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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起工作有一段时间了吧,我是不是那种爱慕虚荣的人。我说,那可不好说,谁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再说哪个男的不想找个漂亮的。张德把筷子放在一边,擦了擦嘴说,其实吧,我真觉得长相不重要,重要的是两人能不能说到一起去,但是不等于说我对外表就一点要求也没有,长得普普通通都行,可不能有什么标志性的东西,比如昨天见的那个,下巴那长得,都长到哪去了,说话嘴里直漏风,太吓人了,我以为只有电视里经过特殊处理才有那样的演员,没想到,唉,赵老师后来还劝我说看长了就好了,这能看好吗,越看越长。张德一个劲的叹气。那还有两个呢。我问。张德说,还有两个长得倒是挑不出毛病,可是都没看上我。为什么,我问。张德说,她们一听说我是在学生科工作的而不是教书的老师,都不太满意吧。我说,那齐主任之前没跟她们说清楚?张德说,我也不知道,也许没说吧,也可能是别的原因不好说出口,只是随便找个借口吧,你不知道她俩挑的那个地方,喝一杯咖啡竟然五十多块,第一个还好,只喝了点东西便走了,见第二个时正好赶上中午,也不能不让人吃饭就走,她说在附近随便吃点就行,结果一份西餐就二百多块,也没看她吃什么,赵老师几乎也没吃,我只喝了点水。
那是有点过分,长久下去也挺破费的,她们跟咱们不是一路人。我很同情张德。张德说,是,所以我跟齐主任说别再费心了。张蔓这时跟几个同事一起走进来,你今天来这么早。我说,张蔓坐在我面前,不悦的说,你在挖苦我。谁挖苦你了,我说。张蔓低声说,怪不得不爱在寝室呆着了,原来是跑到聊天来了。我正要发火,张蔓站起来又走了出去。身后的秦露拍了拍我说,钟姐,别管她了,刚才在寝室打扑克输了,发了好大的脾气,真好笑,动不动就红眼。张德在一旁摇摇头,很有些无奈。
科长叫我和张德去图书馆,管理员徐辉要毕业了,新的管理员还未定,暂时由我接替,现在跟管理员交接一下,顺便将书籍杂志整理清查。
时间真的好快,又是一年过去了。徐辉在阅览室收拾东西,里面摆得乱七八糟,阅览室已经关闭两天了,许多同学都提出意见,科长说今天无论多晚也必须清查完毕,加班也得干,张德协助。
我拿出了本子对今年新书一本本进行登记,张德和徐辉负责整理旧的过期的杂志。徐辉是个工作很认真的男生,听说他忙了两天,只有昨天晚上吃了一顿饭。中午我让他和张德去吃饭,他说什么不肯去,一定要坚持弄完,张德说既然这样,我们也不去了,大家就一起干吧。我们都赞同,这样一直忙忙碌碌到晚上。
徐辉的情绪很低落,看来他很热爱图书馆的工作,对这里充满了留恋,我们把废旧的、破烂不堪的书装在一个纸箱子里,还有好几袋垃圾,等明天收垃圾的大婶来了一起扔掉就行了。我们大功告成,张德对徐辉满是赞赏之词,我提出三个人去吃饭,徐辉摇摇头,说他只想在这儿多呆一会儿,接着就走到一个靠窗户的位置坐了下来,你不饿吗,张德问。徐辉说,我舍不得离开这儿,明天我就要离校了。徐辉神情黯然,你们走吧,我锁门,明天一早我送到学生科去。你找到工作了吗。我问。徐辉说,找到了,虽然不太理想,但总比他们强。我点了点头。张德跟我说,那咱们走吧。
我说,徐辉,我们走了,太晚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我和张德走到门口,看见门口立着一把破烂不堪的花伞,像是蓝色又点发黄,伞把也掉了。刚才忘把它扔了,张德说。徐辉忙跑过来拿起来说,这是我拿出来的,我的。这还能用吗。张德问。
能用,徐辉将那把伞抱在胸前,好像拿的不是伞而是一件珍贵的物品。
我和张德从图书馆走出来,张德说徐辉这孩子真不错,人又能干品质也不错,比起学生科现在许多打着老师旗号的人可强多了。我说是,他还很感性呢,现在还依依不舍的。我回过头,图书馆的灯亮着,徐辉还坐在靠窗户的位置,窗上映着他的影子,他还抱着那把小花伞……
第二天一早,一个学生来到学生科把图书馆的钥匙交给了我,说是徐辉让他转交的,徐辉已经走了。我说他这么急。那个学生说,不是急,是气的。我问他是什么意思。他说徐辉走的时候跟寝室的另一个同学吵了一架,是气走的。我吃了一惊,为什么,徐辉可是个相当不错的人。那男生说,不就是为了一把破伞吗,徐辉有点太小气了。我问他是怎么回事。他说,这事说来还挺长,您时间充余吗。我说你快说吧。他说他和徐辉都是一个寝室的,徐辉有一把伞,下雨的时候谁都不借,他自己也不用就放在一边挂着,大家都为这事笑他,有一次,寝室里有个同学的女朋友来了,正好赶上下雨,那个同学就偷偷用了徐辉的伞,哪想,那女生下楼时让楼下的大爷看着了,吓得一跑,就摔了个大跟头,那把伞本来就小,巧了,那天下水道坏了,井盖还没盖,就掉下去了,那女生老幸运了,差点自己掉井里吗,后来徐辉知道后气坏了,就跟我们寝的那同学打了起来。后来也不知他是怎么的又把那伞弄上来的,藏到图书馆,再不许别人碰,其实都坏成那样了,也用不了。昨晚要离校了,徐辉拿了回来,我们寝的那同学其实为那事一直都很内疚,早上不到五点就拿到外面去修,寻思毕业了别给同学心时留下遗憾,跑了一个早上才把伞修好,我们之前也不知道,这徐辉像疯了似的到处找,我们那同学拿回来之后,他比上次还生气,这不又跟那同学大吵了一架就走了,我们那同学现在还在寝室生闷气吧,为了给徐辉修伞,他连今天早上的火车都没赶上。
上午,我在教学楼大厅正忙着准备关于招生条幅,身后有人叫我。钟老师,我回头,见是徐辉,背着行李,拎着两大包满头大汗地走进大厅,你在这儿那我就不用上楼了,徐辉说。
你没走啊。我问。
啊,我不放心,想想还是回来一趟,图书馆的钥匙陈峰是不是给你了。徐辉问。
是,你就为这个回来的?我问。
徐辉点点头,是,那我走了。
徐辉说完转身跑了。
第三卷 不想成全 第七章 你为什么不回家
我跟张蔓提议能不能每天提前一个小时关电视,十二点睡太晚。张蔓说,为了你,我中午已经不和她们打扑克了,你别什么都管着我行不行。我说,你是为了我中午才不和她们打的。她说那当然。我说是人家不愿跟你打吧。张蔓说,准确地说是不想给你和张德制造单独在一起的机会,你不觉得你们走得很近吗。
我说不觉得。张蔓说,那天你跟张德说什么那么有声有色的,我们一进屋就不吱声了,太过分了。我说你就为这事气了这么多天。张蔓说,我不是怀疑你,你当然不可能跟张德有什么,我是气你跟他说了什么也不告诉我。我说,根本就没什么事,不就是张德上周末相亲的事吗。我把张德的话又重复了一遍,张蔓听了,说张德一定难堪极了,你应该早告诉我的,以后不管张德有什么事,你都得告诉我。张蔓看了我,笑笑说,算我求你了。你一天到晚不知想些什么,是你之前说张德是块木头的,现在他又成香勃勃了。张蔓说,我左看右看,觉得还是他最好,木头是木头,但靠得住,哦,对了,下午有个小女孩来找过你。是谁?我一惊。
我不知道,挺小的,以前没见过,她一直低着头,也不让我看她的脸,我说你不在,她转身就跑了,我追到门口,也没追上,她跑得太快了。那是谁呀。张蔓说。
我不知道,我说得有些不自然。
张蔓拿摇控器关了电视,说,其实我一直想问你,你为什么每周末都不回家,而且你从来都不打电话,你不想家吗,一个人在寝室有什么意思。
我不知怎么回答,家里人太忙了,不想添麻烦,我语无伦次的回答。
添麻烦,回家是添麻烦,我回家不知把老头老太太乐成什么样呢,当初搬出来,我妈还在家哭了两天,父母都希望天天看到自己的孩子了。张蔓说,你能不能跟我说说。
我淡淡地说,不是所有的人都像你那么幸运,我跟父母的感情不好。
哦,其实我猜到了,要不然你不必住到学校来,你跟我不一样,我很少看你笑。要不是你在这儿住,我根本就不会搬来。张蔓说。
你是来照顾我来了。我说。
谈不上照顾,只希望你没以前那么寂寞。张蔓一本正经的说,哎,要不这周末你到我家来吧,我爸妈会很高兴的。
我不去,我这周末有事。我说。
张蔓说,那下周吧。
我下床熄了灯,张蔓躺在床上说,其实父母跟孩子之间会有什么深仇大恨,你真的不想他们。我叹了口气转过身。张蔓说,你真是的,什么都放在心里,你知道别人都说你什么。
说什么。我问。
张蔓说,没什么。
我以为张蔓过一会儿一定会忍不住说出来,可是,没多久竟传来张蔓很重的打鼾声。张蔓睡着了。我翻了个身,不知她要说什么,那个女孩一定是小屏。
张德来得很早,而且破天荒的拿来一大包奶糖和瓜子,我们这些人对望了几眼,都不敢接。张蔓笑着说,这,太快了吧,上周见那个不是不行吗。我偷偷碰了碰张蔓,示意她别出卖我。其他人也跟着说,张德,说清楚,这是不是喜糖啊。张德无奈地摇摇头说,你们别在这儿寒碜我,我那点事全世界都知道,就求你们帮点小忙,明天是周末,一会儿齐主任准来,不管她说啥,你们都说我不在,这忙能帮吧。张蔓站起来伸手抓了一大把瓜子,说,就这,包我身上了。张德说,还是张蔓姐爽快。张蔓姐?张蔓愣了。
齐主任来学生科好多趟,看不到张德她很失望,大家都说张德有点太夸张了,现在巴不得有人给自己张罗对象呢,他倒摆上谱了。齐主任在下班之前还来了一趟,张德那时正弯着腰擦鞋,一听到齐主任的声音,索性缩着身子慢慢蹲下,爬进桌底下,等齐主任走之后,才站起来坐在椅子上长叹了一口气。
第三卷 不想成全 第八章一记耳光打开记忆的大门
周主任回来了,听到这个消息,张蔓消失了整个上午。下午见到张蔓,张蔓便一副神采飞扬的样子,偷偷告诉我要有好戏看了。我装作不太明白,张蔓又给我使眼色,不就那事嘛。
赵锦龙是快下班时闯进我们办公室的。他不理会任何人直接把张蔓拦到了一边。
你损不损哪,你在学校住了快一个月了,又跑去周主任那儿搬弄事非,谁不让你坐班车了,是你自己赶不上你怨得了谁,你也太不要脸了吧,我这车是你的专车吗,就为你张蔓一个人服务?你在学校住你交过房租吗,以为自己是什么人的外甥女就趾高气扬了?
张蔓脸涨得通红,她大概没有想到赵锦龙会用这么极端的办法,而且丝毫没有把科长放在眼里,当然那时科长也没在,除了张蔓以外就只有张德和我。你让开,张蔓喊道。
不让,你怕了,你不知道你害得我连工作都没了,赵北洋伸手推了张蔓一把,张蔓“咣”的一声靠在墙上,张德和我同时站了起来,要拉开赵锦龙,赵锦龙嗓门越来越大,张蔓,你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你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你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赵锦龙这句话在我的耳旁反复回响起来,正抓着他的胳臂的手不自觉的放开了,这是谁说过的话,怎么这么耳熟,为什么我听到后觉得这么不舒服,是我说的,还是别人说我的,徐芳宁,我想起了这个人,没错,是徐芳宁说的,而且也是在这个屋里……“啪”的一声,赵锦龙给了张蔓一记响亮的了耳光,张德已经拉开了赵锦龙。我浑身打了个冷颤,这个耳光就像打在我自己脸上一样,张蔓伸手摸着自己的脸,我也情不自禁的摸着自己的脸。
张德把赵锦龙拉出了门外,吵杂声此起彼伏,张蔓在屋内放声大哭,震耳欲聋,我失魂落魄地坐了下来,陷入了沉思。
(钟慧,他冲到我面前的时候,我吓了一跳,尽管对这一刻,我有足够多的时间去准备,去测想,但是在他出现在我面前那一刹那,我仍然掩示不住的惊慌失措,先前精心准备的一大堆搪塞的理由全都派不上用场,在他锐利而急切的目光下,我慌不择言,我曾期待很多次的见面,竟是如此的尴尬和感伤。
她呢?
我不敢抬头。那个时候幸好屋里没有其他人。
他又问了一遍。
我小声地回答,走了。
他的双手按在我的桌子上,我低着头,只能看到他深蓝的外衣,那个一上一下不停晃动的黑色扣子,是他上楼时气喘吁吁地缘故,还是由于此时的愤怒和激动,我都不敢抬头证实。时间也是在那一刻停止的,我像个撒谎的学生,等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