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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啦,好啦,什么燕雀什么鸿鹄的,还不都是天上飞的鸟,我只知道你们再不吃菜,菜都凉了!”霜合狠狠的打断他们,逼迫二人吃菜。
两人相视一笑,低头不语。旁边伊璧如也是一笑,霜合瞪了她一眼,道:“他们可以笑,你不可以笑!”
伊璧如很无辜的说:“为什么他们可以笑,我不可以!”
霜合道:“他们打趣我,我可以忍了,但是我又没管着你,你就不能笑话我!”
伊璧如夸张的说:“原来你还有自知之明啊?管家婆,以后娶你的人耳朵有的受罪了!”
“才不呢!”霜合扭头开始吃饭,不理她了,可嘴角却压抑不住的笑。
不一日,霜合见彭子谦正在收拾行囊,问道:“子谦哥哥,你要去哪里?”
彭子谦回身笑道:“去金陵。”
霜合不安的问:“怎么又去?”
彭子谦不由笑道:“只是去故地重游,与你如姐一块去的,我也打算结束鱼岩帮,当初建立它的意义已经不复存在,如今将它解了,倒也是恰是适合!”
霜合眨了眨了眼,道:“真的么?那么大山书,宇墨哥哥他们呢?”
彭子谦道:“他们已自有自己的去向,我不必再为他们担心。倒是宇墨北归后,总是闷闷不乐,若他还没离去,你有空多去看望他!”
霜合点了点头,道:“你们要去多久?什么时候回来?”
彭子谦道:“不一定,也许会呆上一年半载就回,也许会云游天下,我与她皆是想往外走去!”霜合鼻头酸了酸,好像那个要离开的人是她不是彭子谦,好像是自己要嫁远门了,那样伤心难过,彭子谦拍拍她的脸,心里也是一阵抽痛,但是,却是非离去不可了。
日近中午,霜合洗净双手做羹汤,虽然那手艺十年如一日的差,但还是如往常一般在厨房里忙活开来,往日在这竹林木屋生活的点点滴滴都回溯在心头,一起嬉笑打闹,一起挨寒受冻,一起……眼泪忍不住打在正在糅合的面粉上,他们都长大了,再也不是当初的小孩子了,各自长了一双翅膀,要飞离这个儿时的家……
彭子谦站在厨房外,看着她低垂的头,微微抽动的肩膀,长长的叹了口气,目光中深深的不舍,可他还是选择了放手,放任她独自去飞向自己的天空和人生,姑姑交代的任务,他完成的还算好吧?那个男人有结实的肩膀和温暖的双手,霜合再也不用孤单和害怕了,在没有他的以后。
第八章 偕行(1)
不日后,彭子谦和伊璧如先行离开了青城,走时看似匆匆,实则是考虑良多之后的决定,于己于她,都是一个很好的决定。
走的那日算是个晴好天气吧。众人站在城门上依依惜别,新婚后的皎皎挽起了头发,却俏皮的留了一缕披在胸前,站在伊璧奇身边如小鸟依人,那日的伊璧如雪衣黑发,黛眉红颜,清丽的如同叶尖上的露珠,泛着盈盈的光彩。
霜合心里明明的酸酸的难以言语,可脸上却笑开朵花,唯恐大家不知她在真心高兴。第一次这么郑重的审视二人,竟觉得他们是如此的般配,站在一块儿是多么的合适,彭子谦玉树挺拨,伊璧如如新荷初露,拉着他们徐徐的说了许多话,始终不舍得放手。
曹璨拍了拍她的肩膀,她回头看着他一笑,终究是放了手,含笑道:“看我自己,倒耽误你们的行程了,待得哪时有空,我也要去寻你们的,你们在途中务必快活,免得到时候我找到你们的时候,嫌得我聒噪!”
彭子谦眼中盛着笑意,倒是没觉得多么不舍,温文和雅,言笑周全,末了拉起霜合的手,向着曹璨点了点头,走到了一旁,嘱付道:“我虽说散了鱼岩帮,但是那么多年的心血,赤手空拳打下来的天下,终究是不舍的。正好宇墨意欲接替我,我也就将鱼岩帮传给了他,大山、方醉等人也愿服他,想必鱼岩帮在他的治理下在江湖上更加有所不同。这个你拿着,这是我隐退前,特意向宇墨要来的,想必这个地方你也不会久待了,拿着这个令牌,只要有鱼岩帮众的地方,就不会有人欺负你。你机敏有余,却总是思虑不周全,需记住一句话,大智若愚方是福。曹璨这人虽外表看似豪放不羁,实则厚重沉稳,是个可以交付终身之人,有他在你的身边,我也可以放下心来!”
霜合扁扁嘴,终是忍住了不掉下泪来,“瞧你,总把我当小孩似的。你也不是第一次出远门了,我还会照顾不好自己吗?恐怕是,你与如姐玩得太开心,就忘了我了!”
彭子谦笑道:“看着你会吃醋,会开玩笑,我倒是挺开心的。”他正了正色,道:“想必曹家那一大家子人都是不好想与的,你去了必会有所气受。记住,不要勉强为难自己,过的开心便留下,不开心了就洒脱一点离开,我们高将军的后人,不能任人欺负,天下好男儿也多得是!”
她是个任死扣的人,她自己知道,他也同样知道,可他还是害怕她日后一但执着下去,会受伤害,才堪堪的说出那些话来,不过是想给她以后留出条后路来。
今日的阳光像极了再见曹璨的那天,一样的碧空如洗,万里无云。她要是对某个人没意思便罢了,要是一点爱上一个人,恐怕真不是那么容易就释怀的。
看着她悠悠出神的模样,彭子谦也自知多说无益,拉着她重回了大队。
两匹骏马整装待发,彭子谦、伊璧如各上了一匹,与众人挥手告别,相似一笑,携手而去。进城出城的百姓纷纷侧目,只觉马上两人,男俊女美,不知是哪对少年夫妻携手出游,投去了羡慕的目光。
伊璧奇知道霜合与曹璨必有别的话说,于是寻了个理由,和皎皎早早的走了。城门上,默默转身的,只剩霜合和曹璨二人了。
此时要相顾无言一点好,还是要找些话说好呢?硬是想了一会儿,霜合觉得时间久了就不知道该说什么开始话题了。于是悄悄的偷看一下他的神色吧?正如此想着,忽觉手臂上一道力量将她向一旁拉扯,等回过神来,她已站在墙根边的绿柳下了,这里行人稀少,既是僻静。
霜合似乎想到了什么,很是出了好一会儿神。曹璨也是开始时只是看中了这里的僻静好说话,可此时看到霜合的神情,却也脸色沉重了下来,沉声问:“还在生气?”
霜合摇了摇头,抬头看他,只是在想:“只是在想,若是当初你准时赴约了,我们也开始了,我们还会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你会不会还是这么锲而不舍!”
“你想的问题真是多余!”曹璨很不屑的一说,“要是那时我们便在一块儿了,现在要考虑的问题就不是你跟不跟我走的问题了!”
“可这是我的想知道的!”霜合不服气,随即想到他后面的话,又问:“那该想什么问题!”
曹璨故作深思道:“我们应该考虑的是三年抱俩,五年抱三的事了。”
霜合脸上一红,“呸!哪有动作那么快的?”
曹璨笑道:“凭我对你的喜欢程度,这应该是很现实的问题!”
霜合被转过身子,不想理他,只道:“我现在跟不跟你走还是个问题呢?你想的也太长远了吧?”
曹璨操着手,很淡定的道:“所以,我现在要解决的问题,就是你跟我走的问题!”
霜合随手扯下了一根柳条,拿在手里玩弄,“我怕我这个小女子,配不上你这个将来的大将军!”
曹璨夸张的道:“你是个小女子吗?你不是常常说自己是霜合大女子,百折不挠,什么都不怕的吗?对了,你做得那些整我的事倒也像是小女子行径!”
“这事儿,容我好好想想!”霜合丢下柳枝,飞也似的逃走了,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想的,只是觉得心里很乱,兜兜转转的,怎么还是要跟他去汴京了么?
这几日也不回山上了,只待在揽月阁里耗时间,红芙整天骂她是吃白食的,一众姐妹见她心烦也不敢去打扰她,她便整日待在费妈妈身边,赖吃赖喝的。
一日,她已觉久不见曹璨有些不妥,红芙的丫鬟琉儿却给她带来了一样东西,一个让她下决定的东西。
“小狐狸!明日午时,我在城隅等你!若你到时不来,我便知道了答案,这次,换我等你……”——曹璨。
捏着信,久久不说话。心中百般滋味,点点浮沉,站在楼台之上俯瞰蜀地,翠宇连街,红绒翩飞,空气中弥漫着雨后的新甜气息。她有一些慈爱的长辈,有一群泼辣的姐妹,有无比熟悉的山水屋宇,如今若是选择离去,开始的便是另一种生活,她的一生将与另一个男人联系在一起,生活在另一个地域,开始一种她完全不熟悉的生活……
可留下来,又有什么东西需要她去守护呢?
体内那潜伏已久的,蠢蠢欲动的欲望渐渐抓住了她的心,她需要那些舞新的,陌生的,带着一些刺激的经历,这些都吸引着她,手指扣上栏杆,像是下定决心似的紧紧收拢……
翌日,午时将近。
曹璨的马车等在城墙脚下,他独自一人骑在高头大马上,那身后的马车像是在等着它的主人,他的新娘。
心情自然是有些焦虑的,虽然小事上他很能把握住霜合的情绪思想,可在大事上,她一向都有自己的想法和主意。目无渐渐被这周围的景致吸引,这里相对僻静,只有几株绿柳掩映,小摊们都在离得很远的地方。
果然是个很适合幽会的好地方!
去年这个时候,她也是在这个地方等着他吗?
从太阳初升等到太阳下山,可他却始终没有出现过,那时她的心情该是多么低落!
她那天会是怎么一牙打扮呢?脸上会是他从未看过的含羞翘望吗?心中有一阵阵的失落和疼痛。所幸,一切似乎又可以回到原点,这一次,他还会继续错过她吗?
太阳渐渐移至头顶,路上行人稀少,却始终不见她的人影。心一点点往下沉去,正如当初她的心情,他仿若已忘记了时间,只期待着目光中她的出现,当夕阳的余光照彻在他的头顶时,他才渐渐的回过了神来。
没有人,她没有来,终究还是舍不下这里的一切么?
他深深的叹了口气,心中却有一丝不甘。突然拉起马,想往揽月阁冲去,势必要找到她,将她带走,可转念一想,这又与土匪强盗有什么两样?若这是她的决定,纵使他能在此时将她带走,那么日后果真是他想得到的结果吗?
遥望着高高的城墙,仿佛又看到了夔州的那片山水。往事一幕幕回溯在心头,那时她苍白倔强的容颜,那时她鄙夷无畏的目光,那时她傲然不悔的姿态……心中无比的感慨,最后只留下一声深深的叹息……
再次回望青城,目光中已带着深深的眷恋。
小狐狸,就算今生无缘与你结发相伴一生,仍然感谢上苍,让我遇见你。就算我以后还会遇见别的人,那也不能如你一般带给我悸动和眷恋,此生,有缘再见……
第九章 偕行(2)
扭转马头,缓步离去。马蹄声清脆,答答的响彻,在寂静的城门像是一曲无比沉重的哀歌,马车前的马儿似乎不甘的回望了一眼,它通身雪白,不是雪龙却又是谁?
身后,似乎传来一阵轻促的脚步声,曹璨心中蓦然急跳,却又害怕是幻觉,久久不敢回眸,雪龙高声嘶叫了一声,曹璨身子一动,回身看去,一抹明媚顽皮的笑意闯进了眼帘。
“你怎么回事啊?怎么不等我,自己先走了?”少女明亮的笑意让他的心里灼烫如夏日的太阳照在身上,脸上也渐渐浮出了一丝笑意。
他见她跑得急促,脸色绯红,蓝色的衣裙垂地,如水波荡漾,头上只斜斜的插着一支碧玉簪子,齐腰的长发笼向后背,只在及腰之处绑着一根蓝色丝带,此时由于她的跑动已经甩到了胸前,额前丝丝碎发随着清风荡漾,掩映着她狡黠的目光。
盯着她的神色,曹璨有一丝恍然,但更多的却是喜悦,问道:“你从何处来?”
霜合扬了扬眉,手向右指了指,曹璨往右一看,摇头失笑,“躲在那看了多久了?难怪从我转身离开到你跑来要这么急促和花时间!”他的目光忽然一定,紧紧的看着她,霜合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他忽然伸出手来:“跟我走!”
霜合目光盈盈,只锁住了他的脸,唇边泛起笑意,缓缓将身伸了出去,曹璨一用力,她已坐在了他的马背上。曹璨紧紧的拥着她,惩罚似的在她左颊处一吻,“你可害我好等!”
霜合道:“你忘了吗?我说过的,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曹璨却是自信一笑,道:“是吗?你现在可是上了我的马背,这个帐我们不如待会儿慢慢算!”
霜合绝对是世间第一识时务者,马上头一歪,声音慵懒的说:“算账啊?我对算术最头疼了,刚刚躲得好累,我要先睡一觉!”于是闭上了眼晴。
曹璨用力摇了摇她,见她不理,也就作罢,嘴角扬起一丝笑,拥着他千辛万苦追来的狐狸,走出了城门。
越临近汴京,霜合的心情便越是沉重,开始时嬉笑打闹,中途时言笑晏晏,再后来,便是微微一笑,故作风轻。
这一日,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