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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窗边将窗帘一一打开,室内瞬间洒进一片灿烂的明亮。
房里的格局跟我的房间很类似,大部分的家具都盖着防尘的白布,墙壁的壁纸及地毯都是深蓝色系,非常克劳思家族男性的颜色,跟家徽的底色一样。
胡桃木的四柱大床前面整齐地堆栈了好几个木箱。
「那些东西是你父亲留下来的。」伯爵大人走过来揽住我的肩,语气温和地说,「其中三箱是比较贵重的衣物,另外两箱则是他的私人物品。他的遗嘱上虽然没有明确指明这些东西的去处,可是既然妳是他私人财产的唯一继承人,这些东西还是应该交由妳来决定该如何处理。」
「妳要先看哪一个箱子?」他亲切地问我,「从这个开始吗?」他指着其中一个。
我点点头,「好啊。」
他帮我把箱子搬到地上,我跪坐在地毯上,打开木箱察看箱子里的物品,他也跟着一起坐在地毯上。
箱子里面有一些书籍、几幅画和好几个木匣和一个上等桃心花木制的大珠宝盒。
书籍里面有好几本珍贵的中古世纪拉丁文手抄书,我想应该可以归入图书室里的收藏。其它几幅画,我打开包在外面的油布纸,看起来都像是文艺复兴时期的古董绘画。
伯爵大人一一向我说明这些画的出处,果然都是出自文艺复兴时期的名家作品,每一幅都所费不赀、价值连城。
「这些可以挂在家里吗?」我问。
「当然,妳想怎么处理都可以。」他微笑地对我说,「我不是说过了吗?妳想重新布置家里的摆设也可以啊,妳决定怎么做告诉法蒂玛就好了,她会帮妳处理。」
「家里已经很漂亮舒适了,何必还需要重新布置。这几幅画,我可以请法蒂玛找地方挂起来吗?」
「当然可以。」我拉起我的手,在我的手心印上一吻,握着我的手说:「以后这种事妳决定就可以了,不用再问过我。」
我微微一笑,再度拿出箱子里的好几个匣子一一打开来看。都是一些古董花瓶、瓷器、金器、银器等等。其中有一个木盒里放的是一尊精致的欧西里斯黄金雕像,另外一个匣子里则有好几个镶着宝石的埃及黄金饰品。
「我想这些东西是妳父亲为了妳母亲买的。」他语气亲切地说:「妳不是说过妳母亲的姓氏是来自埃及,跟欧西里斯有关吗?」
「你有听过他提起我母亲吗?」
「我有很长一段时间待在军队里面不在家,等到你父亲要我回家帮忙他管理矿场的时候,那时候他的身体已经开始不好了,所以我们没什么机会深谈。只有一次,那时候他几乎已经整天待在房间里面静养,我去他的房间看他,他告诉我说他这生没有什么遗憾和要求了,只是觉得很愧对一个人,不过他没有再多说什么,我也没有再继续追问。」
我点点头,垂下眼帘盯着盒子里的黄金雕像,欧西里斯温文祥和的面容似乎化作父亲的慈祥笑容,正在对我展开一抹安慰的和蔼笑意,融化我累积在内心多年的不解和伤痛。
最后,我打开那个有精致雕花的珠宝盒,里面分了好几层,每一层都整齐摆放了大如玻璃珠般的宝石镶成的首饰,戒子、耳环、胸针、发夹、项链,每一件看起来都非常细致美丽、巧夺天工,超乎我对于珠宝工艺的极致想象。
「这个是妳的亲生奶奶传给妳父亲的,里面应该都是历代克劳思伯爵夫人传下来的家传首饰。」
「那……那就不应该是由我继承,而是你啊!」我讶异地看着他。「这些东西应该由你传下去给克劳思的后代子孙啊,不是吗?」
他握住我的手,俯过身来吻我一下,然后带着深深的笑意说:「那是妳父亲留给妳的,是妳的东西,不应该是我的。」他停顿了一下,他又问:「而且……有差别吗?是妳的或是我的会有差别吗?」
我不禁红了脸,瞪他一眼,没有说话。不过却带着笑意关上珠宝盒,然后对他说:「这些贵重的东西,你可以帮我收起来吗?我不知道应该要放在哪里。」
「我的荣幸,女士。」他一手抚着胸口,玩笑地说,「可是这么贵重的东西,妳确定要交给我帮妳保管吗?不怕我到时候不还妳吗?」
我瞟他一眼,然后带着浅浅的笑容说:「你不是说没有差别吗?」
他咧开嘴笑得很心满意足的样子,揽过我的头深深地吻住我,然后说:「当然。」
接着,我打开另一个大木箱,里面的东西就比较零碎了,都像是平日父亲使用的东西。其中有几样东西我看了之后,多年来对于父亲的怨恨心结终于解除了。
一本纸张泛黄了的素描本,里面应该都是父亲的练习作品。后面有几张简洁的炭笔画,画着一位长发及腰的美丽女子,那女子充满笑意的面容曾经是我那么熟悉而非常怀念的啊。其中一张甚至是母亲怀孕时轻抚着隆起肚子、神情安详的模样。
望着画中母亲安然美丽的脸,不知何时早已盈眶的眼泪就那么不知不觉地不断落下……
伯爵大人揽住我的头靠着他,陪着我让我尽情流泪。
等到我看到一张放在木头框里的女子侧面剪影,才真的忍耐不住哭了起来。伯爵大人轻轻拥着我,让我在他怀里哭泣,温柔地轻抚我的背。
「没关系,没关系。」他的下巴抵着我的头,像安慰小孩似的轻轻摇晃着怀里的我,用温和的语调说:「罗莎蓓儿,我的玫瑰,妳尽量哭吧,我会陪着妳的,妳一个人辛苦太久了,不要再忍耐了,就都哭出来吧。以后不需要再一个人强忍着故做坚强了,妳有我了啊,有什么事,我会帮妳担起来的。妳不用再怕害了,我会一直陪在妳身边,不会让妳再孤单难过……」
不知道为什么?他这样安慰我,我反而哭得更加伤心,几乎是嚎啕大哭了出来。我哭了很久,才转为轻声啜泣。他抬起我的下巴,用他的手帕帮我擦眼泪,我吸着鼻子接过他手中的手帕,开始擤起鼻子来。
他轻抚我的头发,温柔地注视着我。
「下次再还你一条手帕。」我破涕为笑对他说。
他将我的头发拨到耳后,扬起一个世界上最英俊、最温柔的笑容说:「不用,我的东西不就是妳的嘛,我们不是没有分别的吗?」
我展开一个如吃水果软糖般的柔情笑意。
我想,我永远也不会忘记眼前这张温柔的笑脸。即使时光流转,整个世界都化为尘土,他在我心中曾经烙印下的温暖回忆也永难磨灭……
相聚的时光真的总是非常短暂,这次的圣诞假期我怎么觉得好像还没开始过就已经要结束了呢?
回学校的前一晚,我仍旧来到他的书房。这几天,他已经开始恢复工作了,白天的时间,纽曼先生也会准时来上班。所以,我只有在餐后这段时间才有跟他相处的机会。
我走到他的书桌前面,他正坐在桌前看公文。
「这个可以帮我签名吗?」我拿了两张外宿单给他,「下学期是最后一学期了?我跟克莱儿想到去阿芙丽儿家度周末。还有,春假的时候,阿芙丽儿邀我们去他们家在罗亚尔河的城堡度假。」
「妳不是已经学会我的签名了?」他微笑地说,「妳也可以自己签啊。」
「上次是不得已……」我脱口而出,然后不禁泛红了脸。
回想到上次在图书室时,他……他……那种快要让我全身着火的……呃……就是那样啦!不若他这段时间,都是非常克制而且具有绅士风度的那一种吻。
噢,天啊……拜托,我又想到哪里去了,停止!
他在单子上迅速签上名字。我有些讶异,他这次竟然什么都没问就帮我签名了。然后他将签好的外宿单交给我,看着我的目光有一闪而逝的炙热火光,我的心像是被击中似的猛然用力一跳!
我接过单子,垂下眼帘不敢再看他,然后转身走到壁炉边的长沙发,坐在沙发上继续看我才看到一半的小说,布丽姬借我的《阿道尔夫》。
我从眼角瞥见他一直盯着我看,不过我还是不敢抬头回视他的目光,将脸埋在书本里面,假装很认真在看书的样子。
过了一会儿,等到他低头继续批阅桌上的文件之后,我才抬起眼帘,隔着书页的一角偷偷注视他。他低头认真专注的模样……对我来说……喔,实在有一种不可言喻的吸引力,总是会让我心头不禁小鹿乱撞。这种时候,他看起来不知怎么地就是特别的英俊好看……令我怦然心动!等到我发现他似乎要抬起头的时候,才赶快将目光移回书上。
过了片刻,等我稍稍镇定之后,我才抬起头来回视他一个微笑。他对我展开一个满足似地喜悦笑容,然后才垂下眼帘继续看公文。
「妳的行李都整理好了?」忙完之后,他走过来坐到我旁边的单人沙发,全身放松地躺在椅背上。
「都整理好了。」我合上书本,转头微笑地答。
他握住我靠近他的那只手,带着笑意说:「妳七月就毕业可以回家了?」
「对。」
「想要什么毕业礼物吗?」
我摇摇头,「你让我去巴黎念书,我已经很感谢了,还需要什么礼物?」
「那应该是妳要给我礼物啰?」
我莞尔一笑,「嗯,好像应该是这样喔!」
「那我可以要求一个礼物吗?」他的嘴角浮现一丝顽皮笑意。
「好啊,你想要什么?」
「什么都可以吗?」
「只要是我负担得起的当然都可以啊!」
「只能要礼物吗?如果是愿望的话也可以吗?」
我笑了起来,这个问题听起来非常熟悉。「我又不是圣诞老公公,可能没有办法。」
「如果是妳也做得到的呢?」他的眼神闪着笑意。
「嗯,」我想了一下,「那样应该就可以吧。」
他温柔地注视着我,没有继续说什么。
「那你的愿望是什么?」我微笑地问,「你可以现在就告诉我,不用寄信也可以喔。」
他拉拉我的手,「过来啊,过来就告诉妳。」脸上浮起慵懒笑容。
我坐在沙发上,倾身把耳朵靠近他。
「不是这样!」他的手一用力,拉起我让我整个人侧坐在他的膝盖上。
我的手抵着他的前襟,不知所措地瞪着他,「你……你……」感觉脸颊已经泛满红晕。
噢,天啊,这……这样太……太过……亲密了吧?我……我……我的心脏怎么会受得了!?
他像是偷吃到鱼的猫一样笑得很高兴,捧住我的脸开始热烈地吻住我。我不禁伸出双手环绕住他的脖子,用我全部的柔情回应他。
之后,他亲了亲我的脸颊、鼻子、下巴和额头,然后温柔地看着我说:「我希望我的玫瑰永远都快乐。」语调真诚,声音比他平日的还要来得低沈沙哑。
我不禁浮现一抹深深笑意,在他微扬起的唇角印上好几个吻。
望着他眼底的温暖笑意,我的心里不禁泛起像是来自古老记忆深处,有如春日和煦微风般的阵阵暖流,深刻又熟悉,感觉整个人暖融融的,像快要融化一样。
天啊,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我想,我的心里再也无法容得下另外一个人的身影了,除了他之外。然而,如果有一天他必须离开我的话,那么……到那时……我又该怎么办?
我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去年圣诞老公公送给我的那幅方形肖像画,画中有一段希腊文字,我后来去查了那段文字的意思,『玫瑰若不叫玫瑰,亦无损其芬芳。』这是出自莎士比亚戏剧里的一段话。
我看着他,轻声吟颂起这段翻译成了希腊文的诗句。
他带着款款的深意望着我,回给我一个会心的温柔笑意。
我明白了,此刻我才终于明白那幅画的意思了……我倾身在他的脸颊轻轻一吻,然后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谢谢你,我现在明白了!」
我将头靠在他的肩膀,脸颊贴着他的耳朵,双手紧紧环在他的背后,他也紧拥住我,静静感受在这一刻彼此心底温暖的无言交流。
因为妳快乐,所以我才会感到快乐,我的玫瑰……
那天晚上,我们书房里厮磨了很久,他才依依不舍地牵着我送我回房间。
「毕业的时候,我会去巴黎接妳回家。」回房间的路上,他说。
「好。」我点点头,笑着回应。
走到房间门口,他握住我的双手,看着我说:「好好照顾自己,如果可以的话,我会去巴黎看妳。」
我扬起笑意点点头。
他亲了亲我的额头,然后紧紧搂住我,让我的脸颊靠在他的胸口,并且换上一种比较严肃的口吻,说:「去阿芙丽儿家的时候要多注意一点,小心那些色玻Р'、不怀好意的法国男人,知道吗?」
我不禁在他怀里笑了起来,抬起头注视着他说:「你放心,除了你之外,其它人对我来说,都不算是男人。」
不等他反应过来,我就转身开门进入房间,站在半掩的门口微笑地对他说了声:「晚安。」然后关上房门。
过了好半响,我才听见他转身离开的脚步声。
最美妙的第一封情书
回到学校的那一天,我们在宿舍里面兴奋地分享圣诞假期的经历和趣事。
「罗莎蓓儿,」阿芙丽儿惊奇地瞪着我左手的戒子。「这是什么?妳不是最不喜欢在手上、脖子上戴东戴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