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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锦绣很清楚江慕白的选挥,很驾定地告诉焚江南,“他一定会选她的。”
那刻,赵锦绣心里激动,想要马上见到江慕白,抱着他喊,“华晨,谢谢你。”
这个男人用尽心思守护着她,却不让她成为关在笼中的鸟。他给她锻炼的机会,第一次在用饭时灭掉那丫鬟,接下来对付侏儒和梅庄,收伏杜秉、八大丫鬟,与韦管家对话,分析这天下局势。
江慕白用这些举动,将她的能力全然展现在太后面前,目的是告诉太后:她不但有身份上的微妙,也有能力上的卓绝。这样的女子才可以助他定天下。
这会儿再听太后说起,赵锦绣心里陡然间起起落落,忽然间想哭,自己不过是那一次为他包扎了伤口,到底也不是救命之恩。尔后,他却是竭力地护着她,培养她,宠着她,任由她任性。
他那么骄傲的人,却是乐此不疲地做着算些事,一做就是十年。两个人的缘分,到底多微妙,说不得对错,计较不得谁为谁付出,这些都是不清楚。
“怎么?凭你的那些个手段,你竟是颠扑不破慕白为你做的一切?”太后见赵锦绣久久没有说话,语气有了些讽刺的意味。
赵锦绣垂着眸子,站在一旁,平静地说:“九少待我的好,我知道,但我无法用言语去叙述。我也从来不会去说自已要待九少多好,因为言语是最没用的东西。”
太后“哦”了一声,狐疑地问:“你的竟思是说,你会有你的行动去待慕白好?哀家可以这样理解吗?”
赵锦绣抬眸看着太后,缓缓地说:“正是此意。这世间,若有任何人敢对他不利,我必诛之。”
语气坚定,一字一顿,赵锦绣一说完,就与太后对视,太后清明的眸光里带着某种笑意。
良久,她先收回对视的目光,淡淡地说样“这很好。只是哀家很疑惑,你跟慕白不过荆城初识,相处不过几日,慕白怎么会答应以四座城池去换你,尔后又不顾危险去令州找你,回来之后,却对我说有君临天下的心。而你,在萧月国时,萧元辉的后位悬空,皆因为他要以此待你;尔后,你藏身凤楼,楚江南待你也算不薄:再后来,桑骏给予你后位,若你与桑骏联手,倒是可以横扫天下,哀家就不明白,你,为何来到大夏,为何来找慕白?”
赵锦绣知道这太后还在怀疑她的用心,淡淡一笑道,“有些人,你只需要看一眼,就是换了时空,变了容颜,就算是轮回转世,也会不由自主地靠近他。有些事,没有痕迹可循,没有原因,也没有由来,却就是非得如此,必得如此。”
太后听得这话,一下子变了脸色,竟是用疑惑的口吻低声重复了那两句话:“非得如此,必得如此?”
“是”非得如此不可。”赵锦绣又强调一遍,惶惶然里,想到过去的种种。
那几年,赵锦绣很傻,总认为和许华晨没有任何的出路,将世俗的东西用来衡量彼此之间的差异。那便是隔着山万重水万重的,让赵锦绣越发绝望。所以,她想方设法逃离,惹他生气,甚至是跟他对着干。
可是无论如何做。赵锦绣都发现自已的喜怒哀乐其实全被他牵引。
他只需一个电话,有些撒娇地说:“小锦绣,我病了,没力气。”
即便她在乡下,都会心急如焚,想方设法赶到他的身边去。
每一次,赵锦绣下定决心要远离这个人,可是当他突然在她的楼下,靠着车淡淡地抽烟,然后说:“锦绣,我回来了。”那时,赵锦绣就会觉得空落落的心忽然就一点都不空了。
赵锦绣常常瞧着许华晨的背影想,为何自已就是无法逃离他?要是突然失忆:忘记他多好啊。可是有一次,赵锦绣早上醒来,刷完牙,准备去找吃的,路过他的卧房门,看到门虚掩着,似平是招招刚刚挤进去。
赵锦绣想到他平日里很讨厌猫到他的房间去,毛掉得到处都是,他还用吸毛器在床上到处弄。所以赵锦绣蹑手蹑脚地走讲去,将招招拖出来,待要关门时,看到他的被子盖得不是很好。
赵锦绣犹豫了一下,想到他平日里睡眠极其不好,大多数时候,一天只睡三四个小时,这会儿像是睡得沉,干是走过去为他盖好被子。
他呼吸均匀,赵锦绣盖好被子瞧着他熟睡的容颜,眼甲忽然涌着泪。
他忽然伸手将她搂在怀中,也不说话,只是翻个身睡了,还拉了被子将赵锦绣一并盖好。
赵锦绣慌了,后来竟也是安然睡着了,醒来时,没想到许华晨也还睡得熟,只是暮色竟已四合,没想到两人竟是睡了一天。
那一刻,窗外暮色四合,屋内很安静,听得到他的呼吸声均匀起伏,周遭全是他好闻的气息。赵锦绣将脸埋存他怀里,觉得从天有过的安心,这一刻,她像是顿悟一般:原来自己的心一直悬宁慌乱,觉得世间如此荒芜,只是因为对他的抗柜。而与他在一起,心立刻平静。
原来,自己的一生,竟是为此而来,与他,必须得如此。
太后听得赵锦绣说“必得如此不可”,眉头略微蹙着,思量了这句话好一会儿,才说:“哀家姑且相信你。但你也该清楚,哀家能走到今天,也不是光最说说的。今日,是因为慕白是我儿子,而慕白对你不同他人,哀家便也这般直接跟你说了。你若生什么幺蛾子,哀家也必诛之。”
第三卷 第五十八章 过招(三)
赵锦绣听着太后的话,心里明了这女人到底是站在江慕白身边,对自己与江慕白的事倒不是想象中那么计较。看来,自已与江慕白所面临的情况也不是最坏。
虽然现在太后一直防备着自己,怕自己是他国的间谍。但至少在今日的谈判中,自己还是取得了预期的效果。
赵锦绣心里很是高兴,但面上只是淡笑,她神色平静地瞧着太后,略略欠身施礼,缓缓地说:“理当如此。”
太后神色非常平静,瞧了瞧赵锦绣,问:“那如今,你当如何?”
赵锦绣心中猜测她问的是订婚宴的事,虽然自已心中有决断,但也不可能显山露水。于是只得打太极,道,“妾身全凭太后做主。”
太后眸光陡然凌厉:瞧了赵锦绣一眼,道,“你倒是句句话都考量。还真不愧是凤楼三公子。你娘大凡有你这一半的心思,也不至于最后落得悲剧收场。”
赵锦绣一听,想这会儿不问杜蘅的事也是不可能。于是便施礼,道:“妾身五年前被齐眉击杀于落凤坡,后被楚江南救起,全然不记得前尘往事。前日里,得知自己的身份,也知晓杜蘅是妾身的娘亲。如今听太后言辞之间,像是与妾身娘亲是旧识。不知可否讲述一二,也好让妾身这个不孝女能以此慰籍思念,这般尽一点孝。”
太后瞧了瞧赵锦绣,面上没表现出怀疑,只是淡淡地说,“哀家与你娘的身份,想必你早已清楚。就你这些年在凤楼的手段,大夏朝廷也不是不知的。凤楼的几位当家的个个都算人才。个个我们都接触过,唯独你和楚江南,太过神秘,查不到过去,我们便不会贸然行动。
但你的所有手段,以及处事的方式,哀家闲来无事也曾研究过,手段风格跟慕白很像,但是又无迹可寻,像是信手拈来。所以,昔年的四大美人的身份,想必你已知晓吧?”
赵锦绣站在太后面前,很严肃地回答:“是。美人之于世,遗世独立的美不过供人欢娱。而之于国,遗世独立的美便是最好的利器。
所谓‘温柔乡,英雄冢’便是最好的例证。”
太后赞许地点点头,尔后很有感触地说:“任何事物太过美丽都是一种负担。”
赵锦绣听出几许无奈,几许心酸,却不料太后又说,“林浩然倒是很会保护你,让你截着面具,假扮儿子。这样就避免了不必要的命运。可惜,无论如何,他也终究是亏欠了杜蘅的深情。”
赵锦绣一听,仿若这里有一段很悲伤的故事。
太后瞧着赵锦绣端详了好一会儿,才说:“你知道你哪里最像杜蘅吗?是眼晴。不过,眼神不像,杜蘅的眼神柔和一些。你的太过干幽深,明明清冷,里面却又隐藏很多。不客气地说,你娘比你单纯得多。也因此,四大美人,她的名气也最大,但是下场却是最悲惨的。”
赵锦绣听闻这句话,不由得一怔,一直以来,她都认为桑骏的老娘白芷是最悲剧的。就算杜蘅不是难产而死,也不至于悲惨。因为依照董春燕的指示,她嫁给林浩然,应该是监视林浩然,稳固萧家王朝的。
可林浩然因为其妹林媛贵为皇后,也一直没有谋反之心,忠心耿耿为萧家打拼。那么,杜蘅其实是四大美人里最应该得到幸福的。
可是如今,太后却说出与赵锦绣的认知相反的事实。
太后也觉察赵锦绣的神色有异,瞧着她问,“你肯定以为你娘理应是我们四个里最幸福的吧?”
赵锦绣点点头,心里暗自感叹权贵之家的事可真不是自已颠扑得破的。太后叹息一声,摇摇头。道:“昔年,哀家也在江都长大,与你娘是手帕交。那时,你娘是著名才女,亦是美人,虽在深闺,慕名拜访的公子哥无数,皆隔着屏风与你娘讲论诗文。众多公子哥皆是才学之人,而你娘唯独看上一介武夫林浩然。那一场相遇,至今想起来,哀家也觉得荒谬得不可思议。唉”
太后叹息一声,走了几步,斜倚着木格窗,缓缓叙述那一年林浩然与杜蘅的相遇。
那一年,萧月国还是泱泱大国,江都杏花春雨的柔媚南国之城,才子佳人无数。早春三月,城外灵台寺香火鼎盛,一到三月三,整个江都的女子都倾巢而出去灵台寺上香,求姻缘。
这一日大早,杜蘅与木青虽然早就是董春燕手里的棋子,但到底是女儿家,总是怀着最美好的心愿,所以,也去灵台寺上香。路上有惊马狂奔,杜蘅推开木青,自己却傻傻地看着越来越近的奔马,挪不动步。
以为要死于马蹄下的杜蘅,却最终是被那个瘦削高挑的男子救下。
那便是林希的父亲林浩然,当时刚刚从荆城来到江都,接任江都水师训练。
这便是相遇,小说里用烂的桥段,但是心高气傲的杜蘅,却不管将来的境遇,不管自己身负特珠的使命,与林浩然频频相约,林浩然是很典型的军中男子,很沉默,浑身上下自有一种傲骨,倒是忽略了杜蘅的容貌,也不会讨好献媚,这让杜蘅越发的死心塌地。
以至于在董春燕让杜蘅嫁给西门景云时,杜蘅连夜去了荆城,找到林浩然,自然是下了药,用了最激烈的手段,把自己交给林浩然,这便是这一段姻缘的开端。
林家兵权本来颇大,如今董春燕自然以杜蘅与林浩然的事情做文章,将林家的兵权削去不少,江都、宣城、江城的水师兵权悉数被分割。林家的显赫因杜蘅事件而陨落。所以,作为担负着家族兴旺的林浩然来说,自然不待见杜蘅。
“杜蘅嫁入林家,郁郁寡欢,以至于生下你不久后,便自缢而死,自始至终,林浩然都没有真正对她好过。哀家当年就想,这便是继白芷之后的又一警示。其时,哀家已经嫁给先帝,生下慕白。情之一词也觉得是负累,想必骆葵也是懂得了这些,才会绝地反击。你说这情之一词是不是负累呢?”太后叙述到最后,忽然问赵锦绣。
赵锦绣眉头一蹙,觉得这是太后在有意试探自己。原来讲杜蘅的事情,不过又是在暗示,她对自己适才说的对江慕白的情之一词表示怀疑。
赵锦绣脸上却全是听闻自己娘亲悲惨故事该有的震惊与怒意,好一会儿才缓缓地说:“若是林浩然可以放下所有对妾身的娘亲好,何至于有此悲剧?娘亲所托非人罢了。情之一词,是两个人的天时地利人和,是两个人心弦的共鸣。如今,九少待妾身如此,妾身待九少亦如此。便从不觉得是负累。”
太后眸色一深,随即又恢复平静,连连说了两声“好”,尔后问:
“那这一次,你能承受?”
赵锦绣还没说话,外间忽然响起侍卫齐齐行礼的声音,“恭迎九少。”
“各位辛苦,不必多礼。”江慕白的声音响起,带着略略的笑意。
赵锦绣一听:心里一动,不知怎的,脸上倒是一热。抬眼一看,只见透亮的屏风那边转过来一个人,正是一袭蓝衣的江慕白。
他笑着走过来,单膝在太后面前跪下,道,“儿臣见过母后。没能亲自迎接母后,儿臣甚感不安。请母后原谅。”
太后脸上露出温柔的笑,竟是亲自蹲身扶起江慕白,扶着他的肩,左右打量,感叹道:“皇儿倒是瘦了,想必十分辛苦吧。”
江慕白牵着她的手,笑道:“有些事必须的,母后不必太担心,倒是这一次,听说您来的途中,竟是遭到刺客袭击,儿臣甚为担忧。”
太后摇摇头,道:“皇儿不必担忧哀家,那几个不过跳梁小丑,哀家还不需要惧怕。如今,哀家唯一挂心的,不讨是你弟弟菒寒,毕竟他现在还在江慕天的地盘上,江慕天从小就凶残,真怕慕寒有个三长两短。”
赵锦绣一听,知晓太后是在担心她的另一个儿子,十少江慕寒,如今被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