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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蒂银铃似地笑出声来,「小傻瓜,所以我才跟妳说,先稳固了妳的财富和地位之后,到时候妳要找谁谈恋爱都可以了啊。难到妳不知道大家都是这个样子的吗?我的父母、索尼耶克的父母,我所知道的、听过的贵族夫妻都是这个样子的,大家心照不宣,过着各自想要的生活,只要有尽到对彼此的权利义务,生下合法的继承人之后,我们就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思过日子了。」
我一脸呆滞,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唉,」海蒂用一副为我着想的大姊语气,「小妹妹,没关系,这段时间我会好好□妳,教导妳如何调情、如何暗示、勾引男人,这些技巧都得做得高雅又不着痕迹,算得上是一门高深的艺术学问。就算妳不用在亨利身上也没关系,总有一天妳会派上用场的。」其实她也才大我一岁而已。
我们接着又去逛了香水店、马甲内衣店、帽子店,海蒂也趁机开始对我传授几种吸引男性注意力的小秘诀,譬如香水的挑选,不同的香味有不同的暗示,还有要擦在身体哪些部位最能让男性产生意乱情迷的效果;马甲要怎么穿才能凸显身材;要选对袜子,如何适时地露出脚或运用哪种手势、眼神表达心意等等,说得比皮耶先生还是详细,唱做俱佳。而且她说的这些可都是累积了好几代的经验传承,由她的外婆传授给其母亲,其母亲再传授给她的只有女性才能学习的机密秘诀,代代相传,只传女不传男,流传于所有女性私闺当中,然后会一直不断地延续下去。
我想只要有男人和女人同时并存于世的一天,这样的薪火相传应该永远不会断灭才对。
之后我们才到咖啡馆与男士们会合,并品尝了从佛罗伦萨流传来的最新配方甜点水蜜桃雪泥,一种用新鲜水蜜桃果汁打成的冰品,上面加上义式蛋白霜,冰冰凉凉的,非常好吃。
回程的路上依旧是在欢笑中度过。果然,与朋友一起出游散心对于平复郁闷心情真的具有非常大的疗愈作用。至少今天一整天的时间,我不再感到那么地情绪低落了,也开始告诉自己要接受一个即将成真的事实:
我迟早要离开克劳思庄园,我不可能永远住在那里的……
某日不用上课的午后,我与海蒂、亨利及索尼耶克又在长廊大厅练习击剑。我和海蒂换上休闲洋装,戴上头套和手、脚护具,手拿练习用的木剑相互练习;亨利和索尼耶克两人则用真的铁剑在对打。
「对,罗莎蓓儿,很好。」海蒂一边比划木剑,一边指导我,「这时候妳的腰不能用力,重心要在双脚,对,就是这样。」
我越来越了解剑术的技巧,比较得心应手了。经过三个星期的练习,我现在已经能接下海蒂凌厉的出剑招式十几招了,刚开始时我是连一招都接不了的,况且海蒂还是女中豪杰,她跟海尼耶克对打时仍不见得会趋居下风,所以我对自己的表现已经很满意了。
约莫十七、八招之后,我被海蒂一剑正中心口,宣告挑战再度失败。
「罗莎蓓儿,不错喔,妳有进步了。」脱下头套之后,海蒂笑着对我说。
「那要谢谢教练的指导。」我对她作了一个中世纪骑士的鞠躬姿势。
亨利和索尼耶克在一旁拍起手来,吹了几声口哨。我和海蒂一起转向他们向他们鞠躬谢幕,然后我才发现伊莉萨白挽着伯爵大人正站在门口看着我们练习,好像已经站在那里有一段时间了。
伊莉萨白笑意盈盈地挽着他向我们走过来,他还是一脸严肃漠然的表情。
「罗莎蓓儿,」伊莉萨白微笑地对我说,「我就跟妳叔叔说妳这阵子都很认真地在练习剑术,他还不怎么相信的样子。刚才看到妳击剑的架势,我发现妳真的很有天分呢,才几个礼拜的时间已经打得有模有样了。我真羡慕妳能够这样无拘无束学习自己喜欢的事物。在我们家族,女性是绝对不准碰刀啊剑的这些危险的兵器,我们唯一拿过具有杀伤力的东西就只有针了,如果针也能用来伤人的话。」
我挤出一个微笑,不知道如何回答。
「阿弗萨斯叔叔,」亨利热心问道,「您觉得罗莎蓓儿的剑术怎么样?听说您也是一个剑术高手。」
他看了亨利一眼,然后视线转向我,温和地对我露出一个微笑,「打得很不错啊,架势十足,姿势也都很正确。女孩子学习剑术也没什么不好,可以作为防身之用,如果妳想继续学的话,可以帮妳请专业的老师啊。」
这是他回来之后,第一次对我这么和颜悦色了,我不禁扬起一个开心的笑容。
「是啊,阿弗萨斯。」伊莉萨白跟着附和,「我也觉得女孩子学习剑术没有什么不好,而且罗莎蓓儿真的打得很好。」最后一句话,她看着我说。
我微笑地对她说了声:「谢谢。」
「阿弗萨斯叔叔,」亨利又开口问他,「听说您在骑兵联队的时候,还得过剑术比赛冠军,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荣幸能够跟您讨教一番。」
「噢,对啊,阿弗萨斯。」伊莉萨白转头柔声地说,「我还记得上次你在我们家跟列普修斯爵士一起比剑的情形,你一下子就将他打败了,你就指导一下亨利,让他了解一下什么是剑术冠军的身手。」
「我那也不算是什么冠军,只是刚好比我厉害的人都没有出赛罢了。」他淡淡地说。
「阿弗萨斯,你别那么谦虚了。」伊莉萨白说。
「克劳思伯爵先生,您就让我们见识看看您的剑术吧。」索尼耶克也热切表示。
「是啊,克劳思伯爵先生。」海蒂也跟着说,「我也很想见识看看威斯登堡的剑术冠军是何等厉害,您就让我们开开眼界吧。」
「阿弗萨斯,好吗?」伊莉萨白带着祈求似的神情,语气温柔,「你就让我们见识一下吧,我也很久没看你比剑了。」
然后他才点点头,接过索尼耶克手中的剑,戴上头套,与同样戴上头套的亨利面对面站在大厅中央。
两人互相鞠躬之后,比试正式开始。
他的剑术干净利落,非常迅速,可是看得出攻势不会太过凌厉,还有一些保留。亨利已经算是很厉害了,也非常迅速灵活,可是毕竟他缺乏对手曾有的六年军旅生涯,技术和经验当然还是略逊一筹。最后几招才看得出他真的使出全力攻击,终于让亨利甘拜下风,结束比赛。
「阿弗萨斯叔叔,」亨利一脸不在乎输了的泰然自若,佩服地说,「您果然是一等一的剑术高手,谢谢您没有前几招就让我输得太难看,还帮我保留了一点面子,希望以后有机会还能够像您讨教,晚辈输得心服口服。」
「你也不算输。」他和气地表示,「基本功练得很不错,再练个几年,我也不一定是你的对手了,好好加油,你打得算很不错。」
「谢谢您的夸奖,阁下。」亨利咧嘴一笑,作了一个大大的鞠躬动作。
他对我们几个点点头,对我微微一笑,然后挽着伊莉萨白悠然步出长廊大厅。
「哇!」海蒂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说,「真是一对璧人,型男加上金发美女。」
「亲爱的海蒂,」索尼耶克搂住海蒂的肩膀,灿烂地笑说,「我们也是啊,红发俊男加上黑发美女啊!」
「红发俊男?」海蒂翻了个大白眼,受不了地喊道,「见鬼了,亏你自己还讲得出来,我们这叫做美女与野兽,黑发美女与红发大野兽才对。」
「对,我是大野兽!」索尼耶克扮着鬼脸,张牙咧嘴,张开双手对海蒂吼着说:「现在我就要把妳吃了,来啊,快点,妳要我先从哪里开始吃呢?大美女!」
「神经病!」海蒂笑了起来,一边骂一边跑,索尼耶克也跟着一边乱吼乱叫,一边追着她跑出大厅了。
「罗莎蓓儿,」亨利微笑地看着我说,「妳等着看,有一天我一定会变得跟妳叔叔一样强。」
「我相信你一定会的。」我说。
可是,我知道在我心里……没有人可以比得上他的,就算他不是剑术冠军,就算他比剑比输了也是一样。
在这之后,每当用餐时间或者晚上在交谊厅的时候,伯爵大人对我不再那么冷淡了。
有时我在钢琴边与亨利他们一起唱歌,或者与他们三人坐在方桌上玩纸牌游戏,而他与伊莉萨白坐在沙发椅上聊天的时候,当他与我的目光相遇时,他会给我一个长辈般的和蔼微笑,不会再面无表情了。虽然在大家面前,他还是不会跟我多讲甚么话,可是这样已经让我很高兴了。至少我不用再担心他到底在生我什么气,还是我是不是在接待亨利他们的时候,出现什么不合礼仪的举止而让他对我失望。
我还是一直不断地提醒自己,我迟早会离开这里,我迟早一定要离开;所以我绝对不能留恋这里的一草一木,这里的每一个人,每一个人……
亨利他们又待了一个礼拜才离开。离去前,我与海蒂、亨利都互相留下联络的方式,说好要写信联络。
他们离开前一天的晚餐,阿嘉塔大婶准备了特别丰富的餐点欢送他们。亨利和索尼耶克的嘴很甜,食量也很大,经常透过谢尔德先生大力称赞阿嘉塔大婶的手艺,让她非常高兴,所以这一阵子,我们每餐都吃得非常丰盛。
「阿弗萨斯,」伊莉萨白柔声表示,「四月初那时你一定要带罗莎蓓儿来参加我们家的复活节期间的仲春舞会。我的叔叔还有一些亲戚朋友都等着见你一面,你一定要来喔!」
他点点头,表示同意。
「亲爱的罗莎蓓儿,」伊莉萨白又转过头,亲切地对我说:「妳也一定要来喔!妳一定会成为舞会中年轻人竞相邀舞的对象。」
我淡淡一笑,想不出可以婉拒的理由。
亨利和海蒂也欣然向我表示,到时候他们三个人也会出席,要我一定要去,跟我约好在那里碰面。
「我们到时候可以再一起练剑。」海蒂对我眨眨眼,笑得很开心。「而且我还有好多重要的事情还没一一向妳仔细说明呢,妳也可以用我教妳的那些方法实地演练看看,那里的实验对象一定非常的多,呵呵呵!」
「罗莎蓓儿,」索尼耶克也说,「我正在筹划一出歌剧要在那时表演,到时候妳一定要来帮我演出一个角色。喔!这样真是太好了,妳的声音一定能让我的歌剧增色不少。」
「罗莎蓓儿,」亨利则目光含笑地表示,「到时候妳一定要留几支舞给我喔,我会很期待在舞会上再度跟妳见面的。」
想到可以再次与他们三人相聚,出席舞会好像也不再那么令人感到痛苦无奈了。
爱是叹息织成的烟雾啊!
「珍妮,妳怎么了吗?」我忧心地问。
一早,珍妮来房间帮我换早晨穿的服装,眼眶泛红,眼睛肿得像两颗核桃,睫毛下还有两团严重的黑眼圈,明显看的出来哭了一整个晚上。
她憋着嘴摇摇头,眼眶慕然涌出泪水,突然停下手中替我绑腰带的动作。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告诉我啊!」我接过她手中的深蓝色缎带,随意地在及胸的腰间打了一个蝴蝶结,然后带着她让她坐在床前的长椅上面。
「噢!……」她像忍不住似地哇地一声哭了起来,「小姐……我……喔……」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没关系、没关系。」我坐在她旁边轻抚她的背。「等一下再说,等一下再说吧。」
她掏出口袋里的手帕,一边擦眼泪,抽咽地说:「汉……汉斯他……他……喔……」然后又嚎啕大哭了起来。
「没关系,」我轻轻抱着她,一边轻拍她的背。「哭一哭吧,哭一哭会好很多的。」
这种场面我非常熟悉,以前亨丽叶塔也常常因为杰克到处跟女孩子调情而在我面前哭得像个泪人儿一样。杰克又高又帅,是我们车队里的大情圣,唐璜再世也不遑多让。
珍妮靠着我的肩膀,放声哭了好一会儿才转为低声啜泣。
「小姐,」她挺起身子,用手帕擤着鼻子,难过地说,「我昨天啊发现……发现汉斯他……他和在厨房工作的莎宾娜一起去参加上个星期天村子里举办的露天舞会。」
「可是妳不是说他邀妳一起去参加吗?妳还准备要跟他一起去。」
「对啊,可是那天我的一个叔叔刚好从柏林回来,他请我们家族所有的人去赫里耳镇的餐厅吃饭,我那个叔叔是我们家最有出息的人,在柏林赚了很多钱,还坐自己的私人马车回来,我爸说我不能不出席,所以我没有去参加舞会。结果……结果……他竟然就跟莎宾娜一起去了……呜……」
「说不一定他们只是乘同一辆马车,跟府里的其它人一起去的,不是他们两人一起……」
「不是这样,他一定是跟莎宾娜约好一起去的,不然他干麻要骗我说他那天待在庄园里,没有去参加舞会。」
「那妳怎么知道他跟莎宾娜一起去?」
「喔,是苏珊和露西在聊天时被我听到。」
「那……」我提议地说:「妳怎么不去问问汉斯是怎么一回事?说不一定他有不得已的苦衷或理由才会骗妳。」
「我才不要问他!」她气呼呼地表示,「他一定是早就暗恋沙宾娜很久了,谁会不喜欢有一头美丽金头发的莎宾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