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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暮雨闻言,不禁咂舌,见君莫寒将信鸽递给她,便接了过来仔细研究着。君莫寒打开信纸,大略的扫了一遍,而楚夜离一直对这位素未谋面的无神谷谷主甚是好奇,便也将头凑了过去,只见信上龙飞凤舞的写着几行字:
‘臭小子,臭丫头,你们师父在外云游了这么久,有没有想师父我。你师父现在正躲在人家的厨房里好吃好喝,这大户人家做的菜可真是讲究,只可惜他们只能吃我吃剩下的口水,哈哈。近来未听说无神谷有何消息传出,看来臭小子将谷内打理的不错,那你们师父我也就安心继续在这混吃混喝了。小子,憬殇阁的洛憬殇,其父与我交情甚好,你去憬殇阁去找他,他会告诉你是什么事情的。那只信鸽,你们好生安葬,别来找我,你们师父我玩够了,自会回去——’
楚夜离看完信,不禁想起“为老不尊”四个字来。虽然平日从上官暮雨字里行间,得知无神道人似是一个做事有些不着边的老顽童,但如今真正看到这封信,倒不禁有些同情起君莫寒来,不知他那样云淡风轻的性子,是如何被无神道人调教出来的。
不过,她倒总算知道上官暮雨平日里口中叫喊的“臭师兄”是和谁学的了,也亏了君莫寒这样的性子,才能忍受二人这么多年来一个“臭小子”一个“臭师兄”的称呼。楚夜离想到此,不由抿起嘴偷偷的乐了开。
君莫寒看完信,轻叹一口气,望了眼那信鸽道:“这义父,连回信的机会都不肯给我们。”
那日君莫寒收了那只玉箫,也是想找机会问一问师父缘由,毕竟楚夜离的身世关系重大,不能草率下定论,哪知无神道人一直未回,又有意切断与他们的联系,着实让他有些头痛。
上官暮雨不懂医术,研究了半响信鸽,也没有研究出所以然来,早就有些不耐烦了,如今拿过君莫寒手中的信一看,不禁笑出声来:“师兄,这师父明明是自己懒得管无神谷里的事情,跑出去偷玩不肯回来,还和我说什么是怕你被石家堡招了女婿,怨念于他,嘻嘻。”
君莫寒闻言,略有些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随后道:“既然义父命我去憬殇阁,我这几日便要动身了”,说着冲上官暮雨道:“暮雨,无神谷还是要交给你了。”
上官暮雨脸上的酒窝又笑了起来,漂亮的月牙状眼睛眯起,道:“这次有离儿陪我,我可不会觉得无聊了。”
君莫寒温和一笑,望了楚夜离一眼,对上官暮雨道:“照顾好离儿。”
她是否会是义父的女儿——
上官暮雨一挑眉,笑道:“那是自然,你不说我也会照顾好离儿的!”
楚夜离在一旁听着只是淡笑。其实楚夜离原本自己一个人生活惯了,倒是不需要人照顾的,而上官暮雨有时做事毛毛躁躁,反而还需要她帮忙。只是在大家心里,上官暮雨比楚夜离大上半年,便自是认为上官暮雨要多关照她了。
第二十四章 董家娘子
君莫寒办事不是拖泥带水之人,接到信鸽的第二日一早,他便收拾好了行李。上官暮雨与楚夜离将其送到了谷口,上官暮雨望着君莫寒离去的背影,幽幽道:“好离儿,以后只能我们两人相依为命了。”
楚夜离闻言,被她逗得一笑,本有些抑郁的心情也散了开。上官暮雨见她笑了,便拉着她的手往陌园走去,笑道:“臭师兄走了也好,我们吃好吃的,玩好玩的,他管不到我们的。”
上官暮雨果真如她所说,在君莫寒不在谷中的这些日子,带着楚夜离似疯了一般在谷中折腾,打翻了苏家凉在外面的辣椒,踩漏了吴七家的房顶,揪烂了刘婆婆家的庄稼,还捅漏了董娘子家的鸡窝,当真折腾的无神谷中各家鸡飞狗跳。
楚夜离被上官暮雨拉着,也是身不由己。她忆起初到无神谷时,吴七叔说上官暮雨快要将无神谷翻了个顶朝天,后来她见到上官暮雨,只觉得吴七的话有些夸张了,直到今日,她才明白,原来上官暮雨只有在君莫寒不在的时候才会如此闹腾。
谷中人倒都是些与人为善之辈,他们一是成无神道人的情,看上官暮雨是无神道人的徒弟,而楚夜离又是陌园的人,不与其计较;二是众人从小看着上官暮雨长大,对这女娃平日里的毛毛躁躁也有些习惯了;再者便是君莫寒在谷中人缘极好,众人便也爱屋及乌的没有责怪两个可爱的女娃,看到了也当做没看到,辣椒捡起来接着晒,屋顶漏了就再补起来,庄稼烂了便改种些别的。
只是那董娘子,原先在江湖上也是一个女中豪杰,但却不知手下留情,招惹了不少仇敌,后来丈夫被仇人杀了,她也就收了在江湖闯荡的心,听了无神道人的劝,在无神谷中过些平凡安稳的日子,只是那急性子一时半会还是改不了的。
这日见自家的鸡窝被捅了,平日一个个活蹦乱跳的鸡不是跑了,便是耷拉着脑袋躲在角落里,董娘子便怒气冲冲的上陌园来找。
楚夜离正在院中打理草药,见董娘子气势汹汹的进了陌园,上来便问自家鸡窝是不是被她们捅破,顿有些心虚,往后退了退。
那董娘子虽然性子直些,但却是最见不得以大欺小之辈,见楚夜离本就年龄不大,被自己一通责问得直后退,顿时感到有些过了,气势也消了消。楚夜离今年已经十一岁,长相很是精致,甚是讨人喜爱,只是身子有些瘦弱,让人看着心疼。董娘子看院中就她一人,又不好找她发作,只得将声音柔下来,问道:“上官暮雨那丫头呢?”
楚夜离那日倒是见到上官暮雨捅漏了董娘子家的鸡窝,但上官暮雨的性子又岂是她能阻止的了的,只能随她带坏了自己的名声。
楚夜离还未言语,便听上官暮雨在身后叫道:“董阿姨,你那鸡窝是我上官暮雨捅破的,可不关离儿的事——”
二人一回头,便见上官暮雨眯着月牙状的眼睛笑嘻嘻的走来。董娘子闻她所言,正欲发怒,却又听上官暮雨道:“不过刚刚我修好了鸡窝,还从刘婆婆家买了几只鸡放了进去,现在你的鸡可是只多不少啊。”
董娘子闻言,想怒却又怒不起来了。一来上官暮雨笑嘻嘻的对着她,她实在不好发火,二来是以现在的情形来看,她自家不但没有损失,反而还多了几只鸡。董娘子想了想,实不想再和这两个女娃置气,但又找不到台阶下,微一侧头,便见到了楚夜离手中正摆弄的草药。
董娘子有些变色问道:“离儿,你手里栽种的,可是千醉琉璃?”
楚夜离倒没想到这儿会有人认出千醉琉璃来,抬头望了望她,平静的点点头,一边继续摆弄着花草,一边漫不经心的问道:“你识得它?”
董娘子脸色有些不好看,当日她被仇家追杀,便是中了无色无味的千醉琉璃,险些死在仇家手中,幸得无神道人相助,才捡回一条命,随他回了无神谷。这些年来,虽然过着些平静的日子,但千醉琉璃的阴影在她心中没有散去。
上官暮雨见她有些不对劲,疑惑问道:“董阿姨,这千醉琉璃有问题么?”
董娘子方才听楚夜离承认那是千醉琉璃,嘴唇也刹那间白了几分,随口回答道:“没、没什么,我只是随便问问……”,随后又望了那盆千醉琉璃一眼,道:“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上官暮雨望着董娘子离去的背影,有些奇怪,转过头来问楚夜离:“离儿,这盆花有什么特别,怎么把她给吓跑了?”
楚夜离闻言,抬头朝上官暮雨笑笑,也不多言,又低下头摆弄起千醉琉璃的枝叶来,半响才道:“君莫寒出谷有两月了吧。”
上官暮雨点点头,又有些唉声叹气起来:“臭师兄这一走,又是这么久,也不知道带个信回来”,话音未落,她又笑起来,道:“对了,不是他不带信回来,而是没有信鸽了。”
楚夜离道:“这千醉琉璃也快要开花了——”,说着,便将花盆放在地上,站起身来,朝上官暮雨一笑。
上官暮雨有些反应不过来,问楚夜离道:“开花了,那又怎样?”
楚夜离微微一笑,道:“千醉琉璃开花了,君莫寒就快回来了。”
上官暮雨嘟起嘴,眼中却尽是笑意:“哪有那么准,我师兄回不回来和这千醉琉璃开不开花有什么关系啊。”
楚夜离闻言只低头淡笑,却默不做声。
二人一先一后进了屋,上官暮雨坐下便倒了一杯水,一饮而尽。楚夜离望着她有些出神,见上官暮雨的眸光向她望来,忽道:“暮雨,近日多存些饮水吧。”
上官暮雨手里水杯还未放下,疑惑的看着楚夜离,似在等她解释,却半天不闻声响,只得问道:“为何要多存些饮水?”
楚夜离闻言,又是一笑,弄得上官暮雨一头雾水,不过二人相处已有一年有余,上官暮雨倒甚是了解楚夜离的性子,此时见她不说,此问也只得不了了之。
第二十五章 千醉琉璃(一)
这日一早,楚夜离便来到了上官暮雨房中。上官暮雨此时正一身里衣躺在床上未起,见楚夜离来了,有些诧异起身,打了个哈欠,声音还带着未睡醒的嘶哑:“离儿,你今日怎么这样早?”
楚夜离笑着道:“睡不着,又无事可做,便来找你了。”
上官暮雨极为不雅的伸了一个懒腰,起身走来坐在桌前,道:“好离儿,你要等我梳洗一下”,说着,便伸手拿起桌上的茶壶欲往杯中倒茶。
楚夜离伸手拿过茶壶,笑道:“暮雨,这茶隔了夜,可便不能喝了,我去给你换一壶来。”
上官暮雨半睁着还未完全清醒的眼眸,望着楚夜离出去的背影,嘴里嚷着:“你可不要给我倒一壶白水,我可记得你房里的茶壶里从来都只有白水的。”
楚夜离闻言,回头朝她一笑,便端了茶壶出去,不多会便回来了,上官暮雨打开茶壶一看,月牙美眸又眯了起来,笑道:“果然是茶水啊。”
楚夜离在一旁轻笑,上官暮雨抬头望了望门外的晨光,有些奇怪道:“怎么都这个时辰了,我这晚睡得真死,连鸡鸣声都没有听到,要是师父知道了,肯定又要怪我没有好好调整内息了。”
楚夜离闻言,低头默不做声,上官暮雨回到里屋,穿着完毕后又一身红衣走了出来,笑着拉起楚夜离的手道:“离儿,外面的天气不错,我们出去走走”,见楚夜离笑着点了点头,便拉着她走出了陌园。
此时天已大亮,秋日的晨光不似夏日那般火热,却比冬日温暖的多。晨光铺满碎石小路,让人心情甚是舒畅,只是今日无神谷中的各家有些安静罢了。
上官暮雨拉着楚夜离往前走,嘴里还嘟囔着:“真是奇怪,平日里这个时辰大家都起来耕种了,怎么今日都没有人影呢?”
上官暮雨回头望了望楚夜离,见她正仰头望着天空,笑问道:“离儿,你看什么呢?”
楚夜离用清澈的眸子望着她,淡淡的道:“要变天了——”
上官暮雨闻言一愣,随即又露出两个小小的酒窝:“可不是么,又快要到冬季了,不知师兄能不能在你们生辰之前赶回来。”
楚夜离闻言,只低头淡笑不语,又听上官暮雨向远处遥遥喊了一声“吴七叔”,便拉着她快步走了过去。
吴七正坐在自家的院门口打着哈欠,见是上官暮雨与楚夜离,倒也不起身,笑问道:“暮雨,离儿,你们两个起的很早啊。”
楚夜离只是微笑,上官暮雨却笑嗔道:“七叔,你这不是笑我呢么,你看这都什么时辰了——”,顿了顿,又道:“可是今天好奇怪,谷里的人似乎都起的很晚。”
吴七也笑了笑,却掩饰不了脸上的疲惫,言道:“今日不知为何,早上一起来便觉得困乏,只想多睡一会,看来是老了。”
上官暮雨笑起月牙状的美眸,撒娇道:“七叔,你怎么这样说,到了秋天大家都会困乏的,暮雨今日连鸡鸣都没有听到呢。”
吴七闻言笑了笑,又打了一个哈欠,道:“我下地去了,做完了活,回去再补个觉。”
上官暮雨一笑,道:“那我们到别处去走走”,说着,便又拉着楚夜离走了起来,谷中人虽平日里与楚夜离接触不多,但也知她对不熟悉的人不喜言语,因此吴七倒也不怪她无理,只是笑着应了声,便卷起裤腿走向了田地。
这样的日子连续维持了几天,确是让人有些不安。这几日来,无神谷中的人都觉得有些困乏,前几日最严重的时候,连牛也不下地干活,庄稼都有些枯萎了,人们似每天睡不醒似的。过了几日,情况略有好转,虽然仍有些嗜睡,但却不至时时刻刻困乏无力,只是比平日里睡的多些罢了。
上官暮雨此时正坐在自己房间里的椅子上,左手把玩着手里的水杯,望着楚夜离端进一壶茶水来。
上官暮雨放下手中的杯子,双手托腮,叹着气道:“哎——”
楚夜离将茶壶放在桌上,坐在了上官暮雨身边,笑着问道:“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