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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我要先上去,再看看学长!”龙菁没敢再反驳她。
像只丧家之犬,转头钻进了电梯。
但丛珊瑚清楚地看到,她眼角的余光,分明闪着阴谲和仇恨的光芒。
她不是况惠瑜那个老巫婆的走狗吗?
怎么这会儿,又和老太太搅到一起了?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被晾在一边半晌的谢无天,终于捺不住好奇地问。
“是啊?”况怡瑞蹲在轮椅面前,满腹疑惑,“奶奶为什么要允许她在这儿放肆。而且,奶奶,您刚才说她帮您?她帮您什么了?她会那么好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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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况惠瑜呢?她去哪儿了?老太太您刚才说她出卖了您?她干什么了?”简瞳茜的问题,看起来直接戳中了老太太的要害。
刚才还气势凌人的她,一刹那,像一只泄气的皮球,衰败下去。
“唉!这到底是我作的孽,还是况家作的孽太多了!”她唉声叹气地说,“昨天晚上,我收到一个消息……”
才开口说了一句话,她就顿住了。脸上带着家丑不可外扬的迟疑。
可见,不管这是个什么样的消息。
这消息,肯定就是龙菁告诉她的。
“惠瑜把她手上的股权,全都卖了童童的爸爸了!”老太太痛不欲生地闭上眼,好像天,真的要塌下来了似的,“哎~~我后悔,我好后悔呀!”
“什么?这个女人疯了吗?”简瞳茜吃了一惊,事情,竟然真的被姐姐猜中了,“哪有把自家公司的股权,卖给别人的!她想把况家整垮吗?”
丛珊瑚心里暗自一惊。
想起了简泓茜信中提到的,想起昨晚况铭浩满不在乎的那番话。
是他们母子俩料事如神,还是况惠瑜为了钱,太丧心病狂了!
“老太太,没事的!”她和况怡瑞一样,乖巧地蹲在老太太面前,安慰道,“铭浩昨晚就说过了,只要公司最大的股权,还在您手里,就不必担心,瑜世集团会落到别人手中。”
尽管则才,那份最大的股权。已经在遗嘱里,被她和况怡瑞瓜分了!
“这……这是铭浩说的话?”老太太激动地拉住她的手,顿足捶胸地又叹了一口气,“还是铭浩……还是我的铭浩,最聪明,最明白!唉!可惜,晚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我后悔,我好后悔呀!”
“您别老是只说这一句呀!出什么事,您快说呀!”谢无天是急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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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老太太难掩羞惭地说,“这些年来,瑜世集团的股权,况家一直牢牢地掌握着百分之六十。铭浩爸爸去世后。我把其中的百之二十,一分为二,分别交到了惠瑜和泓茜手上……”
那老太太手上,不是还应该有百之四十吗?
为什么,刚才遗嘱里说,只有百分之三十呢?
这几乎是在场所有人的疑问。
“前几年,我熬不住惠瑜纠缠,又私下把百分之十的股权,再次转到她的名下,心想将来,铭浩占着公司的百分之四十,启凡是外孙,占着百分之二十,这也公平合理,可谁知道……”
谁知道,铭浩不是况家的子孙。
启凡又会突然变成不谙世事的傻子。
更让她没想到的是,况惠瑜这个一直最受她宠爱的女儿,因为得不到况家的一切,老太太把目光,转向了丛珊瑚和澄澄,而恼羞成怒,把手上的股权贱价抛给了,一直对况家虎视眈眈的童家。
“那也没关系呀!”况怡瑞毫无心机的话,也代表了丛珊瑚的真实心声,“就算那个疯婆子把股权卖了,您加上妈妈,不是还占着百分之四十,最大的一份嘛……”
“唉!”简瞳茜拍了拍况怡瑞的肩头,让她不要再说话了。
因为商业上的事,她们两个年轻女孩,的确一窍不通。
老太太把瑜世集团的未来,交给她们俩,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老太太,你不必太担心!”还是简瞳茜,最了解老太太心里在担心什么,“就算童父现在拿到了百分之二十,我们只要想办法说服一些小股东,把他手上的股权,卖给我们……
“没用,没用的!你以为我们会这样想,对方就不会这样想吗?”老太垂头丧气地打断她,禁不住老泪纵横,哭了起来,“没有办法了!现在真的,已经没有一点办法了,我们况家已经是穷途末路,垂死挣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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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丛珊瑚不甘心地问。
况家家大业大,根基大,风光无比的商业帝国,老太太怎么会说出,穷途末路这样的话呢!
“惠瑜,她……昨天,她昨天偷偷提走了公司里的所有资金,”老太太恨铁不成钢的,捶着自己没有知觉的双腿,“我……我现在是有心收购,也无力,无能为力了呀!”
什么?
简瞳茜怒火中烧地跳起来。
这个女人……
这个女人,真是太猖狂了,自己得不到的东西,也不能眼睁睁的看到别人得到吗?
“我到底做什么了?她要这么对我!这么多年来,我在众人面前,尤其是在简泓茜面前,左一次偏袒,右一次偏袒她……”
老太太哭哭啼啼,失魂落魄,颓唐失神的像街边上,被儿女们齐齐抛弃了的一无所有的老乞婆,“我最信赖的人,我最宠溺的人,除了铭浩,也就是她了,她……她怎么……怎么能这样对我呢!”
“况惠瑜人呢?现在,这个疯女人,她去哪儿了?”简瞳茜火气十足地问。
语气里带着誓要将她,撕成碎片的愤怒。
“不在,走了!”老太太心如死灰地摇了摇头,“昨天晚上,她提走公司的资金后,原本是吩咐了姜家的佣人,过来接走启凡的。如果不是龙菁及时跑来,告诉我这些,启凡肯定要被她接走,一起逃之夭夭了!”
什么?
丛珊瑚已经完全被怒火,吞噬得干干净净。
这个老巫婆,竟然连学长都不要,都不管不顾,就自己跑了吗?
她竟然一个人带着钱,悄悄地跑了?
她不是口口声声,总是说为了学长,才争况家这一长一短的吗?
“哼!”老太太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反正启凡现在在我手里,她迟早还会回来的,她不会丢了启凡不管的。她就这么一个儿子,她终究还是会回来接启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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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说,学长现在成了老太太的人质了?
这……
这未免也太过分,太悲哀了吧!
丛珊瑚戚戚然地朝楼上瞟了眼。
做为人质的学长,现在一定过得很艰难吧!
还有,龙菁!
她上去了这么半天,怎么还没有下来?
不过,这个女人,在最后的关键时候,都还惦记着学长,还能为学长在老太太面前一争长短。
她究竟是况惠瑜的翻版,还是比况惠瑜多一分人性,真心真意地爱着学长。
丛珊瑚的脚,不知不觉地向楼上挪去。
“丛珊瑚小姐!”
一直坐在一旁,没有发言的年轻律师,突然站起来,叫住了她。
“呃?”她不解地回过头。
遗嘱不是已经宣读完了吗?难道,还有其它的事情吗?
“这里还有一份关于简泓茜女士,也就是况太太签署的一份股权转让书!两年前,她就将她拥有的,瑜世集团百分之十的股权转让给了你!待你成年后,就能正式继承。”年轻律师把一份档案递给她。
她捏在手上,呆若木鸡。
她看不懂,她也不想看。
两年前……
两年前,简泓茜就做出这样毅然决然的决定。
就毫无顾虑的,把所有的东西,决定留给她了吗?
可为什么……
为什么后来,又要劝她以小三的名义,和况铭浩在一起呢?
简泓茜就像她手上捏着的转让书一样,让丛珊瑚怎么也穿不透,百思不得其解!
“至于,况太太名下的房产,珠宝……只除了,她在银行保险柜里的一样东西以外的所有东西,全部交由丛珊瑚小姐继承。”年轻律师说完,朝况怡瑞报歉地笑了笑。
他似乎也不太明白,世上哪有这么偏心眼的母亲。
这是在妈妈的信里,就已经提到过的事实。所以,况怡瑞释怀地一笑,欣然接过律师手里沉甸甸的保险柜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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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平底锅”捏着一份报纸,神色紧张地走进来。
“老太太!”他把报纸塞到老太太手上,又郑重其事地说,“我探听到消息。张,王两位董事已经口头答应,把手上拥有的股份,卖给童先生了!”
“你说什么?”童父的动作,竟然比她想像中的还要快,还要麻利。
老太太翻开报纸,才随便瞟了眼,就差一点昏厥过去,“这是怎么回事?他们……媒体是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我不是吩咐过,不准任何人泄露出去的吗?”
“怎么了?”简瞳茜一把夺过报纸。
“据传,况氏家族的第三代传人,况铭浩并非况家嫡孙……况氏企业遇到有史以来最大危机……资金周转出现困难……他们准备开始大量抛售拥有的股权……瑜世集团即将易主……
这样或那样,大大小小,危言耸听的报道和标题,充斥在整个财经版。
“这……这一定是童爸爸干的!”简瞳茜鞭辟入里的分析道,“制造舆论压力,把况家推上风口浪尖,再用阵地战,一一收购那些对况家产生怀疑和动摇的小股东!”
丛珊瑚完全云里雾里,对她说得话,似懂非懂。
但她知道,有一个人肯定听得懂这一切。
他肯定知道,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
他们又应该怎么做?
而且,他肯定知道,要怎么样才能力挽狂澜,挽救岌岌可危的况家。
丛珊瑚走到电话前,毫不犹豫地抓起话筒,正要给况铭浩拨打电话。
“泓茜,对了,泓茜呢?”霜打芭蕉似的,缩在轮椅上的老太太,突然打了个激灵。
她坐直了身子,张惶失措,神经兮兮地四下望了望,“怡瑞,你妈呢?你妈她在哪儿,她可不能这么一走了之,把我儿子交给她的基业,就这么丢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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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奶奶,你冷静点!”
眼见老太太疯疯癫癫,濒临崩溃似的。
简瞳茜和况怡瑞极尽安抚着她,和两个护工,连忙把她推进房里。
“滚!你才应该给我滚出去呢!”
就在这时,从二楼的某间房里,传来一声骄横跋扈的怒斥。
是学长的房间?
又出什么事了吗?
丛珊瑚与谢无天诧异地对视一眼。
拜托!
这况家,就不能消停一会儿吗?
她头晕目眩,已经有点支撑不住了!
可又不得不跟着谢无天,急急忙忙,从楼梯直接奔了上去。
还没走进学长的房间,另一个略带沙哑的咒骂声,又从房内传来,“你算个什么东西,竟敢叫我滚!我看,该滚的是你吧!”
这不是龙菁的声音吗?
那么,刚才那个公然叫她滚的,又是谁?
丛珊瑚和谢无天,扑到姜启凡的门前,顿时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一个女人!
不!
确切的说,是一个身穿粉红护士服,头戴粉红护士帽,脚下穿着一双圆头高跟皮鞋的小女护士,瞪圆双眼,扬起下巴,高高在上地站在启凡的床上。
没错!
插着腰的她,竟然明目张胆地站在姜启凡的床上。
她……她在干什么?
就为了怒斥龙菁,摆出相应的气势,让龙菁滚蛋吗?
谢无天兴奋地吹了声口哨,“她是谁?站在床上干嘛?在拍Cosplay照吗?”
这姿态,这装束,这表情,的确让人怀疑她是不是某个Cosplay杂志的模特。
一见他们俩走进来,小护士倒收敛了许多。
立即怯怯懦懦地从床上跳下来。
但她跳下床时的动作之大……连硬绑绑的膝盖,都碰到坐在床前地上玩耍的启凡的后脑勺了。
“你干什么?”丛珊瑚冲上前,厌恶地推开她。
紧张地摸了摸姜启凡的后脑勺。
哪来的Cosplayer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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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亲昵的动作,顿时引来龙菁妒火中烧的怒视。
“学长,疼吗?”丛珊瑚心疼地凝视着,姜启凡脏兮兮的脸庞。
前日,那里肿着的一个大包,现在倒好像消掉了。
这代表着,学长的病和脑内的伤,已经好些了吗?
姜启凡没有回答,但冲着她,开心地一扬嘴角。
一瞬间,丛珊瑚几乎以为,以前那个温和文雅的学长,又回来了!
但姜启凡的嘴角,在扬起之后,就那么一直僵硬在两边,好像再也不会收回去了!
这……
这是怎么回事?
“他是想说,他不疼!”小护士自以为是地解释道。
走到他们俩面前,蹲下来。
放肆的伸出两根食指,点住姜启凡僵掉的嘴角,像一位耐心的幼稚园老师,柔声细语地教导道,“好了!乖,现在听话,可以不用再笑了。护士姐姐告诉你哦,嘴角弯久了,脸会酸,嘴巴会疼,耳根子也会感到难受的!”
姜启凡像个电子遥控机器人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