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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在令州相见,面对着桑骏。他仍然是卓尔不凡的九少,仿若一切都掌握中。
赵锦绣从来都以为,这个男人不会露出一点点的倦容与疲累,属于他的,只有光华灿烂的微笑。
可是在这样私密的时刻,竟在他沉静的睡颜上,看出疲惫来。看来,要不就是他平素里伪装得太好,要不就是他如今的处境确实堪忧。
想到江慕白如今的处境,赵锦绣再度躺倒他怀里,依偎着他,心里却是一片焦虑。
前日里在路上,就听闻江慕白以四座城池交换被桑国定启帝扣押的九少夫人,且人们还传言那九少夫人就是已亡故的定贤皇后。定启帝不答应,于是收了四座城池,斩杀了江慕白的使者,还怒斥他污蔑本国皇后。
这事又惹怒了江慕白,他放话要踏平桑国。这一来二去的,两国剑拔驽张。桑骏便让桑国的属国云召国将军队开到大夏的西部边境,并且让方程带本国大军,屯兵边境。
如今虽没有立刻开战,但这样子,桑骏是只等时机一成熟,便一并灭掉江慕辰。
另外,现在外面还传得沸沸扬扬,说江家八少江慕辰是庶出,最开始那几天,才干也不怎么样,这两年却突然进步神速,得到江家老头的赏识,认为他颇类己,最终破格让他入了族谱,有了继承大夏的资格。这一切,全是江家九少为他出谋划策的。
这种言论,分明就是为了让江家老八容不下他,而桑国又是因他宣布开战,如果老八要与桑国议和,那么就要交出他。
而昨晚,那群士子里,也有人说江慕白在百姓中口碑皆好。这一系列的事情,都对他颇为不利。这男人,纵有惊天之才,但这一世,他已不是权贵世家的嫡子许少,手中没有绝对的权力,甚至没有一支像样的军队。
面对几方面的打压,江慕白也许会在劫难逃。
赵锦绣想到“在动难逃”四个字,心不由得颤抖,连同身体也微微一颤,不觉间又紧靠着江慕白。却听得江慕白气息流转,竟是在轻柔地笑。与此同时,江慕白将赵锦绣搂紧一些,大手在她背上轻拍,轻柔地问:“什么时候醒的?”
赵锦绣不敢动,回答:“刚醒。”因为头埋在他怀里,说起话来瓮声瓮气的。
江慕白略一翻身,低头瞧着赵锦绣,问:“睡得舒服么?”
“嗯。”赵锦绣低着头,轻轻点头,伸手抱住江慕白。
“怎么了?我还啥都没做,你这么快就舍不得我了?”江慕白的声音里带着轻松的笑。
赵锦绣听他这么欠揍地说话,默不作声,只是抱着他,心里微微的疼惜。
江慕白见赵锦绣没有说话,便对她说:“好了,瞧这屋外的光景,应该是黄昏了,你不饿么?等吃完晚饭,我们接着来,再让你怎么抱都可以,好么?”
赵锦绣听这口没遮拦的话,偏偏他的证据又促狭又暧昧,赵锦绣羞得不得了,一翻身,背对着他,就要往床下去。
江慕白却是一伸手将她拽回温暖的被窝,道:“天凉。你这身子又不好,受伤的地方会疼的。”
赵锦绣耷拉着脑袋,背靠着他,身前裹着被子,囧得不得了,因为这一刻,她才发现自己缠的束胸不知什么时候被褪去了,此刻只穿着一件红肚兜。
红肚兜!真是震撼死赵锦绣了。前世里,许华晨送给赵锦绣的十八岁成人礼物,就是一件红肚兜。那时,她刚刚上大学,终于从大山里考到锦城。
她十八岁生日那天,正好是周末,秋阳很美,刚洗完头,准备下楼吃午饭的赵锦绣听得旁边人在议论说楼下有个男人很帅,也不知什么意思,学校意是允许他把车开到这女生独立院的楼下。
另一个女生嗤之以鼻:“还不是我们学院谁又被那个了。”
赵锦绣耸耸肩,心中感叹一下世风日下,便往楼下走。谁知道秋阳落一地金黄,银杏黄叶铺排里,许华晨着他那辆有些旧的路虎在抽烟,见到赵锦绣下楼。便是走过来拉住她的手,说:“你跑哪里去了?打了好几次都没人接。”
“我,我去水房洗头了!”赵锦绣说,很不自在。正是吃饭时候,女生园周围人来人往,许华晨本身就有一种卓尔不凡的气质。
他“嗯”一声,拉赵锦绣上车,尔后说是庆祝生日,买了一堆东西,让赵锦绣在家洗菜。自己又继续出去买东西。后来,他回来递给赵锦绣一个盒子,说:“嗯,跑了很多家,还是觉得这个不错,生日快乐。欢迎长成大女孩。”
赵锦绣很是高兴,询问:“我可以拆开么?”
“当然。”许华晨露出难得的微笑。
赵锦绣后来发誓,如果当时知道里面是什么,她是打死都不会那么有礼貌地询问能否拆开。
可是,当时情况是赵锦绣怀着喜悦的心情拆开了,从包装很好的盒子里,拖出一条红肚兜。脸“腾”地红了,低着头,一言不发。
许华晨倒是落落大方,说:“去换上看看,应该很适合。”
赵锦绣呆在原地没有动,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躲起来。
许华晨在走进厨房之前,说了一句更恶毒的话,他说:“大女孩了,应该的。我没有送你零点零三,或者杜蕾期就算很仁慈了。”
当时,赵锦绣还不知“零点零三”和“杜蕾斯”是啥,很想问。但直觉是不好的,所以便一言不发地在客厅里坐着。
后来,有几次生日,拿奖学金之类的,许华晨无一例外是送内衣,各种牌子的,都是带着复古的风潮,再不济就是各种款式的红肚兜。
赵锦绣一次都没有穿过。这个男人还真对红肚兜情有独钟,怪不得会穿越。在古代,正好如他的愿了。
不过,昨夜太过分了吧。竟是没得到她的同意,就解了她的束胸,换上这个红肚兜。
他帮自己换的,那么,是不是什么都被他看到了?赵锦绣想到此,不由得猛然捂上脸。
“嗯,这个绣工还不错,手感也不错。”江慕白继续说,轻松的语气里带着恶作剧的意味。
赵锦绣觉得脑袋“轰”一声,他居然还强调“手感”两个字。
赵锦绣捂着脸,咬着牙。努力回忆,然而什么都想不起来。因为这三十年的岁月,从来没有一个晚上有星夜那般睡得沉,睡得熟,睡得浑然不知。像是昨晚在他怀里,就可以卸下这么多年的所有防备一般。
过去,也曾有几次,在许华晨的怀里睡过,可却总是睡得极不安稳。那时的他们隔着世俗隔出来的茫茫千山万水,隔着都市男女对容貌、地位、常识的过分考量与计较。
心隔着距离,即使身体靠近,也是两个气场。
“嗯,昨晚,生米已成熟饭了,你看看,谨言慎行怎么办。”江慕白气定神闲地说,然后拉过旁边不知什么时候放的女装替赵锦绣穿衣服。
赵锦绣机械地任由他摆弄胳膊,替自己穿衣服,心里“扑扑扑”地跳,下意识地轻轻抬腿,略略感受了一下,并没有书本上所谓的酸痛感。那个特别的地方貌似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感受。
这会儿便知晓江慕白是在胡说,捉弄自己。这个男人如此骄傲的,如果他想要她,也不会是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
当即,赵锦绣便放下心来,便也咳嗽几声,清清嗓子,回头瞧着近在咫尺的那张脸,妩媚一笑,指尖指过他的脸,停飞着肥皂剧的台词:“放心,我会对你负责的。”
江慕白哈哈一笑,赵锦绣穿好深衣,一边系着带子,一边说:“那么束着,都不难受么?我瞧着,便也是的。可怜,向来警觉的三公子,竟是睡得跟一头小猪似的。”
江慕白说着,还不忘捏捏她的脸颊,又拉过旁边叠放整齐的一套女装褥裙,要替她穿。
赵锦绣慌了,连忙从他怀里坐起来,一下子摁住他的手,道:“九少,我自己来,让别人瞧去,成什么样呢。”
因为这时空,女人的地位尤其低,莫说男人帮女人穿衣服,就是对自己的女人太过轻言细语,都是没有出版的表现。眼前的男人,虽说是从现代穿越过来的,但他到底是许华晨,替女人穿衣服这种事,就算是闺房之内,赵锦绣也觉得可真跟许华晨不搭调。
江慕白一愣,瞧着赵锦绣呵呵一笑,道:“哟,这会儿,知道贤良淑德了?”
赵锦绣抓着衣裙,连忙跳下床去。方才她是因为得知自己的胸头的束胸被那厮解了,还换上了红肚兜,一时间心乱如麻,才任由他帮自己穿深衣的。
这下子是定下心来,便自己动手。
江慕白饶有兴趣地靠在床边,笑着说:“谁会想到杀伐决断,清冷自持的凤楼三公子是如此贤惠的女子。我江慕白何其有幸呢。”
赵锦绣穿了褥裙,又穿了一件对襟的夹袄,站在床边,理着乌发。
江慕白斜倚在雕花的木床上,深衣的扣子未扣,露出宽宽的胸膛,披散着,在夕阳经过几翻透滤的黄晕微光里,他懒懒地瞧着赵锦绣,一脸的柔和。
赵锦绣被他瞧得不自在,低着头说:“这会儿,你倒是不饿了。”
“谁说我不饿?美人在前。”江慕白一下子坐起身来,一脸暧昧的笑。
赵锦绣不说话,心里暗道:以前,许华晨可是从不说这等话的,这厮穿越过来,不愧是脂粉堆里混,都学成这副样子了,不知还是不是以前的许华晨呢,这家伙府邸里还有美姬三千,可真不好调教。
想着,不由得又抬起头瞧他。他却是一下子闪身下床,拉过架子上的衣袍往身上一披,双手一抬,那衣衫如同鸟的羽翼大开,他背对着赵锦绣系着腰带。
赵锦绣看着他的背影,忽然有些愣神,许多年来,她凝望他的时候,都是瞧着他的背景。那么多年啊。
江慕白忽然转过来,对着赵锦绣一笑,道:“如月,你那么深情的注视,以后不需要留给我的背影。要看着我的脸,让我知晓。”
赵锦绣被当场抓住,撇撇嘴,道:“少自恋了。”
江慕白只是笑,穿好衣衫,将赵锦绣的握着,一同往外走。
外间的窗户已打开,夕阳落了一地的红,窗外林间归鸟叽叽喳喳的,沉沉雾蔼氤氲着。
外间门口,早有丫鬟等在那里,看到二人出来,连忙一招手,五个轻纱小婢立马托着洗漱用品进来。
那为首的丫鬟便是昨晚在江慕白身边的大丫鬟碧叶,她命几个丫鬟伺候完二人,便问:“九少,可需要沐浴。”
赵锦绣听到“沐浴”二字,不由得脸上一热,连忙低头,丫鬟正在替她梳发髻,这一下子,倒是扯着头发。痛得她吸了口凉气。
那丫鬟跪地,面如土色,磕头如捣般,喊:“求姑娘饶命。”
赵锦绣有些纳闷:江慕白向来极其怜香惜玉,即使是丫鬟,也当是家人,这丫鬟的举动到底为何?
第三卷人生若只是初见 第十八章 江慕白发怒
“求姑娘饶命。”那丫鬟还在喊,声音里带着极度恐惧的颤抖。
自己又不是夜叉,或者恶鬼修罗的。至于把她吓成这样么?
“没事。是我自己不小心的。”赵锦绣伸手去扶这丫鬟。
这丫鬟的身子本能一缩,一脸惊恐地瞧了瞧赵锦绣,又低着头,低声说:“不敢劳烦姑娘。”
碧叶在一旁喝道:“说你多少次,毛手毛脚的,就是不长记性,亏得姑娘不计较,还不赶快谢谢姑娘,滚下去?”
赵锦绣听着碧叶的话,心里很是不舒服,你就算是江慕白身旁的大丫鬟,也不该在主人没发话时叫嚣吧。这般的肆无忌惮,不懂分寸,不过仗着江慕白纵容罢了。
地上的小丫鬟越发楚楚可怜,重重地磕头,说:“奴婢多谢姑娘原谅。”
“你没错。是我自己不小心的。起来吧。”赵锦绣不喜欢看到磕头成这样,好歹作为三公子时,也是怜香惜玉得紧。
再说,赵锦绣总觉得这事蹊跷,只是初来乍道,什么情况都不清楚,不好发作。不过,她早就心理准备,一个美姬三千的府邸,不出点幺蛾子都不正常。以前,就一个百来号人的公司,都是成日里明争暗斗的。
“多谢姑娘。”小丫鬟站起身来,颤巍巍要退出去。
江慕白却是开口,道:“那个,站住。”
那丫鬟一下子愣在原地,浑身抖得像筛糠。
碧叶也一愣,忙问:“九少,小牧刚进府邸不久,很多事情还不懂。”
江慕白瞧了一眼碧叶,冷冷地说:“她不懂,你也不懂?”
碧叶立马垂首在一旁,道:“请九少责罚。”
赵锦绣心里不由得佩服,看来江慕白对人倒是洞若观火。但是今天这事情,到底来龙去脉是什么,都还没搞清楚。之前,明明是自己低头,才让那丫鬟扯了头发的。
江慕白站起身,从梳妆台下的抽屉里拿出一把檀香木梳为赵锦绣梳头发,然后拿出底层抽屉里的一个盒子,兀自打开,幽幽的兰花香。
“呀,真香。”赵锦绣不由得说。
“这是柔顺头发的,用一些。”江慕白为赵锦绣挘艘恍槐邟{一边又说:“我能梳的发很简单,就绑个马尾如何?”
赵锦绣瞧着铜镜里的彼此,觉得很幸福,微微一笑,低声说:“求之不得。我最烦那些朱钗环佩的,闹得人不安宁。”
江慕白轻轻一笑,道:“我倒是找了这么个傻女人,朱钗环佩都不要,改天给你弄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