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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娇妻哭啼不止。
尹玄霄浑不在意别人异样目光,他静静地等着厉鬼愁发泄自己的哀愁,厉鬼愁自幼被当做女子抚养,又受人欺负,性子扭曲,亦正亦邪,他想笑的时候兴许偏要哭泣,想要哭的时候兴许偏要笑,仿佛有意压抑自己的真性情,现在,他借着女子装束,能够当着他的面哭泣,已属不易,就让他发泄个够。
厉鬼愁哭了一会儿,发现路人都在看他,他勃然变色,将丝帕收起,两手中突然多了短剑,狠狠说道:“看什么看,再看,剜了你们的双眼。”
路人一下子大惊失色,慌忙逃窜,哪里想道美娇娥突然就变作了厉鬼。
尹玄霄叹了口气,催动了马匹,说道:“你平素心思细腻,可这次却没有深思,你爹的话不足以让人深信不疑,他虽然说你可以去求证,但那人是与你有仇的大娘,她的话未必是真;你爹当时被俘,一心求死,为达目的,说得决绝,让你动手,而后说的就一定是真吗?也许他正是希望你是他的儿子,而你恰恰不是,他才如此,哪一个亲生父亲,会让自己的儿子痛苦一生?若你想要求证,就向谭府故人或者旧人求证,不要向你大娘求证,依我看,你娘给你取名语愁,未必是你爹解释的那样,你娘对你什么样,你还不知道吗?她什么时候看见你愁眉苦脸,你哪里是他的一世忧愁,别忘了我们怎么相识的,我认识你还是因为你娘担心你私自出门寻找离家的你。”
厉鬼愁静静听着,不言不语,但是尹玄霄知道他哭过之后,平静多了,他的话,厉鬼愁是听进去了。
厉鬼愁跳下了马,对着尹玄霄拱手,“多谢,多谢你不放心我赶到了这里,若不是你在这里,我还真的有无依无靠的感觉,不过,我现在不能回京,不管他是不是我的亲爹,我都要亲手葬了他,你放心,我会赶回去的,你说得对,以前,我可能是孑然一身,但现在我有自己的家人,薇儿和孩子更重要,最坏的已经过去了。”
“那好,我先回江洲,然后我就要召集尹家分散各处的人员,你回去的时候我可能不在,你凡事要和莫忧商议,暂时,不要去惹谭语模,他或者你大娘对你的攻击,你不要放在心上,你在乎的人理解你,就足够了。”尹玄霄说道。
“你的经验之谈吗?我记住了,放心吧。”厉鬼愁顺着来路往回奔去,身子虽不轻盈,但至少不算沉重,尹玄霄看了良久,才调转马头继续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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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然带着谭明德的残兵败将,回到金陵城,此时,谭明德兵败身亡的消息已经传到京城,但是这消息自然是经过加工的消息。
而且,萧然这次败得窝囊,谭明德死了他不觉得可惜,而他又知谭语模与萧瑜私交甚厚,对谭明德的指挥自然不会说什么好话,而萧赞恩因为军中蹊跷的瘟疫,厉鬼愁的出现,传来的消息,萧然的添油加醋。得出了谭明德因为不忍心与儿子为敌,故意兵败自尽的结论。
但是谭语模无法接受谭明德自尽的事实,他上殿请求萧赞恩同意他领兵挂帅,对抗萧遥,他要活捉厉鬼愁,给谭明德报仇。
但是他的请求招到了萧然的极力反对。萧然反对的理由很直接。他 说谭语模与厉鬼愁是兄弟,父子对抗父亲兵败自尽,兄弟对抗结局如何仍是难料,难道。大齐朝的军队能交到一个不可以绝对信任的人的手里吗?
谭语模指天发誓说他与厉鬼愁不共戴天,但是,鉴于谭明德那个前车之鉴。萧赞恩没有同意谭语模的请求,而是决定要御驾亲征,济昌为军师。萧然为先锋官,准备与萧遥决一死战。
萧赞恩欲御驾亲征,京中自然要留人,现在北方战事基本平息,萧赞恩传旨让皇长子萧瑜携家眷回京,而燕京城暂由大将谭语模率军驻守,谭语模的驻军与萧赞栾的军队互为犄角。又互相牵制。
此旨意一下,萧然就知道萧赞恩已经动了立萧瑜为皇储之心。
萧然隐忍不发。去看病重的苏朝阳,此时,苏朝阳已经骨瘦如材,完全没有了昔日风采,让萧然心内凄然,他忍不住心中悲伤,扑跪在床前。苏朝阳向他伸出手,他站起来握住,坐在她身边,苏朝阳让所有宫女太监,包括外面的尹好书等太医一并退下,只留萧然。
萧然心中更加难受,母后这是干什么,像是要交代后事似的?苏朝阳说道:“然儿,母后知道你心中委屈,可是,母后有几句话,你要仔细听着,这些年,你奉你父皇之命,东奔西跑,在母后身边不多,母后对你的关爱也不够,但是母后心中,你与你大哥是同等重要的。”
萧然点头,“然儿知道,母后,你说吧,我什么都会依从。”
“依从也好,违背也罢,母后都不会怪你,但是此次你大哥回京,母后不想看到你们起纷争,你能答应母后吗?”苏朝阳问道。
“母后,我如今对敏慧已经不抱希望了,不瞒母后,我曾经派人去燕京,但是敏慧拒绝了,也许她认为她连侍二夫,不贞之身,愧对于我,但不管怎样,她做了选择,我也没办法再对她纠缠不清。”萧然一脸痛心,虽言不由衷,但也入情入理。
“你能这样想,母后多少有些欣慰,你真地长大了。”苏朝阳勉强笑了笑,“你虽表面放浪,却对感情执拗,若你真能放开,也是你的幸运,母后已经和你父皇商议好了,不日,各朝中大臣家中有待嫁之女的,送上画像,任你挑选,为你立做正妃,看你真正成了亲,母后才能真正放心,你不能辜负了母后这一番苦心。”
萧然心中是不愿意的,王府多了一个女人,必会关注他的行踪,那莫离就有被发现的可能,但是他如何能拒绝母后的心意?
他一犹豫,就让苏朝阳差点急出了眼泪,萧然忙说道:“母后,选妃之事,您做主便是,不过,大战在即,然儿还不知结果,若然儿有个万一,母后不是更多了一份愧疚,母后选着就是,但是真正成亲,须得战事平息才可以。”
苏朝阳叹了口气,盯看着萧然,“然儿,你可知你大哥此次回京为什么会这么急?”
萧然愣住,心中发冷,苏朝阳缓缓说道:“母后已经去日无多,母后要你们都在身边。”
“不会的,不会的。”萧然说道,“我去找尹好书,他是干什么用的,不是神医吗?怎么还医不好这寻常病症?”
“别怪别人,是母后没有福分。但是母后没有福分看你父皇治理天下,却有福分拥有两个让母后骄傲的儿子。”苏朝阳闪着泪花,说道,“然儿,立你大哥为皇储是你父皇与母后反复商量的结果,你大哥为人虽然阴狠,但是外表温和儒雅,文治武功均属上上之选,而且不重女色,薄情,对于帝王来说,是好事;而你,刚勇过人,宁折勿弯,这本也不错,但是若为帝王,就少了变通,少了圆滑,而且,你与敏慧,你与莫离,都可以看出你太多情,重情,为了她们,你可以置大事于不顾,江山交到你手中,你父皇和母后我实在不放心,你不要怪你大哥,这是母后我与你父皇的决定。”
萧然缩回了手,站了起来,慢慢跪了下去,“父皇与母后做了决定,萧然遵旨便是,萧然怎敢怪罪大哥,母后放心,萧然绝不会迁怒大哥,只要大哥用得着萧然,萧然愿意向侍奉父皇一样侍奉大哥,若大哥对萧然有所猜忌,萧然愿意交出一切权利,做一个闲散王爷就是。”
第二百二十章 篱落深深脉脉情
萧然这番话说得极为艰难,天晓得他怎么压抑了自己的最深层的悲哀,得不到父母的认同,还要对夺走自己的女人卑躬屈膝,他怎么能够做到?但是,这如果是母后最大的希望,最后的请求,他如何能不答应?他必须答应,而且也要尽力去做,但是,他心里非常清楚,他的大哥萧瑜是不会放过他的,因为他夺去了敏慧,就是在逼他出手。
他若出手,父皇母后都不会站在他这边,敏慧难以活命,而他会一败涂地,再无翻身的可能,大哥不动声色,兵不血刃顺理成章地就会坐拥江山。
他不能在母后病势如此沉重的时候,与萧瑜起任何纷争,为了母后,为了他自己,也为了苏敏慧和莫离。
苏朝阳满意地点了点头,“好,好,然儿,你真如此,母后大感欣慰,起来,坐母后身边,听母后说话。”
“母后累了,然儿改日再听,可好?”萧然站起,坐在床边。
“不,母后不累,过几日你大哥回京,你们又要出征,母后哪里还有时间和你说话。”苏朝阳仍握了萧然的手,“然儿,母后这些日子,经常做梦,一闭眼,便梦见你那两个舅舅,他们年岁差得多些,但是你大舅舅却是很疼爱你二舅舅的,只是管教得严了,让他们疏远了,没想到竟会是那样的结果,这原是我们做姐姐的不好,只想着疼弟弟,却没想到他们哥两个已经有了隔阂,待注意到,为了大事,也只好罔顾了。我以为可以有时间修补这些的,可是谁承想,谁承想……”
“母后,您别想这些了,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了,父皇为此也颇费了心思……”萧然想要阻止苏朝阳回忆往事。可是。苏朝阳已经泪如雨下,紧紧抓着他的手。
“然儿,我好怕你和你你大哥布上你两位舅舅的后尘,那样。母后九泉之下难安啊。”苏朝阳抱过萧然,呜咽着。
“母后若不放心,然儿愿意离开京城。有生之年永不返京。”萧然说道,“母后放心,我们不会有那么一天。我既然答应了您,就一定会做到。”
苏朝阳点头,但却仍不松手,萧然推开她,为她取了丝帕,苏朝阳看着他,眼神复杂。“然儿,你却也要懂得防人之心不可无。母后想要你们都活得好好的。”
“知道。”萧然笑了,“大哥一向迁就我,如今,他处了上位,我收敛些就是。”
或许是萧然的轻松语气让苏朝阳放心,又或许是苏朝阳真地累了,她擦干了眼泪,说道:“好了,你记着你的话就行了,母后该服药了,叫你尹五叔他们进来,你回去歇着吧,对了,你可以去看看那孩子,那孩子我给她起了小名,叫做惜福,希望她珍惜来之不易的幸福,现在你也封王了,把孩子带回府里养着吧,没人会说什么闲话了。”
“是,然儿遵从母后懿旨。”萧然强忍着伤感,笑着告辞,出来,接了惜福,坐轿子离了宫,回到了汉南王府。
他回到王府,立刻就去了莫离的院子,莫离此时已经怀孕七个月了,身子已经很沉重了,萧然为她请了接生婆,也住进了这个院子,尹玄冥更是小心翼翼地叮嘱这叮嘱那,生怕他出什么意外。
萧然来到院子时,院子静悄悄的,侍女杏儿在院中树下打盹儿,尹玄冥的屋中飘出浓浓药味儿,身影晃来晃去忙碌着,而莫离和那个小丫头凡华则不见影迹,应该呆在屋内。
萧然抱着惜福,没有惊动杏儿,直接走进屋内,萧然一进屋,便笑了,小丫头头枕着床,睡得流了口水,而握着蒲扇的手还一摆一摆的,侧躺在床上的莫离眯着眼看着凡华,温柔地笑着。
每次来,都可以发现莫离的性子其实非常温柔,这让他禁不住渴望得到这种温柔,可是,他越是渴望,就越绝望,莫离的温柔从来不肯给他,即便他肯放下身段,和她逗趣,她也不会施舍。
莫离看见他悄无声息进来,怀里还抱着一个孩子,不禁坐了起来,凡华立刻醒了,跳了起来,见萧然在此,施了一礼,然后便一脸正经地站在莫离床头,微垂下头。萧然扫了一眼,蹙了蹙眉,他有一种感觉,这小女孩虽然恭敬,但不怕他,怎么回事?这小丫头被莫离收买了不成?
萧然没说话,莫离就忍不住先开口了,“你抱的孩子是你那日说的吗?”
“是,母后病重,无法再照顾她,怕她日后出宫困难,便让我带回了,你看,像不像你姐?”萧然将惜福递到莫离身边,将凡华挤到一边,“你,先出去,等在外面,本王一会儿有事情问你。”
凡华看了一眼莫离,莫离回望着她,不置可否,凡华说道:“是,奴婢遵命。”退了下去。
莫离看着酣睡中的惜福,那小脸儿莹白润透,那额头,鼻子,嘴型,与姐姐都很相似,让她禁不住伸手去抚摸,萧然说道:“现在就长得如此相像,我真是不安,只得像藏你一样藏着,轻易不许见外人。”
“多谢你。”莫离说道,眼神却看着惜福,移不开。
“她叫惜福,母后起的。”萧然说道,“你说她会不会惜福?”
莫离的手停下了,知道萧然实则是问她,这叫她如何回答?
“任何人都该惜福。”莫离说道,“她当然会,她没有爹娘,但是你会保护她,而我只要活着,也会爱护她。”
“就怕他日你无法守诺,你那个尹玄霄若来勾你的魂,你哪里还顾得上惜福?”萧然悻悻道,“你口是心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