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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一击未中,不觉讶然,也懒得看赵锦绣和小白,持着宝剑,一跃进去。赵锦绣想看情况,却是无法扭头。
一方面担心江伯被杀,另一方面又担心这来历不明的男子中毒制服不了江伯,那么小白必死。可是话又说回来,这男子是敌是友,也搞不清楚。
赵锦绣想着,万分着急,越发讨厌自己平素里过于装B,不够谨慎,自以为是,才导致被算计也不可知。
这般不细致,观察不入微,如何能跟像许华晨?要是他知晓了,定是要偷偷笑自己吧。
心里一阵发酸,只听得乒乒乓乓,一阵短兵相接,尔后一声巨大的响动,像是有什么落水了。尔后,听得那人低骂一声:“死老家伙。”
看来江伯是老狐狸,这船是他的,定然是有暗格,采用水路逃生了。可如今这人到底是敌是友?
那人咒骂一句,木屐踩着船板,啪嗒啪嗒地过来,一步步敲打在赵锦绣心上。
“你的人?”赵锦绣气若游丝地问。
“不是。”小白在她耳边低声回答。
赵锦绣听这回答,一颗心又悬起来。这时,小白又悄声说:“别怕。这是不想我死的人。自然也不会害你。”
赵锦绣听了这话,也不知怎的,先前一直紧绷的神经,这下却一下子就放松了,眼皮一直往下搭。
影影绰绰,模模糊糊中,看到那人蹲身下来,一张肃杀的脸,紧锁着眉头,对着小白说:“我家公子有请。”
赵锦绣见来人并没有要杀自己,便再也支持不住,睡了过去。
第45章 山重水复的遭遇
赵锦绣只觉得摇摇晃晃的,虽不明显,但足可以感觉在船上。
船上?
赵锦绣渐渐回想起方才晕倒之前的事:
凤楼商船上,江伯举刀相向,又有不明持剑者前来,小白说那是不想他死的人,那人说他家公子有请。然后自己支撑不住,就睡了过去。
那么现在自己应该是在哪里?在凤楼船上?还是那神秘人的公子那里?
赵锦绣猛然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雕花黑木床高而远的顶端,身上盖着锦被子,轻轻一摸,是江都产的丝绸被面。
这床很大,很软,四周低垂着锦帐,因为光线不明,赵锦绣只能凭直觉判断这锦帐是粉色的。
这时代的工艺,能将帐子染成粉色,便只有江都彩云坊的秘密工艺。一匹丝绸价值千金。这里却拿来当皱褶的垂帐,可真是奢华得不得了。
这决计不是凤楼那等商船的木板床,布面棉絮的被褥比得了的地方。
那么,这就该是那神秘人家公子的船上。
赵锦绣略略抬手,力气是恢复了些。于是想翻身爬起来找小白,可是身子还是乏力,刚支撑着爬起来,不由得又倒了下去。
身子倒在床上,虽声音很小,赵锦绣还是听到有人闪身过来,木屐在船板上哒哒响,身上细碎的小铃铛悦耳清脆。
看来,来人是个未出阁的桑国女子。这个时空里,只有桑国的女子未出阁前,会在腰间、脚踝、手腕处系上小铃铛,走路要做到让小铃铛似有若无,才符合男子最佳配偶的标准。
来人居然跟商桑国有关。没想到桑国也掺和进小白的事情里,看来几方博弈了,各有谋算了。
那女子急急走上前来撩开帐子,问:“三公子,您醒了?”
女子的声音极其年轻,很脆,很清澈。
赵锦绣略略偏头,嗯了一声,借着微弱的光线,看到此女子:瓜子脸,扑闪着水灵灵的大眼睛,朱唇小巧,头发束发在脑后,略略带着惊喜的笑意。
“那就好,奴婢去禀告我家主子。”那女子呵呵一笑,声音中掩饰不住的高兴,转身要走,又觉得不妥,立马又转身过来,吐吐舌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低着头,很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我是一时激动,因为我家主子,来看过三公子好多次了。”
“你家主子是?”赵锦绣狐疑地问。
女子扶着赵锦绣躺好,道:“我这就去请我家主子和大夫一起过来,三公子身子还很虚,莫要多费力气。”
说完,她也没有回答赵锦绣,而是将帷幕挽起来,提着裙子哒哒地跑出去了。
赵锦绣没有力气挣扎起来,看目前形势没有性命之虞,也就放心躺在床上,略略打量周遭。偏头打量,这房间的窗帘拉得严实,透进光线很少。借助着微弱光线,看得出屋子的大体轮廓,虽比不上云锦楼那间大。但这房里的摆设却丝毫不亚于云锦楼。
这窗边有雕花的木质椅,屋子中央像是有堵木质框架绷着丝绸的绣品屏风,更远的窗下,应该是个梳妆台,到底什么质地不知,可那镜子倒是鲜亮得很,在这昏暗的屋内显得格外醒目。
赵锦绣还在打量,便听得急促的脚步声,接着“嘭”一声,房门被推开。
来人很急切,果然门也不关,那人三步两步就到了屏风后。先前急切,这会儿却是停住了脚步。
这人到底搞什么鬼?赵锦绣狐疑地看着屏风后模糊不清的身影,只觉得那人仿若是在整理衣衫,尔后缓缓地迈着从容的步子,从那屏风后绕出来。
走了两步,许是觉得光线太暗,又回转身,将那窗帘悉数拉起,推开一扇雕花的木窗,这才回过头来。
赵锦绣本来想看清来人的,可突如其来的强烈光线让她猛然闭上眼。
这一闭眼,再一睁眼,那人就到了床前。一袭淡青袍子,紫冠束发,谦和敦厚的神色,面目和美,正是荆城偶遇的画舫主人李记大公子李卿然。
赵锦绣不由得微微蹙眉,暗思:这李卿然难道不是普通的商贾,也掺和进政治里了?
“你好些了吗?”他一脸急切的关怀,那低沉清澈的声音,甚是好听。
赵锦绣点点头,道:“多谢李公子,这里是?”
这句话是明知故问,就看这船的摆设,都知晓绝对是那画舫上了。只是这些场面功夫是要做足的,如同人们在路上见面,明知对方去赶集,还会问一句“去赶集啊”,对方也回一句“是啊,你赶集回来啦”,这方回答“是啊”。
这种明知故问实际上就是最原始的搭话,打开话匣子前的“废话”。这“废话”的作用绝对不亚于那句经典的“我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李卿然自然忽略这些,一脸笑意地说:“这是我的画舫,很安全,三公子不必担心。”
这回答的内容让赵锦绣颇为疑惑:如果那剑客是李卿然的人,自然会将自己和小白一起弄上船,绝对不会有“安全不安全”的说法。
那么这期间一定是又出了什么岔子了,发生了自己不知的事。
赵锦绣不由得心里一紧,也不知凤楼商船上的人如何,小白如何,心里不觉万分担忧,一边挣扎着爬起来,一边问:“我怎么会在这里?”
李卿然一伸手来扶赵锦绣,又迟疑了一下,尔后才小心翼翼扶着赵锦绣的肩头,让她坐到床边,细心地为她拿来靠垫,低着头一言不发。
赵锦绣一下子站起身,就要往前走,无奈身子还是乏力,一个踉跄,往前跌去。
李卿然一个箭步过去,将她抱住硬生生拽回来,放置在床边靠着那垫子,自己则是有些不自然地立在一旁,咳嗽两声,道:“三公子,你身子还没恢复。等我家随行的大夫来替你看看再说吧。”
赵锦绣这下有九分笃定,在自己昏迷之后,又发生了一些事情,而且结果并不是太好。一颗心不由得悬得很高。
虽然想过利用凤楼商船,但到底没有想过让江伯他们去死。虽然她这四年,走南闯北,双手也是沾过血,可那些毕竟都是穷凶极恶之徒,且对自己以及自己的人有性命的威胁,自己才不得不下狠手。
如今,那凤楼商船上的兄弟,包括江伯在内,都是合作过好几年。对于挪一个地方,就跟死过一次的赵锦绣来说,这些人因为认识,都有着鲜活的音容笑貌,如同亲人。
这会儿,赵锦绣也顾不得什么斟酌,拉着李卿然的胳膊,急切地问:“李兄,到底发生什么事?您可否开门见山,告知在下。”
李卿然颇为难,眉头略略蹙起,考虑片刻,这才缓缓地说:“三公子,你听了,一定要挺住。”
亲娘啊,这李大公子不做导演简直浪费人才,他可是深谙在急死人的时刻拖拖拉拉,提高人心理期待值的经典道理啊。
赵锦绣恨不得扑上去大吼一声:男人就男人一点,做这番吞吞吐吐的形容,一不小心就猥琐了。
这李大公子却是长长叹息一声,又没说话了。
赵锦绣这会儿急躁,急急地说:“李兄,但说无妨啊。”
李卿然坐在旁边的木雕椅子上,像是下了重大决心似的,开口说了一句话:“其实,具体情况,在下也不清楚。”
赵锦绣怒目一瞪,李卿然神色一怔,立马起身劝解道:“赵三公子,你莫着急,卿然会慢慢跟你讲解的,你当前的身子不易动怒,这大夫说过,你是中了毒,虽不是大碍,但太激动会游走全身,对身子始终有害。”
亲娘哩,七舅老爷哩,给我个痛快的了断吧。赵锦绣欲哭无泪,只是一脸悲催地看着李卿然。很想扑上去,死死咬住这个让自己肝火旺盛的家伙。
“你一定要节哀,人死不能复生的,我知晓三公子向来重情义。”李卿然继续传播着自己的伟大理论,一脸的谦和,谆谆教诲。
赵锦绣觉得此人就是传说的,绝对能将正常人逼疯,把疯子逼正常的那类神人。要不不说话,一说话,就能将人逼得抓狂,尤其是在关键时刻。
赵锦绣一脸欲哭无泪,浑身无力地靠在床头,悲催得气若游丝,有气无力地说:“李公子,你先说你知道的情况吧,我受得了。”
李卿然狐疑地打量她一番,问:“你确信你的身体状况,可以听?你可是昏睡一天一夜了。”
赵锦绣点点头,说:“确定。”
“真的确定?”李大公子继续问。
呀,王小丫又来了。赵锦绣一垂目,快要哭出来了。这辈子就是许华晨那神人,也没让她这么抓狂过。
“嗯,确定。”赵锦绣重重点头。
这李大公子才慢腾腾地说:“昨日午后,解除戒严,我先前从江都购入的画舫在那内河停了十来日,也该是回国的时候,所以启程,这画舫吧,走得很慢。所以不及凤楼的商船。”
“嗯?”赵锦绣听着,恨不得能有鼠标拖拽快进剧情。
偏偏李大公子说到此,顿了顿,还去桌上倒了一杯水,慢腾腾喝了口水,这才继续说:“黄昏时分,画舫刚进锦河不久,我在船头看落日。就看到一叶扁舟顺流飘下,仿若躺了一个人,近了,看是三公子,这才慌忙,咳,咳——”
李大公子这会儿又咳嗽两声,在赵锦绣期待的目光中,这才淡然地说:“在下这才慌忙叫人将这小舟截住,救了三公子上来。”
赵锦绣听到这里,只听出自己是被放在一艘小船上顺流漂下来,被李卿然捡上来的。至于凤楼商船的事,还是一丝也没听到。
“凤楼的事呢?还有没有人也漂下来了?”赵锦绣急急地问,挂心着凤楼,也担心着小白。
李卿然满是担忧地看她一眼,道:“没有人,我的画舫范围内,只有三公子一人。至于凤楼的船,待我的画舫赶到时,远远的就看到冲天的浓烟,那船已化为灰烬。周遭是大夏国和萧月国的水师共同救帮,都无力回天。”
化为灰烬!
这个结果让赵锦绣一愣,不由得喃喃自语:“怎么可能?怎么是这个结果?”
“三公子——”李卿然担忧地喊道。
“水师怎么救不了?”赵锦绣蓦然抬头问。
李卿然只觉得她眼神骤然如刀一般,一下子不由得避开她的眼神,道:“听熟识的人说,那船上装了火油,尔后点的火。这事,都还在查,且听说调查结果:是商船上的人,无一生还,纵火原因不明。”
这消息犹如晴天霹雳。凤楼无一生还,就连小白也不在了吗?
明明是放心大胆睡下去的,以为一切危险都暂时解除的。可是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悲惨的事?才会有这样从未想过的局面出现。
泪水一下子溢出来,止也止不住。从未在任何人面前,包括许华晨面前落泪的赵锦绣,这下子却是睁着眼,泪水无声流。
李卿然是慌了,手忙脚乱,掏了手帕递过去,道:“三公子,节哀。还有你放心,你在我船上的事,我没对任何人说。只有方才那丫头知晓。待你身子好些,我会亲自送你回凤楼的。”
“亲自送你回去凤楼”这几个字让赵锦绣从悲伤中一下子拔出心来。
目前形势,怎么可以再回凤楼。她慢慢止住眼泪,抬袖细细擦干腮边泪,心也慢慢平静下来。这才轻轻摇摇头,淡淡地说:“既然凤楼商船无一生还,那么三公子也已死。对吧?李兄。”
第46章 三公子之死
李卿然面上一怔,像没听懂似的,一脸茫然地站在原地,好一会儿才不确定地问:“三公子的意思是?”
赵锦绣不言语,用手暗暗使力支在床边,慢慢坐直身子,这才抬眸看李卿然,淡淡地说:“想必我身份的秘密,李兄已清楚。”
赵锦绣话语虽淡然,却用的是肯定语气,脸上也是十分笃定的神色。
先前,李卿然讲大夫已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