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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秋波-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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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回纥的王宫虽不及长安城大明宫宏伟延绵,却也是占地广博,她与韩眉一时之间到哪里寻得出来?因此只在宫内茫无头绪寻了一夜,眼瞧着天渐透曦,已不能在宫中久寻,亟寻至膳房,胡乱寻了些东西吃了,又见得锅中方才煮好的一只整鸡,便随手拎了出来。

她出得膳房,认准方位,便朝西南方向而去,哪知在掠过一处荒僻的宫殿之时,意外发现那殿中此时竟然烛火高悬,蒲团之上跪着一名妇人,那妇人前面案上供着一串水灵灵的葡萄,烛光印照之下,上面仿佛还残留着清晨的露珠。

这时节天已转凉,其实已过了葡萄旺季,但她幼时去大明宫,见得宫中暖房里能培育出四季鲜蔬,此刻倒也不曾惊讶。近些日子在大沙海,吐迷度虽不曾短少她的吃食,但她到底挑剔,又向来喜欢吃葡萄,欺这妇人殿中并无侍从,留得韩眉在门外守候,身如轻烟般掠了进去,一手抓住了盘中的一串葡萄,调皮的朝那女人呲牙,露出恐吓的表情来,只等着那妇人发出尖叫之声,她便好逃逸而去。

岂料那妇人抬眸之际陡然瞧见面前冒出来一个呲牙裂嘴的小姑娘,手中正捧着一大串葡萄,这模样分明贪吃的小孩,她这里平日寂寞清冷,猛然乍见这么个调皮可爱的小姑娘,不由的便笑了。

华鸾素从小被其母斥责,已经习惯了做些不合时宜有悖于大家女子的事情来惹怒其母,也好多瞧几眼她发怒的样子。只是此刻这妇人慈爱一笑,预料之中的尖叫跟斥责都落了个空,又觉得她明明年纪已是不轻,可是这笑容云破月开,阴翳尽散,柔软慈爱的教她十来年初次红了脸,觉察出了自己的恶劣。

她提着葡萄落慌而逃了。

假如她再多留半刻钟,或者吃几颗葡萄的功夫,便会有宫女端着洗漱用具来敲殿门:“可贺敦,奴婢可以进来侍候您梳洗了吗?”

可惜华鸾素轻身功夫绝妙,不过是眨眼之间,已消失在了那妇人的眼前。

是以,因着可贺敦一个温柔慈爱的笑意,无意之中令华鸾素与自己寻了一夜的人失之交臂。

她回来之时一直心不在焉,那句话也是随口说出来的,直到贺凤冷极是不悦的重重哼了一声,她才醒觉自己说了什么。见他这模样,分明误解,倒吓出自己一身汗,生怕被他瞧端倪,告诉了吐迷度,坏了自己的计划,连忙随口应到:“那侧妃倒也妖娆,别有一番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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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月明归路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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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沙海之内,吐迷度一夜未睡,好不容易盼来了这三人,连忙将贺凤冷带进了议事房,打探消息。

贺凤冷昨夜被这小丫头戏弄,一路行来逐渐回过味来,此时再说,不免带了三分咬牙切齿,又生怕吐迷度笑话自己,只捡她一路行迹讲了讲。

吐迷度想了半刻,不确定道:“她进西州王宫难道就是为了找些好吃的?”想起自己洞房那夜的承诺,复又笑了:“这丫头想来将我那日所说记挂在了心上,惦记了王宫美食。”

贺凤冷与她相识,斗智斗勇已非一日,关键时刻尚能保持清醒:“大哥,这丫头虽然笑起来瞧着最是天真烂漫不过,可是大周江湖之中,事关她的传闻极多。你与她相处这些日子,也觉出了她的狡诈来吧?不要被她骗了,还是小心为妙!”

吐迷度微微一笑,也是深有同感:“这倒是!她决非寻常的十五六岁小姑娘。只是我常常被她蒙骗,只要她微微一笑,无辜可怜如羔羊,就能教我软下心肠……”

这下连贺凤冷也是微微苦笑,即使在盛怒之下,他也知道自己一鞭子挥出去,能打中她的机会可能为零。

华鸾素这些日子被吐迷度激的心头火起,将他的卧房拆了好几次,此刻正坐在新布置的卧房内后悔不迭。

吐迷度的卧房乃是此营最大的房间,且房内有一张宽大的床,二人并排躺着,中间尚可容三人休息。只是此刻那房子还未修好,这临时征用的房间不大,想要摆下吐迷度那张大床极是困难,因此房内只摆着一张正好可躺双人的塌。

这些日子她的房间被那两名婢女所住,韩眉的房间又只是一张小床,实不适宜二人共居。她又在男女大防上向不经心,当夜便将吐迷度踢下床去,霸占了他的房间。只是吐迷度身为大当家,若是传出去在新婚被新娘子赶出新房,那也太丢人了些,因此近日皆是二人同塌而眠,中间隔着华鸾素搬来的东西,吐迷度越过界的可能极之渺茫,通常都是在他快要窜过来之时被华鸾素给隔空推开。

大沙海的这些人每日瞧着大当家面上不时添的新伤,青青紫紫,暗中不由猜测这新婚夫妇战况何等激烈,这匹胭脂马何等难以驯服之类。唯有贺凤冷与韩眉深知安小七的本事,一个暗叹一声魔障,一个心下暗乐。

若是今晚一推,可怜的吐迷度怕就要一头栽倒在床下面了。

她这般为难,又抬头瞧了瞧窗外天光煌煌,吐迷度一介王子,应做不出爬上床来这种失礼的举动吧。她不过将将躺好,房门便吱呀一声被推开,吐迷度大步走了进来,径自坐在了床沿上,抬手脱靴。

华鸾素起先并未察觉出不对来,不过斥一句:“进来也不知敲门!”被吐迷度笑嘻嘻调笑:“进自己房间还要敲门,没听说过这规矩。”

她也懒的与他争辩,半瞌了眼欲睡之时,猛然醒悟,骇然惊了起来,抬脚便将他一脚从床上踹了下去:“大白天的你脱什么靴子?”

吐迷度堂堂王子,再不受宠,也是千人捧万人敬的养出来的,又加之这些年做了碎叶城城主,除了他的父汗与王弟,有几个人敢令他不痛快?

忍无可忍,从地上爬起来便扑至床上,在她欲抬脚再次踹向自己之时,高叫道:“信不信本城主让你永远也出不了这大沙海?”

华鸾素从来识得时务,这些日子也已将他的脾气拿捏清楚,此时见他额头青筋直冒,明显生了大气,自己纵然轻身功夫再好,恶虎架不住群狼,万一着了他的道,将来后悔莫及。

她顿时面上堆欢,拍了拍身旁的枕头:“天下间以和为贵,城主莫气莫气!”

吐迷度被她这番举动气得几乎笑出声来,没见过这么会变脸的。可是她变脸变得却一点不生硬,那笑意甜蜜的仿佛二人真是一对难分难舍的鸳侣,她极舍不得自己生气一般,虽然明知是假的,可是他还是觉得心头有几分蜜意。

他躺了过去,就躺在她身侧,感觉到身旁近在咫尺之间的呼吸,心中忍不住涌上绮丝,才伸出手想要轻轻摸过去,只感觉身上某处一疼,全身已经僵硬了起来。

那狠心的丫头趴了过来,澈瞳盈雾,眨了几下,露出最是天真无辜的笑容来:“早说了要你规矩一点,你就是不听!”

吐迷度受制与人,想到在这床上躺够六个时辰,就觉得骨头疼,立时央道:“我只是想伸个懒腰,小七乖,你出去一夜未归,我担心你出事,也是一夜未曾阖眼,你点了我的穴道,我哪里睡的着?”

华鸾素翻了个身,声音之中已有睡意:“要想解开穴道也行,等我睡醒吧!沙漠之中杀人掠货的狼,对着猎物怎么可能不下口呢?”

吐迷度哭笑不得,又不好张口叫贺凤冷来救驾,那也太丢脸了些。只得努力调整呼吸,只盼能稍微舒服一点。

过得半刻,就在他以为这小丫头睡着了,却见她猛然翻身,漆瞳灼亮紧紧盯着他,面上带着一丝烦恼一般:“吐迷度,你娘亲笑起来可好看?”

吐迷度一愣,不明白她问的这古怪问题,但近来已经习惯了,想了想,才答道:“我娘亲笑起来……大约是好看的吧?只是我已经有许多年未曾见过她。我九岁那年便被逐出了王宫,送到了碎叶城做城主。这样多年父汗都不愿意让我回到王宫瞧瞧娘亲,所以娘亲笑起来好不好看……我实在想不起来了。自我记事,我从来只记得她哭,不曾见她笑过……”

华鸾素一呆,不曾想到他还有这样一段往事,见得平日笑意满面的男子因为她这话而情绪低落,她不由生了几分惺惺相惜,拍了拍他的肩膀,笨拙的安慰道:“你不必难过,其实我娘亲也不笑的。”

想想,又补充了一句:“不对,娘亲是对着别的兄弟姐妹笑,只对我不笑,严厉的很!”

又遗憾的叹息了一声:“我大约是真的不讨人喜欢吧!”这是她首次面对别人吐露自己对这件事的隐痛之意,但无论如何也不曾想过竟然是这异域的男子。

 
贺凤冷与吐迷度在议事房门口分手,瞧着他进了房,又有几分不放心,生怕他吃了安小七的亏,静立在原地听动静。

他耳力过人,房内响动听得十之八九,晓得吐迷度被踢下了床,差点轻笑出声。

青草湖边草色转黄,转眼已是秋凉,他来此也已三年,大漠的气候也已适应,但大约是心中有事,总是不曾有安枕开怀之时。

这三年间,他恨意愤懑,枕戈旦待,以报大仇。

但是遇到安小七的这些日子,他渐渐回想当年之事,心中不无惨烈的想到,置自己与死地的,非是安小七,乃是称得上血脉至亲的亲人。

三年前的太原府,谁人不知贺凤冷之名。

贺家堡的大少爷,贺家堡堡主贺天祥的嫡子。

贺堡主武功了得,但四十岁上遭逢大劫,双足再也无法站立,他的夫人冯宁忧心过度,辞别尘世,独留爱子贺凤冷。

贺堡主虽有爱妻冯宁,但另有妾室凌清清,也是江湖名门女子。凌清清所生的二少贺凤默仅比贺凤冷小了半岁,身量体形与他一般无二,此乃冯宁心中隐痛,至死有怨。

贺家堡自贺天祥落得此劫,对外之事向来有其弟贺天傲打理。只是自贺凤冷年纪渐长,贺天祥数次暗示其弟要将堡中事务交由长子打理,已惹得贺天傲数次不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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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月明归路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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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小七来的那一夜,正是贺天祥五十寿诞。

酒宴之上,江湖群豪前来贺寿,贺天祥多喝了两杯,便宣布往后贺家堡事务皆有长子贺凤冷打理,贺凤冷数十年来跟在二叔贺天傲身边学习,此时下意识回头去瞧,却见二叔面上虽笑意团团,仍如往日般亲和,但他握着酒杯的指节分明用力,若非众人在前,怕是手中那个小小的酒盅也要被捏碎了。

宴毕送了父亲回房,在自己院内遇刺的时候,他还在奇怪,堡内防务向来严密,且无人带领,何人能摸进自己院里?

只是安小七那小匕一击而中,他并无机会觅到答案,便昏迷了过去。

他以为自己从此以后便去了地下与娘亲团聚,再次被痛醒的时候,他疑惑的睁开了眼睛,头顶繁星浩瀚,身上冷寒浸体,最痛的竟然不是胸口的刀伤,而是右脚踝。

他吃力的抬头去瞧,顿时被惊住,只见脚踝之处正低着个尖耳毛茸的脑袋,瞧那身形与狼无异,分明闻到了血的气味,才来进食。

他顿时吓得魂飞魄散,纵有万般武艺,此时不过苟延残喘,又失血过多,动一下也觉困难。但命在旦夕之间,岂能容得他再多做思虑?脚踝处的痛意甚巨,他伸手向着左右摸了一下,正好摸到一颗鸡蛋大的石子,拼尽一击砸向了那狼头之处,只听得一声惨叫,那畜生松了口,朝后倒地,挣扎了两下便死了。

但他这一挣扎,胸口顿时血流如注,眼前发黑,他挣扎着点了自己胸前大穴止血,又暗自庆幸那杀手虽然出手快捷毒辣,但江湖经验不够,在得手之后大约是觉得自己定然已死,不曾再补上一刀,倒留了他一条残命。

他朝后靠在了一块石碑之上,不明白此地甚是荒凉,就算他受伤或者身故,此刻也应该是停尸在贺家堡,而非露尸荒野。

但江湖诡诈,从来阴谋之事不少,他这些年也算少年得意,既然并不曾身死,保住了一条命,已是上天见怜,倒也不曾多想,只盼着天亮。

待得朝阳东升之际,他游目四顾,这才骇然发现,自己身后靠着的正是一座残破的墓碑,大约年代久远,碑文早已不甚清楚。眼前却是乱坟岗,不远处就有白骨与长蛆的尸首。至于昨晚咬他脚踝的哪里是狼,分明是一头身高体壮的狗,只是很有可能常年在此啃尸,倒吃得皮毛顺滑,肥硕健壮。

凡事必经不得推敲,他自昨晚惊魂一刺,至睁开眼之时的事太过诡异,此刻细细回想,心中虽不敢确定,可也能猜到此事大约与二叔有关。

但他伤重难续,在此勉强苦撑,寻到了一处小溪,在那溪旁恰又有一颗梨树,虽然果子还很青涩,总算是有了聊以充饥之物。

稍一清洗,又教他发现一件怪异之事。按说他死了,就算被刺身亡,想造成他失踪的假像,可是既然要抛尸乱坟岗,也不必连他身上锦衣也扒了吧?他在溪边喝了口水,又在树下捡了几个青涩的果子胡乱吞下去之后,有暇打量自己身上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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