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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
结果两个小姑娘想着离开西凉、返回帝都之后,上头长辈一多,可不像西凉这边,只得姑姑与婶母两个人看着,这两位长辈都是好说话且溺爱孩子的——回帝都以后规矩那么严,很多事情不要说做,就是说都不好说的。
所以,她们决定把想做的事情尽快都做完,免得回去之后叫阀阅里的种种规矩束缚着成为遗憾。
于是两人就跟卫长嬴、沈藏珠要求,再去山林里玩耍一趟。
卫长嬴跟沈藏珠自然不肯:“这都什么时候了,万一出点事儿,岂不是耽搁了行程?”又说,“如今正是夏日,林中蛇虫之物最多不过,这时候怎么能去呢?再说我们也没功夫陪你们去啊!”
沈舒颜就央求道:“知道婶母跟大姑姑都忙,让六叔陪我们去就成了嘛!至于蛇虫,伊人妹妹那里有季神医配的药囊,带在身上,蛇虫远避,才不会有事儿呢!”
卫长嬴还是不肯:“你喜欢郊游,等回了帝都之后,婶子带你们去春草湖。如今行程在即,都不许添乱!”
“那地方我都看腻了……”春草湖虽然是帝都左近极出名的风景,然而沈舒颜在帝都长大,这湖也去看过几回,再说春草湖那种秀丽雍容的湖景,与人烟罕至的深山老林趣味不同,前者沈舒颜回了帝都想去看不过提上一声而已,后者却是离了西凉再不可能有这样的纵容——哪怕过几年再来西凉,她年岁长了,即使沈藏珠跟卫长嬴也不肯再让她随意而为了。
只是沈舒颜哀求不了姑姑跟婶母,居然胆大妄为,抱着试一试的想法去诈了六叔沈敛昆:“我跟伊人妹妹想去林子里玩一趟,婶母跟姑姑都忙,没空陪我们,让我们来问六叔呢!”
偏偏沈敛昆这厮也不是很仔细的人——毕竟他不但是庶出而且还是比较小的孩子,事事都有父兄做主或替他想好了。
再加上男女有别,他虽然是小叔子,然而也只有有事才会去后堂,只隐约听说堂姐跟嫂子对这两个女孩子都非常宠爱,简直千依百顺。沈敛昆自己又觉得侄女沈舒颜是个好孩子,不是会说谎的人……总而言之,他没怎么多想,更没去后堂向沈藏珠与卫长嬴求证,就直接领了两个孩子去城外山间玩耍了一日。
……等到晌午用饭时找不到两个孩子,吓得六神无主的沈藏珠与卫长嬴差点把明沛堂都翻过来,才知道是被沈敛昆带走了人,简直没气晕过去!
好在傍晚时,沈敛昆把两个孩子平平安安的带了回来。当然,即使如此,他还是被堂姐跟嫂子骂得头都抬不起来。而沈舒颜跟曹伊人也被各自笞掌心十下作为记性。
本来事情到这里就结束了,但意外还是出在了沈舒颜身上——她们这天被沈敛昆带到林中玩耍,曹伊人采了许多蘑菇作为中午野餐的佐食,沈舒颜是个食不厌精的主儿,不过难得吃到这种野味,加上玩累了饿了,胃口大开,顿觉这种蘑菇简直太好吃了!
所以后来玩耍时,她看到差不多的就也摘了些……
问题是,曹伊人是跟着世代出太医的外祖父在山林里长大的,季固一口一个“赔钱货”的骂她,但季家医术,该教的其实都教了。虽然因为年纪,曹伊人如今距离真正的大夫还差得远,在林中找几种无毒且美味的蘑菇那是没问题。
但沈舒颜……她哪里会分辨这个?偏偏这女孩子因为自幼聪慧,对自己一直非常有信心,虽然在书里读过蘑菇许多都有毒,但她想着自己都照着曹伊人摘的那种找的,肯定不会有问题嘛!
原本她采这些蘑菇是想着回明沛堂后献给姑姑跟婶母用来讨好,避免被罚的。结果她们两个不告而别,把两个长辈气得死去活来,一照面,问都懒得问,直接喝令人动手!
被这么一打沈舒颜就没了献蘑菇的心情,而是把蘑菇藏下来……然后三更半夜的跑去曹伊人的院子里跟曹伊人两个烤了吃了……
这烤蘑菇也是白天的时候在山林里,曹伊人从外祖父那儿学到的手艺,得意的示范给沈舒颜看的。所以晚上看到沈舒颜拿着蘑菇过去,还道她白天吃顺嘴了,晚上去厨房弄了蘑菇来想再吃点。
前面说了,曹伊人独自住一个院子,除了她就是下人,所以即使发现了也不敢多嘴,只敢隐在旁边照看点儿。前面也说了,曹伊人会分辨无毒蘑菇跟有毒蘑菇,但她分辨的能力其实不很强:一来先入为主以为是厨房里拿过来的,那肯定无毒;二来是夜晚,怕被院子外头的人发现了去禀告长辈,两人偷偷摸摸的从厨房里弄点柴禾在角落里搭起篝火烤蘑菇,光线可想而知——沈舒颜还比着她摘的那种无毒蘑菇摘的——于是两人先嘀咕了一阵长辈好生严厉,互相安慰一番被打了,继而半是新奇半是发泄的把蘑菇分吃了……
也亏得暗中有下仆被惊醒之后,虽然考虑到卫长嬴跟沈藏珠这些日子以来预备启程非常劳累疲惫,决定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要去打扰的好,但也潜在一旁照看,免得两人出什么意外——还真等到了,两人吃了蘑菇没说几句话,就抱着肚子嚷起了疼!
下仆赶紧招呼人一起把她们抱进屋里去,短短片刻,两人就神智不清说起了胡话!这下子谁还敢体恤主子白日疲惫?当下打发了人连滚带爬的去敲开了沈藏珠与卫长嬴的院门!
继而黄氏先行赶到,一诊一问就知道是误食毒蘑菇了。
跟着季去病披衣赶来——一剂解毒药加一剂催吐药吃下去,两孩子命是保住了,但因所食蘑菇毒性猛烈,两人还是半夜里起来偷吃,没有旁的东西垫,蘑菇里那点毒性几乎全被吸收消化下去,中毒极深,没个十天半个月调养那是绝对好不了的。
而且这十天半个月想赶路?那是找死!
所以卫长嬴跟沈藏珠即使被气得全身发抖,仍旧只好让她们这次双双留下,跟着沈藏珠。至于说往后什么时候接她们去西凉……那只能看局势了。
、138。第一百三十八章 一家四口团聚
'第4章第4卷'
第477节第一百三十八章一家四口团聚
到了出发这日,卫长嬴心事重重且忐忑的抱着沈舒燮与沈藏珠话别登车——少不得要叮嘱她千万留意着点儿沈舒颜跟曹伊人,不是说照料上面不可疏忽,而是一定要管教好了,免得她们再作下什么糊涂事儿。
因为带了许多土仪与辎重而逶迤如云的车队被浩浩荡荡的士卒簇拥着,出西凉、经古道,向帝都。
西凉军如今是大魏最精锐的士卒之一,这一路上虽然千里迢迢之中有不少发生了民变的地方或者啸聚了许多绿林之士,但略作打听是西凉军护送沈家少夫人及孙公子返回帝都,除了个别脑袋坏掉了的,其余皆是望风远避,是以路程行进非常迅速。
而让卫长嬴欣慰的是,兴许传到了她跟沈藏锋的好身体,长途跋涉看起来并没有让沈舒燮感到什么不适。每日睡足了吃饱了,这孩子无论是被抱在手上,还是在路途平坦、马车不那么颠簸时被放在铺了厚厚氍毹的车上,他都显得精神十足,逗一逗,就清脆响亮的笑出声来。
沈敛昆早晚给嫂子请安,顺便看看侄子,见了也是连声称赞:“到底是我沈家骨血。”
如此一路风尘,夏末的时候堪堪抵达京畿,却不能再往前走了——这是因为沈家号称“不放心”卫长嬴一个女流之辈带着尚在襁褓的男孙归来,仅得一个还未加冠的小叔子护送,足足遣了四万西凉军精锐护送。
号称三十万的天子亲军御林军的战力在之前攻燕州时,已经与边军形成过鲜明对比。是以,西凉军的抵达,圣上那边就不要说了,连朝中诸公,包括苏家在内,也坚决不同意西凉军进入帝都或驻扎在帝都附近。
刘家甚至提出京畿附近都不许驻扎,必须退到距离帝都数日之外的地方且由朝中派遣监军,最好再没收武器或者一部分武器禁止出营门什么的……沈宙涵养不如乃兄,这番要求没听完就挽起袖子上去揍人了……
总而言之,西凉军在京畿停留下来,等待朝中争议的结果——而沈藏锋则是带着侍卫,先携长子过来迎接妻儿,提前团聚。
这一回沈敛昆也体会了一把堂兄沈藏晖的待遇,他热情万分的迎上三哥,结果从三哥沈藏锋到侄儿沈舒光连眼风都没给他一个,径自擦肩而过直奔已是泪流满面的卫长嬴……
沈藏锋好说歹说才把卫长嬴情不自禁的哀哭劝住,瞥见妻子鬓边还在给宋家的卫老夫人所戴的孝,不免又要安慰一番。
好半晌,黄氏指挥人打来了水,服侍卫长嬴净面洗手,夫妻两个才有心情关注随对方而来的骨肉。
而早在沈藏锋哄妻子的时候,抱着母亲的腿唤了几声不见回答的沈舒光已经好奇的跑去看弟弟了。
这会子,沈舒光正不顾下人劝说,硬踩着一张小杌子,趴在摇篮边看着内中正睡得香、连父亲与兄长前来、母亲哭泣都未能惊醒的弟弟。这孩子耐心却好,身后父亲母亲又劝又哭,他就这么趴着看着,除了偶尔伸指轻轻触一下弟弟的脸颊外,居然兴致勃勃。
卫长嬴转头看到,心下满是怜意,挣开丈夫的手,走过去摸了摸长子的头——这个孩子,她被迫离开他时还没满周,跟沈舒燮如今差不多大,这一别两年有余,不知不觉,竟已四岁了。
沈舒光被摸了头,就转过身来看,他踩的小杌子本来就不是很稳,所以下人才阻止他,这一转身整张杌子都摇晃起来,卫长嬴赶忙伸手把他抱住,沈舒光顺势一把搂住母亲的脖子,笑嘻嘻的道:“母亲!”
他叫得亲热又甜蜜,丝毫不像是襁褓里就与母亲分别,今儿个还是头一次认识生母,倒仿佛日日养在卫长嬴膝下一样的自然。足见苏夫人教导孙儿的用心,没有让沈舒光对于自己襁褓里就与父母分离有任何遗憾不满。
卫长嬴原本预备好的、若长子对自己陌生疏远所要采取的种种做法以及说辞,在这一声毫无阴霾的“母亲”跟前全部没了用武之地,只能紧紧抱着长子,不住轻吻他的面颊以及额边柔软的胎发。
另一边沈藏锋抱着次子沈舒燮在屋子里转了一圈,走回来举给沈舒光看,笑着道:“你瞧你弟弟像不像你祖母?”
沈舒光正腻在母亲怀里娴熟的撒娇——显然他平常没少跟其他长辈这么干,几下子就把卫长嬴哄得简直不知道要怎么疼他才好——闻言把头靠在卫长嬴臂上,转动着黑白分明的眸子,笑道:“孩儿方才就发现了,之前祖母听说四弟长得像她,就欢喜得很,等四弟回去之后,祖母一准喜欢他得紧。”
沈藏锋点了点头,就在卫长嬴以为他接下来会说些诸如兄弟和睦、不可嫉妒弟弟之类的话——这不是卫长嬴想多了,而是有沈舒颜这么个醋劲儿大的侄女,总归要未雨绸缪——没想到沈藏锋说的却是:“既然如此,往后也不怕没人哄你祖母开心了。从明儿个起,你不必每日都去你祖母跟前陪伴,十天八天去一次也差不多了,跟着为父学点东西是正经。”
“……”卫长嬴不赞成的看了眼丈夫……这种不赞成在沈舒光听了父亲的话之后,以奇快无比的速度噙上泪,委屈十万分的望向她、沈藏锋看不到的那一边的小手还可怜巴巴的不住扯着她袖子时,达到了颠峰——瑞羽堂大小姐出身的沈家三少夫人立刻沉下脸,怒斥方才还一起抱头痛哭的丈夫,“光儿才四岁,尚未到启蒙的时候,你想要他学什么?!你自己四岁时就学这学那了吗?!”
沈藏锋何等精明,一看妻子怒气勃发的模样就知道妻子如今爱子之心正当炽烈,凡是胆敢在这时候在涉及两个孩子的事情上不顺着她的意思说的,那绝对没有好下场!
深深看了眼双目还在泪光闪闪博取同情与怜惜,卫长嬴没注意到的嘴角却挂着得意狡黠的笑容偷看自己的长子,沈藏锋轻声慢语的解释道:“他才这么点大,我哪能叫他学什么?不过是描一描红、讲几个典故而已。”
这回答卫长嬴倒听不出什么问题来,因为虽然小孩子大抵是六岁启蒙,可大家子里,做长辈的乃至于做奴婢的都能识文断字,基本上从三五岁开始就会有意无意的教点儿字啊、句读之类了。
不提三岁能作诗的沈舒颜,卫长嬴自己也是三岁起就被母亲与祖母手把手的开始教导描红与简单的古诗。只不过正式启蒙之前,这种教导不是强制性的,往往看孩子有兴趣就教一教,孩子想玩了就放任其去。
所以卫长嬴怒气暂歇。
见这情况,沈舒光顿时急了,靠在母亲怀里,伸手扯住母亲的袖子,一边摇,一边用他又糯又软又清又脆又甜的童音委委屈屈的道:“孩儿想念母亲,要母亲教,不要父亲教!”
卫长嬴一颗心都被他摇化了,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我的儿,你放心罢!母亲一准亲自教导你!”
沈舒光“怯生生的”看向父亲——察觉到丈夫似乎有不同意见,正满心都沉浸在“当初把光儿交给他祖母抚养自己远去西凉虽然是迫不得已,然可怜这孩子出生不足周岁就没了亲生父母照料,纵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