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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同道中人,这厢且先告辞了。”
说着便要挣脱他的桎梏。
傻丫头,原是怪他撒谎。
赵墨心中稍安,嘴角勾起来一抹淡笑,偏偏将春香捞至胸口不允她走:“那当日你答应我的一生一世一双人也不作数了?”
这样面对面地凝视,眼里头映下的全是对方潋滟身影,春香脑海中又浮现出方才与花云间肌肤相亲的一幕,心中灰暗,狠下心来去看天:“一开始都是谎言,自然不算数。”
“傻瓜,父皇既贵为天子,难道不是‘官职可大可小,田地有容乃大’吗?你自己理解错了,此刻又来怪我骗你……”赵墨可不知道这些,依旧好脾气的笑着。素手挑起春香尖尖下颌,戏谑地将唇儿贴近:“呵呵,不说那些。好容易出来一趟,等了一晚上不见你,如何一见面却做一副凶巴巴的吓人模样。”
“啊——,不许你靠过来!”眼见得他闭了眸子就要将薄唇贴上自己,吓得春香立时条件反射般推开。
赵墨被她突如其来的反应唬得愣怔。然而只他这一近看,女人白皙颈间的一抹嫣红色咬痕却入了他的眸子。
想到近日频频听到的谣言、还有方才气势汹汹从街口杀出来的花家小伺妾,赵墨眉眼间的笑意一沉:“方才在百花楼下遇见一毛,他说你去会了姐夫……阿寺,恕我冒昧,你…你突然如此讨厌我,可是当真喜欢上了那个红口白牙的花小少爷么?”
他问的踌躇,就怕她点头,将他心中绷紧的弦儿扯断。
那说书的说得没错,百年前夏国皇后舞技盖世,得世间男儿思慕;然而他却是那个倒霉的夏国皇帝。上辈子是个不得宠爱的傀儡太子,是个人都可以嘲笑他,好容易得了个心爱的贤良之妻,心里头却原来一直装的不是自己。到了最后,他拱手江山只为博她一笑,她却不顾夫妻情分依然要与那小子私奔,最后三人通通不得善终,落入地狱轮回;
人生如梦,转眼就又是一世阴阳。这一世原就立定了心思要将江山美人通通夺得,怎么想却依然还是个不得志的孤寥皇子,处处看人的脸色而活,活得竟是比先前还要辛苦。
而那什么也不懂的花间少年,上辈子是个绝色神仙,频着非常人的手段迷了女儿心智;这辈子投胎,竟然又成了被捧在手心里的倾城富少,怎的命运就这般不公?
他怕春香当真又随了命运,先一刻爱上那少年,此刻不自觉地扳紧春香薄薄削肩,只待她将要回答“是”,他便决定将她紧紧揽在怀中不允她将话儿说出。
怎知道却气得春香一口咬在他的手臂上:“你……你说喜欢就喜欢罢!”
赵墨还未看清春香的表情,春香便头也不回地跑掉了。少女的背影莞尔清瘦,举步仓仓惶惶,白色衣摆下染着点点红迹,在夜色下鲜艳夺目。
赵墨俊朗眉目微微一凝,久久的才在她背后沉声道:“阿寺,你日后会知道的。我对你所做的这一切,原都是为了我们这一世的幸福。”
两道长袖轻拂,见春香的背影终于消失在拐角,方才往她先前出来的那条巷子里走去。
——*——*——*——
正是夜里头生意最旺的时辰,百花楼里脂粉扑鼻、美酒飘香,男男女女环胸勾腰,入目全是荡漾春色。
“滚开。”春香拍去一只偷袭来的咸猪手,蹬蹬地就上了二楼木梯。
拐角处潘冬月的房里一如既往的冷冷清清,无客光临。她的坏脾气在一条香粉街上早已经出了名,那知道她的客人从来都不去找她。
潘冬月也乐得清闲,自懒懒的勾着腿儿坐在梳妆台前描写涂脂,见得春香呼啦啦闯起来,嘴角轻哼出一句“哧”,又忙了自己的妆容去。
春香大步回了偏屋,打开柜子将仅有的几身衣裳用包裹卷起,抱着书盒走出来:“咳,我要回越国去。”
她的口气冷邦邦的,心里头真个是生气极了,气赵墨如何这般揣度她的心思……她不理他原是气他的隐瞒身份,气他明明是个皇子又对她信誓旦旦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怎么可能是喜欢上花云间?
潘冬月抹唇的手儿一顿,嘴角抽抽,白了一眼过来:“哟~,不是心心念念着要出人头地,怎么,不考女官了?”
见春香不语,唇角红红肿肿的一片,一双微微上吊的狐狸眼便又将她上下扫量,暧昧戏谑道:“怕是近日在外面惹了太多风雨事,如今无了面皮见人,方才急急的要走才是,哧哧~~”
春香被看得又羞又恼,垂下的两手紧了紧,努力稳着气息道:“脚长在我身上,我要回越国,你若不回去明日我自己走便是。”
“呵,‘回’?……这词儿用得真真可笑?你当这天下有一处是你的家嚒?没户没籍的,去了哪里不是一样?还不是要继续在青楼里头挂牌混日子……”潘冬月冷了脸色,将脂粉盒子一顿。
她说的却是没错的,南方越国十多年前被奸臣篡夺了政权,后为了保住地位做了大燕朝的进贡国,从此两国的户籍便成了通用。
“罢,你若执意要回去也可以~,先将欠下我的银子还回来。这些年老娘养你可不容易,供你上学、供你吃穿用度,哪一样都不比别人差,每月便算是二十两银子,亦最少要收你三千两,哪日还清了你便走吧。”潘冬月掰着指头冷笑。
并非第一次见识到这女人的市侩与自我,从来都记不得别人替她还了多少的赌债,只一味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快乐。
“总有一日我会还清。”春香咬着牙狠狠凝了一眼,行李一摔,自洗澡去了。
洁白的肌肤被那少年缠咬得青红紫白,双乳儿又肿又胀、点点牙痕;下处亦是火辣辣的疼,那是被他侵占了的处女之地,便是泡在水里,一盆的水亦浸染了那说不出的淡草清香,如何也清洗不尽。
春香满心里都是羞辱,忍不住将手儿轻轻滑到那里,想要将里头的残液抠出。然而只这一低头,竟然看到水里头浮出的袅袅红丝……该死的,最后的一丝侥幸也没有了。
想到赵墨今夜濯濯逼来的炙热眼神,眼泪顿时冒了出来。
少女春心才动,此生第一次喜欢过一个人,(如果那就是喜欢的话),然而至今夜却已是到了尽头。时间可真是短哪,便是一开始身份就不符,如今却是连身体也不配了……倒更好,就此灭了那不该有的悸动。那样一个端端儒雅的尔雅公子,原也与她是云泥之别。
……可恶的花云间,他真是为她做了个‘好决定’。
“吱呀——”正神思婉转着,外头忽传来一声开门轻响,有脚步轻轻踱至屏风之后。
“阿寺——”一毛略带怯弱的声音在屏风外响起:“起火了,阿寺你快看——”
又走过去推开窗户。
春香抬头斜觑,这才看到柳下书屋方向燃起的熊熊大火,有男人女人呼喊着“救火呀,救火呀”,往那巷子里迅速冲去。
出暗格前花云间双眸半合、昏昏欲沉的模样忽地映上脑海,原本擦拭的棉布“啪嗒”掉在了地上。
本能的就要站起来,然而下一秒少年满带促狭的嗓音却又在耳边响起:“臭丫头,还说你不在乎我。”
……那自恋的臭小子,谁知道他是不是故意又造出一场大火引自己前去戏耍呢?便是此刻她还在家里,亦都能够想象出一会儿他见到她时那得意满满的可恶笑容了。
想到这儿,春香又往浴盆里头躺下:“乖,将窗子关上,与咱们无关的事儿别去管他。”
“可是姐夫……”一毛嗫嚅地倚在窗边张望。
……这词儿。
春香扶了扶额,叹气:“谁教你的这个称呼?”
“是姐夫……”一毛挠着被理得光光的后脑勺,本来不想出卖漂亮的花哥哥,因见屏风后伸出来一只鸡毛掸子,赶紧又改了口:“呃,不是不是,是花家大少爷。”
说完了,不待那鸡毛掸子砸过来,赶紧呼啦一声拉开门藏了出去。那花家哥哥生得绝色倾城,自牵着自己在香粉街上走了一遭,如今却是连“带头老大”见了他都要绕道走了。阿寺真是不知好坏,这样厉害的公子竟然不要。
楼下救火的声音渐渐加大,春香心里头乱乱的,怎的一场火竟是烧得这样旺?方才出来时明明只剩了他们二人,一丝儿火星子也不见,如何却起了大火?
一边儿想要起身下楼去看看,一边儿却又气花云间对自己的不耻行为……该死的,我何必去在乎他?这样的大火,他若果然想要装死骗自己,此刻也定然跑出来了;便是真的昏厥过去,那么多人也缺不了自己一个……
毕竟一晚上身心憔悴,不知道什么时候便在水中沉沉的睡了过去。到了下半夜时,天空忽地降下大雨,又扰了她一夜乱梦。
梦里头依旧是一尾断桥,那白衣翩翩的清瘦身影依旧在桥头隐隐绰绰,春香看得朦胧,便顺着石梯走上桥去。
“你怎么在这里……”她听见自己在问。
见得她来,那人忽地勾唇笑起:“你这个恶女,我一直就在这里啊。”他的嗓音阴凉凉的,无奈着,却又满含缱绻。
听得春香心中一悸,见他举步要走,慌忙伸手将他长袖一牵:“喂……”
牵住了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那人的脚步便顿了顿,眸光幽幽潋滟,然而听不到春香继续开口,那潋滟便又暗沉下去。
他将袖子从春香指尖拽回:“可惜……你又将我认错了。”轻轻在春香唇上印下一吻,一股淡香拂过,几步便掺入了一丛灰蒙魅影之中。
忘川之水滚滚,入了红尘不回头。然而春香这次却是看清了……凤眸清幽潋滟,眉间染一点嫣红,玉面倾城,世无能比……如何竟然会是他?
“啊,花云间——!”春香猛地从床上坐起身,胸口剧烈起伏着,她怎么就忘了,那暗格原是从外头根本找不见的,若然他果然昏厥在内,谁人能够将他寻见?!
窗外鸟鸣啾啾,天已大亮,又是一日伊始。
柳下书屋房梁陈旧,被烧得不堪又经了一夜暴雨,断壁残榥砸下,露出少年一只华冠……花间独苗少爷花云间的尸体是在晌午被众人寻见的。
作者有话要说:捂脸更新了。。。一个小公告:谢谢亲们的鼎力支持,这篇文文写得坎坷,大纲都已齐全,只是开文以来一直被没命的加班频频磨了激情,所以如今更新得比较慢%》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