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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多年一直没什么来往;原来李游的奶奶对李游这个孙子倒是还不错,可是头两年李游的奶
奶去世以后,李游和姑姑什么的就断了联系,现在别说是借钱了,他们听见李游的声音就没给
李游好脸色看过。四个姑姑总共才给李游将将两万。
而李游的姥姥家这边本身就都不富裕,凑来凑去到最后也只有两万。
“我算是看清了,这个世界就是这么肮脏,这么现实;不要说亲戚了,不是有句话说么‘夫妻
本是同林鸟,大难来时各自飞’。我和我妈根本就不能指望着他们。”话是这么说,但李游的
脸色也不好看。
“李游,你放心,我回去问我爸妈要点儿,多少能比他们给你的多!”
“别别别,”林清竹的父母李游不是没见过,古板,守旧,林清竹的妈妈什么事情全都听林清
竹他爸爸的,这就是典型的日本女人。“我有办法,你就别惨呼了。”
“那我明儿把我存折里的钱先给你取出来!”
“谢谢……!”
“跟我你还客气什么啊!”林清竹笑着轻轻给了李游一拳,“诶对了,你妈现在怎么着了?住
院了么?”
李游点点头,“我昨天给她带到友谊医院去了,已经住院了。”昨天李游和妈妈还大吵了一架
,最后李游同意无论如何也要给家里留10万块。其实李游知道,这10万块是妈妈为自己留的。
“说怎么治了么?”
“恩,打针,赫赛汀,一针两万五。”
“那么贵!?”
“恩……”
“一定能治好么?”
“不一定……”李游疲倦的闭上眼睛,“我先睡了,晚上我去看看我妈。”
“恩好,那我去找穆薄艺。”
找穆薄艺做什么?李游还没来得及问出口,林清竹就抱着笔记本上楼了。这林清竹一进407门,
差点儿喷鼻血。
穆薄艺姣好的身体半遮半掩,光被窗帘挡住,照到屋里就已经十分柔和昏暗,穆薄艺半长的头
发湿湿的……当然这一切的一切都不是重点,重点是,穆薄艺在裸睡,重中之重是,被子没有
盖到关键部位。
“薄、薄、薄薄薄——薄艺!!!?”林清竹惊呼。
当穆薄艺拉着林清竹坐在身边时,林清竹还没有从刚刚刺激的画面中缓过来。
“小猪你不是吧,还惦记着我的身体呐?”
“滚!别胡说八道!”
“呦呦,小猪妹妹生气喽~”穆薄艺伸出手戳了戳林清竹的脸颊。被林清竹挥开并骂道:“色
性不改!还有!我说了多少次了!不要叫我小——猪——妹——妹——”
震耳欲聋的声音消失后,穆薄艺一脸惋惜:“唉,小时候明明很可爱的啊,长大了就这么暴力
。”
“穆薄艺我他娘的杀了你!!!”林清竹朝穆薄艺扑过去。谁知道穆薄艺非但不躲开,反而伸
开手臂张开怀抱,就在林清竹刹住的那一刻,穆薄艺反而把林清竹抱到怀里,然后还一脸享受
:“啊~果然还是很舒服啊~”
但是俨然的是,当天晚上陶鹤和李游碰到的时候,他们就完全没有穆薄艺和林清竹之间的“和
谐”气氛。
李游和陶鹤打了个照面。李游完全无视陶鹤的行为不费吹灰之力的激怒了陶鹤。
“李游你他妈给我站住,你丫什么意思啊!?”陶鹤气急败坏。其实陶鹤也不是脾气暴躁的人
,但是他绝对是个没耐性的人。如果说前4句都能好好说话,那么到了第5句,他肯定就破口大
骂了。偏偏到了李游这里,他连前4句的耐性都被省下了。
“你最好别招我。”李游丢下这么一句就上了公共汽车。
陶鹤面色如锅底一般的眼神无比犀利的盯着司机看了好几秒,司机终于问道:“你到底上车不
上车?”
噔噔噔上了车,陶鹤发现自己没有零钱。没办法,整个车上人就只认识李游一人,陶鹤跟司机
说了句等会儿,就走到李游身边,不情不愿的开口:“那个……你有没有一块钱啊?”
李游转过头看着陶鹤,一语不发。
“你看我干嘛啊!?”
从兜里拿出一块钱,李游把钱放到陶鹤手里:“4块5毛7加一。”
陶鹤发出“啧”的一声,悻悻的把钱放进投币箱,悻悻的走到李游身边,站着。俩人一句话都
不说,一直坐了十好几站,然后李游下车,陶鹤也跟着下去;李游过马路,陶鹤也跟着过马路
;李游去水果摊上买了水果,陶鹤也买了同样的,不过比李游的多一倍;李游走进友谊医院住
院部,陶鹤也进去了;李游上了电梯,陶鹤也上了电梯;
接着,李游看着陶鹤,陶鹤也看着李游。
李游开口:“你先按。”李游示意陶鹤先按电梯按钮。
陶鹤又不知道李游要上几层!遂将除了一层全都按了一个遍!搞得电梯到每层都开门!李游吐
血的看着陶鹤:这个疯子!
出了电梯,李游走到一间病房门口,深深的吸了口气,然后推门进去,脸上挂着淡淡笑容:“
妈!”
陶鹤也刺溜刺溜的跟着进了病房。
“小游,你怎么来啦。”靠着窗边的那个一看就是李游的妈妈,虽然李游的妈妈是双眼皮,李
游是内双,但是从感觉上就很像。
“我来看看您,”李游走到窗边,把水果放到地上,冲呆呆的站在门口的陶鹤招了招手:“妈
,那是我同学,叫陶鹤,他非要跟着我一起来看看您。”
“哦,是吗,来来来,小游你给他搬把椅子过来。”李游的妈妈对陶鹤笑了笑。
陶鹤表面上镇定,其实内心十分紧张。那感觉就像去见丈母娘一样,生怕被李游的妈妈挑出什
么毛病来。
“阿姨好,”陶鹤甚至鞠了躬,然后把好几袋子的水果双手奉上:“这是给您的!”紧张紧张
,陶鹤的腿都在抖。
“唉呦你说你这孩子,怎么还买这么多水果过来啊,这吃不了不浪费了吗。”
完了完了,真是失策,我应该买少点儿……陶鹤忽然有点儿心灰意冷。
“小游啊,你带着这个陶鹤是吧,你带着他把水果旁边三个床的病人送过去吧。”
“哦,好。”李游走到陶鹤身边,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和陶鹤一起把水果分了。再回
到李游妈妈床边的时候,李游问:“妈,你感觉怎么样啊?”
“恩,还成。”
“那,那个针打了么?”
“今儿打了。”
“恩那就好。”
陶鹤坐在一旁有点儿无所事事,所以开始发呆。不一会儿双眼就开始打架,然后睡着了……不
知道是过了过久,李游把陶鹤叫醒。陶鹤迷迷糊糊的看到李游的妈妈,这才发现自己竟然趴在
床边睡着了!身上还搭着一件羽绒服。
“你可终于起来了,我都准备去叫医生了!”李游讽刺。
“小游,不许这么说!”李游的妈妈拍了拍陶鹤的手:“谢谢你来看阿姨,你应该是小游最好
的朋友吧,从小到大小游还没有带过一个朋友来呢。”
“……”陶鹤张着嘴不知道说什么好,但是有种侥幸过关的感觉。
“都这么晚了,你俩赶紧回去吧!路上小心,互相照顾着点儿。”
没过两分钟,陶鹤和李游就走了;临床那个得了骨癌的小男孩还特别舍不得李游,非想让李游
哄他睡觉,搞得李游有点儿哭笑不得。
回去的路上陶鹤跟李游也没说什么,俩人都琢磨着自己的事儿。然后等李游回了宿舍,李游的
人都睡死了,半天没人给他开门儿,李游也不太好意思给他们打电话,想了想,硬着头皮上了
一层,敲开407的门。
“那个,你们宿舍不就你们俩人么,我们宿舍那群睡死了,门儿给锁了,我进不去……”李游
站在门口解释着事情的经过。
听了这话,陶鹤还没开口,就被穆薄艺给抢先了,这厮噌的从床上蹦起来光速移到李游跟前:
“好啊好啊!就是那些床都没收拾,也没被子什么!大冬天的!你可以跟我一起睡!”
“穆薄艺你成了啊你,俩大老爷们儿挤一张床,怎么睡啊!”陶鹤转头看了一眼李游:“你先
进屋儿吧,被老跟门框边儿上杵着。”
李游挺烦躁的,有种寄人篱下不得不低头的感觉。
“妈的!你跟这儿丫说什么啊!人李游还没言语呢!”穆薄艺推了陶鹤一下。
陶鹤瞪了穆薄艺一眼:“你那花花肠子你当我不知道?”
鉴于陶鹤不想李游和穆薄艺同床共榻;又鉴于自己不好意思开口让李游跟自己同床共榻;故陶
鹤委曲求全和穆薄艺同床共榻,把自个儿的床让给了李游。紧接着三人就寝后。穆薄艺隔着陶
鹤跟李游不停的聊天儿,听的陶鹤内心燥得慌啊,小烦躁不断,遂喝道:“有完没完了你俩!
?都一窝的夜猫子是怎么的!?闭嘴睡觉!”
听着身边左右一边一个那两位都没声儿了,陶鹤才心理平衡。
其实李游一直没睡着。他还惦记着去医院的时候找医生问问情况时医生说的话呢;说白了,就
是一个字儿——“钱”,有钱怎么着都好!好的环境,好的治疗,还有延续更长的生命。有句
话叫什么来的“虽然钱不是万能的,但没钱是万万不能的。”尤其是当今这个社会,走到哪儿
都他妈的是铜臭味儿!
我哪儿去找那么多钱去啊?李游真是纠结,几十万又不是能说变出来就变出来的!又不是一猫
腰一伸胳膊就能从地上捡起来的!是几十万,不是几十块!
扭头瞅了一眼看不很清楚的陶鹤。这家伙说过能借我钱的吧?或许,我还是应该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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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游脱下羽绒服,把还冒着热气儿的豆浆和小笼包放到桌子上。走到床边一看,穆薄艺不见了
!?嘿,这大早上起来的,能上哪儿去啊?
“诶,陶鹤,起床!”李游用手背拍了拍陶鹤。
但是床上的人连个翻身的动作都没有。
吸取了上次在医院的教训,李游干脆一抬脚给陶鹤和棉被一起踹下了床,一点儿不带含糊的!
好么,要说李游这一脚可真是够狠的,陶鹤是随着肉体上的疼痛立刻醒来的。
“我就操了……”揉着脑袋,陶鹤睁开眼睛就骂。起床气么,可以理解。抬眼皮一瞅,屋里头
就俩人,一个是自己,一个是李游,就算是头脑再怎么不清醒也知道了,刚才那“无影脚”肯
定就是眼前这位赐给自己的了。不生气是不可能的,但是陶鹤还是把骂人的话憋了回去:“不
是大清早的,你干嘛啊?这刚几点啊这?”陶鹤抓过枕头底下的手机,“操……刚六点多!”
“赶紧刷牙洗脸去,瞅你那德行……”李游说这话的时候肯定是带着有色眼镜来的。
“操!德行是好词儿!”陶鹤磨磨唧唧的换了衣服,磨磨唧唧的洗漱完毕回来了,看到写字台
旁边有两把椅子,李游坐在其中一把上,桌子上有早餐,桌子好像也规整了点儿,弄得还挺正
式的。
不是……这什么情况……
“陶鹤,你过来坐下。”李游头都没回就撂了这么一句。
陶鹤就跟个孙子似的过去了,然后坐下。半天开口挤出一句:“那个……”
“我买了早点,你边吃,我边跟你说点儿事儿。”
“啊?那个……”
“你赶紧吃,趁热。”
“得…”
陶鹤一边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