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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寝宫外候着的宫女太监们,听到皇上如此急切的喊着,当下都知道情势不对,必有误会了。他们纷纷知趣的退出寝宫,将偌大的院落留给皇上和明后。
柏芷兰听到了慕云开唤她,她脚下的速度放慢了些,可是有一股排天倒海的痛楚使她根本停不下来,只想着立刻离开这个地方,赶紧忘掉刚才的一幕。
“小娘们儿……”慕云开急步的追上她,捉住了她的胳膊。
柏芷兰咬着唇,背对着他,一动不动的,可分明神色之中难掩悲伤。
慕云开手上的力道大了些,紧紧的握住她,沉声道:“你终于肯回来看我了?”
柏芷兰不语。重重的吸了口气,胳膊被他握得很疼。她宁愿自己不回来,不看到他与别的女子在一起。她本来就对自己没把握,对他也没有把握。
“还是看在你姐姐的面子上,你才肯回来看我的?”慕云开心中悸疼,他算了算时间,确实是在柏灵瑜派去的丫环赶到军营后,柏芷兰才回来的。他派人去了三次军营,每次她都没有回来。
柏芷兰咬着唇,嗓子紧紧的,一句话也说不出。
“我就是病死了,你也一点不关心?”慕云开喘着粗气,压低了声音。
柏芷兰不说话。她绝对是担心他的,只是因为以前他的举动,使她不确定是不是又是他在胡闹。尽管上次他以生病为由骗她,他保证过下不为例的。
慕云开盯着她的背,不敢看她的表情,想必那应该是清寒冷漠的,一如她以前那种的。他面对她的沉默,心在一点点的变凉。
殊不知,柏芷兰是带着一脸的遗憾与难过。她遗憾会有许多人在他需要关心的时候,第一时间能出现在他身边,而她能做得好的,就是在他所掌管的天下事关疆土时,第一时间站在最前线。她难过她明知道他将来会有许多女子陪在身边,却还是无法接受这种局面,有一种想把所有他碰过的女子全都杀死的冲动。
“小娘们儿,”慕云开沙哑的轻问:“你心里可有我?”
是的,他在怀疑了,他不确定与她缠绵的那些时光,是她的心甘情愿,还是无可奈何。
柏芷兰用力的闭了一下眼睛,蠕动着嘴唇,半晌不知道该怎么说。她有她的骄傲和倔犟,不愿意把自己的感情铺成一张白纸般,任他胡作非为。就像是她战场上不能泄露战术一样,那会让她败得轻而易举。
“这个问题难到你了?”慕云开皱着眉,一下子板正她的肩,让她面对着他,他太阳般灼热的眼神直直的盯着她的眼睛。
柏芷兰被迫迎视着他,意识到必须要说点什么,她反问:“你呢?”
“你一直在我心里,”慕云开并不隐瞒对她的爱,甚至是说的很自然,毫不夸张,深情的凝视着她,笃定的道:“会一直在。”
柏芷兰的灵魂在颤抖着,她突然就笑了笑,像是听到了很好笑的笑话般。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笑了,笑容中稍有些讥诮。
一个男人刚与别的女子在床榻上欢愉过,就突然对你说‘你一直在我心里,会一直在’,不晓得别人听到时会不会想笑。反正柏芷兰是笑了,她只是那么一笑。
会一直在心里?然后身边将会有行行□的女子陪着。到时大可美曰:她们不过是莺燕幻形,唯有你最真。
柏芷兰在这一刻猛得就意识到:她不需要这种一直在心里,她需要的是完整,是全部,她绝不会与别的女子共侍一夫,不管这个男子是她多爱的,抑或是多么的高高在上。
她才不会问:你与别的女子在一起时,心里可是有我的。
她的自尊不允许她低头,不允许她忍气吞声,是她的男人就必须是她一人的,就像是一座城池,只能归一个国家一样,这是原则。
“你?!”慕云开看到她的笑,那种带着嘲讽的笑,因陡然而起的尴尬与愤怒,他呼吸骤地变深了。她对他不屑一顾?她把他的真情当作笑话般?
柏芷兰看向他握着她胳膊的手,淡淡地道:“请松手。”
慕云开的肌肉都僵硬了,如是置身冰窖,缓缓的松开了手。
“臣告退。”柏芷兰镇定自若的说罢,便转身就走,几乎是毫不犹豫。
她也不需要犹豫,在战场上所有失去的城池必须要收回,而在情感上并不是所有男子都必须费尽心机的守候。虽然她钝骨的疼,理智告诉她,必须要适可而止,免得以后更伤更痛。
“小娘们儿,别走。”慕云开急急的喊住她。
柏芷兰条件反射般的,立刻就站住了。刚才不是下定决心不理他?怎么听到他的呼唤,整个人全都像不受控制般的听他的?
慕云开强忍着失落,朝她移了几步,离她很近,呼吸已落在她的发间,柔声的温言道:“不管你现在心中有没有我,我都请你相信我,你可以对我很放心。你也要对自己有信心,你有能力把一个皇上的身心牢牢的占据。”
柏芷兰刚硬起的心肠,顿时就软了,她咬着唇,那种带着疼痛的甜蜜将她包裹着。
他轻轻的捉住她的手握在掌心,把她拉进怀里,俯身在她的耳边说:“小娘们儿,我好想要你,就现在。”
柏芷兰脑中一下子闪过他与陆紫霜同被而睡的画面,冷道:“皇上的龙床上,有女子还在等你。”
“你在吃醋?”慕云开情不自禁的喜悦一笑,将她搂得紧了些,浓情四溢的温言道:“我说过,你可以对我很放心。”
柏芷兰怎么会承认吃醋,她不由得立刻挣脱开他的怀抱,提醒着自己一定不能沉醉于他的温柔里,免得无法自拨的深陷,冷道:“皇上有三宫六苑嫔妃莺燕本就正常,与臣无关。”
慕云开稍有些暖的心,又被她泼了一盆冷水。
“皇上哥哥。”陆紫霜立在寝宫的门前,背着手,远远的柔声的唤道。
慕云开没有回头,只是有些伤神的凝视着柏芷兰。
柏芷兰的余光看到陆紫霜走来了,她便骤然转身,带着刻不容缓的绝决,咬牙大步的离开了。
“皇上哥哥,地上凉。”陆紫霜提着他的两只鞋子过来了,似乎没发现他正在出神的瞧着柏芷兰远去的背影,便盘腿坐在地上,先抬起他赤着的左脚,用衣袖擦了擦他脚底的尘土,如丫环般为他穿上左鞋。
慕云开没有动,神情已显得很严肃。
陆紫霜又移了移位置,坐在他的右边,抬起他的右脚,擦去尘土后,为他穿上了右鞋。
她轻轻的站起身,带着甜甜的笑意瞧着他,心疼他的病还未痊愈,柔声的道:“皇上哥哥,外面风大,我扶你回寝宫里。”
慕云开静静的看向陆紫霜,云淡风清的,瞧不出他的情绪。
陆紫霜轻咬着唇,垂下了眼帘,过了片刻,又轻轻的抬起眼帘偷看他,发现他依然在看她,不由得,她的小脸红了。
“皇上哥哥。”她温柔的呢喃了一声。
慕云开歪着脑袋继续看向她,正色的问:“你当想朕的皇妃?”
“想,”陆紫霜连连点头,很郑重很期待的笑容灿烂,“我很想很想。”
“为什么?”慕云开眯起了眼睛。
“因为我喜欢你,”陆紫霜的小脸更红了,笑得更甜更柔更暖,背着手,迎视着他,十分肯定的道:“我喜欢你,我要跟你在一起。”她顿了一顿,忽又道:“就算你不让我当你的皇妃,只要能在你身边,就是当你的贴身宫女我也愿意。”
她对他的心意,她自是明了的。她喜欢他,就想与他在一起。
“是吗?”慕云开异常的平静。
“是的。”陆紫霜重重的点着头。
慕云开冷静的看着她,正色的道:“朕不喜欢你,朕心里只有柏芷兰,她是朕此生的挚爱。”
陆紫霜的笑容僵在脸上,呼吸像是一下子被抽走般的脸色惨白。
慕云开缓缓的果断的无情的道:“朕绝不会封为你妃。”
陆紫霜简直是吼出来的道:“可是我喜欢你啊!”
慕云开不介意再重申一遍:“柏芷兰是朕此生的挚爱。”
陆紫霜的眼泪顿时夺眶而出,心疼袭来的令她措不及防。
慕云开绝不能再让陆紫霜有任何的希望和机会,他会证明给柏芷兰看,他是可以替柏芷兰管好他自己,他一字一顿的道:“朕也不想再在皇宫里看到你,你走吧。”
陆紫霜不曾想她眼里温暖四溢的男子竟这般冷血残酷,她茫然困惑的看向他。
“朕不喜欢你,绝不会封你为妃,以后也不想再在皇宫里看到你。”慕云开又告诉了她一遍,便转身走了。他此时的残忍,胜过让她心存着渺茫的希望与幻想。
陆紫霜软绵绵的瘫软在地,她不甘心,一点也不甘心。
她真心诚意的待他好,只换来他如此绝情的对待?
有一个破釜沉舟的念头在她的脑中腾的升起,她流着泪的眼睛里闪着狠决的光。
她慢慢的站起身,挥去衣服上的尘土,扬着下巴,离开了皇宫。
第57章 烈情难挡
今日;便是练兵月的返京日。
柏芷兰要回京城了。
慕云开早早的就来到了柏府;正坐在柏芷兰的闺院的树荫下,闭眸养神的等待着柏芷兰。
他想柏芷兰了;想赶紧见到她。
柏杨依然卧病在榻,与往常慕云开来柏府一样,他未让人惊动柏杨。
柏灵瑜自是不能怠慢;挺着怀有七个月的身孕不时的来探望皇上,细心的续茶上点心的。
由于梁子文是入赘;婚后的柏灵瑜依然住在柏府,特意开辟出一处院落,供他们起居。
梁子文正依花朵儿的建议;在京城里当县令,只要有机会;慕云开会想着让梁子文进都察院——可弹劾百官。
每次柏灵瑜过来,慕云开总是展颜微笑道:“好姐姐,你不必亲力亲为的。”
柏灵瑜应是,却隔不久便来看看。
慕云开手托着下巴,不时的偷瞧着柏灵瑜隆起的小腹,开始幻想着柏芷兰怀着身孕的样子,唇角不自觉的浮着笑意。
在无意间看到柏灵瑜发间的银制簪子时,慕云开的脑中便想到了花朵儿发间的饰品,只觉得柏灵瑜的手饰朴素了些。柏芷兰的姐姐也是他的姐姐,既然柏灵瑜与花朵儿同样是姐姐,于是,他命随行的宫女回宫去宫内府为柏灵瑜特制一些饰品——翡翠百珠项链、蓝玉耳坠、明珠手链、珍珠金步摇、紫水晶发钗、绿玉流苏双鬓簪、红珊瑚珠发束、孔雀石花簪。
他想了想,便请柏灵瑜进柏芷兰的屋中,取一件柏芷兰的衣裳出来,再下令为柏芷兰制些衣裳。他知道柏芷兰不喜手饰,只是束着一条简单的发带,喜欢穿青色的衣裳,便命宫女去宫内府传话,但凡是漂亮的衣服款式,均按柏芷兰的尺寸做出一件青色的衣裳。
他还想多投一些柏芷兰的所好,虽是稍有些不悦的想到了柏季舟葛,还是命人去弄些红薯,他要亲自为柏芷兰烤红薯。
红薯烤了一个又一个,眼看着烤得火候越来越好,他不禁喜悦的想着柏芷兰津津有味的吃着烤红薯的模样。
从清晨等到晌午,又从晌午等到傍晚,柏芷兰还是没有回来。
慕云开在院子里走来走去的,确实有些等的着急了,便命宫女们去看看其他的部将有没有返回到京城。
宫女一个一个的去探查了一番,陆续回来禀告,说是九名部将均已回到京城。
部将们是与大将军一同返京的,为何部将都已抵至京城,柏芷兰还没有回来?
慕云开顿时困惑,又派人去向几名部将询问一番。
部将们一致的答复是:柏大将军在快到京城时,从官道拐入小道,与他们分道而行。
柏芷兰为何要与他们分道而行?
慕云开看似悠闲慵懒的坐在木椅上,实则是陷入了沉思。
柏芷兰干什么去了?
他一直在等柏芷兰,等到了夕阳西下,柏芷兰还是没有回来。
慕云开紧张了,坐立不安。他不由得联想到上次柏芷兰在给柏夫人扫墓回京的途中,遇到的刺杀危险,每当他忆起那时柏芷兰浑身被血染的画面,他还心有余悸。
柏芷兰还没有回来,难道又是遇到了不测?
天色渐渐的黑了。
慕云开无法再等下去,就无事般的跟柏灵瑜打声招呼,说是先回宫了,便慢悠悠的离开了柏府。
刚出了柏府,慕云开就乘着马车,立刻前往大丞相府。
一声“皇上驾到”在大丞相府第一次响起。
以前慕云开进大丞相府找昌平公主时,总是低调的到来,再低调的离开。以往是以弟弟的身份来的,这次,他是以皇上的身份而来。
陆少英与花朵儿耳闻‘皇上驾到’,自是不能不顾君臣礼,便连忙相迎:“参见皇上。”
慕云开漫不经心的笑笑,脸上的倦意尽显,懒洋洋的道:“我在柏府等了柏芷兰一天,她还没回来,我就来这里看看。”
花朵儿莞尔一笑,恍然道:“她是该从军营返京了。”
陆少英沉稳的立在一旁,似置身事外,又似与周围的一切融为一体。
慕云开笑吟吟的看向陆少英,道:“陆大人终日为国事操劳,辛苦了。”
陆少英拱手道:“不辛苦,这是臣的本职。”
慕云开摇看了一眼天际,轻叹道:“也不知道柏芷兰此时在何处。”
花朵儿轻道:“想必她是会会朋友,办些私事,稍晚些就回来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慕云开笑了笑,瞧不出情绪的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