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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囧嘞个囧,“这么牛叉闪闪啊。”
“嗯,好了好了,我挂了,你自个儿偷着乐去吧。”
我登时想起那天苏信说的,他会处理好,他就果真处理了,手段还如此之狠辣。= =
这厮太狠了,可是我为毛果真开始偷着乐,还是这么的欢欣鼓舞,士气大振,乐不思蜀?
承诺兑现的感觉忒好,就像小蝌蚪找着了妈,小鸟终于有了大森林这个家。
我兴奋地坐不住,在房间里来回踱步,不过一会儿,我被扔床上的手机又响起来,我扑上去翻开一看,是苏信,
“喂,”我声音甜蜜发腻都把自己都给恶心到。
苏信估计也被我给震到,半天才平静地说,“祁月,明天去你家看你。”
我斩钉截铁,“那不行。”
“怎么了?”他那边声音陡然降温。
我义正词严,“= =你来了马上我们小区里面姑娘看到了肯定都对你有想法。”
他在那头低音温和地笑起来。
我被他这声笑搞得脸一热,拍拍床头的大熊,“哎,其实不是的,千万别自恋,我妈明天下午让我下乡回老家玩两天。”
他不以为意,“那我也去好了。”
“你娇生惯养的,肯定不习惯。”
“祁月,”苏信认真道,“我以前留学的时候,都是自己打工。”
我刚想说什么,他就打断我,“明天发个短信告诉我老家的具体方位,我车上有导航,应该没问题。”
●●●●
第二天大早,我就被我妈拖起来,独自坐车下了乡。
临时还交待道,你外公可想你了,总念叨你,去了注意叫人,别傻站着不说话。
拎着一手保健品和烟酒,我迷迷糊糊就进到点了,村头高呼我名字,我一个激灵给吓醒。赶紧快步过去,是个年纪挺大的女人,她说我外公一大早出门看田去了。
带我到村口拐角处的小店歇下,我一到那就诧异无比,竟然还有旅游景点特有的巨大遮阳伞,刚准备坐下歇歇,手机又好死不死地叫起来。
“苏信同志,请问您到了没?”
那头特别吵闹,苏信很是无奈,“到了,不过遇到了点麻烦。你出来看看。”
“呵呵呵,”我干笑两声,“我就知道。”
把手机往包里一塞,我狂奔去村外,秋天稻田一望无际的青绿,很是养眼。
一眼就看到田口站了一窝人,乱哄哄的,我估计大概就是那了,慢慢逼进。
便见苏信站在群刚下田的人堆里,一尘不染,气质清逸,他苦笑,身边一个带着草帽的男人挥舞着铁锹处骂骂咧咧,
“没人不准你开车是吧,你压到我们家田里就是你的错了吧,你们说说看是不是这个理,赔钱是吧,老头子我偏不稀罕钱……”
那男人说着抬头看围观的刚下田的乡亲百姓们,本来被苏信神情逗得在旁边直发笑的我,看到他的脸之后,立即止住,赶紧冲上去,大家看好了啊,俺要上去美女救英雄了!
“外公!”我窜进人群里,挡到苏信身前,大声唤道。
“啊?”那人回过神来,眯眼看我,“小月?”
“嗯,就我,”我继续响亮地振振有词,掷地有声,
“外公啊,千万别骂了,看清楚,这是你外孙女婿。”
闹剧倏地被我给卡掉,围观的人也都静默,外公摘下草帽,思索了会,
“那……既然是外孙女婿,那就不多说了,直接赔钱吧。”
噗——乡亲们都配合地喷起来。
有人嘟囔,“老余啊,人老了就是脸都比旁人厚,外孙女婿的钱还好意思要。”
外公严厉反驳,“就是自家人才要钱的,旁人我还不要呢。”
他挥挥铁锹把看戏的都轰走,才抬起被皱纹挤小却依然一片清明的眼,笑看苏信,
“走吧,去老头子我那坐坐,顺便把罚钱的事情好好商量哈子。”
●●●●
我和苏信坐在那小店外边的遮阳伞下,原来这店就是外公开的。
外公还是又瘦又有精神,老妈性子就是沿承了他的耿直爽快。当年外婆去世后,爸妈想把他接到城里去住,他死活不肯,这事只好落下。
不过现在看他在村里自己都开了小店,倒也过的有滋有味。
外公回身去店里拿东西,苏信幽声叹息,“祁月,你一家子都是极品。”
“过奖= =。”
我不得不承认,因为从小到大就自知家庭内部人员的性格确实比较汗颜。
不偏题,我果断发问,“没事吧,有没有被吓到?”
苏信揉揉太阳穴,有些疲乏,“没,就是挺无奈,你外公好像硬要跟我杠,没办法,我就陪他了。”
我笑笑,拉过他手,“好了,我替我外公跟您道歉,别计较了啊。”
“谁说不计较的!”外公不知啥时候窜到我身边,递了两瓶绿【奇】茶给我和苏信,他接着【书】扬眉说,“钱还是【网】要罚的,我一大块田都被压烂了我找谁说去啊?”
“外公!”我怒了。
他神色缓下来,“哦好吧好吧,我不说了,你们喝茶喝茶,我看店。”
苏信笑眯眯地注视我,忽然抬手,在我眼下用大拇指轻轻刮了一下,
“有小虫子飞到你脸上去了。”
我的心就像是,平滑如镜的湖面蓦地漾起一丝波澜。
脸颊微热,我打开瓶盖,咕咚咕咚喝了一大口。
苏信也拧开盖子,对着盖底仔细一看,像个孩子似的叫道,“哇,中奖了。”
我抢过来一看,金色盖底果然有四个小字,我回头热切地看外公,
“外公看啊,再来一瓶,您外孙女婿人品果然贼好啊。”
外公在柜台后面冷眼扫视我俩,好不淡定地说,“你再仔细看看。”
我凑过去,我靠,竟然是“再买一瓶”!
我满心疑惑问,“这不是康师傅绿茶么?”
“小月啊,”外公从下面又翻出一瓶,点点那上面的黑字,“看好了,这三字是康,帅,傅。”
我极其无语地耷拉着脸,僵在原地震撼到难以动弹,苏信在一边笑得乐不可颠,还硬憋着来摸摸我头发,
“噗,是我不好,其实刚看到了,骗你玩的。”
我宽泪迎风飘,不得不说,山寨事业太强大了,还有啊,苏信您丫的能别这么无聊么,害我白激动一场。
三十二 。。。
【32。】
乡下晚间天凉的惊人,我和苏信帮外公把店里的东西全都搬回家以后,倒也暖和了不少。外公给我们泡了两杯热茶,我握到手里,嗅了两下,侃他道,
“外公,这不是铁如来绿峰菠萝春吧?”
外公拧起眉毛,“我有那么缺德嘛,处处山寨?这是你大舅从浙江带回来的好茶。”
苏信端起青瓷杯,抿了一口,“嗯,不错。”
“看吧,还是小信识货,就你个外孙女小人之心。”
我剜他俩一眼,“好吧,现在熟悉了,就联合起来欺负我是吧。”
外公小眼睛狠狠瞪我瞪我,没说话,端着自己的小茶壶跑到小院子里头的藤椅上自个儿啜去了。
●●●●
深夜在床上翻来覆去没睡着,套件衣服跑门槛上坐着,总觉得乡下真的很不错,夜间只关外面院子的门,家里的大门都是敞开的,空气特别清新,好像把人心都熏陶的特别干净。
我坐了一小会,秋凉袭来,忍不住抽了抽鼻子。
一道黑影笼住我,我仰头一看,苏信站在我身后低头看我,他英俊的面孔半埋阴影里,只看得到一边的唇角勾起好看的弧度。
我收回视线,“怎么,也睡不着啊?”
他在我身边坐下,没回答我的问题,而是问,“冷吗?”
我抱膝,“还行。”
他微吐一口气,慢声说,“这里天空挺好看。”
我这才抬眼看去,视野开阔,天空都清澈,每颗星闪到最亮的程度,就像夜色的瞳孔,没有城市里的那种雾蒙蒙,远处山垣涌动,星星垂得很低,仿佛就躺在山尖。
我看了许久,精神都有些恍惚,直到苏信把我的手拉过去放在握着。
我回过头看他,他没看我,只仰头看星空,黑眸里聚满光亮。
心有灵犀,我也没再言语,就这样任由他姿势很别扭地把手拉在怀里。
通常看小说电视,总觉得看星星是个多恶俗多矫情的桥段,动不动就看星星,看完星星再看流星,接着欲求不满继续看流星雨,到最后都让群众大呼,怎么还看雷阵雨。
可是这份恶俗矫情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时候,我偏偏被搞得满心满身的温暖心动。
大多恋人表达爱情的方式都是平凡的,辛欣当年喊着要找个开跑车拉横幅追她的男人,现在也只是和宁小白两个人一起吃每日三餐,一起逛逛校园的香樟大道而已。
我好像没别的好,就是特别容易知足,时长挂在嘴边一句话就是,去哪都行,和你在一块就行。
这些话一般都是对我那些从小玩到大的好姐们说的,可是现在对苏信也一样成立。
苏信在身边轻声淡淡说,“这样一辈子就好了。”
“啊?”我回过神来。
他笑着皱眉拍拍我后脑勺,“在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我沉默没答他的话,当然他的话我也听到了,而我满脑子在想的,只有五月天《私奔到月球》里面的一句歌词,曾经第一次听就动人心弦的——
这星球,天天有五十亿人,在错过,多幸运,有你一起看星星,在争宠。
●●●●
第二天我就从乡下跟着苏信的车回去了,外公嫌弃我们打扰他独自一人宁静的生活,一大早就在院子里扫落叶的同时挥着扫帚把我们往外赶,还边嚷嚷,
“快回去吧,看见你们年轻人就心烦。”
= =见过这样的外公么。
正好六号,我也要返校,就让苏信在我家小区外面等我,顺路好把我带到学校去。
小区门口炸油条的张婶睁着大眼目送我从车上下来,再目送我妈把我送上车,其间苏信还下车替我拿了行李,半天都没说出什么话。
刚准备开车走的时候,我妈敲车窗,递给我我两杯豆浆一纸袋小油条,笑道,
“张婶给的,说专门给我女儿女婿吃的。算是赌输了罚的。”
苏信挺开心,我还没接,他就抢先拿过来放到车前,“谢谢妈。”
他这声“妈”一下子把我脸叫的滚烫,我妈更是笑得跟朵花似的。
路上,苏信极其惬意地问我,“你妈跟张婶赌什么?”
我一手嚼油条一手握着豆浆杯,漫不经心道,“能赌什么,赌她女儿给她钓了个有钱有貌的金龟婿呗。”
苏信不说话,我斜眼过去看他,他唇抿着,面容清冷,没有任何神情。
我本来暖烘烘的心倏地一凉,赶紧把剩下的豆浆都倒进嘴里。
到学校后,假期综合症经过一星期的时间彻底恢复过来,我突然发现跟苏信在一起以后,生活都规律了不少,早上收到短信就是按时吃早饭,给我买了小巧的仙人掌盆栽放在电脑边上用来防辐射,每晚十点半都会打电话来催我睡觉,还有喝牛奶= =我发现苏信同志对牛奶不是一般的热衷啊。
苏信这一日常的举动经常让辛欣临静又嫉又恨,每次见我打电话就对着我咬牙切齿……
果断投入上网和工作,学校又开始捣腾给山区人民捐献衣服的事情,本来只有生活部在做,但是无奈量大。那边的部长就勾搭到我们最近比较清闲的学习部来帮忙,部长真是热心,一口就答应,部里的人虽然怨气甚重,但也不得不开始着手这个工作。
今天晚上,作为副部的我承接了最重要的工作,挨个宿舍楼的挨个寝室的收他们不要的衣服,太悲催了。我从十三栋一直收到十八栋,最后拎的手都软。
到十八栋最后一间,我把两大袋的棉衣夏衣扔到地上,甩甩被酸溜溜的手臂,敲门。
一会儿便有人来打开,我一愣,门里的人也一愣,“轰——”得把门响亮地带上了。
我:= =|||
竟然是只穿了条小裤衩的上次运动会认识的眼镜班长,这孩子真是精瘦精瘦的啊= =
等了没多久,门又被打开,他已经套上衬衫和牛仔裤,蛮不好意思道,“呵呵,没吓着师娘吧。”
我已经对这个称呼自动免疫,摇头,“没有,我过来收衣服的,要捐献给山区人民的,很有意义的,你们要踊跃参与啊= =。”
他热忱无比地回头朝宿舍里招呼,“师娘来收衣服了,快把身上衣服扒了!一个个的,怎么都不配合师娘工作!”
里边有人大吼,“我看你才是最不配合工作的,师娘一来第一个穿上衣服的就是你!”
眼镜班长又灰常羞涩地挠头,笑笑。
我赶紧说,“没事没事,我等着。”
他回去在柜子里翻了一阵,过会把衣服都集合好,叠好拿出来给我,他这才瞅见我身边地上的两大袋,推推眼镜惊诧道,
“哇,这么多,真没看出来我们学校有这么多好同志!”
我苦脸陪笑= =我也没料到……
这时候,他们宿舍的门被全部打开,顾行止钻进我视线,他瞥瞥地上的衣服,脸色不大好,皱眉问我,
“怎么不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