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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接从驾驶座上,灵巧地跃出车子,像一只澳洲的大袋鼠,兴高采烈地跳到她面前。
偎在我怀里,却叫他的名字!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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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人妖!
丛珊瑚好像被一道晴天霹雳击中了。
莫非,他也要上典枫高中?
不要——她不要啊!
大惊失色后,丛珊瑚感到的是,欲哭无泪,终究无法挣脱命运枷锁的绝望。
她以为,她再也碰不上这个阎罗王;
她以为,况铭浩这个噩梦,随着假期的结束,随着时间的流逝,最终会灰飞湮灭,化为尘土。
可是……
可是,为什么新学期的第一天,她又撞上了他?
难道,她的后半辈子,都要在他无休无止的纠缠和捉弄下,渡过吗?
“喂!死丫头,干嘛装作不认识我?”才两个月没见,就把他忘得一干二净了吗?
况铭浩居高临下,把脸凑近了她怏怏不快的脸蛋。
比起两个月前,她瘦了许多,巴掌大的小脸,把她凝固呆滞的眼睛,突显得更大、更圆,更飘零、更加的楚楚动人了。
这是因为大病一场的缘故吗?
见一星尘絮,沾在她浓密的睫毛上,况铭浩很自然地伸出手,帮她抹了去。
亲密的动作,体贴的举止,让围观的众人,以为他们早就是一对情深意笃,心心相映的小爱侣了。
啧啧响起的惊叹声,带着赤裸裸的嫉妒,和对丛珊瑚犯下众怒的仇视,像电影《英雄》里遮天盖地的箭雨,昏天黑地地朝她射来。
“你干什么?”她嫌恶地别过头,条件反射地推开,况铭浩几乎快要贴上她额头的大脸。
难怪,那些女生们,都说他很“潮”。
在他那件烟灰的机车夹克下,竟然围着一条和跑车一样,抓人眼球的橙红色围巾……
啧啧,人妖就是人妖,每天也不知道要花多少时间,来打扮自己。
这才九月的第一天呢!
就围着一块这么鲜亮的围巾。
你当你是在看足球比赛的荷兰球迷吗?
无照驾驶,还故意开着新买的跑车,来学校里招摇过市!
偎在我怀里,却叫他的名字!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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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家里有钱似的。
要不要再来一个花花公子,标致性的甩头动作啊?
真无聊!
丛珊瑚准备把他视如空气,甩下走开!
可她甩开的手腕,却被况铭浩强行一把扣住。
“你手上的伤,好了吗?”况铭浩蛮不讲理地别过的手,摊开她的手心。
看着早就愈合的手掌,只留下几小道隐隐发白,不甚显眼的伤痕,他松了口气。为此忐忑了两个月的心事,终于可以安然落下。
可丛珊瑚一脸戒备地横着他:
阴险狡诈的坏小子,又想跟她来这一招吗?
先虚情假意地关心一番,然后,再在众目睽睽下,尽情的嘲弄她,羞辱她!
这一次,她可坚决不会再上当了!
“况少爷,你还没睡醒吗?我的手,什么时候受过伤了!”丛珊瑚谨记“忍字头上一把刀”的古训,不愠不火,不冷不热地说,“麻烦你放开
我的手,这里是学校!”
“那又怎么样?”况铭浩为所欲为地扫了眼四周。
学样怎么了?学校就不能拉女孩子的手了吗?
他不但要拉她的手,他还要……
扣住她腕子的大手,稍一使力,丛珊瑚就好像被一个具有神秘力量的大黑洞,吸了过去似的,以一个标准的,暧昧的姿势,跌进了况铭浩的怀
里。
一条遒劲的胳膊,以一种更为放肆的方式,搂住了她的腰。
过份!
他真的是太过份了!
丛珊瑚咬牙切齿,抬起手,就想给他一耳光。
但是……
“姜启凡来了!”
人群里,不知是谁,咋咋呼呼地喊了一嗓子。
围观他们的女生,至少有一半,不一大半,扑剌剌的,如鸟兽般的朝校门的方向,欢天喜地地涌去。
姜启凡……姜启凡,他真的来了吗?
丛珊瑚也捺不住激奋的心情,连忙踮起脚尖,越过况铭浩的肩头,焦急地四下张望。
偎在我怀里,却叫他的名字!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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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气宇轩昂,从容稳健地走进校门的男生,不是让她朝思暮想,苦恋了十来年的姜启凡,还能是谁?
他俊逸的脸上,始终挂着云淡风轻的微笑,似乎对这种每天早上,都会受到的列队式欢迎,早已经习已为常。
“姜……学长!”
丛珊瑚如痴如醉,气吐如兰地念出这三个字。
自然没看到头顶上方的那张俊脸,已经愤懑地皱成了一只苦瓜。
偎在他的怀里,却念着另一个男生的名字?
况铭浩有种想把她提起来,直接扔进身后喷水池的冲动。
天哪!
丛珊瑚失去节奏的心,快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
他的目光……他的目光,朝这边投来了。
他的人……他的人,也朝这边走来了。
丛珊瑚整个人像一团软泥,瘫倒在况铭浩的怀里,已经完全忘了自己姓甚名谁,身在何处了!
“樊星!”姜启凡大叫了一声。
疾步朝着以喷水池为界,离她四十五度角的方向走去。
在看到,停在喷水池另一半的宝马后,他恼火地皱了皱眉。
这么招摇的跑车,他当然知道是谁的。
他甚至不用去确认,况铭浩的背影。
“启凡!”不远处的一个女生,也迅速地回过头。
那是个身材修长,留着齐耳的短发,长相十分干净,利索的女生。
她叫他启凡,连“姜”字都省去了!
丛珊瑚的心,好像被什么扯开了一条无形的裂缝。
那女孩伸出手,爽朗地笑道,“这个假期,你过得好吗?”
“还行!”姜启凡友好地伸出手,和她握了握,“你呢?”
“美妙极了!”那女孩很西式的耸了耸肩头,突然,发出一声惊叹,“咦!你的手怎么了?”
她拉起姜启凡的手,像况铭浩刚才对丛珊瑚做得那样,摊开姜启凡的手心,仔细地看了看,“天哪?你干什么去了?怎么会留下这么长,这么大的几道伤疤?”
偎在我怀里,却叫他的名字!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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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一不小心弄的。”姜启凡不以为然地缩回手,朝宝马的方向瞥了眼。
喷水池如小瀑般的水帘,让他除了况铭浩隐隐约约的身影,根本没看到,在况铭浩的怀里,还拥着一个丧魂落魄的女孩。
丛珊瑚掩不住失落的神情,滴水不漏地落入况铭浩的眼中。
“原来,你也是他的拥趸?”况铭浩盯着和那个短发女生,并肩离开的姜启凡,恍然大悟。
心里除了又清楚的记下一笔厌恶姜启凡的理由,还有点如释重负的欢喜。
至少死丫头和东北佬,不是两情相悦的一对。
那么,他的主要敌手,就是同样也暗恋着死丫头的姜启凡了!
虽说,他这个人见人爱,花见花衰的表兄,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不过……他轻蔑地一扬嘴角。
从小到大,除了玩陷害,无论在哪个领域,他都没有输给姜启凡的记录。
“你上典枫高中,不会也是为了做他姜启凡的学妹吧?”
丛珊瑚把他眼中的藐视,误解为对自己讥屑。
“关你什么事!”
没有了姜启凡辐射出的能量,她马上又恢复到张牙舞爪的原始状态。
她厌恶的扯下况铭浩像鼻涕虫一样,黏在腰际的手,站直身子,拍了拍有点起褶的裙子。
令人意外的是,况铭浩没有阻止,而是顺从地松开了她。
搂着一个瞳孔里映着别的男生的女孩,他也没有多大意思。
“放心吧!他还没女朋友!”他难以捉摸地一笑,出乎意料地道出一句,“你还有的是机会!”
“真的吗?你怎么会知道的?”丛珊瑚的心,不自觉得漏了一拍。
但她马上像只警惕的小鼹鼠,不相信地睨了他一眼。
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心了?
除了坏事,他还干过别的吗?
“因为,他喜欢比他大的女人,最好是像他那个盛气凌人,总喜欢斜着眼睛,看其它人的母亲!”
偎在我怀里,却叫他的名字!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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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铭浩荒诞不经,不惜一切的诋毁道,“简而言之,就是他有很深、很浓、很重的恋母情结!”
“你……”丛珊瑚有种比自己受到侮辱,还受伤,还气愤的感觉,“况铭浩,当心男人太毒舌,会长口疮的!”
“谢谢你的忠告!”他脸上除了玩世不恭,可没有一点感激的意思。
“这是谁的车!”校内的保安,跑地来干预了,“麻烦请开到停车场那边去!”
“就走!”他抬手示意。
望着趁机像逃出魔窟的小动物似的,拖着行李箱,快速逃开的丛珊瑚。
他得意洋洋地笑了。
反正来日方长,机会多多!
他才不急于这一时半会儿。
重要的是,现在校内所有的人,可能都已经开始讨论,他们这对新进校,就敢当众亲亲热热,哝情蜜语的“小情侣”了!
只要制造出适当的舆论压力,在死丫头和所有男生之间,竖起一道屏障,这就足够了!
“对了,死丫头,你爸爸找到工作了吗?”他突然又从驾驶座上站起来,示好的高声问道。
可如果他知道,丛珊瑚听到这个问题的第一反应,是对他施一道精妙的魔咒,把他变成一碟子酸叽叽的咸菜头,就绝对不会这么问了。
“很好,拜你所赐,他找到了一份更像样的工作!”丛珊瑚没有回头,大大方方地回道。
“是吗?什么工作?”他好奇地又问。
这小子,不但毒舌,还八卦的可怕!
丛珊瑚站定了,回过头,冲他狡黠地一笑,“八卦娱乐杂志的记者!”
况铭浩震惊了,“他,他那么大把年纪了,还能当记者……我是说,还能做娱乐记者!”
“没事啊!”丛珊瑚目不转睛地盯着他,意有所指地说,“他没有八卦的经验,可以找机会向你讨教讨教呀!”
四下里,顿时响起一片喷饭似的哄堂大笑!
双“贱”合璧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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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死丫头。
油腔滑调的,学聪明了!
况铭浩一败涂地的跌回到驾驶座上。
丛珊瑚冲他莞然一笑,逸云轻风似的,走了!
那笑容里,竟有种说不出的娇媚。
况铭浩似乎才发现,她今天没有绑着,她标致性的麻花辫。
如瀑的披肩黑发,在晨曦的映照下,随着她的步伐上下起伏,像七彩光斑中跃动的精灵,美极了。
他痴了……
女生校舍,在一块如茵的草坪旁,临近一片波光潋滟的人工湖。
隔着四个篮球场,恰好笼罩在蔓披霞光里的另一栋高楼,便是男生校舍。
丛珊瑚怀着忐忑,踏进了寝室。
每间寝室内,只安排了两张床位,所以,房间显得很宽敞。
内侧的床上,好像是同室的室友,慌慌张张地铺开来了,一堆未拾掇的衣服和几本书。
而临窗的那张床上,整整洁洁,只放着一套,应该是属于她的黑色校服和鞋袜。
看来,她这位还未蒙面的室友,不但喜欢占位,而且,不喜欢睡在窗台下。
不过,丛珊瑚不介意。
窗前风景好,空气又清新。
说不定,还有机会,能偷偷看到对面男生校舍里的姜启凡。
她悠然自得地拿起床上的校服,准备先换上。
可抖开校服,她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噤。
天啊!这真的是校服吗?
黑色的小套裙,让她第一时间想到了KTV里的那套女仆装。
裙摆设计得那么短,好像是故意为了让男生,方便偷看到女生的底裤似的。
尤其是裙摆下,纯白的小滚边,简直让人怀疑,这两套异同工之妙的制服,是不是出自同一个脑残设计师之手。
“丛珊瑚。”
她身后响起一声熟识的叫唤。
她回过头,走进来的女生,皮肤很白,脸形削瘦。披肩的长发,染成了栗子般的赤褐色,所以,显得很没有精神。乍眼一看,就像一个女版的龙滨。
双“贱”合璧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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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龙菁。”虽然中学时,不在同一个班级,但丛珊瑚认得她。
“真没想到,会和你住一间寝室。”惊讶之余,丛珊瑚的嘴角,又尴尬地抽了抽。
能和认识的女生,住在同一间寝室,当然不错。
但若是龙菁,丛珊瑚内心,就有点说不出来的不痛快了。
龙菁是龙滨的妹妹。
他们兄妹俩在中学时,就有着双“贱”合璧的称号?
什么叫双“贱”合璧,这双“贱”合璧的“贱”字,又体现在哪儿呢?
稍安勿躁,你们马上就会明白。
“如果我哥哥知道,我是跟你住一间寝室,肯定羡慕死了!”她一边喜孜孜地收拾床上的东西,一边慢吞吞地说。
丛珊瑚讪讪地一笑,不想搭话。
“我哥哥成天毛毛长,毛毛短的……”
这个龙滨真讨厌,那么难听的绰号,还成天挂在嘴巴边上。丛珊瑚依旧三缄其口。
“他昨天,还跟我提起过你呢!”龙菁浑然不觉,喋喋不休地继续说,“他说,你穿女仆装的样子特别好看,比樱公路家的小咪,还要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