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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话模棱两可,让赵锦绣十分疑惑,这男人到底在说什么?
她一脸不明所以地瞧着他。
“我不再叫你月华,愿意叫你如月。难道还不够么?月华与我,不过是两次桃花溪边偶然相逢,一晚滂沱大雨的度过,一次救命之恩。若说话语,倒模模糊糊,记不分明。记忆里,她总是沉默不说话。可是,如月对我笑,如月对我关心,如月为我与人周旋,如月吃我做的菜,很开心,我受伤,如月很担心。这记忆里,却只有如月了。”桑骏断断续续地说,倒没有一分一毫像那个杀伐决断皆根戾的帝王。
赵锦绣听他的话有些明白,却又有些不明白,于是也只是看着他,不发一言。
“对于我来说,如月就是林希,林希就是如月。当初的话,不过是证明这个世界上,只有你,我可以原谅。想来是我当初没有说清楚。”桑骏的说得很慢,脸上浮着哀伤,十分的懊恼。
赵锦绣终于是明白他的话,他是在告诉她,他的那句大局为重,并不是说如果一旦得知她不是林希,就会将她杀掉。而是用一句话告诉她,这世间他只有对她才是与众不同。
不知为何,明白这意思,她鼻子一酸,泪一下涌出来,在脸上奔突。
桑骏慌忙伸手擦她的泪。
她抿了抿唇,问:“玄素,你不怕我是假扮林希的间者么?”
“你以为我从北迫害的庶子到手搅大权的锦王,再到如今取得桑国帝位,没有一点的眼力么?间者,没有比桑国的间者更优秀的。傻!”桑骏掏了丝巾为她擦眼泪。
赵锦绣忘记哭泣,瞧着桑骏,心里只是惊。难道这人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不是林希么?
“一个人与另一个人不同。我桑骏这点眼力还是有的。”桑骏竟是轻笑起来,抚了抚赵锦绣的发,坐在一旁,瞧着她看。
这话已然明确。他早就怀疑她不是林希,且在相处中越来越笃定她不是林希。
赵锦绣还是瞧着他。苏青岚却是翻个身,趴在地上,很很地说:“森哥,你原来早就清楚这女人是冒牌货,你居然还不杀她?清音这是白死了。”
苏青岚到底跟桑骏什么关系,竟然是叫他森哥,而且还提到李清音。赵锦绣十分意外,瞧了苏青岚一眼,她满脸的血污,倒在地上。
“你最好闭嘴,否则,朕让李家满门抄斩,你知道,朕说得出,做得到。”桑骏说。
苏青岚哈哈一笑,说:“我原本以为挖出她的身份,你就会断了带她走的念头,将这女人就地诛杀。没想到,你也不过是儿女情长、英雄气短的孬种。妄清音为你做那么多。妄我为你做这么多,甚至背叛我哥哥,告知你,他的计划,告知你,他的身份,告知你,他和萧元辉的矛盾。。。。。。”苏青岚最后一句话极其的小声,混在窗外滂沱的雨声里,听得不太分明。可是,赵锦绣却是听到了,苏青岚一直中意的人原来不是她赵三公子,而是这桑国的帝王。
“你对朕做的,朕很清楚。所以,才会三番五次地容许你的挑衅,要不然,你以为你还会活着?就是香绫不按照规矩办,一样死路一条。青岚,如果你还不闭嘴,今晚就是你的死期。”桑骏冷冷地说。
“桑哥,我早就不怕了。当年在容州,我与师傅去接你,码头初见,落霞漫天。你跟二师傅从船上下来,我永远记得你的样子,哪里是今天这般冷漠?我常常想:那天在码头遇见刺客,卿然出剑慢一点,我为你挡你一刀,死了倒也干净些,你总还会记得我。何至于到后来做这种种,瞧你这脸色。”苏青岚趴在原地,乌发披散着,满脸哀逝的笑容,是绝望里开出的花朵。
桑骏手一凝,也许是想起从前,在那里思考片刻,还没说话。苏青岚又说:“回江的情况,我已给了你大师姐,便也是为你做这最后一件事了。至于其他的,森哥,我没求过你,我如今只得求你两件事,放过李家,放过卿然。你知道,他一直就想过云淡清风的日子,家大业大的,你是皇上,你自然有打算,我只是想你放卿然一条路。第二件事:如果与我哥对决,记得放过我哥一条路。”
苏青岚像是交待后事一样,说完,就死死地盯着桑骏,眼神十分的恳切。
桑骏一直没有说话,思索片刻,反而是转过身来,对赵锦绣说:“如月,跟我回家吧。”
这话无异于一个霹雳,直接将赵锦绣炸蒙在原地。如果她爱桑骏,她便会义无反顾跟他走,哪怕他是利用她来对付萧元辉与江慕白。问题是她爱的人,自始至终都只会是那个人而已。
“来,我们回家,一切的事情,都不必担心,有我。”桑骏向她摊开他的手。
赵锦绣看着那双手,慢腾腾地说:“玄素,我已经为人妻。”
桑骏冷笑一声,说:“你为人妻?江慕白与之订婚的可是连国公主西门瑾。没你什么事。”
赵锦绣咬了咬嘴唇没有说话,桑骏继续说:“如月,他江慕白愿意拿四座城池换你。我答应你,我将这如画江山都拿来做聘礼,让你做我的皇后,同样是冠夫姓。我要为你结束这乱世,许你一个天下太平。”
这对于任何一个女子来说,尤其是这个时空的女子来说,无疑是最动情的情话。冷酷残暴的锦王桑骏承诺天下为聘。然而,她心中从上辈子,也许是上上辈子,在某个时空,某个陨落的梦,就已经与许华晨相逢,心念转动,暗暗相许。如今与许华晨好不容易又遇见,能够相守,她便是小心翼翼,更是心无旁贷。
只是如今,如何拒绝这男人,才能避免自己身首异处?赵锦绣略一犹豫,听见窗外极其细微的响动,有人短促的惨叫声。
桑骏立马站起身,手持青铜剑,将苏青岚往旁边一拎,全然进入防备状态。
赵锦绣也是听出有人来了,心想得是紫兰找救兵来了,心里松了一口气,不觉间又提到嗓子眼。桑骏的功夫,在林府也是见识过,萧元辉都不是他的对手;何况在锦河之上,与楚江南对垒,更是恐怖得很。来人能不能赢得了他?说不定也是送死罢了。
“如月,跟我回去可好?”桑骏趁着间隙问了一句。
赵锦绣一愣,还没回答,门被豁然推开,一袭红衣的男子,发丝披拂,带着一张面谱。
“哥哥,哥哥,你不是回帝都救梁思妍了么?你怎么在这里?”苏青岚大惊,挣扎着要站起来,挡在桑骏面前。
来人竟是楚江南。可是这家伙什么时候喜欢鼓捣起面具了?认识这么久,他貌似没有这个嗜好呢。
楚江南却并没有回答苏青岚,而是负手而立,对周围冲进来的赵锦绣的卫戍摆摆手,示意他们稍安勿躁,他这才缓缓地说:“原本,我想咱们见面还需要一些日子,却不料定启帝来得这么快。”
这声音哪里是楚江南!分明就是。。。。。。
赵锦绣十分惊异地瞧着他。苏青岚也大叫起来:“森哥,森哥,那人不是我哥哥。”
“唉,懒得装。定启帝要不要坐下来喝杯茶,屋外大雨滂沱的,你就算现在赶路,也倒地不是上策。”那人说着,将面具拿下来,随手扔在一旁的桌上。
赵锦绣咬着唇,半天没说出话来,于是只得死死咬着唇,怔在原地,瞧着那一张脸。
那人倒是笑意盈盈,微微眯着双目。
“竟然是你。朕倒真是小瞧九少了。”桑骏将剑一收,冷冷地说。
江慕白也没理会,只是笑着瞧着赵锦绣,一字一顿地说:“锦绣,将天下太平作为聘礼,这种事情,只得为夫来做,可记得了?”
“恩。”赵锦绣郑重地点头,只站在原地,瞧着日思夜想的容颜,眼泪往下掉。
“锦绣,可是想我了?”江慕白也不看场合,倒是直接问。
“赵锦绣也顾不得矜持,郑重地点点头,问了一句:”你怎么来了?“
江慕白缓步走过来,不回答,反而是文:”那千山万水的,你怎么又来了?到如今,你竟还问我这问题?我自然是记挂你的安危。“
他从来都是清冷自持的男子,什么时候有过这样的表达?赵锦绣抿着唇,扶着肚子朝他走过去。
“森哥,你可瞧见了?这女子心里根本就没有你,你可是瞧见了。她方才的一切都不过是在骗你罢了。”苏青岚凄厉地喊。
真是火上浇油的主,如果她不是楚江南的妹妹,赵锦绣早不管她死活了。这女人越发惹人讨厌了。
桑骏却是冷冷的一声:“闭嘴。”转而问:“如月,我们回家。”
这一句一点温度都没有,赵锦绣听得出桑骏的挣扎,然后这一刻,她只能袖手旁观。于是张了张嘴,她终于还是狠心地说:“我的家在大夏,我的夫是江家九少江慕白。对不起,定启帝怕是认错人了。”
“你不肯?”桑骏继续问。
赵锦绣快步走到江慕白身边。回过头去瞧桑骏,只觉得那一双眼全是如刀的冷漠。
“我的女人,就算是跨越时空,变了容颜,也会记得来找我。怎么会跟着你走?”江慕白很是得意地说。
第四卷 第十四章 慕白来了
“如月,你到底是肯,还是不肯?”桑骏的话语充满哀伤和绝望。
赵锦绣在江慕白的怀里瞧着桑骏,只且他那双眼瞪得极大,神色十分的慎人。
“对不起。”赵锦绣抿抿唇,小声地吐出来,倒像是自己做了一次坏人,根本不敢看他的眼。
“你是被他挟持而已。朕知道。如今,朕只问你如果你愿意跟朕一起,睥睨天下,那么,我问你什么,你都不要回答。如果”桑骏没有将“如果不愿意,该如何”说完。他就一字一顿地问,“如月,你愿意跟朕一起睥睨天下吗?”
赵锦绣张了张嘴,还没有说出话来,江慕白握着她的手,小声说:“你无须内疚,以前的事,你我皆不知。我们没有义务为别人买单。”
江慕白的话语温温柔柔的。赵锦绣只感觉温暖四溢,在周围流淌淌,先前内心的纷乱全部退去,心一下就安定下来。她鼓足勇气抬眼瞧桑骏,正要说些抱歉的话,桑骏急然说:“如月,我知道你的答案。你等着我。今天朕对情况估计不足,带不走你。可是,你放心,朕一定会拿天下太平作为聘礼,迎娶你。”
“定启帝。”赵锦绣生分地喊一声。
桑骏瞧她一眼,说:“你不用说话,朕什么都懂。朕最注重承诺。”他说着,往旁边一闪,朝着卫戌挥出一剑,然后将一旁苏青岚,一抓,破窗而出。卫戍群里有人问:“王,可要追捕?”
江慕白摇了摇头,说:“桑骏敢来荆城,就会有无数种全身而退的方案,咱们这一次也是涉险过关,凭我们的部署追捕不了。”
“可是,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我们好不容易灭掉桑骏部署的人。”那人从卫戍群里走出来,竟然是先前离去的白喜。
“白将军,桑骏的可怖,你永远不要小觑,稳一些吧。这结庐人境越发不安全了。夫人在这里不安全。”江慕白瞧了瞧周遭。
那些卫戍自然是很识时务的,于是都纷纷退守到外面,屋内很快就只剩他二人。
江慕白立马将赵锦绣一抱,放至软榻上,拿了靠垫,自己靠着,又让赵锦锈靠在他怀里!仔细地看了又看。
赵锦绣倒是被他看得不好意思,抿着唇,低着头,有些娇嗔:“你莺莺燕燕没有看够么?这些日子,我不在,得是拥红宿翠的了。”
江慕白捏捏她的脸颊,责备道:“你个没心没肺的家伙,可不知为夫在对岸是惊涛骇浪的。居然说我拥红宿翠,我是那种人吗?”
“你一天不拥着,你受得了吗?”赵锦绣反唇相讥,一说完,才觉得自己这话说得太过。立马伸手掩住嘴。
“哈哈哈。”江慕白一阵爽朗的笑,心情极好,然后悄声说:“小锦锈,做人要公平,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还有不要以自己去揣度别人。”
“我怎么以自己去揣度别人了?”赵锦绣理直气壮,却瞧见江慕白一脸的坏笑。
“是你想,你却是我想。”江慕白俯身过来,吻了吻赵锦绣的额头。
“我没才。”赵锦绣抵死不认账。
“好吧,你个没心没肺的,不想为夫。那么,我就坦白吧。其实我有想,我天天都想着小锦绣的一切。”江慕白将赵锦绣搂在怀里,将那几个,“小锦绣的一切”咬得特别暧昧。
“不听,不听。”赵锦绣捂着耳朵,江慕白将她的手拉下来,忽然正色说:“好了,好了。我不逗你了,让我好好看看你。”
于是两人就对视着,彼此的眼眸都乌黑澄澈,跨越了时空之后的两人之间除了形势的艰难,再也没有心灵上的阻隔。再不需要遮掩想念、爱恋,还有,欲念。
江慕白忽然抱着她滚落在软榻上,压抑地说了一句:“真有些忍不住。”
“以前倒是忍得住。横竖嫌弃我不够美。”赵锦绣垂了眸子,就是喜欢反唇相讥,与他斗嘴显得很愉快。
“小锦绣,没良心。那时候,要了你,我不能保证只有你一个。我保证不了能收心,我也保证不了会向有些情况低头。你这家伙,平素不说话,性手又激烈,你以为我不知?我终究是不想伤害你。”江慕白缓缓地说,将赵锦绣楼在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