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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早安。」谢尔德先生带着亲切的笑意对我微点着头。
「早,谢尔德先生。」我觉得自己的脸现在一定红得像熟透了的苹果吧,噢……希望谢尔德先生不要察觉出我有什么奇怪的地方才好。
「小姐昨晚睡得好吗?」
「很……很好啊。」我结巴地回答。
其实我昨天晚上一整晚都没什么睡,脑海中老是不时浮现出稍早在书房里的那些情景……唉哟!别再想了……我赶紧把脑中又再次浮现的让人脸红心跳的影像驱散。
噢,天啊,不行!我还是得保持淑女的庄重矜持才可以……
「早。」谢尔德先生离开后,他开口对我说,脸上堆满笑意。
「早。」我抬起头,羞怯地看他一眼,然后又立刻低下头专心吃着盘子里的食物。
「等一下要过来书房帮忙吗?」
「嗯。」我放下手中的茶杯,抬起眼帘向他点点头。
他伸出手握住我搁在桌上的手,然后放到唇边轻轻印上一吻。「谢谢。」
我抽回手,紧张得不敢再看他,低头吃着早餐,感觉耳根又开始发红了。
我先回房间,然后再去伯爵大人的书房,进去的时候,纽曼先生已经开始上班了,正站在他的书桌旁边与他讨论事情。他见到我,扬起笑意,示意我到他的书桌前。
「小姐,早安。」纽曼先生转过头,神情亲切地笑着向我打招呼。
「早安,纽曼先生。」
「好的,罗伯特。」他对纽曼先生点点头,「就这样,照你刚刚说的办吧,麻烦你了。」
纽曼先生走回平日办公的写字桌上,继续埋首在一堆文件上面。
他指着摆在他的书桌侧边一张单人椅,微笑着说:「来这边坐。」
我心里不禁升起一丝讶异,走到靠近窗边的椅子坐下。我……坐在这里不会让人觉得奇怪吗?等一下会计师助理和矿场的办事人员也会陆续过来吗?
桌边上面已经放着一枝翎管笔、一迭白纸和写字垫,他把他的墨水罐放到我的面前,从抽屉里拿出一本笔记本交给我,说:「这个是有关矿场和相关投资事业的备忘录,属于机密的部分,我都是用拉丁文记下来,其它用的是德语,妳帮我再誊写在纸上就可以了,谢谢妳了。」
我翻阅了一下笔记本中的内容,密密麻麻地记录了很多矿场和商业上的事情,我又大概问了几个问题,然后才开始将本子里的内容分门别类整理誊写在纸上。
整个早上,纽曼先生不时会来与他讨论事情,会计师助理和矿场办事员来的时候,他会跟他们坐到壁炉前的沙发那里谈话,研究报表或其它……我也听不懂的商业上的事。
我发现认真与人讨论公事时的他,决断时明快果决,态度端肃沈稳又温文尔雅,实在是有一种说不出的非凡魅力,让我心动不已。回到书桌前的位子上,他会亲切地问我有没有问题,然后脸上浮现一再让我心神恍惚又心跳加速的温柔笑意。
一直到圣诞节他放假之前,我每天早上都会去帮他抄写备忘录,然后中午再一起去餐室用餐。下午午休之后,我才去马厩看微风,帮牠刷毛,或者骑着牠出去晃一晃。晚餐之后则还是一样,准时到书房报到,窝在沙发上看书。
不知道是不是我自己太多心了?我总觉得谢尔德先生、纽曼先生、法蒂玛、阿嘉塔大婶、珍妮甚至是杰夫大叔他们每一个人看我的眼神,似乎都带着一种若有所思的笑意……呃……
噢,算了,我想……我还是不要想太多好了!
至于伯爵大人在圣诞节之前还有没有再吻我呢?我想我还是保留一下这个秘密好了。不过,每晚他牵着我的手送我回寝室的时候,总会在我的额头上轻轻印上一吻,然后才跟我道晚安。
就这样,像吃水果软糖般的美好日子一天天过去,我在克劳思庄园即将渡过的第三个圣诞节转眼间已经来到。
圣诞节的那天早餐过后,我们像往常一样一起坐在交谊厅里的圣诞树下拆礼物。
我打开伯爵大人送给我的小盒子,放在深蓝色丝绒衬垫里的是一只简单的金线戒子,戒子的内圈刻了一小排希腊字母『φιλε’ω』,是『爱』的意思。
「这是我的亲生父亲送给我母亲的戒子,不是很贵重,但是对我来说意义重大。」他目光真诚地对我说。
我感动地浮起微微一笑,不知该说什么是好。
「要戴戴看吗?」
我点点头,将放着戒子的丝绒盒子交给他。
他拿起戒子望着我,脸上带着温暖笑意。我犹疑了一下,然后伸出左手,他把戒子套在我左手的无名指上。
我抬起手看着色泽明亮的金戒子,笑着对他说:「很漂亮,谢谢你,这是我收过最贵重的礼物了,我会好好珍惜。」
他扬起微微一笑,倾过身在我的唇上轻轻一吻,然后才打开我送给他的礼物。
「本来我想织一件毛衣的。」我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可是我打毛线的速度实在太慢了,只来得及完成一件背心而已。」
他拿着手中的深蓝色羊毛背心,对我咧嘴笑道:「我刚好需要的就只是一件羊毛背心而已。」
背心正面底下的旁边还有用银线绣上一小排他名字的缩写,以及克劳思家族的徽志衔着一枝百合的独角兽。
他立刻将身上的绒布背心脱下,将毛背心套在衬衫外面,一副很满意的开心模样。
我对他欣然一笑。
我发现今年他跟我两个人都没有收到伊莉萨白的礼物,他和伊莉萨白到底怎么了呢?我不禁在心里升起疑问,不过他没有提,我也不想多问。
今年算是暖冬,湖里的冰结得不够厚,所以不能够溜冰,我感到非常失望。他安慰地亲亲我的额头,告诉我:「没关系,等妳明年回来,我们再去就好了。」
今年的圣诞节,他有两个星期的休假时间,所以我们几乎整天都在一起渡过。早餐过后,他会陪我去骑马,然后再回到交谊厅坐在炉火旁边一起聊天;中午休息之后,我们会去花园散步,一起喝下午茶;晚上的时间不是在交谊厅里弹琴、下棋,就是一起坐在他书房壁炉边的沙发上看书,随意闲聊。
「罗莎蓓儿……」他现在把他书房里的单人沙发往前移,跟我坐的那张长沙发并排,让我可以倚着他看书。
而且,他开始有个非常坏的习惯,老是不时揽住我的肩膀亲吻我,打断我看书的宁静时光。
噢……听起来我像是在抱怨吗?请千万不要误会,其实……我一点抱怨的意思都没有,而且还觉得很高兴!
每当他亲吻我的时候,我的心还是会怦怦乱跳,整个人像是快要融化一样……
「嗯?」我微侧着脸望着他。他揽住我的脖子,低下头让我的额头贴着他的,带着笑意看着我。
「罗莎蓓儿……」
「什么事?」我不禁扬起笑意问。
「妳怎么会长得这么漂亮?」他吻一下我的嘴,然后带着感叹的口吻说。
我咧开嘴笑了起来。
他继续抵着我的额头,低声地说:「让我对妳无法自拔……」
我突然升起一丝好奇,抬起头轻声问道:「从什么时候开始?」
他深深地看着我,扬起一抹浅浅笑意,沉默不语,然后在我嘴上印了好几个吻。
我微微一笑,没有再追问。
「那妳呢?」他注视着我好半响,才又开口,眼中带着温柔笑意,「从什么时候开始?」
我想了一下,眼里散发着回忆时的感动光芒,坦白告诉他说:「从你唱歌给我听的那个时候开始。」
他不禁加深嘴角的笑意,温柔又充满感情地吻住我。
放开我之后,他轻抚我脸颊,然后轻声对我说:「一开始……」
我迷惑地看着他。
「一开始的时候,」他看着我,语气认真,「从我见到妳第一眼的时候开始。」
我不可置信地望着他,楞了好半响。他像是掀开最不愿意让人知道的心里底层秘密那般,眼里闪过一丝的惶恐和不知所措。
我扬起温柔笑意,眼神充满感动地伸手轻触他的脸,第一次主动亲吻他坚毅的双唇。他深吸一口气,然后紧紧抱住我,开始热烈回应我笨拙的吻。
又有的时候,他会揽过我的头亲吻我额头上的发际,然后问:「妳看的小说真的有那么好看吗?看妳看得那么认真。」
「你要不要看?」我把手中正在看的小说《劝导》抬到他面前,「借你。」
「不用,我刚才瞄了一下,那里面写的都是那些情啊爱的无聊家庭琐事,那是你们小女生看的,我看不来。」
我不以为然地看了他手中的《罗马帝国兴亡史》一眼,反驳地说:「珍奥斯汀的小说写的是人性百态和从日常琐事当中体现出的深度女性智慧,才不是什么无聊的家庭琐事。你看的那些不是打就是杀,都是描述血腥暴力的无意义战争或权力斗争,那些东西才无聊咧!」
他嘴角扬起一个慵懒笑容,在我的唇上重重印上一吻,然后说:「这个就是男人的世界,妳不知道吗?」
我作了一个鬼脸,转头继续看我的小说。刚才被他打断的情节正精彩,故事中的因误会而离开的男主角好不容易又回到巴斯去找女主角了……
也有的时候,他会没头没脑地问:「妳想不想要一尊木乃伊?」
我放下书本,回头带着疑惑表情望着他。
「最近奥古斯特爵士从开罗运了两具木乃伊,还附带好几层美丽的彩绘木棺,他想出售一个,妳想不想要?想要的话我就去把它买回来。」
「不要,」我摇摇头,「你不觉得在家里放一具干掉的尸体和棺材很奇怪吗?这里又不是恐怖小说里面的吸血鬼还是僵尸城堡,要是半夜那个木乃伊在家跳来跳去怎么办?」
他莞尔地揉揉我的头,「妳小说看太多了,木乃伊怎么会半夜跳来跳去?」
「有啊!」我煞有其事地回答:「我们班上的同学都说,半夜的时候千万不能进入罗浮宫。你不知道吗?闭馆之后,罗浮宫里面的木乃伊、石雕像、画像里的人物都会跑出来开舞会,大家都这样说。」
他带着笑意看我一眼,「真的不要吗?我还以为妳会很想要。」
我再度摇着头,「我觉得木乃伊还是应该待在他们原来的地方就好,其实我们西方人老是把埃及或东方文物用各种不怎么可取的手段带到欧洲来,……那样对他们不是很不公平吗?而且如果我是那些古埃及人,我一定会很难过看见自己的珍贵文物大量被运到国外,自己的遗体被公开展示,一点都不受到尊重。」
「是的,」他点点头,用诙谐的语气说:「公正的马特女士,那我就只好拒绝奥古斯特爵士了。他还有一些新王国时期的石雕像和彩色石版壁画,听说还有一尊中等体型的花岗岩狮身人面像,妳也应该不会想要了,那我就只好通通向他回绝了。」
「你是说真的吗?」我张大眼睛,眼中不禁闪着期待的光芒,语气有些迟疑,「噢……嗯……那个……」
他展露一个看起来很可恶的笑容,「没关系,我了解,埃及人的文物还是应该待在他们原来的地方就好,不适合放在我们克劳思庄园。」
我没好气地瞪他一眼,咕哝地说:「对,你说的没错!」然后转过头继续看我的书。
他揽过我的肩膀,亲了亲我的太阳穴,带着笑意说:「不然,除了木乃伊之外,其它的我们都搬回来好不好?」
「真的吗?」我尽量不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太过兴奋,「你……如果要花很多钱的话,也可以从我的年金里面拿去买。」
「不用,不会花很多钱。」他倾过身在我的唇印上一吻,「等妳毕业之后回来就可以看得到了,到时候妳再决定看要摆在哪里。」
「那……那是你的东西干嘛要我决定摆在哪里呢?」我的脸颊不禁微微发热,转过头盯着搁在膝盖上的书本看,不过却一个字也看不下去。
他把我的脸转过去,开始热切地吻我。「让妳决定啊!」放开我后,他带着温柔笑意对我说,「如果妳想改变家里的布置也可以啊,都让妳决定。」
噢……这……这种对话……呃……他这样说是……是……唉哟,算了,我还是不要多想了!
我微微一笑,在他的脸颊印上轻轻一吻,然后将视线回到书本上。感觉心里不断泛出像喝格律酒一样甜甜的又让人感觉热烘烘的那种暖意。
某天早餐过后。
「等一下我想去我父亲的房间看一看,你可以陪我一起去吗?」我问。
「当然。」他带着笑意回答,「妳终于下定决心了吗?」
我想,是因为他的关系,所以才治愈了父亲在我心中曾经留下的伤痕,让我愿意鼓起勇气面对并释怀过去的种种,重新面对并了解我的父亲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我回房间去拿钥匙,然后来到南翼的二楼,这个地方还是我第一次过来。这里是属于家里男士们居住的空间,伯爵大人正站在父亲房间门口等我,他的卧室就位于隔壁。
他温柔地揽住我的肩膀,在我额头上轻轻一吻,像是在给我鼓励一样。我在他的陪伴下,拿起钥匙打开父亲房间的胡桃木门。房间里面掩上的厚重窗帘将阳光全都隔绝在窗外,我们一起走进去之后,伯爵大人走到窗边将窗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