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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她和浩真的不是兄妹,她怎么还有脸,再去面对浩;
她哪还有机会,再回到他的身边!
她又有什么资格,什么本钱,再去爱他呢?
“珊珊!”
走廊另一头,突然响起谢无天的声音。
跟在他身后的,是不情不愿的况怡瑞,还有,一脸憔悴,满目沧桑的况铭浩。
(今天暂且到此,明早继续!)
谁的第一次,都会痛!3
***
丛珊瑚缓缓地站了起来……
两人的视线,像磁铁一样黏在了一起,再也不愿分开!
只是一个夜晚,十几个小时,他们俩却恍如隔世,分别了千年一般。
“丛叔叔怎么样?”谢无天在况怡瑞睥睨的眼神下,拉着她问长问短。
“还有一会儿呢!”简瞳茜接过话题,把丛允宗的病情,又详详细细地向他解释起来。
一只大手,突然抓住了丛珊瑚的肘弯。
“跟我来!”况铭浩在她耳边低语。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了无人的安全通道。
依然是上次的那个位置,但滞郁的心,却变成了两颗。
她要说什么?
她该说什么?
千言万语,却无从诉起。
“浩……”
她刚刚开了个口,况铭浩突然把她抵在墙上,然后,小心翼翼地捧起她的脸,“嘘!先什么都别说。让我好好地看看你!”
她目光涣散而无神,曾经让他爱不释的红脸蛋,现在也毫无血色,双唇泛着憔悴的青白色,甚至有点发紫。
一夜之间,她变了!
她好像经历了一场翻天覆地的变化,尝尽了人世间,最撕心裂肺的痛楚。
难道,昨天晚上……
姜启凡对她很粗鲁,让她感到很痛苦吗?
那么,现在……
现在呢?
“你,现在,很……还觉得……痛吗?”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从他木讷的双唇里吐出来。
他自嘲地咧了咧嘴角。
真愚蠢!
这话,应该是由姜启凡,应该是夺走她初夜的男生,来问她才对的吧!
他算什么?
就算是死丫头的哥哥,也不该越俎代庖,问她这种敏感又隐晦的问题呀!
但丛珊瑚早已冰人似的,僵住了。
他在问她什么?
问她疼不疼?
难道,他已经知道,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了吗?
她原本最不想瞒的人,就是他!
谁的第一次,都会痛!4
***
而且,这件事情,她也瞒不住。
她最需要的,是他的安慰,他的怀抱和他的帮助。
她点了点头。
然后,埋首在他肩头,发出低低的啜泣。
她的确觉得痛,身体下面,依旧支离破碎的痛,几乎一整夜野兽般的掠夺,让她耗干了最后的一点力气。
但发肤表面的痛,和她千疮百孔的心,比起来,又算什么呢?
“昨天晚上,你去哪儿了?”
她呜咽的嗓音,像锤子似的,击碎了况铭浩的心。
“对不起!”他躲开了,他懦弱地选择了逃避。
还白痴似的中了龙菁的圈套。
丛珊瑚突然爆发似的抱紧了他,两只手泄愤似的,不住地拧他的背,他的腰,“你去哪儿了?为什么,你为什么不管我?为什么丢下我,不管……”
况铭浩蹙紧眉头,发出一声声痛苦的闷哼!
他疼!
可他没有反抗。
两只手,反而紧紧地抱住了丛珊瑚。
拧吧!
掐吧!
如果这样,能让她觉得好受点,能减轻一点点她身上的痛苦,况铭浩情愿忍着痛,让她把自己的全身,都掐紫掉。
死丫头!
知道吗?
你痛,我也痛呀!
我和你一样的心痛!
谁的第一次,都会觉得痛!
“你这个混蛋,笨蛋!”丛珊瑚住了手,伏在他胸膛前,泪如雨下地说,(。wrbook。)“我们……我们俩……根本不是什么兄妹!”
就因为他不着边际的猜测,才让她跌入万劫不复的地狱;
让她莫名其妙的丢失了第一次;
把原本要交给他的第一次,丢给了龙滨那种无耻小人。
她恨他,恨死他了!
“谁说的,谁说我们不是兄妹的。”况铭浩舔了舔干涸的嘴唇,难以置信地问。
如果不是,他连想死的心,都有了!
“简姨说的,她说这绝对不可能……”丛珊瑚怨恨地看着他,把简瞳茜之前的话,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他。
谁的第一次,都会痛!5
*****
“那你爸爸呢?大叔又为什么要承认,为什么又要说,带着我离开呢!”况铭浩马上提出异议。
顺便帮她揩了揩脸上的眼泪。
只是,动作说不出的轻柔。
“爸爸?”丛珊瑚神情恍惚地摇了摇头。她刚才,完全没有想到这一点上。
“我要去问问他,”她喃喃自语,“等爸爸从手术室一出来,我就要去问他。”
突然,况铭浩的目光,被安全通道口的一个人影,吸引住。
姜启凡!
他一语不发,神情凝重,好像站在那儿很久很久,把他们俩之间,发生的一切,都尽收眼底。
况铭浩差点把他给忘了!
这个家伙,昨晚对死丫头做了什么?
让她感到这么痛苦。
不知道,死丫是第一次吗?
既然是第一次,你就不会对死丫头温柔点吗?
况铭洗忽地推开怀里的丛珊瑚,冲出去,揪住了姜启凡的衣领,“你个混蛋!”
拳头还没有挥出去,谢无天欣喜若狂的声音,在走廊的另一端响起,“珊珊,珊珊,你在哪儿?快来,丛叔叔要出来了!”
丛珊瑚撞开两个男生,忙不跌地朝手术室跑去。
况铭浩瞟了眼手术室,恶狠狠地撂下一句,“姜启凡,我待会,再跟你算帐!”
“你不是况家的孙子!”姜启凡看着已经跑远的丛珊瑚,突施冷箭似的说。
况铭浩怔住了,“你……你听到什么了?”
“没听到多少,不过,我早就开始怀疑了!”
姜启凡怔怔地看着手术室的门拉开了。
丛爸爸被推了出来,门外的一群人,包括事不关已的况怡瑞都扑了上去。
“你和珊瑚是同胞兄妹,所以,你才突然疏离了她,不跟我争她了。”
姜启凡一语中的,让况铭浩忍不住,打了个冷噤。
他不怕自己被况家赶出来,可是,他怕妈妈的名声扫地,被况家赶出来!
谁的第一次,都会痛!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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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愚!”姜启凡突然莫名其妙的抛出两个字,“本来,我还预定了,下个星期去美国的飞机票。”
什么?他要带死丫头去美国吗?
况铭浩的心一慌。
想起谢无天曾说过,这是他早就订好的行程!
“不过……”姜启凡不紧不慢地又说,“现在看起来,我要把机票退掉了!”
“你想怎么样?”况铭浩回过头,充满戒备地看着他,“你想把事情告诉你妈,想让我和我妈,被况家赶出去吗?然后,就可以让你妈独占,她觊觎已久的财产了。”
“我对你们况家的财产,没兴趣!”姜启凡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把你从况家赶出去,会让珊瑚感到难过的,我不会让她难受,尤其是因为你!”
“既然如此,你还要留下来,干什么?”况铭浩突然激动地说,“带她走,你带她走得远远的,越远越好!”
省得他见到死丫头一次,痛苦一次!
“我明白了!”姜启凡毅然决然地点了点头,“不用你说,我也会这么做的。我会让她忘了你,把你这个所谓的哥哥,忘得一干二净!”
他带着几分讥屑意味的说完,转身朝病房走去。
听到身后的况铭浩,愤恨地踹了两脚墙。
丛爸爸已经被推进了病房。
一切顺利,手术很成功。
只有丛珊瑚一个人,陪伴在病床前。
她没精打采地趴在床沿边,耐心地等着爸爸醒过来。
“她说,她再也不要离开爸爸了!”简瞳茜欣慰地吁了口气,转头问一脸阴郁的侄儿,“对了,铭浩。你们这一路上,发生什么事了?”
“没事!”况铭浩恨之入骨地瞪了眼,另一边的姜启凡。
“还有……”简瞳茜把这个一脸阴沉的侄儿子,拉到了一旁无人处,气愤地问,“你为什么要骗珊珊,你和她是兄妹!”
“我没骗她!”况铭浩负气地说,“大叔和我妈都承认了!”
你是公主,他是狸猫!1
*
“这不可能!”简瞳茜又嗤之以鼻地哼了声。
“你不信,就问我妈去啊!”况铭浩心浮气躁地叫起来。
反正,现在谁都知道了!
死丫头知道了!
姜启凡也知道了!
下一步,况家的人,姜家的人,全都会知道。
这秘密,也瞒不下去了!
“我当然会去问你妈!”简瞳茜的态度,也比他好不到哪去。
她盯着况铭浩的身后,坦然地笑起来,“正好,你妈来了!”
简泓茜带着况家两个提着大包小包的佣人,从电梯里出来。
一见儿子,她欣喜地叫起来:“铭浩!”
可况铭浩,爱理不理地瞥了她一眼,转头,坐到谢无天的身边去了。
现在,除了死丫头,他跟全世界都有仇,全世界都是他的仇人。
简泓茜僵在原处,尴尬地直抽嘴角。
“姐姐,我有点事情,想问你!”简瞳茜堵住了姐姐的去路。
“待会吧!我一会就要走!”简泓茜淡淡地说,“先让我进去,看看丛先生吧!”
“那好吧!”简瞳茜只好捺住心事,陪着她,推开病房门,走了进去。
静寂的病房内,只有仪器发出的滴滴声。
丛允宗好像还没从麻醉和昏迷的状态中醒来。
丛珊瑚懒洋洋地从床上爬起来,一见是来人是她,马上别扭地转过头去。
她来干什么?
这个她应该称之为妈妈的女人,抛弃了她,也抛弃了爸爸的坏女人,丛珊瑚一秒钟,也不想见到她。
“丛小姐!”简泓茜示好地叫道。
“你来干什么?”她充满了怨恨地说,“我和我爸爸,不需要你的同情。你走吧!”
“丛小姐?”简泓茜惑然,“你这是怎么了?”
为什么态度,一下子生冷的,和铭浩一个样?!
“姐,”简瞳茜拉了姐姐一下,凑近她耳边,提醒道,“她和铭浩都认定了,他们俩是兄妹,是你和大叔的孩子!”
你是公主,他是狸猫!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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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简泓茜哭笑不得地甩了甩头,“丛小姐,这件事,我跟铭浩,明明解释过了,你和他,是没有血缘关系的……”
“那我爸爸为什么会承认,铭浩是他的儿子,为什么会说,要带着铭浩和我,离开这儿?”丛珊瑚代替况铭浩,在她面前,咄咄逼人地揪住这一点。
这是让简泓茜,无法自圆其说的一点;
也是让她,最不愿意把真相公布出来的一点。
她害怕……
害怕把真相曝露出来后,儿子和女儿,会一起弃她而去!
“对不起,丛小姐。总之,我只能跟你们解释这么多,其它的话,我不能再说了!”简泓茜用最笨拙的办法,固执地守护着自己的秘密。
“别瞒了!”一个有气无力的声音……是丛允宗从呼吸机下,发出来的,“拜托你,不要再瞒着他们了!”
“爸爸!”丛珊瑚激动地扑到病床前。
望着头部,被白色的纱布,重重叠叠裹得厚厚实实的爸爸,涕泗交零。
“爸,您觉得怎么样?”
丛允宗虚弱地睁开眼,体内还未消退的麻醉药,让他想对女儿,微微地摇摇头,都很困难。
“况太太!”他冷觑着简泓茜,嘶哑的声音,像是从真空罐里,抽出来的,
“如果,你要带着你的宝贝儿子,在况家当少奶奶,少爷,享受什么荣华富贵,我不管你们!也管不了你们。”
“但我已经决定让珊珊知道,我也要让我们家的珊珊知道!请你……把事情告诉她。顺便,也把你当年是用什么方法,神不知,鬼不觉的用狸猫换太子的,说给我,还有你妹妹,听听吧!”
听到“狸猫换太子”,五个字时,简瞳茜和丛珊瑚,同时瞠大眼,捂住了嘴巴。
简瞳茜几乎一瞬间就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了!
她忐忑不安地瞟了眼探视窗外,和谢无天一起坐在长椅上,打着瞌睡的侄儿。
你是公主,他是狸猫!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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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顾虑,也正是简泓茜所担心的,“瞳茜,麻烦你,去把门反锁起来吧!”
“哦,好,好!”简瞳茜手忙脚乱的,去锁上了门。
夹杂着优氯净味道的空气,顿时沉闷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简泓茜瞟了眼窗外的儿子。
缓缓的,从丈夫去世,自己怀着遗腹子,况惠瑜就打着况家的财产,开始说起……
“她当时,兴致勃勃的向老太太提议,让启凡更名为况启凡,把启凡过继到况家,成为况家的孙子……”
就因为这个?
就为了争取况家的财产,才无情地抛弃了我吗?
丛珊瑚木然地坐在病床边,像一只没有思想,没有血肉的灵魂,被动地接受着这一切。
“我承认,当时我是不甘心。可更重要的是,瞳茜刚成年,正面临着出国求学的关键时候,如果,我再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