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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情意?哀家做主,将薇儿嫁给你,你不必寻她了。”
“太后何必旧事重弹,玄霄当日之言就是玄霄的心里话,太后若如此,玄霄只有挂靴而去。”尹玄霄一揖到地,“玄霄告辞。”
在梅太后目瞪口呆的时候,尹玄霄转身离去,他接到莫忧传信,说萧然似乎有出逃意向,他发现萧然秘密与多景楼的人见面,多景楼的人则行为诡异。
莫离被劫,最有可能的人除了皇上就是萧然,但他通过林御医一番查找,莫离真地不在宫中,皇上坦诚他欲劫莫离,但是失败了,他被人利用,置莫离于险境,那份担心,那份自责,似不是假装。即便假装,莫离在萧遥身边并无危险,倒是在萧然身边,无论是清白还是性命,都未必保全。
他回到尹家御风楼,给萧遥修书一封,命人明日呈给他。然后他就去见娘亲,告诉娘亲他要出门寻妻。八少奶奶因为师兄师姐没有守护住莫离,甚为内疚,她急忙让天璇等人随尹玄霄出京,尹玄霄却说道:“跟随可以,但不要太近,师伯师姑尽量不要暴露身份的好。”
尹玄霄默默说道:“莫离,你没事吧?你等着,我就来。”
第一百零二章 幽冥地府何所惧
尹玄霄安排好府内事宜,便趁夜走鬼谷幽宫出城,去探望尹氏家主尹好修。尹好书和凌菲儿一见他来,便急忙询问莫离的事,尹玄霄说他正为此事而来。他说若六叔已经大致恢复,就请六叔回府主持尹家大局,他要暂时离京寻找莫离。
尹好修此时已经能下地行走,身子康复指日可待,只是武功要恢复到以前状态已经不可能了,在这几日中,他听了尹好书等人介绍,对尹玄霄在神武皇帝重重防备,重重限制中能够使尹家屹立不倒,深感欣慰,虽然在莫离的处理上,尹玄霄违逆了他,但他已经理解,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若别人要万留香死,他也必定像尹玄霄一般。
但是他确实有理由担心莫离日后会危害到尹家。莫离,不似凌菲儿,莫离是灵族神女,她一旦获得传言中的力量,若与尹玄霄不是一条心的话,尹家也许会遭受没顶之灾。
“你可曾与那老贼联系?”尹好修当着凌菲儿的面,提起了裴老太爷。
凌菲儿难过,起身走了出去,尹好书看了尹好修一眼,尹好修眸光微沉,“她是她,我没有怪她。”
“我知道。”尹好书说道,“你们谈,我去给你煎药去。”
尹好书走了出去,尹玄霄说道:“万姑姑呢,怎么不见她?”
“我们成亲了,你该叫六婶儿。”尹好修道,“这几日她累坏了,我让她休息去了。”
“是啊,六婶儿,我都忘了。我还从来没有如此慌乱过。”尹玄霄看着脸上浮现一丝怜惜的尹好修说道,“六叔大才,当年名满天下,所以才引起神武皇帝忌惮,现在六叔康复,侄儿也该将尹氏家族权利交还给六叔。如今我在朝堂为官。皇上极为倚重,也不该再管理尹家。”
“你胜我当年,若你在京,自然还是你管事。但是现在莫离失踪,这事显然与那老贼脱不了干系,老贼谋划多年。需要你一心一意对付,你就去找莫离,我有感觉。你迟早会对上他的,你要小心,千万不要步我的后尘。”尹好修说道,“莫离,得之,你幸;若身死失之,你亦幸。只恐她未死,却属他人。”
“我不会让这样的事发生。”尹玄霄说道。“莫离她是喜欢我的,只是她还不知道她有多喜欢,我会找到她,让她离不开我,永远都离不开我。”
尹好修目不转睛盯着他,“你现在失去了冷静,判断就容易出错,我倒有些不放心了,谁跟你同去?”
“我娘的六个师兄妹,还有我也会和莫忧保持联络。”尹玄霄说道,“莫忧是南楚项逸的侄子,项逸临终前将他托付给了尹家。”
“我听你五叔说了,项逸当年与我有过接触,是个英雄,想必他侄儿也不能差。”尹好修略感放心,“好,我就即日回京,你要每隔七日与你二叔公联络,让我们放心。”
尹玄霄正要答应,门外传来急切脚步声,万留香“砰”地推开门,怀里抱着一只似猫似鹰,却不是猫头鹰的怪鸟,喊道:“不好了,你的流萤飞来了,带来了八弟妹写的急信。”
尹玄霄顾不得对万留香行礼,忙从怪鸟腿上解下那封信,只见上面写到:皇上到了尹家,速归。
尹玄霄闭了一会儿眼睛,叹了口气,说道:“好,我就先六叔回去,反正我也须自京城开始跟踪萧然。”
尹玄霄来回奔波,疲劳至极,但是他不能歇息,他知道萧遥一定是因为与苏敏慧同处一室,觉得对不起莫离,又无处发泄,所以来找他诉苦。他虽然觉得萧遥娶苏敏慧是迟早的事,但是却没料到梅太后竟然会如此费心。不知萧遥得知他当时就在他寝宫外会如何?会发怒,还是伤心不已,还是觉得受到了背叛?
他一回到尹家,便被告知皇上只带了隋亮一人过来,衣衫单薄,浑身酒气,失魂落魄,抱着八少奶奶痛哭不止,不知发生了何事。
尹玄霄心中微酸,他加快脚步,来到了正堂,正堂外灯火通明,隋亮站在外面,一见他来,便上前见礼:“下官给尚书大人请安。”
“免礼。”尹玄霄说到,“发生了何事?皇上怎么簧夜前来?”
“这个,下官不敢多言,还是皇上亲口跟您说吧。”隋亮说道。
尹玄霄进了正堂,此时萧遥被安置在一软榻之上,似安定了,八少奶奶指了指醒酒汤,示意尹玄霄为萧遥端过去,尹玄霄端着醒酒汤,来到萧遥身边,说道:“皇上,喝了醒酒汤再睡吧。”
萧遥猛然睁眼,见尹玄霄站在他身边,便如崩溃一般,抱了尹玄霄,哭道:“玄霄,母后误我,我亦自误,我悔啊,我为什么要和你分心,我再也没脸见莫离,我再也见不到莫离,莫离被我害死了,徐公公说莫离为皇祖父殉葬了。”
“什么?”八少奶奶惊叫一声。
尹玄霄的身子定在那里不动,任萧遥抱着,他端着醒酒汤的手有些抖,他垂头,“徐公公?先皇身边的徐公公?”
“是。”萧遥狠狠道,“我已经杀了他,将他扔到沟里,他对莫离见死不救,他就得死。”
“莫离死了?莫离怎么会死?”尹玄霄心中痛楚难忍,但是他克制着,“皇上,既然如此,就让微臣入皇陵,查看究竟。”
萧遥闻言,松了手,愣愣望着尹玄霄,尹玄霄这才发现,他嘴里有血流出,萧遥愕然,“你的毒没解。”
尹玄霄将醒酒汤放回桌上,道:“看来皇上已然清醒,用不着醒酒汤了,皇上,臣斗胆有个请求。”
尹玄霄看着萧遥清明眼神,有些了悟,他撩起衣摆跪下,“徐公公所言不知是真是假。皇上为君,不能再启皇陵,但微臣可以,只要皇上装聋作哑即可。微臣知道此举等同谋逆,但是若不确认徐公公所说真假,皇上与我均终生难安。”
“可是你的毒?”萧遥担忧。
“不妨事。我有五叔的配药。若能收敛心神,绝不会有事。”尹玄霄将嘴边血迹擦去。
“皇祖父竟然骗我。”萧遥又落泪,“皇祖父虽死犹生,仍在地下操控我。母后竟然在酒里下药,将苏敏慧送到我寝宫,如今。苏敏慧真是我的人了,我该怎么办啊?”
“皇上,她是你未来皇后。先皇亲自选定,你抗拒不了,不妨接受,一来,可挟制萧然,二来可离间萧然萧瑜,皇上是一国之君。自然总会有三宫六院,皇上应以国事为重。不可再儿女情长,皇上,你就忘了莫离吧。”尹玄霄说道,“隋亮,进来,送皇上回宫去。”
萧遥陡然后背生出寒意,尹玄霄似乎变得离他很遥远,他望着尹玄霄,艰难说道:“你真地喜欢上她了,你是真地当她是你的妻子。”
尹玄霄晦涩一笑,“皇上若真心想要她,自会摒弃一切,带她远走高飞,皇上既选择承继大位,玄霄知道莫离与皇上再无可能,但即便如此,玄霄也没有与莫离圆房,只要莫离不开口说愿意做我的妻,玄霄就愿意等下去,在她身边守护即可。这些日,玄霄没有呆在她身边,是玄霄的错,玄霄愿意弥补,玄霄走了皇上保重。”
“站住。”八少奶奶喊道,“霄儿,你去哪儿,你这样被发现了,皇上也护不了你。”
“让莫忧不要停,一切照旧。”尹玄霄就要出门,但萧遥起身拦住了他。
尹玄霄直视萧遥,“皇上既然来找我,就没把我当臣子,而是挚友,不是吗?难道挚友妻死,做丈夫的都不能为她收殓安葬吗?”
萧遥震撼于尹玄霄哀伤至极的目光,他知道尹玄霄对莫离的情不在他之下,他放下手臂,“我,不,朕会悄悄传旨,将守护皇陵的人调开一个时辰。”
“如此多谢皇上成全。”尹玄霄拜谢。
“你要回来,你一定要回到朕身边。”萧遥悄悄塞给他一个纸团,说道。
“皇上知遇之恩,玄霄还是要回报的,玄霄找到莫离,就会回到皇上身边。”
尹玄霄出了正堂,命人备马,他回房中拿了尹好书给他配好的药丸,又骑着马到尹好书的医馆中取了好多救命吊命解毒的药材,然后直奔皇陵。
他到达皇陵附近时,天色将明,尹玄霄弃马,钻进蒿草之间,秘密潜行。他摸到神武皇帝陵墓附近,扒开蒿草,看过去,见皇陵门口果然无人把守,尹玄霄微微放心,看来,萧遥对莫离真是情深意重。
尹玄霄师从多人,又曾经跟随过精于风水的裴老太爷,对于神武皇帝的陵墓不可谓陌生,开启墓室的门他是有把握的。他知道他不能再耽搁,莫离若真在墓室中,早一刻便多一分生还希望。
这应该是换防的空挡,正是好机会。他飞快地通过长长墓道,来到陵寝大门,那威严庄重的蟠龙向他怒视,他没有犹豫,手按向那硕大的龙眼睛。
大门开启,尹玄霄身子一低,进了陵寝,大门随即合上。他顺着地宫台阶,快速走着,不久就见到了陪葬的车马,兵器以及陶瓷等物,他掏出了火折子,点了火,继续向下,终于台阶没有了,眼前是一个墓室,他迟疑了一会儿,从怀里拿出萧遥交给他的纸团,展开,那是墓室内的简单地图。
萧遥去尹家,真正的目的还是为了莫离。
尹玄霄查看地图,找到了他目前的位置,他面前的墓室就应该是殉葬坑了。他用尽力气,使劲推着墓门,墓门纹丝不动。尹玄霄真想一掌击下,可是目前他功力并未完全恢复,不能硬来,他默念:“冷静,一定有机关。”
似乎回应他的想法,他的视线落在了墙壁上的图画,他想到幽宫内的术数机关,或许原理是一样的。
尹玄霄在图画中找了几处,试验着,就在他快要绝望的时候,墓门开了,他大喜进入,墓门落下,发出巨大声响。
尹玄霄捂住口鼻,这墓室中有毒气。尹玄霄找出解毒丸服下,看着周围,在他脚下,就有死状可怖的女子,他心中祈祷:莫离,你可不要在这些人当中啊,灵雨镯避毒,你不该死在这里啊。
第一百零三章 帝王之气自灵异
尹玄霄在这个殉葬坑内翻看着尸体,甚至太监也不放过,那些人也许会将莫离装扮成太监,他不能有所疏漏。尹玄霄翻看完尸身,没有找到莫离,他心里略微放松,但是他的头却开始发昏,脸也发烫,呼吸急促。他知道不好,他服下的解毒丸对这坑内的毒不太管用,他必须赶紧离开。
但是,萧遥所绘地图及其简略,那应该是他按照记忆所画,至于陵寝内的机关暗道,他并没有画出,他只能靠自己了。
尹玄霄的目光落在了神武皇帝的主墓室,那里,他若进去,实在是对神武皇帝之大不敬,萧遥虽允准他进入陵寝,却未必会想到他需要进入主墓室,但是,眼下,他只有进入主墓室,看一看莫离是否被关进了主墓室。
一想到莫离年少红颜,却被关在暗无天日的墓穴里陪伴已经就木的一堆枯骨,尹玄霄的心头似被刀割,都是他的疏忽,没料到神武皇帝死了还要作孽,那些宫女太监妃嫔给他殉葬还不够,还要带走莫离。
神武皇帝不要莫离为萧遥转运了吗?他不是一直都相信莫离是大齐朝的转运之人吗?怎么会想要了莫离的命?
难道,他上了当?这里,是神武皇帝为他准备的?尹玄霄一边寻找进入主墓室的方法,一边又对徐公公和萧遥起了怀疑。他的身子也开始发软了,他扑倒在主墓室的门边,这时,他看见从墓室的门下面,一股黑色水流缓缓流出,那是保存尸身不腐用的水银。
主墓室也有毒气。那他进去也是一死。尹玄霄有些绝望,更不甘心,死也便罢了,却连莫离的面都没见到,他还要带着对莫离的牵挂和愧疚死去吗?不,不行!他使劲站了起来。使劲地撞向墓室大门。
墓室发出巨大的回声。尹玄霄惊愕的发现。那黑色水流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