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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子悠悠闲闲地走到长廊上。
长廊长长的,没有人,初雪融化着形成了两道雨恋,两边的花草早已枯萎。
花草旁有一座假山。
女子一笑,跳进花草之中,莲步移至假山处。
她的脚步很轻,不懂轻功的人脚步根本不会这么轻的,柳扶渡追至假山处,就已经看不到她的身影了。
柳扶渡有些着急。
柳扶渡忽然回过头,然后忽然就看到了她。
她劈头盖脸的就是一句:“你干什么跟着我?”李捧心跟他说的第一句话,也是这样的一句话,难道他柳扶渡就是天生喜欢跟踪女子,还是喜欢跟着漂亮的女子的吗?
柳扶渡惊了一跳,差点压倒在她的身上。
她袅袅婷婷地站在假山旁边,咬着嘴唇,冲着他笑。她的姿态很美,她似乎很知道自己的每一个动作都带着万般风情,引来无数男人眼光的关注。
柳扶渡不好意思地看着她。
这女孩子忽然低下了头,小心翼翼地道:“多谢你。”
柳扶渡没想到她说出的第二句话是感谢。他有点摸不着头脑:“为什么谢我?”
那女孩子幽怨地看了他一眼,说道:“我刚刚杀了薛公子,你没看见么?”
柳扶渡叹了一口气,无可否认。
那女孩子走近些,继续道:“可是你并没有声张,引来薛府里的人,公子见怜,难道小女子不该谢你么?”
柳扶渡尽量离她远一些,苦笑道:“你用不着谢我。”
那女孩子的脸突然红了,嫣然一笑道:“我们快走吧!别让薛府的人发现了。”
薛府今天人来人往的,那信德阁虽是处在偏僻处,时间已久,也难免不被府中的家丁仆妇所发现。当下,柳扶渡便由着那女孩子引着,一溜烟跑到西北方向的水阁之中。
水阁四面都环着水,小湖水上面笼罩着乳白色的雾气,使得阁子里光线暗淡。
柳扶渡说道:“你该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杀死薛公子?”
那女孩子回答道:“你不是早就在屋顶上窥视么?应该早知道啊。”
柳扶渡叹了一口气道:“薛公子与你相好,可是他却要另娶她人了。于是,你便因爱生恨,一不做二不休,一刀杀死了他?”
那女孩子点点头:“一点也不错。”
柳扶渡道:“哦?”
那女孩子咬着嘴唇,说道:“我本来是清秀小庄里农户的一家女儿,有一次,我去为绣坊送绣品,正巧碰见了他。我俩情投意合,本来过几日就要谈婚论嫁了,可是……可是他……”
女孩子流出了眼泪,已经说不下去了。
柳扶渡接着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本来无可厚非。”
女孩子用力地摇头:“他把我抛到了脑后不算,还怕新来的新娘子起疑心,就想要暗杀了我。我杀他……真的是不得已的。”
她哭着冲到了柳扶渡的怀里。
柳扶渡只有安慰道:“好了,好了。”
女孩子哭着道:“你没有揭穿我,我应该感谢你的。”
柳扶渡转过眼去,喘息着,说道:“水阁里安全么,我们应是先尽快离开薛府比较好。”
话刚说完,那女孩子已拿出了一支紫玉钗。
那是李捧心的紫玉钗!
但是,李捧心的紫玉钗一直在他贴身带着的布包里,怎么跑到了她的手里?柳扶渡疑惑不已,连忙去寻怀里的布包。
这时,他闻到了她袖口里散发出来的香气。
那一支紫玉钗正抵着他的咽喉。
柳扶渡禁不住大感意料之外。
只听那女孩子冷笑道:“这是你自找的,可不要怪我。”
她说着,紫玉钗又抵近了几分。
柳扶渡不说话,只是叹气。
那女孩子感到奇怪,瞪着大眼睛:“你怎么不说话,干什么叹气?”
柳扶渡白了她一眼:“你便是这么感谢人的么?”
那女孩子冷哼着:“你想让我怎么谢你,嗯?”
柳扶渡眨了眨眼睛,叹气道:“死在你这么美的女孩子手里,我本来毫无怨言的,只是……”
那女孩子咬着牙道:“只是什么?”
柳扶渡静静地瞧着她:“只是这紫玉钗是我心爱之人的东西,我死了不要紧,却让它沾上了我的热血,让我的心上人知晓了,岂不是伤透了心,你想想,定情信物却成了杀害情人的凶器。”
那女孩子眼睛里闪过一丝幽怨,低着头,说道:“你说的……是真的?”
柳扶渡点点头:“千真万确!”他虽然与那李捧心有那一面之缘,但是心里已莫名将她当做自己的心爱之人了。
那女孩子心里有些松懈了。
然而,只这一时的走神,柳扶渡已将那紫玉钗抢了过来。
女孩子气红了脸,跺着脚,大声吵嚷着:“来人啊,杀了薛公子的人在这儿呢!来人啊……”说完,她得意地向着柳扶渡嫣然一笑,拎起大包袱,便一头扎进了小湖水中,留下了几圈的涟漪。
柳扶渡惊诧:“你……”
作者有话要说:居然还有网审啊~~
☆、身陷囹圄
柳扶渡来不及逃跑,亦来不及躲藏,便被十几个人围上来了。
包围住他的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丑有美,但是服装打扮是一样的,都是粗布麻衣的仆人装。除了衣着一样之外,他们还有一个共同点。
那就是,他们身上都带着兵器。
他们的兵器便是剑。
十几个人带着十几把剑。
柳扶渡只有一把剑。
他连忙打起精神,凌空翻身,落在小湖水岸上。
为首的一个光着脑袋的立刻深沉了脸,厉声喝道:“什么人,干什么的?”
这光脑袋的便是今日正午比武的那一个小沙弥,叫做慧能的,凑近了看却是一脸的麻子,目中闪着凶光,完全不是一个出家人该有的仪态。
柳扶渡也沉下了脸,说道:“我是路过的。”
小沙弥打量着他:“路过的?”
柳扶渡镇定下来,问道:“什么事?”
小沙弥叹道:“兄弟,我们弟兄几个不是聋子,也没有耳背的。”
柳扶渡怔了一怔,说道:“到底什么事?刚才就是一个女子跳进了湖水里,她自杀并不关我事,况且,她根本是熟识水性的。”
“当然不是那件事。”小沙弥双手合十,说道:“那女子死活,我们不管。我们只管她跳进湖水之前说的那一句话。你得跟我们到薛庄主面前去……”
他临了又补充了一句:“阿弥陀佛,敢问大名?”
柳扶渡回答道:“我姓柳,柳扶渡。”
小沙弥笑道:“哦,柳大侠,请不要让我们这些作手下的为难。”
柳扶渡摊了手:“我第一次从小重山上下来,与薛公子从未谋面。我为什么要杀死薛公子呢?”
小沙弥摇了摇头:“柳大侠没有理由杀死薛少庄主。”
柳扶渡问道:“正所谓捉奸在床。说我杀了薛公子,人证、物证何在?”
小沙弥摇了摇头:“虽没有人证,但是有物证。”
柳扶渡一笑:“你说是有物证,但是这物证在哪里?”
小沙弥指着他的布包:“柳大侠这布包里装的是什么?黄橙橙的,吃在嘴里是不是很甜呢?它是在哪里拿的呢?”
柳扶渡已经笑不出了。他手摸进布包里,光溜溜的、凉凉的,这不是甜橙又是什么呢?但是,他没有在集市上买过甜橙,只在那信德阁里见过,那时候,薛公子的尸首旁边的案上正放着一盘子甜橙呢。
他简直要气死了,他发誓若是下一次再见到那女孩子,一定不会被她楚楚可怜的模样给骗了。
小沙弥笑嘻嘻地道:“柳大侠,你最好不要动手。”
柳扶渡道:“我要是动手呢?”
小沙弥道:“我不得不抓你去见庄主了。”
柳扶渡一笑:“你是出家人,还是贼人?”
小沙弥一听,看了身后的几个弟兄,然后虔诚地说道:“阿弥陀佛,小僧自然是出家人,怎么会是贼人呢,施主不要污蔑人。”
柳扶渡火大了,将那一粒甜橙扔进了湖水中,转而怒道:“我看你一点都不像出家人,胆子不小,正午时以欺诈赚取钱财,现在又生事冤枉良人杀人越货。”
这小沙弥也怒了:“佛门也有一怒狮子吼,我看你胆子也不小,不但对洒家无理,还敢在这‘不朽之盛世山庄’里行凶!”
他说着,一柄剑已递了过去,直取柳扶渡的咽喉。
只可惜柳扶渡眼明手快,早料到他会先出手,便身子一偏,手上却没有拔剑,反而二指扣住了这小沙弥的手上脉门。
小沙弥使不出力,剑“唰”的一声掉在地上,清脆有声。
柳扶渡握了他的腕子,随着轻轻一带。
小沙弥一下子跌倒在地上。
众人见小沙弥吃了亏,有两个壮汉已沉不住气冲了上来。
柳扶渡边后退,边摆着手说道:“请不要动手!”
这两个壮汉已上来就出手,出手很快,一人一拳就擂了过来。
柳扶渡没有劝住他们,但是仍丝毫不乱。
他仍是没有拔剑。
两只拳头裹狭着风向他的脸上袭来,他都能听到强劲呼啸的风声,他想着若是自己现在脸上有胡子的话,恐怕胡子早已被这拳风给吹走了。
他微笑,使出“阳关三叠”的拳法,这种拳法极是阴柔,慢慢地打出去就像一首一唱三叹的歌曲,正好克这两人的刚猛之拳。
两个壮汉涨红了脸,拳法更加刚猛了。
他们打了半晌,两个壮汉已汗透衣衫,在初雪的天气里能大汗淋漓可谓是着实不易。其中一个突然退出了战局,怒喊道:“你……你小子不是使剑的么?”
另外一个被柳扶渡扔进了湖水之后,柳扶渡才欠身笑道:“家师所教庞杂,承让,承让!”
就在这时,突听一个声音从背后笑道:“果然是小重山下来的!果然是大侠宋绝笔!武功到此,也当真是绝笔了。”
柳扶渡一听这个声音,回头便看到一位留着长须、态度慈祥却此时有些颓丧的老人,正是“不朽之盛世山庄”的主人——薛搁浅。
跟他一比,柳扶渡气势上早已弱了三分。
薛搁浅看了柳扶渡一眼,继续说道:“你是谁,怎么会使宋绝笔的独门拳法?”
柳扶渡谦恭抱拳道:“宋绝笔正是家师。”
薛搁浅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苦笑道:“哦?原来如此。你师父当年披发入山,老朽未及送行,实感惭愧。你们这……这是在干什么?”
小沙弥连忙道:“庄主,小人……小人怀疑他与少庄主……”
薛搁浅一瞪:“住嘴!”
小沙弥给薛搁浅这么一瞪,倒是吓了一跳。
薛搁浅抚掌笑道,“小师侄远道而来,风尘仆仆,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了。”
柳扶渡松了一口气:“薛庄主,您的儿子真的不是我杀的。”
薛搁浅一听,似震动了一般:“你说什么?尘儿怎么了,我儿子怎么了?你快说啊!”
他如今居然还不知道么,那又为什么派这些人过来?
小沙弥回答道:“少庄主,少庄主他……”
薛搁浅悲痛欲绝:“死了?”
小沙弥只好点点头。
薛搁浅泪如雨下:“是怎么死的,什么时候的事?”他说着,痛心疾首地就要跌倒在地上了。
老人家白发人送黑发人,难免承受不住打击,柳扶渡也只好去扶他了。
忽然间,小沙弥抱住了他的腰,薛搁浅接着迅速出手,“唰唰唰”几下点了他身上好几处的大穴。
柳扶渡便突然不动了。
作者有话要说:有人评论呐,又有了点击,我加更一章,嘿嘿~
☆、出逃
你曾经被人禁锢在柴房里过么?
这是柳扶渡第一次被人禁锢在柴房里。
柴房的墙角处堆了不少的柴薪,上面开着小窗子,月光透进来,疑是地上霜。病毒在柴房的空气里蔓延着,隐约能闻到腐臭的味道,在这之前,不知道这柴房里关过多少的英雄豪杰,他心酸地推测着。
柳扶渡躺在一堆柴薪上,就像一大块的柴薪。因为他今天为了来看热闹,特意穿了一件褐黄色的衣服,是下山之前,师父特意赠给他的。
宋绝笔将包袱递到他的手上:“以后就要独自去行走江湖了,师父不能常常见你了,这件衣服下雪的时候就穿上御寒吧!”
柳扶渡叹了口气:“师父啊师父,可怜徒儿才刚下山就要死于非命了。”
小沙弥就坐在他的旁边,从一个大木桶里舀出一碗稀饭。
柳扶渡一见,叫道:“这是猪吃的。”
然后,他又补充了一句:“就是猪也不吃!”
小沙弥冷笑着:“过了今晚,你的命还在不在还很难说。怎么,你还有怨言了?”
柳扶渡道:“为什么要过今晚?”
小沙弥忽然冲着他笑道:“今晚我们薛府要大办喜事,不宜有血光。”
柳扶渡叹了口气道:“喜事,什么喜事?你们庄主现年已经五十多岁了,不要告诉我,他要娶亲。哦,恭喜你家庄主梅开二度!”
小沙弥道:“哦,我们薛少庄主今晚迎娶新娘。”
柳扶渡道:“既然你们薛少庄主没有死,为什么还不放了我?”
小沙弥沉下了脸,说道:“活人能娶亲,死人也同样能娶。”
柳扶渡忍不住叫道:“我明白了,你们这是要办冥婚,你们原来是要让那姑娘为薛绝尘守活寡!”
小沙弥冷笑道:“不错,快吃了这猪食吧,我保证,柳扶渡柳大侠,这一定是你最后一次填饱肚子的机会了。”
他说完,提着那一只脏兮兮的大木桶出了柴房,吩咐门侧的两位壮汉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