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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海答了声“是”立刻去办。
进宝知道祁煜的心里一定在盘算着什么事情,可是她却一点都猜不到。而祁煜也‘顺理成章’地留下来等候消息。
她搞不懂,他是真的担心丽妃还是只是找个借口留下。
这时,祁煜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似的,端着茶碗,头也没回地轻声道:“你去歇息吧,朕什么都不会做的,只在这里等着万海回来,不会逗留太久的。”
不知为何,祁煜这样说的时候,声音中透着无限的幽怨,仿佛倍受伤害,令进宝的心在那一刹那有种负罪感。不过稍纵即逝。也许他正是希望她内疚,才故意这样做的。
她绝对不能心软,对他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她永远都忘不掉,那天在承天门下,他是如何残忍地伤害她的,就算现在他想尽办法来补偿,也是他亏欠她的。
况且,他根本不值得同情。
投桃报李,投之于虚情得到假意,很公平。
进宝不再理会他,独自回到房中,卸妆梳洗。刚要换上寝衣,就寝的时候,万海兴冲冲地从外面进来。
一进来,就开心地嚷着:“皇上大喜啊,奴才给皇上道喜了。”
祁煜抬眼低声地斥责他道:“小声些,永乐和昭仪都睡下了。”
万海一听,垂下头面带愧色,但仍掩饰不住嘴角泛起的笑意。“皇上,太医诊过脉了,均证实丽妃娘娘有喜了。恭喜皇上……”
正文 第一百二十五章 梦游
第一百二十五章 梦游
只听茶盏放在桌上的声音,紧接着是祁煜拖长声调的“哦”了一声。尾音别有意味地微微上扬:“去告诉丽妃,好生休息,朕明日就去看她。”
万海刚走,进宝便披了件衣服走了出来,祁煜听到脚步声,并没有回头,缓声道:“你还没休息吗?”
进宝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有种说不出的不安,半晌她才试探地道:“给皇上道喜了。”
祁煜呵呵地笑着,笑声爽朗,但在进宝的耳朵里,却是那样的刺耳和恐怖,她身上的汗毛不由自主地竖起。
“道喜?道什么喜?”
“丽妃有喜了,难道不是喜事吗?”
话音未落,祁煜猛地转身,眼中的神情吓了进宝一跳,不由自主地抓紧身前的衣服。
他的眼中布满了殷红的血丝,眸光阴寒冰冷,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杀意呼之欲出。
他仰起头,又是一阵令人心惊的笑。再度看向进宝的时候,眼中泛着泪光。他压抑着心中的悲愤,道:“在你的心中,是不是在想,朕作为一个男人,真的很失败?”
进宝心中并没有这样想,但不等她回答,祁煜又道:“没关系,想要嘲笑的话,就尽管嘲笑吧。除了你,朕绝对不会容忍任何人的嘲笑,谁叫朕那样对你呢,这是对朕的报应。”说着,祁煜表情沉痛地闭上双眼,紧接着,他转过身,不让任何人看到他痛苦的样子。
看到他这样,进宝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也不想安慰。
“朕有那么多妃嫔,可是她们一个个的竟然……”祁煜顿了一顿,苦笑道:“一个为了争宠,假装怀孕;一个又是因为朕的关系,而失去了胎儿;现在又一个怀有身孕,可是孩子却不是朕的。”
进宝想笑,却笑不出来;想哭,眼泪也已经流干。
她心中一片平静,不悲也不喜,她淡淡地道:“皇上怎么知道丽妃腹中的胎儿不是你的?”想当初,她的孩子,他也一样怀疑是别人的。
“朕当然清楚,自从知道她和杨致远的事情后,朕就再碰过她。”
进宝没有说话,丽妃现在一定是害怕的要命。
祁煜站在桌边,慢慢地攥紧拳头,‘咚’地一声擂在上面,他深深地吸了口气,极力保持语气镇静平缓:“你去休息吧。”说罢,他大步地走了。
进宝看着他远去的背景,向窗户的方向望过去,轻声地道:“是乐奴吗?”
“是。”窗外的人影动了动,走了进来。乐奴紧张地向外张望,然后随手关上殿门。
进宝忙问她:“怎么样?”
乐奴刻意压低了声音,把刚刚进宝交代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向进宝汇报。
进宝听完她的话,神情落寞地慢慢地做到椅子上。摆摆手让她下去。
刘宥源跟着皇甫曜回去,帮他治疗,可是皇甫曜根本不让他看,所以他只好灰溜溜地走了,所以皇甫曜身上的伤究竟是真的还是假的,他根本不知道。
进宝独自坐在椅子里,殿内的烛火早已熄灭,清冷的月光从窗户上,透出清白的光,映在地上,一片惨淡的白。
她内心焦急,恨不得能有件隐身衣,可以让她去见皇甫曜,他这样折磨自己,令她的心很痛。
可是她不能。
她好不容易让祁煜相信她真的不在乎皇甫曜的生死,所以这段时间,她必须忍耐,就算心中再焦急,也不能露出半点破绽,不然一切都功亏一篑、前功尽弃了。
次日清晨,便听到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丽妃昨夜梦游,不小心从寝宫的台阶摔下,不幸小产了。
进宝没想到祁煜的动作居然这么快,虽然她不知道他用的什么方法,但丽妃小产的事情绝对是他一手造成的。
他竟然连个胎儿都容不下,梦游从台阶上摔下,不过是他欺骗众人的手法。
他除掉丽妃的胎,却留下丽妃,原因只有一个,他要利用丽妃牵制姚氏一门。一旦他达到目的,丽妃的命运将会怎样,不言而喻。
进宝有心同情丽妃,而她连自己都无法自保,又如何帮得了别人。
午后想要小憩一会儿的时候,惠妃过来了,说想和她一同去看看丽妃。
进宝想了一想,让鸟儿准备了人参燕窝,然后和惠妃一同前去丽妃居住的春华宫。
春华宫距离水清殿有些远,一路上和惠妃坐了步辇过去,虽然山间景色宜人,但惠妃和进宝各怀心事,气氛略显压抑。
春华宫的宫人见惠妃和进宝一并来了,忙施礼请安,惠妃摆了摆手,让她们起来,但她们并没有看到丽妃身边的贴身宫女灵儿和香浮。
惠妃扫了一眼,见一位常在丽妃身边的宫女织锦,招手叫了过来,忙紧张地问道:“丽妃娘娘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
双眼红肿,带着哭腔答道:“太医已经诊治过了,娘娘适才喝了药刚睡下。”
惠妃又问:“可有人禀告皇上?”
织锦点点头道:“皇上已经来过了,安慰过娘娘,刚刚才走。”
惠妃“唔”了一声,随后脚步放轻地走进了内堂。
进了内堂,宫女彩琼脸上犹自挂着泪,半跪在床边忙不迭的用冷水替丽妃擦拭额头,见她们进来,忙起身施礼。
进宝探身看了看躺在床上的丽妃。
丽妃似乎在发着高烧,脸上泛着不自然的潮红,两瓣娇嫩的唇毫无半点血色,紧紧地闭着,就连在昏睡中,她的眉头也因为痛苦而微微皱着。
没有想到平日里那样强势的一个人儿,如今躺在床上,犹如一片枯叶一般了无半点生气。让人看了不禁鼻酸。
惠妃见此情景也不由地触动了心肠,拿起丝帕轻轻地拭了拭眼泪。怕吵到丽妃,惠妃走到外间的桌旁坐了下来,仍怜惜地向里面的床榻上张望,重重地叹了口气。
织锦忙端上茶盏,放在惠妃和进宝面前,但惠妃并没有喝,擦了擦眼角,看到的宫人皆是平日里不常露面的,惠妃纳闷地问道:“为什么是彩琼一个人服侍娘娘,其他人呢,灵儿和香浮跑去哪儿了?”
织锦的眼眶又是一红,声音湿润地回禀道:“灵儿和香浮姐都被皇上的侍卫带走了。”
“带走?”惠妃不明白她的意思,“带到哪儿去了?”
“因为灵儿和香浮疏于照顾娘娘,才会令娘娘夜半梦游的时候,失足摔下台阶,所以皇上将她们带走,要砍她们的头。”
惠妃一惊,而后道:“这也难怪了,她们是丽妃的贴身宫女,怎么就这样不当心啊,要知道掉的是龙胎啊,就算她们有十条命也不够偿还的。不过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以前都没有听说过丽妃有梦游的病啊!”
织锦咬了咬嘴唇道:“奴婢……也不清楚。”
“你们怎么会不知道?难道出事的时候,都没有人在丽妃的身边吗?”
织锦犹豫着点了点头。
“到底怎么回事?”
织锦道:“刚刚皇上也问过了,奴婢是听灵儿和香浮姐哭着是这样对皇上说的……”
织锦把听到的事情不敢有丝毫隐瞒,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昨夜太医诊脉后,丽妃说身体困乏,要休息。春华宫上上下下均为丽妃怀有龙裔而感到高兴,所以比以往更加小心翼翼地服侍,一点都不敢有任何的怠慢。丽妃小睡了一会儿,醒来的时候,想吃燕窝粥,灵儿忙吩咐人去做。就在灵儿出去还未回来的时候,丽妃突然改变了主意,不想吃燕窝粥了,想喝黑米粥。
香浮想要等灵儿回来再去,但丽妃说等不及了,催促香浮快去,香浮向来了解丽妃的脾气,她想吃什么一刻都等不及,尤其加上怀孕,所以香浮忙着出去了。
但当她们二人回来的时候,发现丽妃并不在房中,她们心急如焚地四处寻找,在殿前的台阶下终于找到了丽妃,那时她已经滚下台阶,昏迷不醒,身下的地面上还有一滩殷红的血。
她们急忙叫来太医,但仍是来不及了,龙胎已经掉了。
稍后丽妃醒来,祁煜小心地问过她,为何三更半夜不在床上休息,跑到殿外做什么。丽妃则摇摇头,说什么都想不起来,甚至连她吩咐过灵儿和香浮的事情,都没有半点印象。更不记得自己有起过床。
太医详细地检查后,方得出一个不太确定的结论,就是丽妃患了梦游症。祁煜见丽妃失足的事情,竟没有一个人能说清楚,勃然大怒,立刻下令将灵儿和香浮处斩。
惠妃听完,又是一阵长吁短叹。进宝却默默的垂眸,脸上带着戚戚之色。
她的手指轻轻抚弄着桌布上的刺绣,突出的花纹,金丝银线有些磨损的起毛,摸上去微微地有些扎手,但她仍来来回回摸着,心中有股说不出的寒凉。
她误会祁煜了,她以为丽妃的流产又是他耍的把戏。但如今听来,更像是丽妃自编自导的。究竟是怎样的想法,让她如此狠心,竟然支开所有人,故意从台阶上摔下,摔掉她的亲生骨肉。
正文 第一百二十六章 秘信
第一百二十六章 秘信
母爱……难道不是世间最伟大的吗?
进宝实在无法想象,昨夜站在殿前的台阶上的丽妃,究竟是怀着怎样的心情摔下去的呢?有没有一丝犹豫和不舍……
忽然之间,进宝感觉身后有两道冰冷的目光向她望过来,令她的脊背不由自主地挺直,她不安地朝身后看去,身后的床榻上,丽妃依旧紧闭着眼睛,昏睡着。
是她的错觉吗?
那一瞬间,她明显地感觉仇恨的逼视。
她定了定神,再度看了看丽妃,她的脸微微地转向一侧,因为呼吸困难,她的口唇微微地张开,并没有要醒来的迹象。
坐了一会儿,惠妃和进宝起身离开。回去的途中惠妃一直为丽妃的事情感到惋惜,频频感怀。进宝只听着,并不接话。
回到水清殿的时候,她刚走下车辇,就见永乐像只蝴蝶一般,向她飞奔过来,抱住永乐一看,吓了她一跳,接着她有些哭笑不得。
想来,那日她给祁煜留下的印象应该也和这个差不多吧。
永乐的小脸画的红彤彤的像张鬼脸似的,还不停地追问她,她美不美。
进宝要为她洗脸,她却嚷着要给父皇看看,说着就跳下进宝的怀抱,向碧华宫跑去,进宝让宫女跟着,小心看着。
无意间,她瞥见银环的脸上涂了少许的胭脂。
她微微一笑,没有女人是不爱美的,不论三岁还是八十岁。
晚上,永乐依旧惦记这昨天那香喷喷的烤羊肉,硬是让祁煜再送来一只,而永乐就亲昵地搂着祁煜,与肥羊一起回来。
父女两人的感情日渐亲密,进宝感到高兴的同时也感到不安。
祁煜的频频来访,让她有种被监视的感觉。
随着羊肉串的香味渐渐飘出的同时,进宝看到乐奴的神色有些扭捏地向她这边不断地张望。进宝借口还想在肉串的中间加些什么东西,让肉串更美味,站起身来,向后面的小厨房走去。
乐奴紧跟其后,见四下无人的时候,乐奴从怀中取出一封信。
进宝看着上面的字迹,一眼就认出是皇甫曜的字。因为信上进宝两个字,和在苏州时候那一百两银子上面的一模一样。
进宝忙抽出信来看,信上只有寥寥几个字:今夜亥时,老地方见,有急事。曜。
皇甫曜约她,一定是有要紧的事情,但她瞥了瞥前院,祁煜和永乐坐在一切,眼角的余光不断地寻找她的身影。
她将信交给乐奴,让她毁掉,又随口问了一句:“信是什么时候拿到的?”
乐奴摇摇头。
进宝觉得诧异,平日里,像这样的密信,都是由她经手,今日她怎么会不知道?
“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