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两个不必承担家业又受宠、不缺银钱的公子哥儿前几年可是帝都城里出名的惜花人……难道沈舒明因为有慈父护着宠着,耳濡目染的跟两个叔叔学了?
他可是长孙!
卫长嬴刚过门的时候一直以为两个小叔子都很乖巧,后来在西凉看到两个小叔子前赴后继的惹事、游荡、拈花惹草,才知道这两个家伙也不是什么省心的。这会听丈夫言语里透露几许,更加觉得麻烦:“大哥现在不在帝都,这事要跟大嫂说?可大嫂如今正忙着给六弟预备成婚之物呢!传了出去,若叫大哥在燕州知道,怕他挂心起来,于战事有碍。”
燕州战事朝廷这边已经连续失利了,再继续败下去,即使圣上变成太上皇、太子变成圣上视政,估计也要震怒了。而且阀阅谁都不会希望陆颢之当真在燕州坐大——觊觎城中如山辎重的可不仅仅是刘家。
“那就先不告诉大嫂,明儿个我去跟父亲说下此事,先把他叫到前院去问问,若能瞒着大嫂把事情解决最好。大嫂如今确实很忙,虽然你回来了,但你事情也多,六弟的婚事离不得大嫂的。”沈藏锋这些年来没少代替父亲训诫弟弟们,却没想到两个纨绔弟弟还没教训好,侄子也开始不省心了。这让他头疼之余,越发痛下决心要把自己的儿子管教好,绝对不允许出现这种游手好闲的纨绔!
且不说因此这份决心,此后沈舒光被父亲苛刻的要求教训得何等死去活来……次日一早,夫妇两个起了身,梳洗之后,各自出门。
卫长嬴这日不必出门拜访谁,请安之后就去账房里给刘氏帮忙,一起替沈敛昆的婚事操劳。
到下午回金桐院,看到沈藏锋已经先一步回来了,眉宇之间一片平静,但也看不出来高兴——就挥退下人询问:“明儿的事情?”
“这小子在润王府一个管家名下的赌坊里前前后后欠了五千两银子。”沈藏锋皱眉道,“若非他对大嫂谎称丢了一对玉佩,拿去抵押,润王府的人早就寻上门来了。”
卫长嬴问:“就这一处?”
“嗯。”
卫长嬴闻言倒是松了一口气,沈舒明这半大不小的年纪,赌瘾跟嫖。妓两害相权,她觉得赌博还好一点。因为至少不像嫖。妓那么伤身体。大房如今就这么一个儿子,青楼那些女子,为了银钱为了争宠,心大一点的想攀附,什么手段使不出来?一个不小心被她们勾引得伤了根本,大房都不知道要怎么个哭法!
而五千两银子虽然把沈舒明逼得押上了玉佩,但对于做长辈的来说却不算什么。沈藏锋皱眉也不是觉得五千两银子多,而是怕侄子当真染上赌瘾,此后一路往吃喝嫖赌上发展,成为一个彻底的废物纨绔。
卫长嬴思索了片刻,就问:“父亲可有说什么?”沈舒明做了好几年的唯一男孙,沈宣虽然不太满意他被沈藏厉宠爱太过,以至于在学业上非常的惫懒,但也是真心实意宠爱他的。断然不可能因为现在孙儿多了几个就不去管他前程。
只是沈宣早就对沈舒明自恃父亲溺爱不喜了,也不知道这次会不会趁着沈藏厉不在,下狠手教训这孙儿?想到秋狄那个不为人知的漠野,卫长嬴不免要担心沈藏厉两个儿子都不如人意,且又都被祖父严加管教,可别因此闹出父子失和之类的事情来。
沈藏锋叹了口气:“父亲打算送他去西凉。”
“啊?”卫长嬴一怔。
沈藏锋道:“不仅仅是他,五弟、六弟,父亲觉得往日他们都太受宠爱了。即使五弟、六弟前年跑去东胡待了一年左右,但那是为了送季神医过去,到了西凉我也没给他们什么紧要差事。他们在西凉无非是狩猎与游玩,根本没有任何磨砺。父亲这次是盘算派他们去与狄境接壤的几处地方戍边,好叫他们多吃点苦,晓得上进。”
卫长嬴沉吟道:“按说狄人如今元气大伤,几乎举族遁入草原深处,即使戍边想来也没太大危险。况且父亲定然也会为他们安排‘棘篱’保护,但那怎么说都是边境,万一有什么零散狄人……”她心想这次的事情是自己发现沈舒明跟沈舒光借钱才引出来的,要是沈舒明被祖父发配边疆磨练,一个不小心出点什么意外,就他一个儿子的刘氏,再通情达理还不得跟自己拼了?
但沈藏锋道:“父亲心意已决,不愿意他们在帝都继续游手好闲一日。何况帝都繁华,这软红十丈确实容易诱人堕入其中,不如苦寒的西凉能使人清醒。要不是光儿太小,还离不开咱们,我真想把光儿也打发一起去。”
卫长嬴听了这话,却半晌未言,良久才神情复杂的看了他一眼,却正好迎上丈夫意义不明的目光——夫妇两个对望片刻,她才道:“这样也好。”
闻言,沈藏锋垂下眼眸,半是愧疚半是安慰的拍了拍她的手背:“你放心!”
……不几日,沈家大孙公子被两个纨绔叔叔带着流连赌坊,欠下大笔银钱的事情意外被揭露出来。据说事情的起因还是因为沈家六公子明年要迎娶霍家小姐过门,如今其长嫂刘氏与三嫂卫氏都在齐心协力的给他置办成亲要用的东西。结果打发人在市上采购佩饰时,三少夫人卫氏意外买到一对上好玉佩,瞧着像是侄子不久前“丢失”的那一对,就没算进小叔子的婚礼中,而是派人送到大房给嫂子确认,这一看正是沈舒明原来的那一对。
刘氏自要向卫氏问一问来历,妯娌两个打发人一查——居然是沈舒明输了银子之后押给赌坊的!
因为到了日子付不出钱来,赌坊就依照契约,把玉佩拿去铺子里卖了。
这事叫沈宣知道后,气得当众把长孙、以及带长孙去赌坊的五子、六子都狠狠揍了一顿,这才传了出去。
高门子弟嫖赌都不是什么稀奇事,但沈宣这次深觉子孙给自己丢了脸,揍过了还不解恨,继而吩咐他们一起收拾东西滚去西凉磨砺——什么时候洗脱了那一身不争气的纨绔习性,有点以武传家的沈家子弟样子了才许回来!
本来刘氏知道此事后也是又气又恨,下定决心要好生管教儿子,绝不可叫他再被丈夫宠着往不争气的路上走了。但公公要把儿子送去西凉戍边,刘氏又急了,小叔子跟隔房小姑子的婚事预备都顾不上,打发人到三房跟卫长嬴打个招呼,自己三步并作两步的赶到上房找婆婆求起了情:“明儿这样不争气,都是媳妇没管教好。只是他年岁尚小,五弟、六弟也年轻,如今三弟夫妇也不在西凉了,就这么打发他们去西凉,还是戍边,万一他们年轻没经历,误了事情,或受了伤,那可怎么办呀?”
苏夫人安慰她:“之前锋儿把秋狄杀得大败,如今举族遁入草原深处都不敢露头。西凉的守将沈由甲是极稳重的人,有他在西凉坐镇,没什么好担心的。你看锋儿先一步回帝都,长嬴还不是带着燮儿在西凉安安稳稳住了多日?如今珠儿跟西儿、颜儿都还在西凉呢!”
可他们那是住在城高壕深的西凉城里!还是在经过多次烽火完全照着内城来设计建造的祖堂里!又有大批西凉军保护,除非整个西凉失陷,不然能有什么危险啊?我儿子这次可是要去戍边,到那些一旦狄人进犯首当其冲的地方去的啊!
刘氏觉得公婆这偏心也太过了,不禁红了眼眶:“母亲,媳妇可只有明儿一个儿子,即使他不争气,媳妇但求他平平安安的就好……媳妇说句实话,夫君他也一直只求明儿平安的——光儿有三弟夫妇教导,必然聪慧出众,往后还怕帮衬不了明儿吗?”
这话明面上是在提醒苏夫人,下任阀主是三房又不是大房,沈舒明有没有出息,对整个沈家的影响不大。如今该受到严格管教的,应该是三房的嫡长子沈舒光才是。沈舒明不求上进,最多大房往后不济,这一点在他的安全跟前,刘氏宁可认了!
暗地里,却不无埋怨沈宣夫妇,为了扶持三房,不惜委屈其他骨肉——刘氏想着自己的丈夫沈藏厉是自己把少阀主之位弄没了的,自是威胁不到沈藏锋;二房的沈敛实是庶出,才干不如沈藏锋,性情过急也不适宜主持一族,沈抒熠还那么小、比沈舒光都小;四房、七房是襄宁伯府的子嗣,八房太小,堪堪成亲的五房与六房,还有自己那已经半大不小的儿子——偏偏这三个人被打发去西凉,不是公公怕他们威胁到三房父子接掌明沛堂的地位,借题发挥,给三房铺路,又能是什么?
听了此言,苏夫人深深看了她一眼,挥退左右,连陶嬷嬷都没留下……等门窗都关好后,她才对神情有些忐忑的长媳道:“你以为你们父亲这么做,对明儿太苛刻了?”
刘氏心里就是这么想的,但嘴上还是道:“媳妇不敢,媳妇只是担心明儿。”
“你错啦,你们父亲苛刻的不是明儿更不是你们大房,而是二房跟三房……尤其是三房才对!”苏夫人却仿佛没听见她的话一样,神情复杂的转着腕上镯子,低低的道!
刘氏怔了片刻,恍然大悟,不禁变了脸色!
、10。第十章 机会?
第487节 第十章 机会?
因为沈敛昆明年开春就要迎娶霍家小姐霍清泠,所以在苏夫人的劝说之下,沈敛昆被大骂一顿之后,暂且留下。但沈舒明跟沈藏机,却被勒令即刻收拾行囊,三日之内就要动身!
知道公婆打发他们去西凉的真正用意的刘氏怀着复杂的心情替儿子预备东西,但没收拾多久她就想到了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护送的兵力。
由于时局动乱,沈家顾不得孙儿沈舒燮才半岁,就催促卫长嬴带他返回帝都,用沿途不安全这个理由,使数万精锐的西凉军进入中原。经过沈宣、沈宙在朝中艰难的争斗,他们被安排在距离帝都两日行程的地方扎营,同时朝中派了数名监军,限制任何士卒离开营地。
但这几万西凉军是沈家有用的,不可能拨出太多来送沈舒明与沈藏机去西凉,否则之前催促卫长嬴母子提前回京的意义就不大了。
而沈家之前坚持要数万大军护送媳妇、孙儿回京的理由其实也不全是胡说八道,此去西凉一路上若没点象样的兵马护送,就算是西凉沈氏嫡出骨血,没准也会被那些饿疯了的庶民拖下马去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沈家再厉害,还能把天下黎民都杀光吗?
难道说儿子一出帝都就要不安全了?
刘氏心事重重。
好在这次她没忧虑多久,就有人替她解决了这个麻烦——苏鱼荫。
沈宣发作儿子、恼怒孙子,让他们三日之内必须出京,却没提儿媳。但沈藏机这次一去西凉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被允许回来呢,两人新婚燕尔的不舍得分开是一个,苏鱼荫也怕分别辰光长了,即使是自幼要好的表哥,没准也会不声不响的让自己做便宜娘。
是以苏鱼荫便主动寻到亲姑姑、如今的婆婆,提出要陪丈夫一起去西凉。
当然她的理由是为人妇者自当与丈夫同甘共苦。
起初苏夫人不想答应,道是怕她受不了西凉的苦寒。
苏鱼荫便搬出三嫂卫长嬴还有尚在西凉的侄女们做例子,苏夫人见状,意思意思的劝了几句也就准了——本来她跟沈宣就想让五房夫妇都去西凉的。
因为苏鱼荫陪夫戍边——她娘家母亲张氏也跟着担心起了女儿女婿,于是接到消息的次日亲自赶到太傅府来打听苏鱼荫夫妇前往西凉的一应事务。
当听说沈家只打算派一千兵马——而且只有三百骑兵护送时,张氏不放心了:“我一个妇道人家,不懂军阵,可也知道,这两个孩子还有明儿一道出远门,单是伺候的下仆就得上百吧?更不要说西凉那边许多东西都没有,都得从帝都带,辎重一多,需要的车夫也多。三百骑、七百步卒,这照应得过来吗?”
苏夫人笑得有点勉强:“这一回呢,藏机跟明儿都是受罚去的,所以照着夫君他的意思,是除了一两个小厮外什么伺候的人都不许带,轻装简从,也好快点到西凉。二弟妹你看如今都入秋了,西凉那边已经要下雪了,不快点走,怕是要在路上被风雪困住啊!”
张氏皱眉道:“大姐姐,难道鱼荫一起去,也得这样?”
“所以我就说鱼荫不要去了,那么冷,又那么远,不如留在咱们膝下放心。”苏夫人说这话自然是以退为进。张氏是心疼女儿,但也不至于眼光短浅到了真以为这种女婿远行、归期不定的情况下,把女儿留在跟前享福是对女儿好。
果然她一听这话就道:“大姐姐这是哪里的话?这夫妻一体,藏机要去戍边,鱼荫即使被留在帝都,心思也不在这里。再说她年纪轻轻的,吃点苦对将来也有好处。”
生怕苏夫人真的强迫苏鱼荫留下来,张氏又跟着道,“我说实话大姐姐您可别恼:您也知道鱼荫打小被我宠坏了,出阁之前强迫她学了一阵规矩才有现在这点样子。比起她在两边的嫂子们来,她可是差得远了。这次藏机去西凉,她能跟过去见识一番、磨砺磨砺,对她也是大有好处的。就算她自己不提,我啊也要替她来跟大姐姐讨这趟机会。”
苏夫人道:“既然二弟妹你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