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绛花国虽与其他邻国一向不和,但此次王子殿下竟然驱军两万,不远千里攻打商城,如此声势、阵仗,到底商城中传来怎样的密报?难道说,商城王上对争夺天下有什么异动?尽管王子殿下语焉不详,郭世云却从宫里的传闻中多少听到一些不为人知的内容,说殿下是为了商城美人未若公主,才会讨伐商城。虽觉得不是空穴来风,后转念一想,若单单是为了商城那位公主,王子何必起兵征战,提出和亲不是两全其美?一时想不明白王子的做法,郭世云放弃了猜测上位者的心思。
国中百姓都知道王子殿下出征商城,不少百姓欢呼雀跃地恭送殿下出城。为了防止王子殿下攻打商城期间,周边邻国趁势偷袭,绛花王下旨命全城警备,所有城门一天只开三个时辰,以供百姓出入。进出城均需有城中辖长开具的身份证明,且每天不许进出王城超过三次。
“将军……”一个身材矮小的士兵兴冲冲地冲到将军郭世云身边,开口悄声笑道。
回头看了一眼来人,郭世云顿时头皮发麻。这个小祖宗,一天也不省心!
年过四旬的郭世云,膝下有子二人,有女三人。儿子们倒是早早的成了家,与儿媳们一起,留居将军府。五年前,这俩孩子依照他们自己的想法,各自在王宫里谋得了差事。大女儿三年前远嫁南城,一年回家的次数屈指可数,老两口渐渐的也习惯了,毕竟女儿嫁人不比儿子娶媳妇,身不由己。大概在前年寒冬吧,王上垂爱,二女儿也被赐给四王子作了正妃,从此荣宠一生。现下啊,就剩下最闹人的丫头,钰儿还未出阁。偏偏这个丫头就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整天嘻嘻哈哈,没个正经时候,真是气煞急坏他们老两口。
本以为钰儿以后就这样嬉笑怒骂地混日子,无忧无虑地过生活,谁料想,这丫头虽眼高于顶,竟也被当今监国殿下的容颜气度所折服,每每提起,无不红桃粉面,掩唇娇羞,双眸含笑,暴露了久居深闺培养的十足小女儿姿态。
对此,郭世云是半喜半忧。喜的是小女儿终于找到了自己可心的良人,意欲托付终身;忧的是,当今监国殿下自小就发誓要娶的女子,只有那一位,若真是如此,自己的女儿难道要沦落到去作妃妾的命运吗?
看了一眼站在自己面前,还不谙世事的孩子,郭将军不由得叹了口气。
天桑城外的官道,远远的,一队车马奔驰着向城门驶来,车上悬挂着天桑城最昭显王族身份的玄色旗。见此异象,郭世云立刻仔细辨认着车上人的身份。
“是彦……王子殿下,将军,是王子殿下——”小士兵眼尖,一眼就认出乘车而归的是绛花国王子绛彦,大呼小叫的样子甚是炫耀。
“蠢儿……知道是殿下,还不去招呼下面的人开城门!”郭将军脸上难得地露出一抹柔情,见他早已傻乐呵呵地冲下城楼,郭将军只能望着他远去的身影,轻笑着摇摇头。
扭头望着对面那辆正在疾行而来的马车,郭将军不禁皱眉。王子殿下怎会乘马车回城?难道是战事紧张,王子殿下受了伤?心底里没来由的打寒战,总觉得这次王子殿下回城,会给天桑乃至整个绛花国带来天大的麻烦——
城门早已敞开,眼尖的小兵立刻挡在大门右侧,嬉笑连连地远眺着渐渐奔向自己方向的马车。唯恐车上的人看不到自己,小兵张牙舞爪地挥动着双臂,任由自己满脸通红,心跳加速,兴奋激动的傻笑。
郭世云打开城门之后,王子的马车已然十分靠近。仅仅一瞬,马车便已冲入城中。惊觉殿下的车乘之中,隐隐约约地露出一片灼目的血红,难道……王子殿下真的受了重伤,才行色匆匆地乘车而归?一个晃神间,王子的车乘已然冲向内王城。只见马车速度不减,迅速隐没于内王城拐巷之中。
喝令城下的士兵关紧城门,郭世云招过先锋官交代了几句,火速离开城楼,纵身跃上红麟马,匆匆向内王城追去——
身后留下还在犯愣怔的小兵,嘴里嗫嚅着:“他们这是怎么了……”看着已然没了踪影的马车,小兵满脸挂满了失意的神情。
绛花王宫,监国殿下的麟花殿——
“太医,她,可还有救?”绛彦看着床上一动不动的女子,胸口像是被刺穿了一样,剧痛难忍。见太医刚诊完脉象却连连摇头,心似乎一瞬间被掏出血洞一般,血流不止,痛不堪言。
“老臣行医数十载,从未见过如同姑娘这般病症,恕老臣无能,这位姑娘的急症,老臣实在有心无力。”太医打从进了麟花殿的大门,就觉察出了不妙。待到为这位素未谋面的女子切完脉之后,更是觉得此女怕是来历不浅。不是他真的没有能力,而是作为一国太医之首的直觉告诉他,这名女子他不该救!故此,推托自己没有救人之力,不能为她救治。
“太医,她这样就没得救了吗?”绛彦的声音有些低沉,似乎有什么不对劲。
“殿下,老臣……殿下!”太医袁甫本想再次婉拒,抬头看向殿下顿时惊恐万分:“殿下可有受伤?殿下,让老臣看看。”袁甫伸出右手刚要切脉,就被绛彦拦下来。
“太医,你们先出去吧,我没事。”只不过呕了一口血,紧张什么?大概是之前没防备被她打伤,又经过这一路上颠簸,引发了点儿小伤罢了。比起床上昏迷不醒的人,自己这点儿伤不算什么。微微一笑,绛彦擦掉唇角的血迹,坐到女子的床边歇息。
袁甫眉头深锁。从未见殿下这般忘我地关心一名女子。除了早间宫里流传殿下自幼倾慕商城公主,为了她尽管成婚年龄已过,仍迟迟不肯纳妃的风闻,袁甫身居太医院倒也确实未曾听说过殿下有意迎娶谁家的女儿为妃。今日这重伤在床的女子,到底是何来历?竟能博得殿下如此重视?
眼见着殿下的脸色一时不如一时,袁甫躬身上前:“殿下,虽然老臣没有完全把握救得姑娘性命,但臣愿意一试。”
“太医可有了想法?”绛彦眼光一转,欣喜地看向太医袁甫。
“殿下,老臣愿意同太医院其他太医共同一试。但此前,老臣恳请殿下,先让老臣为殿下诊伤。”袁甫心里暗自叹了口气。面前这位静静躺在床上的女子,气息全无,只有脉搏还微弱的有些搏动。但见殿下今日之举,怕是姑娘一去,殿下的心神也就随着去了。这女子,将来对我绛花国,是福是祸啊?
替殿下看过伤势,开了几副日常的疗伤药,叮嘱了一些注意事项。袁甫来到姑娘的床边,再次为她诊脉,仔细观察姑娘的气息状态。一刻钟后,袁太医同绛彦一同离开麟花殿。
“太医,她,”绛彦皱紧眉头,深呼吸着顿了顿,说出了后半句话:“还救得活吗?”不待太医回答,绛彦已扭头看向麟花殿那边,哀切的目光似乎想要穿过层层门板,再去看一看她的现况。
“殿下,姑娘的身体里,确实有老臣费解的病症。老臣虽然并不知道这是什么病,却也能为姑娘开一些调养内需、治疗外伤的方子,暂时吃一吃。老臣认为,先将姑娘的外伤养好,内里多加调理,姑娘的意识还是可以慢慢恢复的。”袁甫捋了捋胡须,转过头来换上一脸严肃认真的神情,盯住王子殿下的双眼:“殿下,恕老臣斗胆问一句,这姑娘是殿下的什么人?”
“她是我的女人。”是他等了十年的王妃。
以后的每一天,处理完政事的绛彦就会立刻赶往麟花殿,找宫人问一问女子的情况,在得知依然没有清醒的迹象后,绛彦总是淡淡地一笑。小心翼翼地走进殿内,静悄悄地坐到女子的床边,近乎是屏息着凝视她越发苍白的脸,心疼无以复加。
绛花国郭将军府——
“爹,为什么彦哥哥最近总是忙忙碌碌的?是王城出事了吗?”一手挑着自己刚买回来的灵鸟,郭钰兴高采烈地在府里乱转。本想休息一下,回房间仔细调教,却正好碰见急匆匆赶回府的父亲。
郭世云最近真是忙得焦头烂额。商城刚刚沦陷,据守城将军田复伦回报,商城在攻陷之时早已是座空城。城内百姓、钱财、粮草等物均已被扫之一空。加之商王宫大火随风蔓延,大批民房被火吞噬,此时的商城已然是座无用的空城。
今早趁殿下处理政务之时,郭世云便对商城的情况作出详细的汇报,并请求殿下做出对商城应如何处置的决断。
未曾想,殿下轻描淡写地说了句:“商城离我绛花千里之遥,非我能力可限。既然已是空城废墟,就让它自生自灭吧。”
殿上大臣们面面相觑。谁也弄不清楚殿下不远千里攻打商城,到最后却弃之不顾是何道理。但仔细衡量过后,众大臣深知绛花国国力,掌管千里之外的废墟,实属做无用功,只得作罢。
郭世云也没想到殿下会如此轻易放手。郭世云从未对这位王子的判断力有所怀疑,今天这样的决定,怕也是王子殿下早已深思熟虑后的结果吧?如果事情真的和自己当初想得一样,殿下此番攻打商城,唯一目的就是那位商城公主:名曰未若。
“爹爹,你在发什么呆啊?”眼前被一双娇巧的小手晃了晃,郭世云回过神来,就看见自家三女儿又开始闹腾自己了。
“钰儿乖,最近殿下和爹都有军国大事要忙,你在家听话,过了这段时间再去找你彦哥哥玩,答应爹好不好?”摸摸女儿的小脑袋,天知道这孩子要是闹起来,连王上都得忍住脾气。
“爹爹,彦哥哥最近在忙什么?我每次进宫都找不见他。去他宫殿找,只能看见一大堆士兵杆子杵在那里,进也不让进,问什么也不说。真是气死我了。”恶狠狠地跺着小脚,郭钰气呼呼地向身为国将军的父亲告状。
“钰儿,最近国事太多,殿下需要一件一件处理对不对?听父亲的话,先不要去王宫了,过了这段时间,父亲再带你进宫去见他好不好?”耐心地哄着她,希望她能明白作为父亲,不想让她受伤的心意。
“那好吧。不去就不去,反正也见不到他。说不定等他忙完这段时间,他就有时间过来看我了。呵呵,爹,你看我这只鸟怎么样?”拎起手上的鸟笼,鸟儿因为钰儿猛然的动作,惊得四处乱飞,硬生生地撞上铁笼围圈之后,不得已又落回到笼底。
郭世云愣愣地看着钰儿手中的鸟笼,心底里对女儿的未来,突然涌出一丝忧惧……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就这样出来了。说实话有点不甘心!因为仓促,这里肯定有不明白的地方,所以可以问我,也可以自己猜测。赫赫~
☆、第六章 有朋自远方来
天桑城外千米之余,一辆马车悄无声息的出现,又迅速隐匿起来。
他们已经驱车赶了五六天的路程,现下终于快要到了。
“公子,我们马上就要进入绛花国的领地了。”车夫望着越来越清晰的城门轮廓,向马车里面坐着的公子报告行程情况。
“知道了。记得把先前交给你的玄色旗挂在马车篷顶,守军不会细查。”车里面传出一个慵懒的声音,像刚刚睡醒的样子。
“是,公子。”从怀里小心地取出玄色旗,把马鞭别在腰间,站起身回过头将旗子系挂在篷针之上。再坐下来,抖了抖衣袖上沾染的尘土,挥舞着马鞭,重新驾车向目的地前行。
这一路上,算得上疲于奔命。王城被攻陷,本以为随公子回到封地,从此就能任自逍遥,不再受先前宫里那些禁锢束缚。没料想,公子安排好封地大小事宜之后,拜别南王和南王妃,不惜千里奔赴绛花王城。尽管对此事颇为不解,却依然按照公子的意思,驱车同行。自七岁跟着公子,这一生就是上刀山、下油锅,他也是公子的人。
一路上,公子似乎气血不顺,脸色苍白如纸。几番劝谏,公子仍执意要求尽快赶路。不明白公子去绛花国这般行色匆匆究竟为了什么,本想斗胆再问上一句的时候,公子突然说了一句:“若是无我,怕此生再难延活。”
将脑袋里的团团疑问扔到九霄云外,株林甩甩手里的马鞭,一记轻快的挞响,最后一段路程也随着急速后退的风景没在身后。
城门守兵见是玄色旗,丝毫未做停顿,立马开门放行。二人一车就这样轻而易举地进入了绛花王城。
内王宫,麟花殿——
政事总是处理不完!绛彦皱着眉,仔细比对近来呈报上来的折帖。
近来周边各国似乎都不平静。探子回报说各国对商城的覆灭颇有微词,已经在大肆宣扬替亡商讨公道的言论,意欲煽动各国联合,共同吞下绛花。
绛彦离开案桌,眉头紧锁。
作为王位的继承人,他深知绛花国的情况。第一,绛花国内资源丰富,几十年来自给自足仍有富余,而这些资源就成了周边国家觊觎的宝藏。他们总是寻找一切机会前来窥探,意图夺下绛花,独吞这些宝贵的财富。第二,绛花属于独立封闭的国家,坚持对国内人口流动施行严格控制——执行户处治,即国内所有百姓,需证明自身有五代以上属于绛花人的户口、固定住处、管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