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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扑通”,他又倒地上了。
不过,这次好像爬不起来了。
由于迷子的加入,苏流希这边很快就占了上风。
在轻而易举地为苏流希解决了一半的人之后,迷子很慷慨地把最后一个摇摇欲坠的窝囊废留给了苏流希,然后又偷偷摸摸地跑回了阳夕舞身边。
在苏流希终于气喘吁吁地把最后一个人打倒之后,他开始在人群中寻找那个刚才帮他忙的好心人。
可是,他只看到她和一个深紫色长发的女孩上了一辆深蓝色的布加迪Veyron跑车,然后飞快地扬尘离开。
晚上。
西城酒吧。
阳夕舞慵懒地靠在暗紫色的沙发上,绝美的脸,沐浴在奢靡而蒙胧的灯光里。
优玛正坐在吧台上,和一名刚来的帅哥调酒师调情。
这年头,调酒师不调酒,改调情了。
还真是稀奇。
阳夕舞端起桌上的高脚杯里,轻轻摇晃着透明的杯身,冷漠地看着杯子里妖娆而颓废的暗红色液体。
触目惊心的颜色。
很像血。
酒吧里的空气很沉闷,没有一丝风。
五颜六色的灯光,给人一种恍惚的眩晕感。
酒吧里有很多如狼似虎的目光聚集在她的身上。
她似乎已经在不知不觉中习以为常了。
只要那些男人不越过她的底线,她可以若无其事地对他们挑逗的目光视而不见。
阳夕舞把酒杯放回桌上,从包里掏出一根烟。
正准备点燃,手里的烟却被人一把夺了过去。
她抬头,看到苏流希妖精般精致的脸。
他很随意地在她旁边坐下。
“怎么找到我的?”她收起打火机,冷淡地问。
“你那款深蓝色的布加迪Veyron跑车价格并不便宜,我想,在这座城市应该找不出几辆。”他把玩着她的烟,嘴角噙着惑人的笑。
“你跟踪我的车?”
“我这叫,智慧。”苏流希邪邪地笑起来。
阳夕舞扫了他一眼,然后,毫不拖泥带水地站起身,径直朝优玛的方向走了过去。
苏流希浅笑着,跟了上去。
阳夕舞在优玛旁边的位子上坐了下去。
她看了一眼那个调酒师。
确实很帅,怪不得优玛会那么神魂颠倒。
“你男人?”她把手放到吧台上,很漫不经心地问。
“现在还不是,不过,很快就是了。”优玛风骚地笑着,顺手理了理自己性感的卷发,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
“突然很想做一件事。”她说着,若有所思地把头靠近优玛,眼神带着淡淡的危险。“把那个快要成为你男人的人,抢过来。”
优玛看着她很认真的表情,惊愕得一时半会说不出话来。
“大小姐,你不会来真的吧?”她哪里是她的对手,她要是真出手,她还不只能捡些她挑剩下的残羹剩饭了。
“放心,她当然,只是开玩笑而已。”苏流希慢步走上来,很亲密地把手搭在阳夕舞的肩膀上。
优玛色迷迷地抬头看去,惊艳得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哇噻,极品帅哥啊!
“宝贝,他是你什么人?你男人?”优玛笑得很谄媚。
“怎么,喜欢?送给你好了!”
“算了吧,他可是你的男人,我就是有那个色心,也没那个色胆啊。”优玛挣扎着,还是老老实实地把目光转回了调酒师的身上。
“知道就好。”口气还真不是一般的狂。
妖精的追逐游戏
“我有话跟你说。”苏流希低下头,姿势有些暧昧地在阳夕舞的耳边说道。
“有什么话,在这里说就行了。”阳夕舞伸出一根手指,在吧台上扣来扣去,清脆的声音与喧闹的音乐格格不入。
“这里太吵了,更何况,我要跟你说的事情,很重要。”他慢条斯理地说着,吊儿郎当的神情忽然严肃而认真起来。
西城酒吧旁边的一条小巷子。
巷子很狭窄。
空气潮湿而闷热,仿佛一个烘烤的大蒸笼。
街角的路灯跌跌撞撞地洒落进来,微弱而暗淡。
气氛,诡异的安静。
似乎连风都静止了。
苏流希懒懒地靠着墙,一条腿弯曲抵住墙壁,一条腿直直地站着。
亚麻色的头发随着他小心翼翼的呼吸,轻轻晃动。
阳夕舞站在离他几步远的地方,纤细的身形,经过光线的折射,在地板上投下窈窕的影子。
她朝他伸出手,“给我。”
“什么?”
“我的烟。”她很理直气壮。
苏流希微微笑着,把一直握在手心里的香烟递到她手里。
香烟上,还残留着他舒爽的温度。
她没有在意,熟练地把烟放进嘴里,掏出打火机,点燃。
“有什么事,说吧。”
“跟我回去,回家去。”苏流希直视她没有焦点的目光,语气坚定得不容拒绝。
“不可能,至少,现在不可能。”她悠然地吞吐着淡白色的烟圈,声音有些轻飘飘的。
“为什么?难道你还想继续过这种颓废而混乱的生活吗?!”
阳夕舞撩了撩额前细碎的刘海,把烟刁在手指上。
“我觉得这种生活没什么不好,至少,这里的每个人都是真实的,他们不会用卑鄙的谎言来欺骗我。”
“丫头,你听我的话,回去吧,这里不适合你!”苏流希忽然激动地上前按住阳夕舞的肩膀,试图让她从鬼迷心窍的堕落中清醒过来。
阳夕舞不动声色地轻轻逃开他近乎疯狂的钳制,刁在手上的烟,烟雾缭绕。
“别白费口舌了,你认识我这么多年了,也应该知道,只要是我决定的事,就没那么容易改变。”
她把烟塞进嘴里,重重地吸了一口,然后把烟蒂扔到地上,踩灭。
“现在我是不会回去的,你不用劝我了。等我觉得时机成熟了,是时候该离开这里了,我自然会回去。”
洋洋洒洒地说完,她踩着黑色的高跟鞋,伴随着高跟与地板的摩擦所产生的微妙火花,静静消失在这片昏暗的漆黑之中。
苏流希固执地站在原地,看着她淡漠而疏离的背影,渐行渐远。
西城酒吧。
阳夕舞端起桌上的红酒,豪爽地一口喝尽,然后跟正和帅哥调酒师打得火热的优玛道别,随即结账离开。
她熟门熟路地钻进车里,从反光镜里看到一个落寞的身影。
还真是阴魂不散啊。
得想个办法甩掉他才行。
她急中生智地拨通了迷子的号码。
“喂,你在哪?”
“LA。”
就知道她不会安分守己,果然,又跑出去跟一帮同性恋鬼混了。
“在那等我,我马上到。”
说完,她挂了。
温柔的月色下,深蓝色的布加迪Veyron在弯曲的公路上,自由地穿梭。
一辆银灰色的保时捷分毫不差地紧随其后。
阳夕舞微微皱起了眉,不自觉地加快了车速。
在LA酒吧门口,阳夕舞轻车熟路地把车停靠下来。
她拿过包,打开门,走下车。
苏流希已经不慌不忙地走近她身边。
她抬脚走进酒吧,却突然转过身来,对着正准备跟着她进去的苏流希妩媚而狡猾地笑。
“对不起,这里是女同性恋酒吧,男性止步。”
说完,她华丽地转过身,身影很快淹没在灯红酒绿的奢靡中。
苏流希无奈地在门口巴望着她,垂在身侧的拳头慢慢握紧。
他不会让她这么堕落下去的,绝对不会。
阳夕舞在灯光最绚烂的舞池里,发现了迷子的身影。
她正和几个看起来年纪很小,打扮很非主流的女生在跳舞。
她忽然很厌恶这种群魔乱舞的画面。
所以,她当机立断地再次拨通了迷子的号码。
“喂,你在哪?”音乐声很大,可她的声音更大。
“和一群无知美眉玩暧昧,这就是你等我的方式?”她的语气带着不加掩饰的嘲讽。
“怎么,你到了?”她的声音又提高了几分。
“我给你三秒钟,如果你不能马上出现在我面前的话,我立刻就走!”
说完,她又挂断了。
她似乎在故意赌气,又像是在耍任性的小孩子脾气。
3——
2——
1。5——
“亲爱的,我来了。”迷子嬉皮笑脸地站在阳夕舞面前,满头的金发,帅气得不像样子。
那帮打扮很非主流的女生,站在迷子的身后,咬牙切齿地瞪着阳夕舞。
“你的那些小朋友,似乎不太欢迎我?”她悠闲地把双臂环抱起来,嘴角噙着若有似无的笑。
漆黑的眼瞳中,却有狠厉的冰芒,一闪而过。
那是一种,很危险的信号。
“怎么会呢,你可是我们的贵宾。”迷子继续一个劲傻乐呵。
“那,我亲自去问问她们,怎么样。”阳夕舞说着,已经一步步走到了那帮女生面前。
“小妹妹,干嘛那么看我,很不礼貌哦。”她友善地朝她们笑。
“我们就喜欢这么看婊子,你管得着吗?!”
呵呵,口气还挺狂妄。
“看来,你们的家教不太好。”阳夕舞淡淡说着,笑容依旧亲和。
“我们家教好不好,关你屁事!”
她们说着,还集体鄙夷地瞥了阳夕舞一眼。
阳夕舞甜美地笑着。
突然。
转身。
扑进了迷子的怀里。
“亲爱的,你又想玩什么?”迷子宠溺地抚摸她柔软的发,指尖白皙而温暖。
“我们玩,这个。”
几乎是电光火石之间,阳夕舞抬头,吻上了迷子的唇。
迷子瞪大眼呆了一会。
但很快的,她闭上眼,专心地投入。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女生们只能气愤地用力跺了跺脚。
十分钟后,阳夕舞和迷子结伴走出LA。
苏流希还乐此不疲地等在外面。
“你不用再跟着我了,无论你费多少口舌,我都不会跟你回去的。还有,我的速度很快,如果你真的想一直跟着我,很难。”
说完,她和迷子钻进了车里。
车子发动,飞快地离开。
苏流希看着深蓝色布加迪Veyron跑车消失的方向,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拨通了夏缨的号码。
“我知道她在哪里了。”
“谁?”
“阳夕舞。”
夜,开始迷离起来。
与黑道大哥狼狈为奸
天已经大亮了。
小朗忙碌的脚步声在客厅和厨房之间,有条不紊地来回着。
阳夕舞还疲惫地缩在被子里睡觉。
昨晚,她和迷子为了酒吧里那个意乱情迷的吻纠缠了很久。
说实话,她当时真的没考虑那么多,只是单纯地想要煞一煞那帮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丫头的威风而已。
没想到的是,这火一点燃,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迷子对那个吻耿耿于怀,死气白赖地硬是要她负责。
她实在是被她烦得快要抓狂了,稀里糊涂地丢下一句“你就当是被狗咬了”,就脚底抹油,飞快地逃之夭夭了。
这下好了。
她胡说八道一句话扔出去,自己成狗了。
迷子倒成了受害的无知妇孺了。
折腾了半夜,累得她半死。
天快亮的时候,她才跌跌撞撞地到家。
她现在如果起得来,那就怪了。
温度很适宜,不会太冷,也不会太热。
恬淡的卧室里,只有轻轻的,呼吸的声音,她一个人的。
有些空灵,却并不落寞。
这时,门铃响了。
小朗跑去开门。
门被打开了,门口站着一个穿着斯文高雅的温柔女生。
“请问你找谁?”小朗轻声礼貌地问道。
“阳夕舞是住在这里吗?”
“对不起,你可能搞错了,这里没有这个人。”
夏缨低下头,略略沉思。
不可能啊,苏流希的消息应该不会有错的。
那辆全市屈指可数的深蓝色布加迪Veyron跑车就停在楼下,照理说,她应该就在这里才对。
“那么,请问这里的主人是一个紫色头发,年纪不大,长得很美的女生吗?”
小朗仔细思考了一下她的话,发现每一条都与裴朵符合,于是重重地点点头。
“那么,我要找的人,就是她了。”夏缨紧张地吐出一口,认真而严肃地看着小朗纯净的眼睛。“请问,她现在在家吗,我有事找她。”
“哦,你找姐姐啊,那,你先进来坐吧。”小朗偏过身,让夏缨可以进来,然后不轻不重地关上门。
房间里的装饰别致而精美,却不至于太过奢侈华丽。
这很像是阳夕舞喜欢的风格。
夏缨心里的肯定,又加深了几分。
夏缨在沙发上坐下,小朗懂事地给她送上了一杯茶。
“你先在这里等一下,我马上去叫姐姐。”
夏缨看着他匆忙而消瘦的背影,很满意的样子。
真是个讨人喜欢的小孩。
小朗轻手轻脚地敲响了卧室的门。
“什么事?”阳夕舞的头还缩在被子里,挣扎着发出了一个闷闷的声音。
“姐姐,有人找你。”
“哦,知道了,我马上来。”她说着,已经懒洋洋地把头探了出来。
小朗又跑回客厅了。
“你等一下,姐姐她马上就出来了。”
“恩。”夏缨应着,手指情不自禁地攥紧了衣角。
三个月了,她整整失踪三个月了。
不知道再见到她,会是什么样子。
她变了吗,她瘦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