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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知朕为何派你爹随安北王北上?而你爹又为何遣走你的两位兄长,若不出朕所料,你的那两位嫂子都有了身孕,对吧?”神武皇帝一句比一句亲切,但莫离却越来越恐惧,家中诸事,神武皇帝怎么知道得这么详细?他会不会连她不是金钟福的女儿这件事也知道?
莫离颤声说道,“皇上所问奴婢确实不知。”
“不知也没关系,朕是让你知道轻重,宁西王妃似乎很喜欢你,把你派到她身边她会乐于接受,朕让你取得她的信任,你给朕看着她,千万不能让她作出有损大齐朝的举动,当然还不能对王妃有所伤害。”神武皇帝吩咐道。
莫离实在有些为难,“皇上,奴婢可以留意王妃,但奴婢如何能阻止王妃?”
“自然有人暗中帮你,别人都说你能让人放松让人信任,此言不虚,朕觉得你很快就会得到宁西王妃的信任。”神武皇帝扭头看了眼旁边默默无语的孙妃,“爱妃,你觉得朕的安排如何?”
孙妃勉强挤出一点笑容,“臣妾愚钝,怎么能探知皇上的心思,臣妾一点都不懂,三家明显在争这个金莫离,你却把她给了其中一家,另两家如何能善罢甘休,不是愈加乱了。”
神武皇帝眉毛抖了几下,“乱?不,他们会就此悄悄没了动静,给等于没给,谁都知道朕对宁西王妃的态度,朕却将金莫离指给了她,金莫离就是朕的影子,派给宁西王妃,是要他人清楚,他们周围都会有朕这样的的影子。”
“那皇上为什么又如此神秘行事,还让臣妾看见,莫不是专门做给臣妾看,是臣妾惹皇上不快了吗?”孙妃的眼里有了泪花。
“爱妃说哪里话,让你知道是朕信任你,你怎如此沉不气?”神武皇帝倾过身子,伸手拍拍孙妃的手。
“皇上,如果是有人曾说了什么,那也是别人妄自揣测臣妾,臣妾可没答应谁什么,要不然,要不然,皇上知道,臣妾绝不是狠心之人,岂会不怜惜这个金莫离。”孙妃眨掉了眼泪,说道。
“朕知道赞仁和赞恩让你为难了,朕不怪你,你也是为朕好,不过没了金莫离,可以有银莫离,铜莫离,总要想个万全之策绝了他们争斗的念头才行。”
两人相谈,似忘了金莫离,金莫离听着如此阴暗的话,心里阵阵发冷,他们是在警告她,若想要她的小命,随时都可以,若想保命,就要乖乖为他们做事。
莫离想起金魁安曾和她讲起的笑话,说秦依山的父亲秦徵有日上朝,皇上曾问他昨日因何事难过,秦徵说昨日并无难过之事,皇上却说他对着池里游鱼长吁短叹,还说不难过,秦徵当时大惊,推说是见鱼儿争抢,不知谦让,才感叹了些。金魁安戏言秦徵从此后就吓破了胆,才成了有名的墙头草。
如今,她也要成为神武皇帝派往他处的暗桩了吗?听他们二人之言,定是安北王和东宫求助孙妃,让孙妃向皇上吹枕边风,将她金莫离指给各自,谁知却坏了孙妃不干政明哲保身的做派,孙妃为求自保,索性怂恿神武皇帝拿她开刀,险些把她推上死路。
这皇家真是处处陷阱,防不胜防,她何时才能逃出这越织越密的大网。
神武皇帝终于想起了莫离,对莫离挥挥手,让莫离退下,说不日就会下旨。
莫离退出殿外,神武皇帝又宣楼月娥进殿,楼月娥黑纱并不摘下,走了进去,过了很久,楼月娥才从殿内出来。楼月娥带着莫离匆匆出了燕雀宫,上了马车,放下了车帘,楼月娥摘了面纱,她的额头上是细细密密的汗珠,莫离见状迟疑了一下,便掏出了随身的丝帕,为楼月娥擦汗,楼月娥一动不动,眼神空洞,喃喃道:“谢皇上不杀之恩。”
“什么?”莫离低低叫了一声。
楼月娥浑身一激灵,醒过神来,抓了莫离的手,盯着莫离,“我说了什么了吗?”
“夫子说谢皇上。”莫离悄声道。
楼月娥舒了口气,点了点头,将莫离的手抓住,握了一会儿,然后在莫离的手心上写字,莫离知道她怕赶车的太监,便一声不出,楼月娥连写了十二个字:不可离京,离京即有杀身之祸。
莫离回到金家,天还未亮,金魁安在她房里等候,莫离不敢对金魁安说起楼月娥所写的十二个字,只告诉他说皇上要将她赐给宁西王妃做侍女,金魁安沉默不语,良久离去。
次日清晨,圣旨便至,金夫人愁染眉梢,“这可如何是好,想那宁西王妃可是南楚公主,皇上最最忌讳的,怎么单单就派到她那里?”
“大娘不必发愁,离儿不正好可以避开安北王府吗?宁西王妃也很喜欢我,我对她也很有好感。”莫离安慰金夫人。
金夫人慌了神,伸手捂住了莫离的嘴,看了看周围没人,方松了手,叮嘱道:“可不要对别人说这样的话,你记住了,宁西王妃是南楚人,南楚人表面是降服了大齐,可暗地里总有反意,宁西王妃是南楚皇族仅剩的血脉,皇上看着王妃看得很紧,若王妃能有所出也就罢了,王妃却连一子一女都没有,皇上早就疑心她不是真心降齐了,这是举朝皆知的事。”
是啊,这件事确实是举朝皆知,洛音公主似也未加掩饰,是在试探神武皇帝还是在激怒神武皇帝?呆在洛音公主身边确实不很安全,但是她可以伺机打听她与莫莫的关系啊,至于离京与否,至少还有时间,她总会弄清楚为什么离京即有杀身之祸。
“我记住了,大娘,我以后倍加留意就是。”莫离说道,她现在是真正明白了金夫人当初为何不愿让她去品学轩,进品学轩的女子们大多会是安插到各府邸的密探,或听命于各王府,或直接听命于皇上,能自由自在的可谓少之又少。
莫离不由想到,神武皇帝早已知道她是安北王搅乱平静湖水的石子,却不动安北王,是笃信安北王没有太大野心,还是认为安北王再怎么折腾也飞不出他的手心?还是对安北王真是无比喜爱,这种喜爱让他看不见安北王小动作后隐藏的含义?
安北王有没有想到神武皇帝会将她派到洛音公主身边?安北王曾说洛音公主要杀她,如今她却送上门,安北王会有何反应?洛音公主又会怎么对待安北王?
还有两天,她就要到洛音公主身边了,她只有两天的自由,她应该尽情享受这可贵的自由。莫离打定主意,开口向金夫人哀求,要带巧儿去看集庆寺的庙会。
金夫人答应了,但金魁安必须陪在身边。
莫离和金魁安带着巧儿来到集庆寺,集庆寺内外很是热闹,外围各色人卖弄本事,围观之人喝彩声此起彼伏;寺里面众僧侣开山门,为众生布道祈福,飘渺梵音涤荡人心。
莫离三人来到了集庆寺的主殿,各敬了三柱香,巧儿还喜滋滋地求了个签,旁边老僧说是上上签,说巧儿红鸾星动,说得巧儿又羞又喜,金魁安在旁边也怪笑连连,莫离从荷包里掏出一点碎银,敬捐给了寺院。
三人绕向殿后,迎面一人侠士打扮,手拿宝剑,金魁安一见,喊道:“秦大哥。”原来是秦依山。
秦依山对他们抱拳拱手,说是陪逍遥王和梅妃娘娘前来,逍遥王正与住持品茶,他出来瞧瞧热闹去。金魁安一听说逍遥王也在此地,便看了一眼莫离,莫离怕他说出神武皇帝派她到宁西王妃身边的事,忙拉住了金魁安,说道:“六哥,巧儿要看寺后面的梅花。”
金魁安嗯了一声,对着秦依山慢慢说着告辞,莫离施礼之后便拉着巧儿向集庆寺后面奔去,金魁安在后面嘟嘟囔囔跟了上来,责怪莫离,莫离说道:“谁知道你又要说什么,别节外生枝了。”
“我是担心你,宁西王妃会像逍遥王保护你吗?”金魁安问道。
“六哥,我难得如此开心,你别跟我提那些人。”莫离随口说道,“我们来逛庙会,提那些人多扫兴!”
第三十四章 佛门撞见野鸳鸯
三人来到一个池塘边,池塘内流水不腐,虽是寒冬,也未结冰,里面锦鲤在清澈水底游来游去,莫离伸手触碰池水,池水寒凉,她搅动池水,池水漾出波纹,一圈圈荡了开去,这波纹在阳光照射下,发出点点银光。
金魁安道:“这池水乃是来自集庆寺内的一口泉眼,被称之为‘仙井’听说这泉水还可以治病疗伤呢。”
“那这鱼儿真是有福了,说不定喝了仙井中泉水能升瑕成仙呢。”莫离欣羡不已,惹得金魁安和巧儿笑了起来。
“那不如你也喝上一口?”金魁安撩起一口水,向莫离甩去。
莫离立即矮身避过,身后却传来“哎呀!”
莫离和金魁安急忙转身,见逍遥王萧遥一脸水迹,很是狼狈,金魁安急忙半跪着问安道歉,萧遥看了眼莫离,悻悻说道:“你们这对兄妹,真是我的克星,罢了,我大肚能容,不同你们计较了,快起来吧。”
金魁安起身,“王爷不是和住持品茶论佛吗?怎么也到了此处?”
萧遥一笑,道:“依山说碰到了你们,我便过来瞧瞧,今年冬寒,寺后的梅花还没有开,没什么看头,不如我们到那边禅院,集庆寺所管辖的寺院的高僧来了很多,那个济昌也来了,一会儿要聚在一起辩论呢,这可是千载难逢的佛家盛事。”
萧遥相邀,金魁安怎好拒绝,莫离见金魁安就要答应,忙说道:“六哥,高僧云集之处,观看的都是达官贵人,我一女子去那里不太合适,你跟着王爷去吧,我到寺后逛逛。”
莫离一见萧遥来这里,就猜到萧遥有可能是知道了什么,她心中虽苦,却不愿萧遥看出,多生事端,说话间便有意流露出玩乐之意,似乎万事都不萦心。
“那里有女眷的,我母妃也在,你去也不打紧的,我还有事要问你。”萧遥幽幽说道,“你的事,我刚刚听说。”
再拒绝已是不敬,但莫离还是摇了摇头,“我怕那个济昌大师,他认得我,我若去,对您不好。”
“他能奈我何!”萧遥冷笑,“他一出家之人,却六根不净,还好意思来赴这佛门盛会。”
“王爷何必意气用事,济昌大师代表了安北王。”莫离示意萧遥离金魁安和巧儿远点,轻声提醒道:“皇上不会欣赏您这种态度的。”
莫离刻意提及皇上,萧遥果然明白了她的意思,他叹了口气,“真是委屈你了。”
莫离摇了摇头,“不委屈,总好过去安北王府。”
“你切莫灰心,我总会想到办法让你脱身。”萧遥心有不舍之意,眼神中多了温润。
“王爷说得我好像是要去地狱一样,宁西王妃有那么可怕吗?她人很和善,我见你与她不也是很谈得来?”莫离轻笑,“到她身边,我正可跟她学些才艺。”
萧遥缓缓点头,“你能这样想便好,我也放心了,皇祖父没答应让你到东宫,却降旨准许我母妃返回东宫,重授太子妃,想必是先警告我,后再给我恩赐。”
“恭喜了,王爷可以睡个好觉了吧。”莫离笑道,“找个合适点的床啊。”
“你还有兴致开玩笑,看来我是白替你担心了。”萧遥也展颜戏谑道。
“我可不领情,要不是你们我怎么会这样呢。”莫离耸了耸肩,“好了,你那边的佛事一定很盛大,快去吧,我就失陪了。”莫离对着萧遥屈膝一礼,动作做作夸张。
萧遥看向金魁安,“你也别去了,就陪着她吧,两个女孩子,不太让心放心。”
“好,王爷请回。”金魁安躬身恭送萧遥。
送走逍遥王,三人便快步来到寺后,寺后有一片梅林,梅树枝头,刚刚有些红晕,梅林中有几个文人雅士,正摇头晃脑作诗,咏颂寒梅。莫离眼尖,一眼看到尹好问就在其中。
莫离和金魁安上前向尹好问问好拜年,尹好问很高兴,为他们一一引荐这几个文人,其中一人竟然是宁西王萧赞诚的世子萧翀,萧翀明显对莫离有几分关注,说道:“以前只闻其名未见其人,今日一见,才知传言不虚。”
怎么个不虚法?莫离心中讽笑,但她还是施礼回应,“谢世子大人夸赞,莫离就要入宁西王府侍奉王妃,还请世子大人多照顾了。”
“这是当然的。”萧翀点头,“母妃曾提过,她很欣赏你呢。”
赏梅成了议事,莫离没了兴致,便推说还有事,要回家,便离了梅林,尹好问在后面唤住她,询问那日“醉茶”之事,莫离又羞又恼,但又不能发作,只得忍着,道:“夫子的好侄儿乃高人雅士,不知什么是‘醉茶’,夫子回去可要好好教教,那日是我,若是别人,岂会善罢甘休。”
“是啊,是啊,不过,你也不亏,那小子平日里总是温温吞吞,那日却暴跳如雷,差点对他五叔动家法,叫众人开了眼,很好,我们全家都很感谢你。”尹好问满脸暧昧笑容。
“娱乐了您老人家吗?”莫离微哂,“也不想想我好好女儿家让人取乐。”
“老朽知错。”尹好问努力扳住了笑,“为了补偿你,老朽也有好东西要给你,明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