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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府见事情闹得有点过头，忙解释：“这个……夫人平时端庄娴雅，爱女心切，今日情绪难免失控了些，诸位见谅！”
“呵呵，知府老弟不愧为父母官，大肚能容，让老头子我更是愧疚得很呀！”见知府通情达理，老爷子表示欣慰。
虽然白家有钱有势，不会怕他一个小小知府，但白老爷为人坦诚忠厚，认为王家小姐是在白府出的事，且此事关乎女子的名节，给人家一个交代也是必须的。
“来福，去请二少奶奶过来商议。”他吩咐道。
“回老爷，二少奶奶已经到门口了！”
老爷子一愣，“来了？快请她进来！”
蓝瑟走进大门，举止端庄礼数周全，笑看着王家小姐的母亲，道：“夫人这般伤心是为什么呢？”
知府夫人停止哭声，两眼一瞪：“我女儿在你们白家失了清白，难道我还要笑不成？！”
“王家小姐失了清白，您也应当高兴才是，悲从何来？”
“你……你这是说的什么话！”
蓝瑟笑起来，“夫人息怒。你放心，既然王家小姐是在白家失贞，我们白家定当负全责，我也会说服相公尽快让她进门的。我想这对王家小姐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喜事。”
知府夫人一脸意外，忘了维护尊严假意托词几句以表示女儿并不愿倒贴，忍不住在知府耳边小声道：“不是听说白家二少奶奶善妒，成婚多年无所出也不让二少爷纳妾么？”
知府大人见蓝瑟盯着他看，不自然地咳嗽一声，提高音量：“妇人之见！二少奶奶聪慧过人，不仅帮二少爷打理白家事物，还掌管白家重大决定的决议权，将上下事物做得井井有条，是位难得的贤内助，你怎能听信外界谗言这么说她呢？”
“老爷说的是。”知府夫人的脸色瞬间转为喜悦，确认到：“那二少奶奶的意思，是答应让我们家闺女进门了？”
蓝瑟点点头，真是倒贴得毫无理智……
她脸上笑意不减，“知府千金能歌善舞性格可爱，王家又是书香门第，算得上跟我们白家门当户对，让她进门为妾实在委屈了。”
“不委屈不委屈……”知府夫人见自家相公瞪着她，忙改口，叹了口气：“儿孙自有儿孙福，说来惭愧，我家闺女自打三年前开始，一心只中意二少爷，眼看着年纪大了过了最佳的成婚年纪，我是看在眼里急在心头！虽然嫁给二少爷是做妾，但也总算了解了她的一桩心愿，我们也只能祝福她。”
“夫人真是深明大义，方才我见一撒泼的女人跑进白家，还以为是夫人您，此番见您温和有礼，险些想说您真让我刮目相看呢，再一想那泼妇断然不会是夫人，我可真是眼拙，夫人莫怪。”
知府夫人尴尬道：“是吗？当然不是我，呵呵。”
“呵呵。”
“那……二少奶奶说话可算话？”
“弟媳，你就放心吧！现在白家上下的大事我都交给灏儿和蓝瑟了，她说的话老头子我是不会反对的！”
“那就这么说定了呀！”
蓝瑟似笑非笑，长舒了口气，神色复杂不知在想什么。
“是真的二少爷，二少奶奶真是这么说的，她同意让您纳王家小姐为妾！”
白灏闻言什么也没再问，抛下手头的事情转身上轿：“回府。”
第46章
白家金铺的柜台前；蓝瑟端坐太师椅上，清新俏丽的面容丝毫看不出她已为人妇；生活在复杂的大宅院里。
她喜欢自由自在；随心所欲的过日子，不愿像其他女子一般一入婆家大门就把发鬓挽上；她认为那样太俗气了。
“二少奶奶，这是昨天刚进的新货；咱们铺子卖的最好的就属这家进来的款式，您再瞧瞧；”
蓝瑟摇摇头，“太小。”
“那……您瞧这个；”
葱白玉指拿起一件精致珠钗看了几眼，“太精致。”
掌柜的擦了把汗；打开七八个盒子，“那您再瞧瞧这些，总有一款适合您！”
看着掌柜拿出来的一排当下最为时尚的珠钗，蓝瑟叹了生气，脸上仍是不满之色，摇头：“不好不好，再换一批。”
铺子里的人都知道，二少奶奶这其实是在帮二少爷的姨娘挑选见面礼。
正室为妾室挑选珠钗挑的这般细心，手下们不知当奉迎的递上真好的货，还是虚伪的以假乱真拿个普普通通的蒙混过关，这个事情太愁人，让掌柜的捏了几把汗。
“不知二少奶奶想要的是哪一款？嘿嘿，小的也好给您拿适合的出来，免得耽搁您的时间。”
蓝瑟这是被白灏凶了一顿，心情郁闷才会跑出来玩玩。昨个儿白灏说她擅作主张，不跟他商量就帮他纳妾，听他的意思根本就没有要王家小姐进门的意思，而是让她继续留在白家，好进行他的什么计划，她当时被他冷冰冰凶巴巴的样子吓着了，没好好听。
她又叹了口气，仰头想了想，道：“要纯金打造的，越大越好，越贵气越好！”越俗越好。
掌柜的一下子明白了，“原来是那种，有有有，在保险柜里头放着呢，小的这就去给您取，二少奶奶可真是位贤妻！”
蓝瑟抖了抖嘴角，回头习惯性的喊了声“甜儿”，才想起甜儿还没回来。
“二少奶奶是想甜儿姐姐了吧？只是甜儿姐姐一心专研佛学不肯归来，怕是再难见到她了。您要是想她，奴婢再去劝劝？”
“哎！”蓝瑟今天已经叹了好多次气，总之是郁闷得不行，“算了。你留下来陪着我吧。”
甜儿是内疚，当年要不是她的失误，顾影也不会错手伤她。她一康复就派人去接她了，可惜她太固执，始终不肯回来。
“让他们去吧。”蓝瑟冲门外护卫扬扬下巴。
随行丫鬟按照蓝瑟的吩咐，让他快马加鞭前去五台山下，告诉甜儿她有危险，让她立刻回来。
“这次她要是还不愿回来，我就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
贴心的小丫鬟看出主子的心思，“二少奶奶放心吧，甜儿姐姐对您最是忠心，听到这话定会立刻回来的。”
“但愿如此。”
这时候掌柜的已经拿了件超大金钗出来，笑作一团的老天衬得金钗闪闪发亮，露出几颗门牙：“二少奶奶，就是这个，您瞧着还满意吗？”
蓝瑟咧嘴，把金钗提起来试了试含重量，“不错不错，够重！”脸上终于露出满意的笑容，“就它了。”
随从丫鬟见二少奶奶脸上那抹恶作剧的笑容，不由的被她童心未泯的模样逗乐，“哈哈，这可是二少奶奶您送给王姨娘的，以后她每早过来给您请安的时候呀，都得带上这个，那还不得压坏啦？”
“那倒不会。”蓝瑟正色道。
顶多压出颈椎病。
今日的行程说来有些无聊，她拿回来的见面礼用来整治王家小姐，虽然嘛……显得很幼稚，但经这么一折腾，她的心情居然好多了。
有时候即便是幼稚的报复，用在对手身上也是一种愉快的事情，起码发泄过了。
白灏比她回的早，大概是有心求和，一见她便又亲又搂，“乖，不生气了。”
蓝瑟哪能这么轻易饶他，傲慢仰头：“哼。”哪知这正好给他一个入侵的机会，吮着她的脖子一路下滑，手指灵活地解开了她身上的盘扣，丰盈若隐若现，好不诱人。
晚上白灏搂着她一遍遍要她的时候，蓝瑟娇喘之际忍不住用断断续续的声音问道：“你……也会……也会和她做……做……嗯……同样的事情……吗？”
他重重地撞击了十几下，抽出来又将自己挤了进去，埋在她身体的最深处，握住她腰肢的大手移至胸前，低头偷了个香，又平复了一下急促的呼吸，这才低声在她耳边说话。
“柳无邪一定是在帮你。”换做平时，每晚这样要她，她怕是早就承受不住了，柳无邪这个时候给她下媚毒，“有你在，我还有精力去碰别的女人么？”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黯哑，低沉迷人的嗓音这种时候听上去别样诱人。只是小动了几下，她忍不住嘤咛出声。
“我不管，你回答。”她半是娇嗔，身体收紧让他止不住闷哼。
“不会。”他忍耐着想在她身体里律动的冲动，“我发誓。”
“好，我相……嗯……”她话未说完，身体里叫嚣的巨物胀得更大，严严实实的撑开了她，“好胀，出去点儿……”
他依言退出去一些。她的身体立刻被巨大的空虚掩埋，只好用双腿圈住他的腰，颤抖着声音请求：“进来……进来……”
他勾唇轻笑，“好。”
她湿润的大腿间发出让人羞涩的水声，结实的大床也被他撞得颤颤巍巍，屋子里浓浓的暧昧声让屋外人呆若木鸡。
王家小姐并不是想来偷窥他们夫妻行房，她只是见时候还早，做了些参汤想给白灏送来，毕竟明日她就是他的妾了，可是她没想到刚到侧门就会听见这样让她难堪的声音……
那个女人太贱了，居然发出这种声音……难道这才是二少爷钟情她的原因？
原来所有的男人都一样，喜欢在床上像个荡~妇一样的女人？
她似乎明白了什么，靠在墙头并没有马上离开的意思。
她听见蓝瑟主动要求白灏进入她的声音，忍不住暗骂：“贱人！”
听到蓝瑟说“人家还要”的时候，简直不敢相信平时沉默寡言的女人在床上这般疯狂。
让她费解的是冷漠高傲的二少爷竟十分配合，对她有求必应。
王家小姐用力掐着自己的大腿，她多希望床上的女人是他，被那样一个完美的男人压在身下倍加疼爱，她死而无憾。
“什么声音呀？”蓝瑟娇喘连连，她刚才似乎听见窗外细微的声音。
身上的男人眯了眯眼，这种时候她还能分心去听外头的声音，看来是他不够努力。
“嗯……啊……你……疼疼……出去出去……人家不要……唔……”
那晚，王家小姐不知在外头听了多久，有人看见她直到天亮才从西苑出来，还有丫鬟说，在西苑主卧的草堆里发现一盅参汤。
第二天，王家小姐如期进门，但当日并没有大张旗鼓。
自个儿送上门来的女人不值钱，二少奶奶肯让她进门就不错了。下人们偷偷都这么传。
王家小姐丝毫不在意这些闲言碎语，也不怕给娘家丢人。父亲外头的儿女多的是，也不差她这一个，今天她出嫁了，明天他就能找回好几个亲生女儿。
她从来都不服输，蓝瑟霸占了她的爱人，总有一天，她要让她再不得二少爷宠爱。而她，将会是另一个吴小倩。
既然和蓝婉儿是姐妹，那么就让她们成为相同命运的一对苦命姐妹好了。妾室上位，正室被冷落，多么的大快人心。王家小姐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王姨娘身子不舒服？”蓝瑟坐在上位，并没有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等待妾室奉茶，只穿一身平时的衣裳，她认为这不是值得她高兴的事情，没有必要刻意打扮。
尽管如此，气质却一点也不输给费心装扮的王家小姐。
王家小姐双膝跪地，举茶碗恭顺道：“给姐姐奉茶，姐姐请用茶。”
周围的人本是等着看王姨娘笑话，料想脾气火爆的二少奶奶是一定不会去接那碗茶的。
未曾想到蓝瑟欣然接过茶碗喝了一口，双眼瞅着旁边的白灏浅浅一笑，看不出真实情绪。
大宅院里果然是修炼成仙的好地方，瞧瞧，连过去易怒冲动的二少奶奶都学会用笑容迷惑对手这招了。
白灏的视线一直在她身上，见她看他，“好了，都回吧。”
二少爷看似有点不耐烦这繁琐的礼节，也是，这王家小姐暗恋二少爷，二少爷可一点也没看上她呀！
白灏牵起蓝瑟的手，看也没看王家小姐一眼，对身旁的白不语道：“铺子里还有事，二少奶奶随我出门一趟，府中之事你随意安排便可。”
*
“同样是大家闺秀，凭什么大房那头的妾室就可以用嫁娶仪式，而小姐您就这般……这般……”
“住嘴吧。”王家小姐喝了口茶，面无表情，“小不忍则乱大谋，蓝瑟肯让我进门就是她最大的让步，难道你看不出来二少爷对她死心塌地，她要是说句不，二少爷就算和我爹闹翻脸也不可能娶我吗？”
“是，奴婢知错。”
“韬光养晦，厚积薄发。二少爷的心还在她身上，对付蓝瑟，不是三两天可以做到的事情，以后给我收敛着点。”
“是，小姐……”
“小姐，二少奶奶来了。”
王家小姐闻言一改悠闲笃定之色，换上一张无辜受惊的彷徨表情，没等蓝瑟走近院子便出门迎接。
蓝瑟刚踏进偏院没几步就见王家小姐出来，皱了皱眉头，“甜儿，她怎么这么快就知道我过来了？”
甜儿赶在王家小姐进门的当天就回来了，这几年吃斋念佛，她看上去平和安静了许多，“兴许是下人瞧见了吧，二少奶奶，咱们进去吧。”
“给姐姐请安。”
蓝瑟看着跪在地上的女人，知道她顺从安分都只是暂时的伪装，这绝对是个可怕的女人。
“起来吧。以后请安的时候不用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