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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时,心中的念想之苦轻了许多。
不多时,马车驶进了太子府。
慕云开掀起车帘,轻声的对马夫说了一句什么,马车继续朝前驶着。
柏芷兰只是安静的坐着,摘桃子?那就摘桃子吧。
马车停了下来,当柏芷兰下了马车时,发现他们就站在太子府的寝宫门前。
不由得,柏芷兰秀眉微蹙。
慕云开遣退了所有的侍从后,笑嘻嘻的道:“小娘们儿,在摘桃子之前,先让你看一样东西。”
话毕,慕云开就朝着寝宫走去,柏芷兰却还是僵持在原地未动,负手而立。
慕云开跨进门槛,回头眨了眨眼,勾了勾手指,温言道:“小娘们儿,来啊,再耽误时间,天也要黑了。”
柏芷兰并不知道他要怎样,他又能怎样呢?于是,柏芷兰大步的跟着慕云开进了寝宫,寝宫的陈设远比柏芷兰想象的简约,快速的扫了一圈,并没有什么玄机。
慕云开冲着柏芷兰意味深长的笑了笑,便走向床榻,懒洋洋的坐在床边,拍了拍铺得干净整齐的被褥,对站在门口的柏芷兰温言道:“小娘们儿,过来坐。”
荒唐!柏芷兰心中一恼,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慕云开索性站起身,招了招手说:“小娘们儿,那你站过来一些,我有东西给你看。”
柏芷兰动也未动,摆明了她是绝不准备再向屋中迈半步的。
慕云开耸了耸肩,悠然的道:“那好,你站着别动,我拿给你看。”
说着,慕云开就走向离床榻前不远的书柜,从书柜的抽屉中取出一个厚厚的大册子,他先翻了翻,然后小心翼翼的捧着它向柏芷兰走去,心中别提有多么的忐忑了。
他神秘兮兮的走到了门前,探头朝外看了一眼,便赶紧将门关上,还是有光线从窗户投射进来,他将大册子摆在窗前的茶几上,轻声的道:“小娘们儿,过来。”
大册子里是什么?
柏芷兰并不是一个好奇心强的人,只是她看到了他脸上的那种奇怪的表情,她在犹豫时,慕云开又央求的语气说:“快来啊。”柏芷兰心想:好吧,看一看也无妨
慕云开见柏芷兰已站在了旁边,心中狂跳,有一瞬间的冲动很想先捉住她的手,而他还是没那么做,只是指间抖了一下,然后伸手翻开了大册子。
大册子翻开后,第一页映入眼帘,柏芷兰的眉头皱了一下。
慕云开紧接着翻起了第二页,嗓子略有发干,轻声介绍说:“小娘们儿,这就是大画家周熙画的图。”
在看到第二页时,柏芷兰条件反射般的向后跳了三步远,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她原本苍白的脸色竟是满面透红,单薄的身子在微微颤动。
慕云开翻开了第三页,瞧着她自顾自的说:“我找人去告诉他,让他再多画一些了。”
大册子里收藏的是大画家周熙画的春宫图。
柏芷兰用力的瞪了他一眼,如是鼓起所有的力气般,却只说着一个字:“你……你……”
慕云开冲着她眨了眨眼,轻轻的朝她走去,语暖情真的说:“小娘们儿,我想跟你试一试这些画,我们可以先试两幅,其余的,以后慢慢试。”
试试春宫图?
不知为何,他深情而认真说出的话,在柏芷兰听后却像是一把刀子,这把刀子在她的心脏上划了一刀,痛!
真切的痛!
她不懂他为何要对她做如此轻薄的事情,又说出如此轻薄的话,他完全不懂得如何尊重她,是荒谬也好,是孩子气也罢,她的心在向下沉着。
在他快要靠近到她身边时,她凌空向后退了数步,用一种冷漠的眼神与他对视。
慕云开又追向她,她又朝旁边闪开。
他在追,她在闪。
她一边在闪躲,眼睛里还突如其来的闪着一些细碎的锋利的寒光。
他在追着,就像是捕捉一只蝴蝶般的追逐。他想跟她永远的在一起,现如今他除了让她怀上他的孩子,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既然能想到的只有这一种办法,他只有去办。
“小娘们儿,别跑了。”
原来这就是他让她进太子府的目的?柏芷兰闪到了门旁,打开了屋门,她没有再动,而是用一种极清极淡毫无感情的语气说道:“太子殿下,污辱我,你很开心?”
慕云开一怔,他也没有再向前追,而是愣生生的站在原地,脸上满是诧异,污辱?这并不是他的原意,那个册子里的图画他一直想试一试,可却一直也没有试,只想着终于能和小娘们儿试试了,当看到她身上的光芒突地变成了竖起的刺时,他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柏芷兰跨出了寝宫,迎风朝外走着,她的心竟只觉奇怪的寒冷,寒入骨髓,难道他就仗着自己是太子殿下,就可以对别人无所欲为?
慕云开赶紧追了出去,喊道:“小娘们儿,别走。”
柏芷兰走得很快,那一袭青裙飘扬的就像是悬崖边盛开着的兰。
追到院外,慕云开见实在追不上她,真的很着急,就急忙对侍卫们说:“拦住柏芷兰,别让她走!”
顿时,侍卫们箭一般的冲上前,拦住了柏芷兰的路。
柏芷兰停住了脚步,猛得转过身,用一种极冷极锐的目光盯着慕云开,看着他朝她奔来。
风,吹得大了。
慕云开追上了她,脸上刚想绽放出的笑容在目光触到她冰凉的眼神时,就渐渐的褪去了,他心中莫名一紧,她为何用这种眼神看他,他只是喜欢她,喜欢跟她在一起,他做错什么了?
柏芷兰负手而立,眼角泛起一抹淡淡的不屑。
她不屑任何的权力,她知道让她信服的途径只有一条,就是去做一些值得别人尊敬的事。
慕云开双睫一眨,在众待卫的面前还是笑了,笑得俊雅和煦,轻说:“我送你回府。”
柏芷兰冷冷的说了两个字:“不用。”
慕云开舔了舔唇,她真是倔强,不仅不给别人台阶下,也不给自己台阶下,他心中在隐隐作疼,脸上依旧洋溢着清风般的笑,挥了挥手,对待卫们说:“让开。”
侍卫们听令后,让开了一条道。
柏芷兰走了,脚步从未有过的沉重,却走得也从未有过的快。
慕云开目送着她离开视线后,才缓缓的转过身,轻声的叹了口气。
母后曾说:孩子,总有一天,你会遇到一个你喜欢的女人,并想跟她共度一生。
他此时此刻只在想:这个我喜欢的女人总冷冰冰的,我不知道她喜不喜欢我,怎么办?
喜欢错女人了吗?
怎么算是喜欢错?
当柏芷兰踏出太子府时,她长长的吁了口气,也突然意识到慕云开虽然是孩子气未脱,但已有了会伤人的能力。
当一个人有了爱别人的能力时,也就有了伤别人的能力。
那么,一个人在怎样的情况下,才会被伤?
岂不就是在乎一个人时,才会被伤!
没走出多远,柏芷兰就看到了她的白马,她一声呼啸,白马奔来,当她跨上白马后,就看到了不远处骑在马背上的季舟葛,很显然,是季舟葛带着她的白马来接她了。
他们并肩回府。
一路上,他们只有一个对话:
柏芷兰问:“你什么时候走?”
季舟葛道:“寿宴过后就走。”
第24章 暗伤涌起
一阵风吹过,有一片樱桃叶子翩然落在石桌上。
柏芷兰已坐在石桌旁多时,她轻捏起叶子,放在唇边吹着曲,泛起轻轻细细的乐声。
她依旧是穿着一袭青色的裙,衬得手依旧显得苍白,那双美丽的眼睛依旧凉的似霜,眼神中却多了一丝奇怪的神色,似怨。
她就那样手执叶子吹着曲,思绪飘到了许多年前,那时,每次从战场上归来,季舟葛总是带着她到一个只有他们的地方,然后拿出不同的叶子,吹着不同的调儿,她总会缓缓的阖着双目,凝神的听着,心会变得很静很静,在战场上的残忍的厮杀很快就会忘得干净。
“妹妹。”
柏芷兰收起了叶,站起身,看向朝她缓缓走来的柏灵瑜。
柏灵瑜笑得柔而美,捧着几件衣裳,轻说:“天气要转凉了,前些日子为你裁的新衣,试试看可还合身。”
青色的秋衫和青色的斗篷,柏芷兰双手接过,道:“好。”
柏灵瑜并不打算问柏芷兰在太子府玩的如何,却是不得不提一个人,道:“这些日,我见季舟葛总是酒壶不离手的,他以前可不这样,你找个时间好好的劝劝他,酒喝多了伤身。”
以前,每当战后回京,季舟葛总会随着柏杨一起回到柏府,并住在柏府。季舟葛在府中时,柏芷兰也在,他们之间的情愫柏灵瑜是看在眼里的。
柏芷兰的声音很轻,说:“他若是想喝,我又怎能劝得了?”
就像是,他若是想走,她又怎能留得住?
还像是,他若是想留,她又怎能赶得走?
柏灵瑜奇怪的看了一眼柏芷兰,还是忍不住的问:“你们……”
柏芷兰打断了她的话,道:“姐姐,八月桂花开,园中的桂花树也该开了,我们去看看?”
他们怎么了?
柏灵瑜终究没有在再问,而是与柏芷兰一起向花园走去。
柏芷兰细碎的脚步踩在石子小径上,心事沉得使她紧抿着唇。
曾经,那些日夜相守的日子就像是铁证般的,证明着她和季舟葛是系在一起的两只鸟,注定要一起飞,一起落,一起光荣,一起毁灭。
可是,命运真的很奇妙,很多铁证不过就是假象。季舟葛还是要离开,他要离开军营,离开战场,他说他爱上了一个女人。是的,当一个少年长大后,总是会爱上女人的,就如同一个少女长大后,总会爱上男人一样,一样没有道理可讲的。
当她听到他说:我爱上了一个女人,我想带她走,让她过平凡安全的生活。
那时的她分明是心跳得很快,她几乎就要脱口而出说:好,我跟你走。
他紧接着就将一个女子从他的帐营中请了出来,说:她的老家在涡阳,离这里不远。
他爱上的女人竟然不是她,而是一个营妓?!
她不愿再回想那天她是如何度过的,她只是将他们送上了河边,目送着他们乘船离开,说了一句:有生之年,能不见就别见了。
那一刻,她分明是有跟他在一起的决心,不顾一切的任他带走,不计代价的任他给她平凡安全的生活,只因为,很多很多的日子他们是一起成长,在战场上杀敌时,他时刻守护在她的身边,一次次的将她从险境中解脱;其余的时间,他和她一起练剑,教会她许多,丰富了她的年少岁月。
说好的再也不见面,还是又见面了。
夕阳就挂在西边,柏芷兰一眼就看到了季舟葛,脚步不由得就停住了。
桂花的香气溢人。
桂花树旁是一个亭台,季舟葛穿着灰色的衣裳,正端坐在亭台的石椅上手持酒壶,饮酒。
柏芷兰没再向前走,神情淡然,漫不经心的问:“姐姐,季舟葛的妻子在这里可住得惯?”
柏灵瑜一怔,道:“季舟葛是一个人来的。”
妻子?柏灵瑜颇觉奇怪,向季舟葛走去,问:“季舟葛,你已有妻子?”
季舟葛喝了一口酒,勉强笑道:“她嫁给了别人。”
在他的笑里,柏芷兰感觉到了隐隐的痛苦,是的,他多么爱的一个女人,为了那个女人他不惜与他最好的朋友决裂,最好的朋友?这个最好的朋友无疑就是她,柏芷兰。做不了他最爱的女人,只能是他最好的朋友了。而那个女人却嫁给了别人,他是会痛苦的。
柏芷兰很想说些什么,可还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太阳下山了,有丝丝凉意。
柏芷兰道:“姐姐,我回屋试试我的新衣。”
顺着原路,柏芷兰走的不快不慢,她什么也没想,因为她的心很乱很乱,比桂花树枝头的繁花还乱。
才不过分隔两年,却感觉两个人之间隔了很远的距离。
当夜色很深时,柏芷兰还站在屋中窗前,面前的案上摆着她的新衣。
一轮明月悬在窗外,风吹得树叶瑟瑟的响。
她看到了案角放着的胆式瓶,既然无心睡眠,不如去折一枝桂花摆在花瓶里养。
府中很安静了,柏芷兰沿着熟路朝花园走去,途中会经过柏灵瑜的独院,无心之举,柏芷兰看到了柏灵瑜踏出了院,是一个人。柏芷兰刚想唤,发现柏灵瑜在悄悄的掩上门。
柏芷兰并没有惊动柏灵瑜,同样不好奇她这么晚为何还没有睡,想必也是无眠而出来随便走走的。
可柏灵瑜的行为却不得不让柏芷兰好奇,只见她不时的东张西望,遇到迎面而来的仆人时,她就会躲在一旁,待仆人走了后,她再出来,快步的朝着一个地方奔去,生怕是被别人有察觉。
这么晚,柏灵瑜要去什么地方?
柏芷兰还是跟了过去,看着柏灵瑜穿过花园,奔向后院。
后院里有什么?
柏芷兰没有跟的太近,当看到柏灵瑜进了后院,她刚想踏进去时,她知道身旁多了一个人,酒气正浓。
是季舟葛。
他先开口说话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沉着:“你的剑呢?”
柏芷兰转过身,透过月色看向他,他喝了一口酒,站在那里就像是一棵树。
季舟葛道:“我们很久没一起练剑了。”
柏芷兰的嘴唇蠕动了一下,说:“现在太晚了,下次。”
说罢,她从他身边走过。
他嗅到了她熟悉的倔强,如一阵风,她已消失在夜色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