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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来默默吃着盘子里的食物,此时终于忍不住抬头对伯爵大人投以一个制止的眼神,然后转头对马克说:「马克,这个问题你可以不用回答。」
「没关系,」马克露出不以为意的笑容,一副体贴又善解人意的样子。「罗莎蓓儿,我也希望阿弗萨斯叔叔对我放心,毕竟我们两人现在正在交往,他会希望知道我的事情也是应该的。」
「我在靠近尼斯的地方有一栋别墅,」他继续向伯爵大人说明,「规模当然不能跟这里相比,不过也相当宽敞舒适,还有一大片种植橄榄树的产业,每年的收益还算不错。不过我在巴黎还没有置产,如果未来要结婚的话,我会希望和我的妻子共同商量,买一栋位于她喜欢的区位和满意的房子。我觉得像买房子这样重大的决定也应该尊重女主人的意见,而且我很乐意让她全权决定。毕竟一个家庭是由男女双方共同组成,不应该由丈夫专断专决,夫妻双方应该要互相尊重,一起讨论,为对方着想。」
伯爵大人赞同地点点头,「那么你对于夫妻之间的忠诚,有什么看法?」
我再度对伯爵大人使了一个告诫的眼色,然后对马克郑重地表示:「马克,你真的不需要回答这些。」
「没关系,罗丝。」马克刻意用亲密的语气表示,「阿弗萨斯叔叔会关心我们两人的未来也是应该的,我是应该向他好好说明,这样他才会放心把妳交给我啊!」
我瞪大双眼,抿了一下嘴角,做了一个够了的表情。
马克不理会我,伯爵大人也不理会我的制止,两人继续一问一答,好像当我是空气一样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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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天早上是在做什么?」当晚,一进到阁楼,我立刻劈头质问。
「了解你的朋友啊,」伯爵大人关上门,伸出双臂搂在我的腰际,理所当然地回答,眼里含笑。「我的玫瑰。」然后在我的嘴唇印上一吻。
我不以为然地瞪着他,没有说话。
「怎样?」他抬起眉毛,回视给我同样一瞥不以为然的眼神。
我蹙起眉,怀疑地问:「你……该不会也请人去调查过马克了吧?」
「那个小子的家底还不错,」他耸耸肩,带着冷静的口吻分析,「他父亲在尼斯附近经营一个规模还算蛮大的育马场,应该不是看上妳的钱。家庭成员也还算单纯,就是姊姊太多个了,妳嫁过去的话可能会有点辛苦,大姑多了点。」他扬起一个揶揄的笑容,「妳知道的,人多嘴杂,女人家又最爱多管别人的闲事了嘛!」
「你也不遑多让,爱管事的大男人!」我瞪他一眼,没好气地说。「而且,我又不会嫁给马克,你这样只是多此一举。」
「好!」他突然露出痛苦的表情,紧抱住我,下巴抵在我的头顶,语气激动地说:「妳不要嫁,妳谁都不准嫁,妳是我的,妳是我的……」
「里奥……」
「好,我知道,我不能这么自私。」他吻着我的嘴,一边痛苦地说,「妳要嫁,妳要嫁一个比我好一千倍、一万倍的男人,让他好好照顾妳,好好疼妳,把我不能给妳的全部都补偿给妳。」
我撑开他的拥抱,认真地注视着他,「里奥,就算有一天我嫁人了,我爱你的心也永远都不会改变。你……」
「好,」他再度将我抱紧,让我的脸颊贴在他的胸口,「没关系,我知道,妳想怎么样都好,我们别再说了。只是妳不要阻止我关心妳的一切,我不会干涉妳交朋友,也不会做出让妳困扰的事。我只是要确定妳平安无事,确定出现在妳周遭的男人不是对妳不怀好意、想要欺骗妳或不是真心爱妳,只是贪图妳的钱而已。我只是想要保护妳,妳不能不让我做这些事,我现在能为妳做的也只有这样了,我的玫瑰。」
我叹了口气,伸出双臂环住他的背,紧紧依偎在他温暖的怀里,没有再多说什么了。
之后,他常常会在早餐的时候出现在餐桌上,与马克聊天,问一些太过私人的无意义又无聊的可恶问题,两个人还谈得很高兴,而且颇为热络。有时候还会当我不在场似地谈论起我的事情,完全不理会我的抗议和恼怒眼神。可是,我们三个人竟然可以坐在一起,像是一家人般温馨地闲话家常,让我有种彷佛置身在云端的飘然感受,觉得非常的不可思议而且相当开心。
然而只要有伊莉萨白出现的场合,他还是同样地沉默不语,回复成一贯沉默严峻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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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晚餐之前,伊莉萨白让珍妮来通知我,今天的晚餐要穿得隆重一些出席。因为要举行庆祝伯爵大人三十四岁生日的简单家庭晚宴,只是简单吃顿饭,不必准备礼物。
克劳思家并没有过生日的习惯,以前奶奶在的时候就没有特意过什么生日,只会在生日当天早上喝一杯阿嘉塔大婶特制的蛋酒,家人间道声生日快乐和说几句祝福的话。所以我本来就没有特别准备什么生日礼物,只打算晚上去阁楼的时候跟他说声生日快乐而已。
「噢,」等到伯爵大人和伯爵夫人就坐之后,伯爵夫人带着优雅的笑容注视着我。「罗莎蓓儿,今天是妳叔叔的生日,妳没忘记吧?」
「呃……很抱歉,婶婶。」我歉然表示,「以前奶奶在的时候就没有特意庆祝生日,所以我并没有特别记住这个日子。」
她似乎很满意这个答案,微笑地点点头,然后对我和马克表示:「在我们列普修斯冯威斯登堡公爵府里,我父母很重视每个人的生日,每年生日的当天都会为我们举办盛大的庆生宴会,邀请亲朋好友一起来庆祝。不过阿弗萨斯不喜欢特别办什么庆生会,所以我只是帮他准备一个蛋糕,还有晚上我们一起简单吃个庆生晚餐。」
餐桌上还有一个装饰着巧克力花朵和鲜红腌渍樱桃的黑森林蛋糕,蛋糕上围着一圈已经点燃了的白色蜡烛。
伯爵夫人接着举起酒杯,「我们一起来祝贺你们的阿弗萨斯叔叔生日快乐吧!」然后转过头,动作优雅地轻轻一举杯,以亲密的语气对伯爵大人微笑道:「亲爱的,生日快乐。」
他向伯爵夫人举杯,眼神淡漠,嘴角微微弯起,浮起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
「阿弗萨斯叔叔,」马克也接着笑嘻嘻地举起酒杯,「祝您生日快乐。」
他对马克举杯致意,神情略微柔和了一些。
「罗莎蓓儿,」伯爵夫人露出亲切的笑容,「妳不祝福妳叔叔吗?」
我对她挤出一个笑容,然后转过头注视着伯爵大人,举起酒杯,感觉喉咙开始干涩,「叔……叔叔,祝您……生日快乐。」
他立刻投以一个足以瞬间使人结冻的冷冽目光,面无表情地看我一眼,然后将酒杯子里剩下的葡萄酒一饮而尽。
「伊莉萨白婶婶,」马克带着好奇语气的说话声立刻在一旁响起,「威斯登堡的传统是要在生日蛋糕上点上一整天的蜡烛吗?」
「是啊,这是为了要保护生日的人的灵魂不被恶灵侵袭。难道你们法国人不是这样吗?」
「喔,我们各地都有不同的庆生风俗,如果是在我们……」
我的一颗心沈到谷底,心里怦怦直跳,可是我不敢转头看他,他继续喝着闷酒,整场晚餐下来没再说过一句话。
当晚,我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仍旧依约来到塔顶阁楼。
「不准再那样叫我!」一进门,他就紧抓住我的双臂,将我抵在门上,激动地直盯着我喊道:「永远不准再那样叫我,就算在她的面前也不可以,我不是……」他用力吻住我,双手伸进我的头发,身体紧压住我。「我不是,我永远都不会是妳的叔叔……」
「好,」我伸出双手安抚他僵硬纠结的背脊,带着歉意轻声说,「对不起,对不起……我不会再那么喊了,阿弗萨斯,对不起,对不起……」
他突然像压抑不住怒气爆发似地,双手握拳用力击上木门,发出巨大声响,声音闷在喉咙里低吼了一声!
「对不起,阿弗萨斯。」我的眼泪不禁开始流下。「我以后不会再那样喊你了。」我吻着他的下巴和嘴角,「我爱你,我爱你,我的里奥……」
他热烈的吻再度覆上我双唇,我的口里尝到带着咸味的苦涩泪水,不知道是他的还是我自己的。
「是我对不起妳,我的玫瑰。」他的语气懊悔又急切,「是我的错,不是妳的问题,妳不用跟我道歉,妳永远都不需要向我道歉,都是我的不对……」
「不是你的错,是我不对!」我捧住他因痛苦而纠结的脸,用手指抚平他拧成一团的眉头。「我以后不会再这么叫你了,我的狮子。我从来没有当你是,从一开始就没有当你是。」我轻轻抹去他眼角的泪水,「我爱你,你是我的男人,你永远都只会是我的男人而已……」
「罗莎蓓儿……」他深深吻住我,将我紧紧拥在怀里,像抱着小婴儿那样小心翼翼又温柔。
「对不起,我的玫瑰。」放开我后,他带着歉意问,一脸懊恼的神情。「我刚才太激动了,吓到妳了吗?」
「没有。」我摇摇头,脸上浮起理解的笑容。
他在我脸上各处落下轻柔的吻,吻干我眼角的泪痕,然后沿着下巴来到我的颈项。
「这是什么?」他突然疑惑地抬起头,用闪着兴味的眼神看着我系在脖子上水蓝色缎带,接着嘴角缓缓泛起一丝笑意。
「生日礼物啊!」我微笑地说,「我没有来得及帮你准备什么,所以……」我轻轻推开他,往旁边站了一步,然后缓缓解开系在晨袍上的腰带,将长及脚踝的晨袍自肩膀褪下,落在地板上。
他瞪大双眼,一脸像是突然被雷打到那样呆住了好几秒,然后目不转睛从头到脚扫视过我的全身。
「我没有带我的希腊长袍,」我用迟疑的语气向他解释,「所以……嗯……这是巴黎最新的马甲款式,还有正在流行的吊带袜,不晓得……呃……你会不会喜欢?可是……我想……」
我被他脸上快要不能呼吸的表情看得说不下去,呃……我想他这样的反应应该算是喜欢吧!……
这套是前一阵子阿芙丽儿才坚持要我跟她一起订做的马甲,白色丝绸缀着精致比利时蕾丝,边缘绣上紫蓝色玫瑰花,同款式蕾丝吊带白袜,穿起来的效果……呃……连阿芙丽儿都赞不绝口,所以……想当然尔。
「那……」他像是突然回过神来,清了清喉咙,然后沙哑地问:「我现在……可以开始拆礼物了吗?」
「当然,」我嫣然一笑,双手勾住他的脖子。「您想要怎么样都可以,大人。」
然后……噢,天啊!
我还以为我们以前已经很美好了,经过……呃……这一夜之后,我才发现原来以前的那些虽然也很美好,可是……噢,根本就无法相提并论!!!
关于爱的真切体悟
「罗莎蓓儿,」马克带着深思表情看着我,「妳认为呢?」
「啊?」我楞了一下,「什么?很抱歉,你可以再说一次吗?马克。」
我们正在图书室里的沙发上面对面坐着看书,一边闲聊。
近中午的灿烂阳光透过敞开的深蓝色丝绒窗帘照进室内,整齐排列在雪松木头书架的羊皮书脊也闪耀着一层薄薄的晶莹光芒,整个图书室弥漫着一股晒过阳光后属于古老书籍特有的静谧芬芳。当中古往今来的浩瀚智能和承先启后的奥妙知识也跟着焕发出深邃的神圣氛围充斥在空气中,每当这个时候是一天当中我最喜欢待在这里的时刻了。
图书室几乎是克劳思庄园里几处没有改变布置和装潢的地方,还保留从前深色木头和深蓝色系的沈稳克劳思风格,厚重古朴的橡木长桌,中世纪风格的深色牛皮沙发、古典深色木头家具和蓝色丝绒沙发椅还是摆在我熟悉的位置。
这次再回来,除了我从前住的房间、花园里几处地方还有这里仍然维持不变之外,其它如玄关大厅、交谊厅、餐厅、餐室、门廊等处都已经焕然一新改为伊莉萨白喜好的华丽细致的粉色系风格了。虽然伊莉萨白的品味极好,布置得非常高雅舒适,不过却已经不是我所熟悉的属于克劳思家的典雅稳重又不失温馨的传统布置格调了。
是啊,这里已经不是原来的克劳思庄园了,也不再是属于我的避风港了。我的翅膀已经健壮,羽毛也已经丰盈;我必须振翅高飞,离开这个地方了!
「妳有听过这样一种说法吗?」马克带着温和的笑意说:「最开始的时候世间上的人类分为三种,男人、女人和阴阳人。这三种人都是完整的人,具有完整的智力、力量和各种能力。然而宙斯却因为害怕这些完整的人类有一天将凌驾于神之上,于是便将地上所有完整的人类都劈成两半。就这样,完整的男人被一分为二,成为两个男人;完整的女人被分为两个女人,完整的阴阳人则被分为一男一女。从此,这些被一分为二的人类就开始生生世世寻找被迫分开的另一半,想要重新再度经历一开始的完整性。世间因此也有各种不同的爱情产生,异性恋、男同性恋或女同性恋,这也是最初爱会产生的原因。」
马克手中正拿着一本新版的柏拉图《会饮篇》斜靠在牛皮沙发上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