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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别人就不同了,她们退场之后,有几个女子就站在边上,偷偷指着那人,问苏敏慧那是何人?苏敏慧冷笑着摇头,表示不认识,那几个女孩儿面露不信。
“他啊,我认识。”黄梦蝶掩嘴嘻嘻笑着,“说起来他可是世家子弟,他叫东方云杰,是东方品言的唯一的孙子。”
莫离一惊,不自觉看向了东方云杰,见东方云杰仍看着苏敏慧,他二十多岁,面貌清俊,但脸上神情实难用好色形容。他,应该就是她从没有见过面的兄长啊。幼时她曾经揽镜自照,自认为脸上有几分何沅儿的影子,但她愈大,就愈像从前现代的自己,她还为此大感放心,现在却造成了和亲人相见,却是对面不相逢。
不过也好,当年的是是非非还没有水落石出,若她贸然相认,安北王定然会想清楚其中原委,到时金家就会成了他心腹大患,就会万分危险了,东方云杰不知道她的存在,也许也是幸事一件,谁知道何沅儿身上那本天象之书是怎么回事。
莫离很快便释然了,打定了主意,她拉过苏敏慧,道:“别听她们胡说什么,我们到那边静一静。”
苏敏慧跟着她来到大殿一边角落,那里有座香炉,古意盎然,炉内没有燃香,正可鉴赏一番。
“这香炉似乎很古老,苏姐姐,你看那……”莫离刚开口,便看见东方云杰又朝苏敏慧看了过来,而苏敏慧的眼神已经有些愤怒了,她忙住了口。
“东方大人,可否借一步说话。”苏敏慧快步走到东方云杰身边,规规矩矩施礼说道。
“当然可以,苏小姐请。”东方云杰一揖还礼。
二人走到一旁,离莫离并不远,莫离能够看见东方云杰的正面,能够听清他们的话语,苏敏慧似乎也没打算避开众人。
“请问今日敏慧跳舞之时可曾失误?”苏敏慧正色问道。
“苏小姐舞技过人,仪态万分,并无半点失误。”东方云杰答道。
“那是敏慧轻浮,让大人屡屡侧目了?”苏敏慧咄咄逼人。
“苏小姐误会了,我只是觉得小姐外貌似一位故人,因此才会不断关注,不想引起如此误解,对不住了。”东方云杰连连赔礼。
“敢问那位故人是谁?”苏敏慧冷笑。
“这……”东方云杰犹豫了一下,见苏敏慧面色更是不屑,便沉静说道:“是我的二娘何氏,当年我爹故去,她也不知去向,我多年寻访,始终音讯全无,见小姐与她有几分神似,便失了分寸,见谅。”
“原来如此,倒是敏慧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请东方大人莫怪啊。”苏敏慧脸色有了缓和,眼神瞟向一旁莫离。
听到此处,莫离难免唏嘘,苏敏慧与何沅儿相似?她怎么没看出来,苏敏慧是典型的富贵美人,身姿婀娜但也丰满,而当年的何沅儿是位“林妹妹”,是个骨感佳人,令人一见便心生怜惜。
莫离忍不住连连打量苏敏慧,仔细分辨着苏敏慧究竟哪里神似何沅儿,她突然想到她与何沅儿只有一面之缘,当时何沅儿生产之后,形销骨立,风华正好之时的容貌她并未见到啊!而东方云杰却和何沅儿生活了多年,他更熟悉何沅儿,他说神似,就一定是真的了,为什么,她这个亲生女儿不神似,而不相干的苏敏慧竟神似?
苏敏慧走过来,道:“看什么?你认识那个何沅儿?”
“何沅儿,不认识。”莫离摇头,“还当是看上了你,昏了头,原来不是。”
“嘘,小声点。”苏敏慧红了脸,摆着手。
这时,所有的表演都走了个过场,大乐署官员又对节目顺序进行了必要调整,最后的“彩排”随之展开,这一次,莫离注意到东方云杰的目光已不再露骨地追逐苏敏慧。
“落英缤纷”剑舞琴歌在一片赞叹声中一次通过,众人都兴奋异常,那些官员们都纷纷对大乐署的官员和品学轩的两位夫子祝贺,洛音公主也露出神往之色,似在怀恋过去。
入夜,雪悄然而落,莫离和苏敏慧同室而居,开着窗户,拥着厚被,静静欣赏雪落无声,楼月娥和罗侍香查房,狠狠训斥了她们,“若染了风寒,明日的‘剑舞琴歌’岂不废了,你们不要命,连带别人也跟着丢了性命吗?还不乖乖睡觉!”
她们急忙乖乖合了窗子,熄了烛火,闭上眼睛睡觉,可没多一会儿就又听见有人敲门,她们急急忙忙穿了衣衫,开了门,见罗侍香站在门外,罗侍香说道:“莫离,你去楼夫子那里,我守着敏慧。”
莫离自然得服从,她披了棉斗篷,来到了楼月娥的房里,楼月娥也是一脸凝重,莫离脱口问道:“夫子,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发生?”
“刚才我们在雪地上见到几个大脚印,分明是男子足印,我们怕你们两个风头太健,引起其他人妒忌,勾结宫外势力害你们,你放心,有我在这里,你不会有事的。”
嫉妒?要嫉妒也是她嫉妒她们!无人关注即是福!
莫离想到楼月娥头夜就没睡,今夜若再不睡,恐怕难以支持,便坚持让楼月娥睡在床上,楼月娥却不同意,说道:“我奉了逍遥王的命令,决不允许你有任何闪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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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北王府书房,安北王萧赞恩与王妃苏朝阳相对无言,苏朝阳脸上有泪,而萧赞恩神情冷酷。
良久,苏朝阳问道:“非这样不可吗?敏慧是个好孩子,你不是也很喜欢她吗?当年她只是个婴儿,什么都不会知道。”
“她的存在就是隐患,斩草要除根,这世上的事谁又能说得准?谁能想到长江水都没有淹死她?她既是何沅儿的女儿,那就不能做我们的儿媳妇,不但不能,就是做我们的仆人都不行,然儿那里,我日后会解释清楚的。”萧赞恩沉声说道。
“你真地查清楚了?苏敏慧不是苏晗的亲生女儿?你不能只凭东方云杰的只言片语便要了敏慧性命。”苏朝阳站了起来。
“你平日最为果敢,今日是怎么啦?今日下午我一听罗侍香的密报,可是亲自拜访了苏晗,见到了苏夫人,要了苏敏慧的生辰八字,她刚开始喜上眉梢,以为我欲与她言谈婚事,但当我故作无意言及东方世家,她神色立变,之后一直眉眼闪烁,说话也词不达意,显得惊慌异常,不是心里有鬼吗?”萧赞恩叹息道,“还记得她成婚后数年未孕,你我都曾遇见她庙中求子,不是吗?”
“是又怎样?她亲口承认敏慧不是她的孩子吗?”苏朝阳摇头,仍是难以决断。
“我派人暗中盘问过苏府老人,他们说苏夫人是府外产女,生产半月后方回苏府的,她一定是无意中救了那婴儿。”萧赞恩眼神透着杀气。
“可若是苏晗亲女,你教我日后如何面对已故父亲。”苏朝阳面露乞求,
“成大事者不计小节,王妃,你嫁给了我,便是皇家之人,对得起皇家就行了,至于你父亲,我会亲自去坟前告罪。”萧赞恩说道,“时候不早了,你回房休息吧,今夜不必等我了。”
见萧赞恩背过了身子,苏朝阳难过转身,推门走了出去,在门外雪地上留下一串足迹,她不知不觉间,走到了萧然的院门前,犹豫片刻,扬手便要敲门,手臂却在这一刻,被人攥住,苏朝阳艰涩转头,面对着悄悄跟着她前来的萧赞恩。
“王妃,算我求你,你可知道,若苏敏慧不除,当年事发,我们阖家都会死于非命,父皇是什么样的人,你难道不知?东方品言,令狐星,刘胜他们难道都有罪?东方羽为什么会堕井而死?”萧赞恩使劲捏着苏朝阳的手臂。
苏朝阳的手臂哆嗦了,终于慢慢无奈垂了下来,“然儿既不知道,就永远不要让他知道,若他知道,会恨我们一辈子的。”
第二十六章 怨极琴弦亦能说
除夕至,帝王家,琼楼玉殿,彩灯悬挂,永安殿内宫人们忙碌着,忙着在殿两旁长长的案桌上摆上各种珍馐美味,摆上精致的茶盏酒樽,碗碟筷著,兴奋与紧张,期待与担忧交织在在一起,让人不自觉为他们这种小心翼翼的卑微感到无限酸楚。
身穿华衣美服的苏敏慧和莫离坐在角落里,风姿迥异,各怀心腹事,静静地远远地看着,偶尔的磕碰声,偶尔的管弦声,偶尔的说话声都,没有惊动她们,她们就这样默默无声地吸引了殿内所有人的视线,成了众人瞩目的焦点。
吉时到,清亮的编钟声响起,永安殿两侧高高的房梁间缓缓垂下金色的配有流苏的帷幔,红色为底,上有镶金牡丹盛开的地毯从龙椅处向下铺陈展开,直至殿门,神武皇帝威严进入,后面跟着两位妃子,太监宫女走在两侧,而太子萧赞仁带着皇族子孙们神态恭谨地跟在后面,受到邀请的朝中大员们也紧跟在后,从地毯两侧分列进入。
神武皇帝步上台阶,泰然落座,大殿内所有人,包括帷幔后的宫人和乐工们都跪在地上三呼“万岁,万万岁”。
神武皇帝高声说道:“平身,赐坐。”
声音中没有清朗,只有苍老,莫离,透过金色的帷幔缝隙,见身穿龙袍,坐在龙椅之上的神武皇帝体态颇有些老相,虽然能够看出年轻时也是美男子,但那发黄的脸色,那额头眼角的皱纹还是让人暗叹这位主宰天下的君王也抵不住衰老,威严虽在,子孙们却早已暗中你争我夺了,不知这是不是为君者的宿命,为君者的悲哀?
“想什么,这么入神?当心出岔子。”苏敏慧拉了莫离的衣袖,悄悄道,“今日可不同以往,你精神些。”
苏敏慧声音极轻,可见非常紧张,莫离笑着点头,心头略觉温暖,不管怎样,苏敏慧还是很关心她的。
大殿内,皇子皇孙,公主郡王们都一一为神武皇帝送上自己准备的贺礼,大臣们也依照等级,对神武皇帝跪拜,歌功颂德,神武皇帝龙心大悦。
他起身。举起金樽,说道:“朕灭六国,息战乱,建大齐,实乃领天命,今日朕这第一杯酒,应敬给天地!”
他缓缓步下台阶,走出店外,抬手将金樽内的美酒扬向天空,然后恭敬地施礼,方回到殿内中间站定,侍酒的太监忙上前斟酒。
神武皇帝扫视殿内,所有人都站起:“万岁!”
“大齐初立至今,已二十五载,如今四方安定,国泰民安,乃诸位爱卿之力也,朕这第二杯,就代我萧家谢过诸位,朕先干为敬。”神武皇帝将金樽内的酒一饮而尽。
大臣们齐声称谢,亦饮尽杯中酒水,君臣方重新落座。神武皇帝大笑道:“好,且让朕与儿孙、爱卿等同乐。”
鼓乐声响起,头戴面具的男子们进入殿中,跳起了既英武又虔诚的的舞蹈,这曾是西蜀国的宫廷舞,名曰“谢神武”,那舞步时而急促如鼓,时而舒缓若静水,伴着乐声,世人如在幻梦中,聆听那若即若离的若有若现的神祗的福音。
“谢神舞”闭,神武皇帝赐舞者银锭各一双,舞者称谢退出殿外,一群头覆面纱,身穿粉色薄纱的婀娜女子手里拈着绸质粉荷,翩然入内,这是西北夏国的民间舞蹈——拈花舞。
在这些舞女中,有一异族女子甚为特别,莫离注意她很久了,那女子叫多兰,并不年轻,却很美丽。她高鼻深目,眸色浅蓝,肌肤莹白赛雪,体态高挑丰腴。多兰平时不太爱说话,说话时汉语生硬,目光中总是流露忧愁。但这些并不是莫离关注她的原因,莫离之所以注意到她,完全是因为洛音公主。
洛音公主每看到多兰跳舞,就会泪光闪闪。两人明显相识。
多兰因其容貌特殊,舞又极美,自然令人**,神武皇帝目不转睛盯着多兰,那眼神让莫离想起盯着猎物的野兽。
乐声渐息,舞女们向殿外退去,神武皇帝起身,“且慢退出,朕还没有颁赏。”
仍是每人银锭一双,但神武皇帝却将多兰留在了殿内,说道:“摘下你的面纱,让朕看看。”
多兰一抬手,爽快将蒙着半张脸的面纱解下,神武皇帝眼神凌厉,缓缓起身,“你是……”
“我,本名多兰,夏国公主,曾为南楚国太子妃,后为蒙古国汗王妃,如今是神武皇帝的俘虏,做了大乐署的舞姬。”多兰微笑着说道,“皇上想不到吧。”
“想不到,想不到又怎样呢?”神武皇帝满是皱纹的脸上堆起了得意的笑,又坐回了龙椅,“绝世美人,命运多舛,朕甚怜惜,今大齐朝人才济济,你无论看中了谁,朕都会为你亲自主婚。”
“谢皇上恩典!”多兰施礼,“皇上既要多兰选,那多兰就选攻破蒙古国的那位依晨将军,反正,他早要过我的残破身体了。”
“你,你竟敢当众污蔑天朝重臣!”神武皇帝惊得话都不连贯了。
永安殿内突然死一样沉寂,多兰蓝眸无辜般眨了眨,摇了摇头,“污蔑?是皇上您耳目闭塞吧。此事远征蒙古的大齐军哪个不知?当日受辱后我曾自尽,可是四皇子救的我呢,对吧,安北王?”
“赞恩,可有此事?”神武皇帝大为光火,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