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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来华鸾素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他立时举手投降:“小七愿意怎样就怎样吧,为夫不会多干涉你的!”
本是满腹伤感,被她一搅和,哪里还有时间伤春悲秋,作慨叹之色?
况桌上佳肴正好,美酒当前,正合举樽共饮,度此良辰。
西州乃西域各国与大周往来商贸的重城,自回纥怀仁可汗定都于此十几年间,诸国商人云集,货物琳琅,繁华非常。
他们一行扮作行走商人,前来西州挑选货物,轻易在西州城内赁得一处二进的宅子,另有厨房马厩下仆房等,当日就搬了进去。
西州受大周影响颇深,这院子与大周平常百姓家的院子差别不大。主卧两侧各有厢房,吐迷度住了正房,华鸾素相中了东厢房,亦步亦趋跟在她身后的吐迷度深表为难:“娘子,这厢房你我夫妇住起来有些小了。再说,难道将正房闲置下来?”
华鸾素回首抬扇在颈间做了个格杀的姿势,粉色小舌一吐,佯死了过去,那目光却在吐迷度身上来回打量,笑得诡秘。
吐迷度从来伶俐,猛然朝后退了几步,已是大声嚷嚷开来:“小七,你想谋杀亲夫?”
房门砰的一声被推开,贺凤冷执剑冲了进了,却招来华鸾素好一顿嘲笑:“吐迷度,你不是正愁没人与你居大屋吗?正好,你俩住一起!”拉了韩眉进屋,毫不客气将他二人全轰了出去。
吐迷度犹不甘心,在门口低声下气的哀求:“小七,你开开门,怎么能将为夫关在门外呢?”
房内悄无声息。
贺凤冷哭笑不得,扯着他想要将他从厢房门上扒拉下来:“大哥,你长点出息吧!一城之主,教侍卫们瞧见了,成什么样子?”
那自甘堕落的人对着他猛眨眼睛,又扯着嗓子喊了起来:“小七,你是真的要为夫露宿门外,冻成白骨吗?”
门从里面砰的打开,当头罩下一床被子,又结结实实的阖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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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得掉渣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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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月明归路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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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膳之时,吐迷度在桌上央求了很久,要华鸾素助他进宫一游。后者吃得狼吞虎咽,完全没有女子风范,漫不经心拒绝:“我是为了你好。人人皆知可汗迷恋别的女人,这一幕要教你看到了,哪里忍得下这口气?你要是当场冲上去替你娘亲主持公道,岂不带累了我?”
吐迷度忍不住苦笑:“我几岁的时候就看过了,忍了这么多年,也不在一时。”
这话不觉触动了她,她停了咀嚼,仿佛头一次认识这男子,半晌才啧啧叹息:“令人闻风丧胆的沙盗头子原来也有伤心之事?”
旁边侍卫瞧不下去了,颇带了几分怒气:“夫人,城主乃堂堂回纥大殿下,夫人怎能这般调笑于他?”
吐迷度不明白自己近些日子是犯了什么病,在她面前气势不知不觉就低了下去,由得她欺压。此刻虎目一瞪,斥那侍卫:“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无论城主或者沙盗,总归是小七的夫君。”
同桌而食的韩眉颇为不赞同这话,拧眉冷冷瞧了他一眼:“只是暂时的,挂名。”
吐迷度在华鸾素面前气势低迷可不表示他怕了韩眉,虎目一瞪,拍着桌子便吼:“谁说是暂时挂名的?”唰的眼前剑光一闪,已见得韩眉利剑还鞘,吐学度眼前缓缓飘落下了一绺头发。
贺凤冷拍剑而起,见得安小七拿起了扇子,倒不敢轻举妄动,只心间恨的痒痒。
近些日子四人分了两个阵营,时不时便要打上一场,侍卫皆是吐迷度心腹,只要他吃亏便一拥而上,是以这些日子两方倒谁也不曾占到便宜。
华鸾素冷冷哼了一声,又笑了起来:“瞧在你这般伤心难过的模样令本少心情愉悦的份上,今晚就带你去王宫,只是你长得这般高壮,我一个人可扛不动。”
吐迷度讨好的将端坐一旁沉默不语的贺凤冷拉了过来:“有凤弟相助,小七可还有困难?”
贺凤冷:“……”
华鸾素心道:感情你都准备好了……再来问,不是晚了些吗?
她素来对自己的轻身功夫颇有几分自傲,又能去西州王宫寻些好吃的打打牙祭,自然不再拒绝。
夜半时分,贺凤冷与华鸾素一边一个,架着吐迷度的胳膊在西州王宫的高墙之上悄无声息的掠过,韩眉垫后,向着西南方向而行,按着他的指点来到了一处偏殿,三人趴在墙头之上朝里探看,除了殿内烛光,四周鸦雀无声,荒僻异常。
华鸾素一臂紧揽着吐迷度的胳膊,一边向这偏殿打量一番,惊讶道:“此地甚是眼熟,难道我曾来过?”
贺凤冷心中一动,那夜她使人缠住了自己,莫非在这王宫中乱窜,来过此地?只是依着她的机灵,在偌大的王宫寻找膳房并不困难,为何会摸到此地?
他心中一径胡思乱想,身边的吐迷度面上泛起似喜还悲的表情,昂藏的汉子仿佛立时就要滴下泪来:“娘亲就住在这里,十几年不见,也不知道她可安好?”
华鸾素猝然想起自己送给贺凤冷那一串葡萄,这殿中那笑得慈和的夫人正是吐迷度的娘亲,这消息真不是令人愉悦的。早两日遇到也还算好,如今却晚了些,连忙推脱:“不如你自己与可贺敦去叙叙,我先去别处转转。”被吐迷度死拖着,挣了两挣未曾挣脱。
后者笑得极是满足,一扫先前郁色:“娘亲就盼着我娶个合意的女子为妻,如今小七既然来了,正好一起去见见娘亲。”
华鸾素想起那女人慈爱的笑意,心中乱跳,仿佛是极小的时候,做了什么坏事,极怕人瞧见一般心慌意乱,可恨吐迷度揪的死紧,她叹了口气,假作同意:“好了好了,同你一起进去就是了!”与贺凤冷提气纵身之时以扇点穴,隔着吐迷度指向贺凤冷的曲池穴。
贺凤冷大惊失色之下搂着吐迷肚的右臂不觉得一松,与此同时,华鸾素也算好了时机松开了手,只听得砰的一声,重物堕地的声音,伴随着男子的一声闷吭,吐迷度摔了个四脚朝天……
贺凤冷高坐在墙头,呆呆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引得华鸾素捧腹偷笑,韩眉唇角微弯,显然这几日对这位沙盗头子也并无一丝好感。
许是听到了院外的动静,那年久失修的殿门吱哑一声响了一下,从里面走出来一名端庄的中年妇女,倒也不显惧色,温柔道:“几位夜半来访,殿外霜寒颇重,不如进殿里来饮杯热茶?”
华鸾素从前捣蛋,皆是被指责,如今在吐迷度娘亲面前将她儿子摔了个大跟头,万料不到这妇人竟然不曾生气,又请了入内去饮茶,立时有些不好意思,反身要撤,只觉身上一僵,毫无防备被身旁的贺凤冷点了穴道从围墙上拎了下去。
吐迷度正怕她跑了,见此情景会心一笑:“还是凤弟了解哥哥的心思!”一面爬起身来,拍了拍身上草叶,大步向那妇人而去。
韩眉救援不及,紧追了上去便要从贺凤冷手上抢人,却不防他已拎着安小向着殿中窜去。
他四人本在阴影之下,妇人瞧的不甚清楚,此刻走得近了,殿门大敞,那妇人入眼见得一张陌生到有些熟悉的脸,在脑中搜索半晌,眼中已是染了泪意,又怕自己猜得错了,低下头掩了泪意,请他几人进去。
华鸾素被贺凤冷从后脖颈拎着,模样极是难堪,她本就对这慈爱笑着的妇人心生怯意,那晚抢了她的葡萄,如今又将她儿子摔了个跟头,若她震怒,她倒可以恶声恶气虚张声势还回去,可偏偏这妇人慈爱到毫无责备之意的笑容教她竟然生出不可思议的心虚来。
她抢葡萄那夜,韩眉在外把风,也识得这妇人,又见得她格外慈蔼,倒不好在她面前拨剑。又谅贺凤冷此刻不会伤害小七,倒略放下心来,静立一旁。
殿内烛光大盛,那女人在灯下又端详了吐迷度许久,越瞧得久,眸中泪意越来,到得后来,那眼泪已经有了奔流之势,吐迷肚扑嗵一声跪在了她的面前,仿佛将那妇人从迷梦之中惊醒一般,那眼泪便飞奔而下,速度惊人。
吐迷度仰起脸来,那年轻的英气勃勃的脸上也满是泪意:“孩子来得晚了,要娘亲受苦了!”
可贺敦这才大梦初醒,扑上前去一把将吐迷度搂进了怀中,口中只喃喃着:“我的儿……我的儿……你可回来了……”
华鸾素从来与亲生娘亲不合拍,一言不合便气得安平王暴跳如雷,多数时候她却是存心,瞧着这一幕不免生心羡慕之心,轻轻叹息了一声。贺凤冷早知她乃杀手,以为她身世必然坎坷,无父无母,他自己如今也是异域飘泊,不由生出几分同病相怜的意思,难得怜惜心起,抬手将她的穴道解了。
三个人六只眼,皆瞧着这母子相认的场景。
可贺敦哭了一时,将思子之绪稍稍排解一番,便擦了吐迷度与自己面上的泪,含泪笑道:“我儿走时还是稚子,回来已是风华青年,娘亲甚是心喜,倒将你带来的朋友忘了。我儿还不快快替娘亲引见?”
吐迷度见得娘亲无恙,虽身居偏殿,气色倒也详和,已是喜极,闻听此言,一转身便将华鸾素的手腕给紧紧拽住:“娘亲,这是儿子娶的媳妇儿。”
华鸾素久在江湖,早已没有女儿家的羞涩之意了,今日猛不丁被吐迷度引见,又见这可贺敦慈爱,心中发虚,一张小脸顿时染上一层绯色,平生初次生了退缩之意,恰正与贺凤冷并排站着,立时往他身后藏去:“你瞎说!”
心中隐隐约约涌上来一个不好的念头:这桩婚事莫非这土匪头子当了真了?
贺凤冷见得她这般娇怜模样,不由失笑,反手将她从自己身后揪了出来,一掌就推到了可贺敦面前:“安小七,你也有今天?”身上却已挨了韩眉一掌,差点朝前扑去。
这般打闹,倒将她母子两个的离情别绪给搅得散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想说:作者没想过要做道德标尺,请不要对作者的人品存有不切实际的幻想!
内流……我表示我人品很低下,性格很猥琐,行事很出格……不好意思啊,目前还没想过要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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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月明归路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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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贺敦见得面前少女正是那晚抢了自己葡萄的调皮少女,不由了然一笑,牵了她的另一只手,赞道:“佳儿佳妇,娘亲甚喜!”
吐迷度见得娘亲喜欢安小七,立时眉飞舞色,紧握了华鸾素的一只手,夸道:“娘亲有所不知,小七身手不凡,轻身功夫连二弟凤冷也难以匹敌。”一言已毕,方醒起忘了介绍贺凤冷与娘亲相识。
她母子睽违多时,此刻相聚,说不出的欢喜,忘了自己亦是人之常情。贺凤冷上前一步,与可贺敦见礼。可贺敦见得随自己儿子前来的少年英武,新妇娇俏,连新妇的护卫也身手不凡,已是喜不自禁,只一径说好,紧握着儿子儿媳的手不肯放松。
华鸾素生来乖僻,从来未曾被人这般慈爱的握着手连连夸赞,她瞧着这可贺敦明明认出了自己便是那晚来宫中抢掠之人,却不肯出言怒责,只一径赞赏,只觉说不出的难受之意,扯了几次都不曾从他母子二人的手中挣出来,一张俏脸顿时涨得通红,恨不得就此遁去。
贺凤冷与她一路相斗,其间几易生死,原是夺命大仇,常见她狡言诤词,出手果决,极少拿她当女子对待,此刻见得她虽穿着黑色夜行衣,但一张俏脸红如美玉,秋目漾波,狠狠一眼瞪了过来,定是恨他点了自己穴道。但她却不知自己这一眼却非寻常那狠厉眼刀,实是欲语含嗔,倒教他心中一动,绮念顿生,摸摸胸口伤处,那一份绮念便淡了下去。
吐迷度与她成亲大半月,一路行走与她也是相处多时,今日却是头次见她脸红,那一种别样的娇媚之色,实是生平仅见。若非当着娘亲之面,大约便要扑上前去将她紧搂在怀。
可贺敦松了儿子的手,却仍拖着儿媳的手,上下左右瞧个不停,愈瞧愈是满意,爱怜的摩挲着她的手,啧啧赞叹:“想不到我儿这般鲁莽的孩子,竟然也能讨得这般灵秀的媳妇儿。大漠之中也能孕育出这般出众的女子,今日真教我开了眼界。”
吐迷度拍手笑道:“娘亲这次可是大错特错了。小七虽性格豪爽不羁,但实非大漠女儿,乃是中原女子。”
大周与回纥向来多有互市互贸,实是良朋友邻,可贺敦闻言在吐迷度额头之上轻拍了一下,责道:“你这小子,有这般的福气就该好好疼爱小七,她别国离家只身一人来此与你结为夫妇,已是上天良赐,你若慢待了她,小心娘亲扒了你的皮!”
又紧握着华鸾素的手感叹:“小七若在这傻小子处受了委屈,一定要告诉娘亲,娘亲替你出气,可别忍着!”
华鸾素自小独立,稍大些身手不凡,极少被人这般回护,只觉心中俱暖,不觉间拜服在可贺敦面前,点了点头,又觉不妥,暗道:她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