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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您这又是何苦呢!”况铭浩徒唤奈何地摇了摇头,“姑妈的信用卡转账纪录,我已经打印成详单,连着录音备份,一起锁在一个非常安全的地方了。”
“只要,您答应我,在以后的日子里,不招惹大叔和死丫头,我可以保证,它们会一直很安全地呆在那里。”他的要示很简单,“但是,如果大叔和死丫头,一旦遇上什么奇怪的人,或者,遭遇一些无法解释的事情,甚至,他们突然一声不吭,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这里,我想,那些东西,肯定会第一时间,寄达媒体和警局的邮箱里的。”
“你……你竟然连我都威胁起来了!”老太太气得头晕目眩,两眼发黑。
如若不是扶着桌椅了的支撑,她只怕,早摔倒在地上了,“看来,今天,你为了那个小妖精,非要跟我,跟况家翻脸了!”
“是!”况铭浩就明明白白的一个字。
“好——好!没想到,你……你竟然对我这个奶奶,这么的无情无义!”老太太七窍生烟地一指况家的大门,顿足捶胸地哭着,喊着,“滚!你给我滚!我们况家没养你这只白眼狼,既然你什么都不管不顾了,就给我滚出况家。永远也别再回来。我们况家的一草一木,一分一厘,你都没有资格再继承!”
“妈!”简泓茜惊叫。
这意味着,铭浩被剥夺了况家的继承权吗?
这惩罚,对他未免也太严厉了!
“呵!”况铭浩淡笑。
他似乎一直在等着呢!
就等着奶奶发这一句话!
“那好!我现在就走!”他毫不眷念,转头便走!
“站住!你什么也不准带走!”
事实证明,老太太翻起脸来,最无情!
“没问题!”况铭浩懒洋洋地回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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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钥匙,别墅的钥匙,手表,还有……他的钱包,甚至他牛仔裤兜里一点皱巴巴的零钱,一样也不少,全被他丢在了桌子上。
“衣服和裤子,也要脱下来,还给你们吗?”他带着几分戏谑的口吻问。
“把鞋子脱了,其它的不用了!”老太太色厉内荏地看着他。
看他到底是在演戏,还是下定了不惜一切的决心。
“好啊!”况铭浩脱了鞋子,一点也没迟疑。
套着袜子的两只脚,马上被一地的泥泞,浸湿透,刺骨的凉,从脚心直抵他的心脏。
“哦,还有这个!”况铭浩抬起手,连耳朵上的钻石耳钉,也拧下来,放在了桌子上。
然后,了无一物,洒脱地摆了摆双手,“那我现在,是不是可以走了?”
“滚!”老太太心如刀绞。
是激愤,还是缘于伤心,她捏着拐杖的手,瑟瑟直抖。
“对不起!奶奶。”况铭浩内疚地丢下最后一句,义无反顾地朝外走去。
谁让况家和死丫头是一道,只能二选一的选择题!
而死丫头是他心目内,唯一一个正确的答案。
“铭浩!”简泓茜心乱如麻地喊了声。
为什么?
为什么他的身世未被披露,事情,最终还是会走到这一步!
“妈!”她转头又央求老太太。
希望老太太能对他网开一面。
“别心疼!”老太太眨了眨老眼,把眼角的一滴眼泪,硬生生地收了回去。
“这种没良心的东西,你就当你没生过好了!我今天倒要看看,一无所有,赤着脚板的他,能走多远?”
她一语双关地讥讽道,“细皮嫩肉的他,恐怕连况家的院门,都没走去,就会被地上的小石子,给划破脚。看着吧,他马上就会回头,来求我们了!”
“妈,不会的!”
知子莫如母。也许,两年前,没有爱上丛珊瑚的况铭浩会,但现在这个况铭浩,是绝对不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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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在况家佣人,园丁,保镖,或惊讶,或耻笑,或困惑的注目下,况铭浩就这么赤走脚,毅然决然地走出了况家的大铁门。
可是……
“啊——!”
一走出院门,他就忍不住痛呼一声。
依着院墙,抱起左脚,脱下袜子,低头一看。
哎呀!这该死的碎石子,还真的就在他脚底板上,划了一道不大不小的口子。
血,争先恐后的朝外涌,像老太太的说客似的,存心让他心底发怵,想让他立即回头,再走进况家的院门。
没门!
他偏执地放下脚,用沾着血渍的破袜子,把伤口胡乱地裹了裹。
踮着脚尖,一瘸一拐地沿着蜿蜒的公路,继续朝山下走去。
他什么都想到了,唯独没有想到老太太,会别有目的,让他把鞋给拖了。
呵呵!
真狠哪!
早知道,他就该安排谢无天那个愣头青,在况家的门外,来接他了。
不过,照他这种行军速度,最多一个小时,就能走到正街,找部公用电话向谢无天求援了。
但是……
二十分钟都没有!
几辆黑色的宾利,你追我逐地从他背后,疯狂地冲下来,然后是一连串亡命般的急刹,挡住了他的去路。
唉——!
况铭浩顿挫地抹了把脸。
一定是老太太后悔了。
老太太出尔反尔,要收回他这个宝贝孙子了!
这一次,他是真的,要被束之高阁,永无出头之日了……
三天后。
市公立大学的校园内。
今天是开学的第一天。
丛珊瑚约了姜启凡,在放学后会面。
现在,夹着课本的她,慢慢走向坐在花圃前,出神发呆的姜启凡,想起了,她刚入典枫高中的那一天。
时光荏冉,物是人非。
学长,她,浩,都变了。
“珊瑚!”姜启凡看到她了,站起来,冲她伸出手,略显疲惫地一笑,“最近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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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与之对应的,是丛珊瑚的神清气爽,“只是,学长怎么还不回美国呢?”
“我想……解决完一些事情,再回去!”他好像受到一个天大的打击,一时间无法从泥潭里,挣扎着爬出来似的。
“学长,遇上什么事了吗?”丛珊瑚看到,他深陷的眼窝里,藏满了心事,和无处诉说的苦恼。
“没,没什么!澄澄和果果还好吗?”姜启凡做事,从来面面俱到。
他拿出一大只包装精美,递到丛珊瑚手上,“这是送给他们俩的,千万不要拒绝!”
“谢谢!”丛珊瑚腼腆地一笑。
让姜启凡在她纤柔的脸庞上,看到了不同与少女的风韵。
她成熟了,也更漂亮了!
“珊瑚……”他猛然抓住丛珊瑚,正想将心里话,一骨碌的倒出来。
丛珊瑚好像知道他要表白什么似的,反手握住他,抢白道:“学长,你还记得,两年多以前的那场音乐会吗?”
当然记得!姜启凡痛定思痛地点了点头。
那是他最落寞和失意的一个晚上!
现在,看起来,也是最让他追悔莫及的一个晚上。
因为,他一时的隐忍,才让龙菁和龙滨,逮到了机会,向丛珊瑚下手的吧!
早知如此,他真不该在敲开801的房门后,轻信了龙菁的话,以为醉薰薰的她,在洗澡!
而是应该,不顾一切的把丛珊瑚,揪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去!
“那学长,还记得那天音乐会后,回到酒店里,发生的事吗?”丛珊瑚掏出了一只小本本,神情严肃精明的,像侦破小说女王——阿加莎笔下的马普尔小姐。
“珊瑚,你想查什么?”姜启凡蹙眉反问。
有哪个女孩子,愿意面对和重温,自己被强暴那晚发生的事,更遑论,还摆出一付认真调查的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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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丛珊瑚讳莫如深地一笑,“我就想知道,那天晚上,在我醉酒后,发生的每一件事,包括每一个细节!”
姜启凡义不容辞地说:“如果你想知道,我可以帮你把龙菁和龙滨,抓到你面前来,让你慢慢地拷问!”
丛珊瑚怨怼地一笑,“学长认为,龙菁和龙滨会把实情,告诉我,或者告诉你吗?而且,我也不想再见到他们俩。”
因为,她不想吐!
他们兄妹俩保守了两年多的秘密。
学长问不出来,况铭浩也问不出来。
想撬开他们的嘴巴,可能比撬动地球,还要难吧!
更何况,她想知道,可不是龙滨迷奸她的表相。
“那你想知道什么?”姜启凡配合地问。
“我听谢无天说,那天晚上,是你,最先把我扶到你房间里去的!”
谢无天是她调查的第一个对象,可惜,她一无所获。
“对,”姜启凡深情脉脉地凝视着她,遗憾的承认了,“不过,我当时什么都没做,早知道,我应该不计后果,毫无顾及去做的!”
丛珊瑚暗自庆幸地笑了。
幸好,学长你没做,否则,我们就要背着乱伦的罪名,一辈子也别想抬起头来!
“那我手上的戒指,也是学长那个时候丢掉的吗?”她又问。
“对!”
“后来呢?”她追问。
“后来,龙滨打电话,向我求助,说他楼上的房门,怎么也打不开了!”姜启凡说到这儿,咬牙切齿,“这肯定是他们兄妹俩的阴谋。因为,等我回来时,你已经不在房间里了……”
他把那天晚上,他所知道的一切,尤其是在敲响801房门后,和龙菁的对话,原封不动的,向丛珊瑚回忆了一遍。
“我根本就没醒过!”丛珊瑚斩钉截铁地说。
连初次欢爱的快感和痛楚,与她,都像一个虚无飘渺的梦。
她怎么可能,自己走出学长的房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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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龙菁在骗过学长之后,就把她,弄到了楼上,龙滨的房间里了吗?
“那况铭浩呢?”她最关心的,就是这个!
如果不是该死的,联系不上他,丛珊瑚根本不会绕这么多的弯子,找那晚的当事人,一一询问。
“不知道!”姜启凡摇头坦言,“不过,他应该,也不在他自己的房间里吧!”
什么?
丛珊瑚掩不住惊喜地问,“学长是怎么知道的?他不在自己的房间里,那他去哪儿了?”
“具体我不知道。不过,那在晚上,我躺在床上,心烦意乱的,怎么也睡不着觉。”姜启凡自嘲地扯了下嘴角,“那时,我已经订好了出国的日程,可心里始终不甘心。再加上停电,酷热难熬,半夜的时候,我爬起来过一次。”
“然后呢!”丛珊瑚捏着笔杆的手指,紧张地直打滑。
“我想找人打一架,想发泄一通。所以,就去敲了铭浩的房门。”姜启凡声情并茂。
让丛珊瑚一瞬间,好像跌入了那晚,黑漆漆,阴森森的楼道上。
“我敲得很用力,但是,他和谢无天在房间里,一点反应都没有。我想,他们可能和我一样,也热得睡不着觉,出门继续买醉喝酒去了。”姜启凡说完心里的猜测,又顾虑周全地强调道,“当然,他们也有可能,醉得不省人事,什么也没听到!”
不!
不是的!
不是他们烂醉如泥。
是因为房内没人!
谢无天和况铭浩,他们俩,一个也不在!
丛珊瑚几乎喜极而泣。
谢无天那晚在怡瑞姐的房间里,根本没有回到过自己的房间。
而况铭浩那个时候,照他自己的说法,应该是在龙菁的床上吧!
他不会借醉,误闯了801号房,错把龙菁当作她,才和龙菁发生了关系的吧!
该死的!
最后的问题,还是要绕到况铭浩身上,才能解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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丛珊瑚心浮气躁地想拧断水笔。
为什么她怎么也联系不上况铭浩?
为什么他从不把他和龙菁之间的事,跟自己说得再详细一点呢!
“况铭浩在哪儿?”她火气十足地问。
“什么?”姜启凡一懵。
这个问题,她刚才,不是提过了吗?
“我是问,学长知道况铭浩现在在哪儿吗?”她忧心忡忡地问,“三天了,我怎么也联系不上他。”
“他……”姜启凡迟疑了片刻,告诉她,“他被他奶奶软禁了!”
果然……
这个没用的东西!
还说要保护她,保护澄澄和果果呢!
啐!
现在,连他自己,都自身难保了!
丛珊瑚用力地拧了几下水笔!
难道,又要她扮成女仆,混进况家,去解救他吗?
“听说,他是光着脚,走出况家大门的。”姜启凡很佩服他的骨气。
虽说,最后,他还是像只猪猡似的,被况家的保镖,捆回了家。
“而且,他的脚,也受伤了!”
“很严重吗?”丛珊瑚心惊肉跳地问。
“还好,不算很严重。”姜启凡的心里有点酸。
她对铭浩的关心,总是溢于言表。
“不过,听说他用绝食,来对抗他奶奶了!因为,奶奶连舅妈和怡瑞,都不允许进他的房间。还有,况家的任何男仆女仆,都不准靠近他。只除了……”
“什么?”她愤怒地低哮,“到底除了什么?铭浩现在怎么样?”
三天不进食,那他不是,瘦得只剩皮包骨头了吗?
“只有童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