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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鸾素用手轻抚自己的伤处,痛得又是哎哟直呼:“你去将那姓贺的剁了?”又颇为遗憾的叹了一口气:“你还别说,这人要是我不剁了他,他非剁了我不可!”
她糼时听闻自己娘亲忍痛功夫了得,自己也是刻意习之。人前尚能镇定自若,其实人后,诸如韩眉或者爹爹面前,那是一点委屈也受不得,一点痛楚也要叫半天,得不到疼惜安慰便要闹得他们不得安生。
韩眉叹了口气:“可是太原府那张单子出了纰露?”伸手将她拉了过来,掏出袖中伤药,细细洒了一圈在脖子上:“最近还是要忌饮食的,别留下疤才好。”
她想起那些泛着安息茴香与波斯胡椒的烤肉,就禁不住咽了一口口水。
韩眉见得她这副馋样,唇角轻抿,寻了上好洁净的白绢替她包好了脖子,听得她絮絮叨叨将昨夜之事讲了一遍,其中最离奇的便是贺凤冷竟然没死这件事。
华鸾素一边乖乖由得他包扎,一边百思不得其解:“难道是我扇子上的小飞刀失了准头?他当日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
能中了她的小飞刀目前尚活着的,只此一例。
又奇道:“这贺凤冷既然是贺家大少,就算不曾命丧我手,大可留在贺家继续过下去,怎的却流落到了这异域荒郊?难道他是骗我的?或者,此人根本不是贺家大少?”
韩眉狭长冰瞳微眯,轻声道:“想知道这人是不是你曾经刺杀过的人,有个最为简单的法子。”伸出手来,轻抚了一下自己胸口。
华鸾素福至心灵,连连欢呼:“对啊,如果此人真是三年前我刺杀的那人,胸口一定有七个小匕的疤。”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笑咪咪夸奖:“我就知道小眉毛哥哥最聪明了!男女有别,此事就交了给你。与这人斗了半夜,我也乏了,且沐浴歇息去,明日还有事。你可将这人给我看紧了,别让他溜了。”
想想,还是有点不放心,鬼鬼祟祟四下瞧了瞧,踮起脚尖趴在韩眉耳边,悄悄道:“弄点巴豆掺在他的马料里面,只要这马拉的走不动了,他也走不了。”阴阴一笑,脚步轻盈去寻换洗的衣裳了。
贺凤冷今日算是倒霉到家了。
与华鸾素酣战了一夜,他不过唤了小二提了热水来沐浴,将将解衣,赤条条还未入浴,面前便探出了一张熟悉的脸,冰瞳狭细,面无表情点点头:“你果然没有撒谎。”
他下意识低头去瞧,胸前一排七个疤,至如今瞧起来尚有些惊心,可见当年之伤。
再抬头之时,面前那男子已不见了踪影,房内窗户轻摇,冷风一阵阵刮了进来,令他一个哆嗦,泡进了浴桶之时方才想起来,恨恨咬牙:“安小七!”
安小七此刻洗涮干净,倚在塌上往口里塞东西。边塞边朝窗口往下瞧。
他们所选的客栈楼中楼,院中院。此院之中三层主楼一座,华鸾素当初挑中的房子恰恰在三楼,居高临下,将下面情形瞧的清楚。
头发半湿散在肩上的贺凤冷拎了宝剑大步下去,想是刚刚沐浴完毕,楼下矮矮的围墙外面,便栓着他的那匹乌龙驹。那马儿凶悍,不能同别的马儿同槽,店家也无法,只好拴到了他们住的这所院子的围墙外面。
只是此刻那马儿已经卧倒在地,连马头也抬不起来了。
贺凤冷打眼一瞧,便给惊得愣住了。
使了浑身的力气,推了半天,也不能将乌龙驹给推起来,更遑论载他往西州而去。
华鸾素乐不可支,拍着窗子表达自己的欢畅之情,一不小心手劲大了些,一掌将那木窗给拍成了碎木,哗啦啦掉了下去。惊动了正满心气恼的贺凤冷,抬头便瞧见她危危险险立在窗口处,半边身子都要栽了出来,远远瞧着,只消一根手指,她便能从楼上掉下来。
乌龙驹追随了他三年,今日受此大难,哀哀凄呜。
他冷冷睇了那笑得手舞足蹈的少女一眼,恨道:“怎不摔下来断了脖子?!〃
注:安息茴香,就是孜然。(来源:度娘。)
作者有话要说:本章完。有空再码,潜走……呼唤温暖呼史唤霸王龙……
注:安息茴香,就是孜然。
12
12、卿是女娇娥 。。。
11
因着乌龙驹“忽患急症”,耽搁了贺凤冷的行程,倒令他滞留伊州,一时不能脱身。
只是苏容安所率商队贩运之物,有一部分要运往北庭,但吐迷度前往西州,两者相岔,华鸾素要追回照夜狮子白,势必要分头行动。
韩眉颇有几分忧心,意欲同往,却被苏容安不怕死的拉着衣角哭求:“韩少有所不知,北庭胡人不比伊州,在教化之外,崇武弃文,往年有世子押阵,小人这才有胆走西域这条路。七少与韩少皆是武艺高强,若分一人与小人作伴,押送货物去庭州,小人一家三代感激不尽。”哭的涕泪尽下,意外的凄惨。
与这二人相处这些日子,他早已瞧得明白,七少是只笑面虎,不定什么时候便要发难,但这韩眉虽说面冷,行事却到底沉稳,不会无故迁怒旁人,打死他也不愿点名要七少同行,宁可拖了韩眉前往北庭。
华鸾素踹了苏容安一脚,笑得格外不怀好意:“容叔,你哪里来的一家三代?”
苏容安一愣,抬袖将面上涕泪拭去:“原来七少知道啊,枉费老苏这半天卖力干嚎。”
他的一点子风韵旧事,安平王府谁人不晓?只是当局者还以为无人得知。
苏容然孑然一身,乃是当年易家老家主,易星的祖父收留的孤儿。成年以后,机缘巧合恋上了一名江湖女子,只是后来变故重重,两人倒不曾合为鸳侣,他也不愿与别的女子相就,便蹉跎至今,形单影只。
华鸾素知他历来精乖,只是偶尔难免热血一回,譬如她砸了酒楼那次。他又偏偏对银子执迷,失财简直等于剜肉剔骨,巨痛无比。她摸着下巴沉吟:“容叔你说大哥这匹良驹价值几何?”
苏容安慷慨激昂:“当年世子为了得到这匹马,从漠北草原……”被华鸾素摆手制止:“你只说这马儿能值多少银子?”
“万金难觅,这马儿通灵,与世子心意相通……”
华鸾素打断了他,笑咪咪道:“其实我与韩眉皆想陪同容叔前往北庭,只是这马儿丢了……价值万金的物件,若再找不回来,我定然到大哥面前告你一状,说你对我心怀不满,放跑了照夜狮子白,到时候这万金巨债,就有劳容叔你背一背了。”
苏容安的脸上,瞬间一片惨绿,揪着韩眉衣角的手不知不觉松了。
栽脏嫁祸这种事,七少历来干得最为拿手。
要他再背万金巨债,依着世子爱财如命的性格,这种事不是没有可能。
他讷讷后退,恭恭敬敬行礼:“小的这就替七少与韩公子准备干粮吃食,二位也好早早前往西州寻回照夜狮子白。”
华鸾素捂着肚子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容叔你真是……”抬袖随意将面上笑出的眼泪拭去:“要我夸你审时度势,是条能弯能折的好汉么?”
苏容安抬袖掩面,欲伸手捂耳,假装自己听不见。
第二日别了这二人,乖乖押送货物上路。
贺凤冷这几日甚为焦燥。
乌龙驹虽说日渐恢复,可是安小七整日阴魂不散,抬眸间总能瞧见她一双乌溜贼瞳紧盯着他。
他也确有往安小七胸膛之上戳七个窟窿的心愿,可却不是此时。
吐迷度带走了照夜狮子白,就是笃定了她会被牵着鼻子去西州,可此去路途遥远,她又整日围着乌龙驹团团转,自己也不曾购置马匹,明显打的是乌龙驹的主意。
白日还好些,她只盯着乌龙驹,可晚上她便踡缩在他房间的屋梁上歇息,她那姓韩的同伴也不阻拦半分。被个妙龄女子盯着入睡,若是吐迷度,定然大笑:“让她盯着不如拖过来一起睡。”
可是要教他在此姝的双目之下安卧,委实有点难受。
且不论她有个不好的毛病,半夜上窜下跳,喝水上茅房,仿佛男人一样毫不避讳,闹得动静极大。
他忍无可忍,怒道:“安小七,你就不能消停会?这都大半夜的,就不能在房梁上挺会尸?”
房梁上那人无可奈何:“我倒也想消停会,可是失眠,睡不着,又不是我的错。再说,万一睡着了,你跑了,我上哪去追我的照夜狮子白去?”
他心道:原来睡不着的不光我一个。只是若要他亲口告诉她吐迷度的盘算,那也决不可能。他忍不住暗暗冷笑,落在吐迷度手里,可真是天遂人愿。
再说得多了,两人必得动刀动枪,将整个客栈的客人都给吵得醒来,连掌柜的与店小二皆暗暗盼着这二人早日上路,也好落个清静。
等到三人在半个月后赶到西州,吐迷度带着一干兄弟在西州城外截获了他三个,不由大乐。
当时乌龙驹疾驰,马上二人衣袂飘飘,远处瞧着颇为怪异,到得近前又不得不佩服二人武功修为。
虽然名为二人一骑,但这马背之上总共只得一个马鞍,二人争来抢去,倒常常是足踏马鞍,身如飘萍。只是二人武功修为在伯仲之间,这一路从伊州打到了西州,也算得上勤练不缀了。
这一切都怨安小七,放着她同伴的马儿不愿共骑,偏要与他抢马。反倒是韩眉只紧紧相随,一路之上倒也不曾多话,只随她胡闹去,端的是好耐性。
吐迷度很满意。
当年捡到贺凤冷的时候,只知他有伤在身,也略有武功,相处愈久,越觉他为人仗义。细细一瞧,这美娇娘虽然女扮男装,可却别有味道,与他共骑半月,居然势同水火,为了他这做大哥的,这捡回来的义弟可谓费尽了心思,许是怕这美娇娘钟情与自己,这才横眉冷目吧?
_______兄弟呐,您纯粹是自作多情!
吐迷度一念至此,又不知华鸾素与贺凤冷之间的仇怨,只心情喜意迎上满面风尘的贺凤冷,那笑意里透着比平时更多的热情:“二弟,你怎的才来,为兄都等了你近一月了,真正是度日如年呐,生怕你发生了什么不测。”
至于这度日如年的等待,到底是等的谁,二人心知肚明。贺凤冷牵了马儿,笑得颇有几分不怀好意:“七少,你不是心心念念要来寻我大哥吗?他就在你面前,怎么却呆了?”
韩眉紧随其后,已是全神戒备。
华鸾素虽然素来大胆无忌,但自作杀手从无败绩,凭的却不只是胆大,而是心细谨慎。这一路行来,大漠戈壁,长河落日,偶有绿洲,便可见毡帐人烟。此地虽已是回纥辖区,但寻常百姓瞧着面目尚算和气,可吐迷度带的这一队人马却透着彪悍匪气。
吐迷度身边一名隆鼻深目,眼珠乃是浅蓝色的男子怪声怪调道:“大哥,是不是兄弟们这阵仗吓着了小嫂子,令她腿软的连马也不敢爬下来了?不如你上去抱抱她。”一双鹰目将立在马鞍之上的安小七上上下下的打量,那目光似恨不得扒光了她的衣裳似的。
话音未落,眼前人影一花,只听得他“啊”的一声惨叫,韩眉已拨剑还鞘,冷冷吐出俩字:“找死!”原来此人身法奇快,绝不在小七之下。
贺凤冷心中暗暗冷笑。这拨悉密说话之前也不过过脑子,仗着吐迷度的信任,对他床上的女人向来不大看得起,有时从吐迷度帐子里走出来的女子,被他捉了去丢在床上,整得死去活来,也是常有的事。
安小七连言辞之上也不肯稍吃一点亏,又哪里是受得住气的?她身后这护卫也容不得这拨悉密辱主。再去瞧时,拨悉密已经捂着脑袋惨叫,地上放着半只血淋淋的耳朵。
拨悉密惨叫连连,指着她破口大骂:“贱人,爷瞧你两眼是看得起你,你居然敢唆使对我下手?”
那女子手握马鞭,笑得格外欢畅:“兄弟,大中午的,以后把嘴巴洗洗干净,眼珠子放得亮一些再来本少面前说话,否则……别怪本少手中鞭子不给脸!”啪啪两声,那马鞭发出清脆的响声。
贺凤冷早知他会吃亏,但场中众人却不知这女子的性子如此暴烈,不过被拨悉密瞧了几眼,说了几句话,便被她身后护卫割去一只耳朵,又亲在拨悉密面上抽了两鞭子。
拨悉密捂着嘴的手指缝中不断有鲜血流下。
黄沙扬尘之所,热浪滚滚而过,这一众立着的三十几名粗豪汉子皆不知面前的女子此刻虽面上言笑晏晏,可是内心早已翻江倒海。
这壮汉叫她小嫂子,也就是说吐迷度这厮与她同行的那些日子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女儿身,可是后来又牵走了照夜狮子白,独留贺凤冷在伊州,分明是早早设好了圈套,等着她往里钻。
别的不说,照夜狮子白在他手中,大哥向来爱马如命,阖府皆知,这圈套她是钻也得钻,不钻也得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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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迷度带来的众人见得拨悉密受伤,皆面有愤慨之色,胆气壮些的已然弯刀出鞘,寒光映颈。
旁人只见韩眉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