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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离回到住所,刚吃了晚饭,就有人通传让她到宁西王府正堂,莫离匆匆赶到,见王府所有的侍女都被集中在了正堂前,正堂台阶上,站着东宫太子萧赞仁,宁西王萧赞诚,逍遥王萧遥等王室成员,而萧遥一见她来神色就变了,看起来简直是有些恐慌,还有几个宫中太监,老嬷嬷聚在一边,这是要干什么?
太监,老嬷嬷与萧赞诚窃窃私语了半天,然后王府管家和老嬷嬷就将她们带到了另一个院落,让她们一个一个进入房间,那些进去又出来的女子们都神色慌张低垂着头,不敢看人,莫离心中七上八下,不知怎么回事儿。大半宿快过去了,莫离的腿站得酸痛,眼看便轮到她,这时,月怜突然出现了,进了那个房间,然后走到莫离身边说道:“王妃让我来找你。”
莫离跟着月怜来到洛音公主身边,公主正和一人喝茶聊天,莫离仔细一看,那人竟然是宫中的孙妃娘娘。
“对,就是她,王妃既然肯割爱,本宫感激万分,本宫替皇上谢谢你。”孙妃说道。
莫离一头雾水,洛音公主说道:“皇上旨意,让你入宫,皇上对你另有差遣。”
莫离不解,望着洛音公主,洛音公主说道:“你虽然服侍我没多久,但我很欣赏你,若有缘,我们还会再见的。”
“莫离遵从皇上和王妃的意思。”莫离跪下,对洛音公主行大礼,洛音公主扶她起来,将她的手递到孙妃手中,“这孩子真是好命,那边为萧环选殉葬的丫头,这边您就匆忙前来向我讨人,可不像来救她的命一般。”
天啊,原来那些侍女都是萧环殉葬的待选之人,那她刚刚……莫离吃惊望着洛音公主,洛音公主看着她,淡淡笑了:“你去吧,我会记得你的,金莫离。”
莫离心里一阵发冷,弄不清楚洛音公主有没有把她当做亲人,难道她对她的倾吐都是假的,难道她就不怕她告发?不对劲,洛音公主要干什么呢?
莫离回房收拾东西,在门口遇见月惜急急出来,莫离想要说点告别的话语,月惜却没给她机会,说声“我还有事”就走了,莫离将宁西王府的衣衫脱下,穿上自己从家带来的衣衫,便又想起被萧环扯坏的衣衫,自己醒时衣衫穿得好好的,是谁给自己穿的?总不会是尹玄霄吧?莫离胡乱想着,又回到了孙妃身边,孙妃带着她向府外走去,这时,正堂前的侍女大约有十五六个,都是如花似玉的十六七岁少女,那些少女都在不知所措地等待着,她们不知道她们的生命会在六天后随着萧环的安葬而终结。
莫离,明知她们的悲惨命运,但她却没有办法救她们,她甚至都不敢告诉她们那个残酷的事实,她在她们身边快步走过,她心中甚至在庆幸:她,逃过了一劫。
孙妃在车上告诉她是萧遥知道她有危险,飞奔进宫,跪求皇上救她一命,莫离心中感动。她虽没有真心归附于他,但他却直接间接救她,甚至不惜惹恼皇上,对她实在是有情有义。
孙妃直接将她带到了神武皇帝面前,才不过半月,神武皇帝好像更老迈了,脸色也不好,他居高临下看着跪在下面的莫离,说道:“情况有变,朕不能看着你被她害了,所以将你要回。”
“谢皇上,皇上圣恩浩荡。”莫离伏地,说着感谢的话。至于皇上说什么情况有变,她懵懵懂懂,看不出有什么变化,除了宁西王府的二王子萧环被杀,难道神武皇帝要那这件事做文章?
神武皇帝说道:“这些天来,你一定累坏了,朕准你回家与家人团聚,待朕想好之后,再为你安排个妥当去处。”
莫离晕晕乎乎被送回了家,金夫人抱着她喜极而泣,金魁安也是很激动,巧儿围着她转了好几圈,连说了好几句:“刚长了些肉,这回又瘦回去了。”
直到莫离躺在自己的床上,她才相信自己暂且是安全了,洛音公主和神武皇帝是在摆什么龙门阵啊?
她爬了起来,脱了衣服,将整日挂在胸前的那些东西摘了下来,那一瞬,她又想起,若给自己换衣衫的真是尹玄霄,他见了这些东西会怎么想?尤其是苏敏慧那块玉牌,她会不会给苏敏慧带来麻烦啊?
她找出了那个锦盒,想将这些东西放进去,谁知她打开锦盒,见锦盒中放着一封折起来封着的书信。
她拆开,见是洛音公主给她的,上面写着:汝身世成谜,吾不敢深信,又不敢不信,又恐你我均遭他人算计,故借萧环殉葬待选一事设计试探,若皇上不舍汝命,亦或另有谋划,吾亦见机行事,再做定夺。吾有生之日,必深查,若汝欺南楚,吾必诛汝全家。
真是糟糕!现如今她被皇上讨回送回金家,岂不会造成她在皇上眼中是不可或缺的假象?洛音公主会不会就此认定她就是同皇上一条心,算计她,欺骗她?不,不行,无论如何也要想个办法。
她的身世,这世上除了莫莫,金钟福之外,就只有自己知道,若她对洛音公主说出实情,她必死无疑,东方品言当年助神武皇帝灭六国,洛音公主怎会不憎恨?她绝对不能说出她是东方后人,只要她不说,金钟福不说,洛音公主绝不会查出来。
还没等莫离想出什么有效的办法,神武皇帝降下了圣旨,命萧然,金魁安,顾焕章,姚继兵,秦依山入伍,在梁国公麾下听令,梁国公挂帅,入川蜀平叛。川蜀过去属于西蜀国,多兰即是西蜀国美女,不知这次叛乱与多兰惨死有没有关系。
川蜀本属滇南王辖制,但滇南王萧赞雄年仅七岁,尚在京中,未去就蕃,故滇黔川蜀皆由颍川侯景英代为镇守,奈何景英寿薄,英年早逝,爵位传给长子景春,景春大有乃父之威,但毕竟年轻,不足以威压四方,终至川蜀叛乱。
这些年神武皇帝多疑,朝中武将受令狐星、刘胜两案牵连被诛杀殆尽,可用的只有梁国公,神武皇帝便令梁国公婚事另议,兵发川蜀,亦有让梁国公戴罪立功之意。
梁国公平叛成功,与多兰的婚事不了了之,梁国公平叛不力,必受责罚,亦不会再与洛音公主议亲,洛音公主想要神不知鬼不觉杀了梁国公,就不那么容易了,必会采取其他手段,洛音公主不信任她,又怕她在身边监视于她,为神武皇帝通风报讯,故而设计,逼迫神武皇帝将她调离。
莫离不解的是神武皇帝为什么会在乎她的性命,她不过是一个暗桩,死了,还可以在安插一个,难道她对于神武皇帝不只是暗桩?她不知自己有何出奇,若说出奇,也是人为使然,济昌和尚送的帽子戴在她头上虽然可笑,但相信的不止一人,神武皇帝莫不是也相信?既然相信,按逍遥王和尹玄霄的观点,应该早早杀了才是,怎么还会在她危急时刻急匆匆派了孙妃娘娘亲自去接她出府?
那就只有一种解释,神武皇帝的的确确另有所图,至于图什么,君心难测。
几日后,宁西王府二王子萧环安葬,宁西王萧赞诚返回秦陕之地,以便侧翼呼应梁国公,梁国公于当日校场点兵,神武皇帝亲至训话,激励将士奋勇杀敌,戡乱叛军,早日凯旋。莫离与金夫人为送金魁安,在金陵城外等候大军经过,而逍遥王萧遥,安北王世子萧瑜等人在路边长亭备下水酒,苏敏慧跟在身边萧遥。
莫离和苏敏慧站到一旁,苏敏慧神态怅然,莫离问道:“苏姐姐舍不得他吗?”
“战场之上,刀剑无情。”苏敏慧低声道,“你们不也是舍不得金魁安。”
“是啊,我六哥一走,我们金家就剩下几个女人了。”莫离心中怨恨神武皇帝如此不体恤下臣。
“有什么办法呢?这是为人臣子所必需的,不说这个了,你不觉得奇怪吗?宁西王府的二王子萧环死了,皇上竟没有下令彻查。”苏敏慧转移了话题。
“是啊,为什么?”莫离喃喃问道,她也百思不解,难道萧然竟是得了谁的恩准不成?
苏敏慧没有说话,而是呆呆望着一马当先冲出城来的白袍将军,那将军盔甲鲜亮,神采飞扬不羁,马上挂着一杆长枪,腰间别着鞭子,正是萧然。
萧然勒住了马缰绳,下了马,大踏步向萧瑜走了过去,萧瑜命人斟酒,递给萧然,萧然一饮而尽,然后将酒杯置于地下,酒杯碎裂,萧然大笑,又向苏敏慧这边走来,苏敏慧下意识后退了一步,萧然邪肆笑了一下,手一伸,却将莫离扯到身边,说道:“这回你自由了,可要等着我建功立业回来接你入府。”
然后将莫离推给随后奔过来的金魁安,踏地飞身跃上了骏马,傲然转头,睥睨着大步而行的大齐朝平乱大军。
第五十章 天子脚下也遭贼
大齐军出城,在城外列队停下,萧遥代东宫为梁国公依晨敬酒,而金魁安则悄悄告诉莫离,刚刚在校场点兵,神武皇帝龙心不悦,因为很多梁国公手下将官,似乎只奉梁国公指令,而对皇令则有怠慢之嫌,梁国公此役胜则罢,不胜,依家危矣。
莫离知道这是军威震主,皇帝一般都很忌讳,端看他要不要忍,眼下,是大齐朝用人之际,神武皇帝不想忍也得忍了,但看他所派的这些新的副将,尤其是萧然,多半是来挟制梁国公了。
萧然年纪仅十五,虽武艺超群,但平日看来勇猛有余,不知计谋如何?到了战场,可不只是逞凶斗狠,神武皇帝这颗棋子,不知放得是对是错。
但这些都不是她和金魁安所能担心的,金魁安只细细叮嘱她要万事小心,平日最好不出门,要和巧儿照顾好金夫人等等,等梁国公一声令下,队伍开拔,金魁安上马,很快队伍就不见了,只留下远处漫天尘土,那是马群踏起的浮尘。
莫离扶着金夫人上了马车,她正要登车,却见城中几匹马护着一辆车疾行而来,转眼到了城外,骏马停下,莫离仔细一看,骑马之人中,竟然有宁西王萧赞诚。
萧遥萧瑜忙上前见礼,莫离苏敏慧等人也躬身候在一旁,金夫人也下了车,萧赞诚哼哈答礼,下了马,来到马车边,将车帘掀起,洛音公主下了马车。
洛音公主自随从那里接了酒囊和酒杯,为萧赞诚斟了一杯酒,“妾身有恙,父皇体恤,命我留京静养,妾身不能伴你远行,不能服侍王爷,心中有愧,今用这杯酒敬你,愿王爷保重,万勿以妾身为念,贻误国事,妾身不在身边,凡事可以同东方长史商量,东方长史家学渊源,辅佐王爷是绰绰有余。”
莫离这才注意到随萧赞诚骑马的几人当中,竟然有东方云杰,东方云杰不是在礼部任职吗?怎么成了宁西王的长史?
东方云杰也见到了莫离和苏敏慧,他迟疑了一下,还是没有走过来,莫离松了一口气。
萧赞诚饮酒之后,与洛音公主依依惜别,上马绝尘而去,莫离亦在心中默默送行东方云杰,希望能在宁西王身边平安无事。
莫离正看着远处,洛音公主走了过来,“怎么,我毕竟做了你几天主子,见了面都不招呼一声吗?”
莫离躬身施礼:“莫离见过王妃,王妃与王爷作别,莫离怎敢相扰。”
“我还以为你仰慕东方大人,都看不见别人了,这样吧,我们几日不见,我很想你,你不如同我一道,我顺便送你回去。”洛音公主说道。
“莫离深感荣幸。”莫离答道,她回身扶金夫人上了自家马车,告诉车夫和侍女小心照看金夫人。
在萧遥担忧的目光下,莫离上了洛音公主的马车,上车后,洛音公主始终面带微笑,对莫离却不理不睬,一句话都不说了。
马车在金家门口停下,莫离告辞下车,走了几步,又回身,见洛音公主车帘未放,便施礼问道:“王妃让莫离上车,却为何又一句话也不说?”
“我还没想好,改日再见吧。”洛音公主手一落,车帘遮蔽了莫离的视线,很快,车马便不见了踪迹。
莫离慢慢回身,走进家门,见那看门人跪在院内,莫离奇怪,问道:“怎么啦,你为何跪在这里?”
“七小姐,小的犯了错,竟大白天睡着了,放进了贼人,惊吓了巧儿夫人不说,还让金家丢了钱财。”那看门的陈叔苦着脸,说道。
陈叔睡了,难道别的人也睡了不成?不对劲,莫离快步向正堂走去,进了屋,见金夫人正坐在那里哭天抹泪儿,巧儿也是在一旁红着眼睛,发抖侧立,莫离问道:“大娘,怎么回事?丢了什么?”
“我刚回来,巧儿,你岳叔岳婶儿他们都被迷晕着,各个屋子都被翻得一团糟,你爹给咱们娘三留下度日的奉银不见了,你六哥前脚刚走,家中就出了这档子事儿,这叫我可怎么办啊?”金夫人抱住了莫离,哭着。
“大娘,你先别哭,奉银丢了,我们报官就是,这天子脚下,盗贼猖獗,皇上必会严查,尤其是金家现在男子大多戍边在外,皇上若不管不问,岂不伤了臣下的忠勇之心。”莫离说道,“你先歇着,让岳叔去报官,我带着六嫂各处看一看。”
侍女扶着金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