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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呸———”夏寂已经无语凝噎,百感交集化成这情绪饱满的一个字。
传媒学院大楼在一丛美人蕉后面,二楼左转就是上官文峻的办公室,他是年轻而有才干的老师,却一直安于校园,有种“眼底无波澜”的淡然,尽管他带出不少优秀的学生,现在都是有名的影视制作人和导演。
他一直是真诚待人,但一个真诚得近乎于透明的人,也会有麻烦找上门来,他正苦恼着明天主持人大赛的事情,甚至,甚至已经感觉到焦头烂额的滋味了,但又无法回避。
他很惭愧地看着陆丹笛,这是自己相当宠爱的学生之一,跟他以哥们儿相称,他已经完全无法端起为人师表的架子来。
更何况,他此刻的情绪比陆丹笛更糟糕。
“不行,我没法儿接受,”陆丹笛一得知明天比赛的主持人换人的消息马上雷厉风行杀进上官的办公室,“您应该知道苏荷为这事儿付出了多少心血,做策划、拟台本、定造型,没功劳也有苦劳啊!突然换人,谁受得了?更何况她是这么一个脆弱的女孩子,期待了一个多月筹备了一个多月,最后得知主持人不是她,要有了什么严重后果,上官老师,您得负全部责任。”“我也没想到京海卫视会突然这样要求,原本他们承诺决不插手主持人人选,谁知道临时作出这样的决定!我现在也很被动,最初是我要苏荷接受这个任务,现在最难做的是我,你知道吗?”上官也气急败坏地拍着桌子,他并非要推卸责任,只是一时之间真不知该如何解决。
惊蛰(9)
“呸!最难做的是你?亏您也好意思说,所有人都知道苏荷将担任这场比赛的主持人,而且,她为此累得三分像人七分像鬼,要知道这消息了还不是晴天霹雳啊!我真不知道她能不能承受这样的打击,还有,他们选谁不好,要那个白羚和夏寂搭档,真是双重霹雳,那妖女能跟夏寂搭吗?能跟苏荷比吗?不行,绝对不行!要真是白羚主持我他妈不参加了,谁稀罕这破比赛啊!我陆丹笛这小日子过得美满着呢,犯不着为这比赛受窝囊气,好,就这么定了,我这就走,跟苏荷同甘共苦,还真不相信没这比赛能把咱们怎么着了不成!”
“你就别在这儿瞎掺和了行吗?你得明白,我上官文峻跟你们几个是站一条道儿上的,”上官老师垂头丧气,他从没感觉这么无助,他害怕看到苏荷失望的眼神,不仅仅是顾虑自己的脸面,更多的,他害怕不能给苏荷帮助,“木已成舟,眼下最重要的,是如何对苏荷开这个口。”他站起来,走到窗前,懊恼地看着金灿灿的太阳,眼睛忽地刺痛起来。
“还真没法解决了吗?”陆丹笛见上官失落的神情,绝望地发了句感叹。
“真没办法了。”上官回答说。
“那我来告诉苏荷吧,必要的时候我一定跟她同进退,总之,我姐妹的喜怒哀乐比那冠军更有价值,我说过我不会再让苏荷被人弄哭了,这次也不例外。”说完拿好包,转身就走,打开办公室的门吃了一惊,门口站着夏寂和苏荷,吓得陆丹笛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四人互相张望着,没有一个人敢先开口说话。
“那妖孽真是阴魂不散!可千万别让我单独碰见她,不然我一伸手捏住她的脖子大声喝斥‘你她妈是傍了谁活生生把苏荷给替下来奶奶的真不厚道’,然后一使劲儿喀嚓一声脖子就断了,她瞪着一双金鱼眼心里头那恨啊说又说不出来,接着我拖着她的双脚甩啊甩地朝天一扔,牛!直接就扔火葬场,还不能立马儿烧,得等,等到她的尸首烂个七八成了再烧,让她死了也被人吐口水,边吐边骂‘死了还有股狐臭味儿’。”杜薇薇边说边用酒杯敲着桌子,本想说说解气结果越说越生气。
“行了,你就积点口德吧!明儿好好发挥,也不枉费我这一个多月的苦心了,”苏荷转悠着手里的酒杯轻描淡写地说,“再说,只是不上台主持而已,我还真不稀罕这个,这一个多月我也锻炼了不少,我真心满意足了。”
夏寂低着头嘀咕着,他好不容易借机成为了苏荷的闺中密友,本想趁这比赛把感情推到顶峰,偏偏事与愿违,前几天在她面前出尽洋相,今儿又得知两人根本没法同台主持,他才是最懊恼的那人:“苏荷你就真够狠心了,这不是把我那点期待不当回事儿吗?我还指望着和你超水平发挥在广大电视观众面前秀一把呢,现在全成泡影了,更恼人的是,这事儿完全没个预兆,咱们压根儿没有心理准备,就等着比赛结束齐家欢,然后一队人马杀进酒吧喝他个天翻地覆海枯石烂,现在好了,我可没这心思了。”
“你们别傻啊,”苏荷急了,“总之,你们听我的,陆丹笛和杜薇薇认真比赛,不许有丝毫闪失!夏寂,你也别管你的搭档是谁,认真做好你该做的,你一定能行。
你们所有人都尽量做到最好,就当是为了我,好吗?明天晚上我一定是你们最好的观众,我会坐在台下为你们加油的,不管怎么样,可别为了我耽误自己,答应我好吗?“”你啊,总有一天会被自己的善良给蹂躏至死。“陆丹笛面无表情地说了句,然后一口气喝完一杯酒,她已经难过到无法出口成脏的地步,心里已将白羚用机枪扫射了几千遍。
他们四人在学校附近的小餐馆,面对命运的坑坑洼洼他们也毫无办法。
他们能够做的,就是粉饰一些伤心,让快乐充溢在苏荷的世界,用尽全力保护她。
陆丹笛说过,再也不会让谁弄哭苏荷了,说到要做到。
杜薇薇的手机突然响起,是一个陌生的手机号,她离开座位接听。
“喂,哪位?”她没好气地问。
“杜薇薇你好,我是白羚。”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可恨又妩媚的声音,竟然是她?
※《蝴蝶飞不过沧海》PART2
我妈妈曾经对我说过:如果一个人从来没有见过大海,那么这个人将永远无法快乐。永远无法快乐。多么让人心悸的事情。她在年轻的时候见过一次海,爸爸也见过,我们家就我一个人没见过海了。妈妈说,在海边你可以大声说话,把心里所有的垃圾都说出来,然后抛到天空的高度,最后全部散落在海水里,潮退的时候,便跟随海水沉入海底了。
背叛(1)
人的极限是非常可怕的。
可怕到一种无法衡量与预测的地步。
据说有个老太太家里着火了,家住四楼,消防车还没赶到,火势已经相当猛烈,在情急之下她抱着沉重的保险箱(真佩服她了这时候还想着那点儿钱)从三楼跳下去,所有人都以为她必死无疑,结果她像一名年轻的体操运动员那样稳当的落地,估计那落地姿势还特优美,但是,事后她怎么也抱不起那牢固而坚实的保险箱了,而且,回想起从三楼跳秒她的腿还会不停哆嗦;据说有个探险员,在北极巧遇一头硕大无比的白熊,那白熊张牙舞爪的向它扑过来,他纵身一跳,跳上身旁高达四米的山岩,援救队赶来时,他再试试,拼了命也跳不上去了。
看看,多可怕的极限啊。
我常想,我的极限是怎样的呢?换个说法,如果在情急时,我会有怎样惊人的超能力呢?我想起小时候,老师要求背课文《八角楼的灯光》,那时爸爸正住院,妈妈忙着照顾他,我放学就去了医院,除了草草的看了一眼课文外根本没空去逐字逐句的背下来。
第二天早上我模仿妈妈的笔迹签了一个“背”字。
不巧的是,老师当着全班同学的面抽查我,或许她是太信任我,想让我给同学们做做榜样,我尴尬的站起来,急得都想小便了,没想到在这一瞬间,我竟然醍醐灌顶的想起了这篇课文,一字不漏的背完。
全班一起鼓掌,老师微笑的让我坐下,我却傻了眼。
不可能的,我明明就不能背啊。
我想,这就是我的极限吧。
奇怪的是,面对白羚那样的女孩子,我竟然无法让自己的极限力量散发出来,而是老老实实的任由她欺负。
每当这时,我心里都会默念——极限啊极限,快来吧快来吧!——《苏荷日记》电视台后面的“地下酒桶”是各导演常去的酒吧,响着轻而古怪的音乐,桌子和椅子都是灰暗的色彩。
杜薇薇一路上怀着忐忑的心,她并未告诉陆丹笛她们在这个沉闷的夜晚她来这里是为赴一个连她自己也迷惑不解的约会,见的人是她们恨之入骨的白羚,这个刁蛮精明的小女子,广校毕业借助各种裙带关系进入电视台,口碑并不好,却意外成为龙泽的女朋友。
她有某种预感,这种预感连她自己也说不清楚,她向来是一个连自己也弄不清楚的糊涂女子,却没有丝毫害怕———当然不会害怕,在京海大学她可是赫赫有名的“鼻血薇”。
“你找我有什么事?我听你说完,然后我就走。
我警告你可别耍花招,我应你的要求一个人来,如果你敢戏弄我我不会让你好受的,即便这里是你的地盘。“杜薇薇劈头盖脸地说,她一进门就看见白羚骄傲地坐在吧台前,白花花的灯光从头顶直射下来显得惨白而凌厉,她戴着一排细细的耳针,手臂上戴着坚硬的石子连成的手链。
两人的酒早已点好,两杯龙舌兰酒,有着浅浅的毒性。
白羚似乎断定杜薇薇会前来赴约,而她开场白的谩骂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无所谓的,她可以承受更多的谩骂。
否则,怎会有今天?“我一直在想,为什么你对我有着这么深的芥蒂和成见呢?我们或许可以成为朋友,真的,我真这么想。
如果你仅仅是因为我抢走了苏荷的男朋友而讨厌我那我就太冤枉了,我发誓,我认识龙泽的时候他已经和苏荷分手,而且是他主动靠近我,我是被他的真诚感动,否则,我没有必要选择一个毫无利用价值的人做我的男朋友。
起码,我现在有的一切都不是龙泽给我的,你应该可以想象,我身处这样一个声色犬马的圈子,面对的诱惑不止一点点,“白羚见杜薇薇不动声色地听,却装出漫不经心的模样,心中便已拿捏好几分,便继续说,”如果是因为我抢了苏荷主持人的位置而憎恨我,我更加觉得滑稽可笑。可以很明白地告诉你,这个圈子,向来只欢迎有着强硬后台而且八面玲珑的士兵,只有这样的士兵才能打胜仗。苏荷今天不遇上我白羚,明天也会遇上别人,这是不可更改的规律,你赞同也好反对也好,都无法更改这样的规律。所以,这同样不能怪我,要怪只怪她生不逢时,并且选错了方向和对手。“
“你到底想说什么?如果你只想解释,那么我现在就走,因为这些都与我无关,你能轻松地得到主持人的位置,你有种,但是和我同样没有关系。”杜薇薇不屑地说,拿起酒杯正欲喝,却被白羚阻拦。
“龙舌兰酒不是这样喝的,”白羚拿起杜薇薇的酒杯,盖好,在桌上用力一拍,气泡从杯底涌出,她递到杜薇薇面前,“龙舌兰酒是仙人掌酿造的,有着轻微的毒性,所以喝之前必须进行猛烈的撞击,这样毒性才会随气泡消散。
我觉得,人的命运就是这样,如果没有巨大的碰撞,便不可能有转变。
我想,同样的道理,你杜薇薇应该不是一个甘于平淡的人吧?“”那又怎样?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杜薇薇一口把酒喝下。
“好,那我开门见山地说吧,明天的比赛,我相信你不仅仅是玩玩而已,冠军可以签约京海卫视,和我一同主持《音乐中心》,这或许是你在进入这个圈子前面对的第一个诱惑,但你最大的敌人是陆丹笛,只要有她在,你获冠军的可能就微乎其微,如果你告诉我你毫不在乎,我相信那只是借口。”“白羚,我可以明明白白地告诉你,我和丹笛情同姐妹,我们可共过患难,你少在这儿挑拨离间!明天的比赛我拜托您老人家别耍什么手段,让我们公平竞争。”杜薇薇像受了惊吓的刺猬,刷地竖起全身的刺。
背叛(2)
“你别那么激动嘛,你听我说完,我从来没否认过你们的感情,但竞争归竞争,既然是竞争就难有绝对的公平,明天比赛的评委都是我在京海卫视的朋友,我已经打听得清清楚楚,她的辅导员上官文峻已经疏通好所有关系,只要她表现得正常那么冠军非她莫属,你想要公平竞争,恐怕……不太可能,但是,假如陆丹笛不能顺利把赛程进行到底,”她凑过来,语气稍微舒缓一下,“我可以保证你杜薇薇能顺利夺得冠军,到时候,我们可以一起合作主持《音乐中心》。
是,你一定会问我的目的何在,我不妨告诉你,我害怕陆丹笛,打从第一眼见到她我就心生畏惧,我没有办法控制比赛之后台领导的安排,所以,我只能借你的手,在她获奖之前就把她拉下马来,这就是原因,以上就是我今天找你的目的。“”我倒想听听,你想要我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