露出痛楚之意。
“呵!痛!”
她的声音很软,仿佛是贴着喉咙的边缘滑进嘴里,然后又从鼻腔里跑出来,带着某种磁性的诱惑力。
“痛!”她嘴里重复着痛,一双媚眼却斜斜望进男子的黑睛深处,嘴角绽出一个勾魂的微笑。
“好痛!我好热!热!”
她喃呢着,两只小手趁机狡猾地挣脱男子的束缚,张开双臂搂住男子的腰部,整张脸贴在他的胸口,越抱越紧。她象一只怕冷的小猫,蜷缩起身体,紧紧依偎在那个嘴温暖的怀抱中,汲取她最渴望的温度。
可是这样的结果只会让她受媚药支配的躯体越来越燥热,她渴望清凉,渴望水,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