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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女长赢-第3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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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小姐给舅舅诊断都坚决推辞了。不但如此,舅舅甚至因为端木家的缘故,连端木八小姐的师父季神医都不肯求医……这缘故,侄女跟曜野反复琢磨,却怎么也想不明白。”
“竟有这事?”卫盛仙与卫盛何都惊讶的很,思虑半晌,卫盛何疑惑的问卫盛仙,“宋世兄与端木家……似乎没听说过有这么大的仇吧?”
卫盛仙无奈的道:“我也没听说过。”
卫长嬴道:“侄女是几年前才嫁到帝都的,但曜野在帝都土生土长,他也毫无耳闻。后来旁敲侧击问过婆婆,婆婆却也是一头雾水。而且先前宋二表哥之妻端木无色就是端木家的女儿,虽然端木无色有亏妇德,被休回娘家,可显然之前舅舅与端木家关系是不错的,否则何以会为宋二表哥聘下端木无色为妻?”
三人一时间都面面相觑,之前一直没说话、陪坐在旁的宋茹萱想了想,轻声道:“宋舅舅休端木无色却有些古怪,可能那时候宋舅舅就对端木家不喜了?”
“但那些日子除了端木无色这一件之外,也没听说端木家有旁的得罪舅舅的地方啊。”卫长嬴为难的道,“实际上,因为端木无色不贤,在被休之前,就几次三番惹得舅舅与表哥震怒,也不只一次被表哥赶回娘家过,所以端木家为了给她求情和圆场,对舅舅他们一直都非常客气的。”
女儿不争气,宋家门楣又不用看端木家脸色,端木家再不给亲家赔着点儿笑脸,这不是作死吗?实际上端木无色撑到霍氏、宋在水并裴美娘联手才被休,也是因为她父母兄弟一直给宋家这边赔着笑脸,否则照她那骄横跋扈又嫉妒的劲儿,早几年就被霍氏一个人阴回娘家去了。
卫盛何拈须沉思片刻,问道:“端木无色被休的经过我不是很清楚,长嬴你且说与我听听。”
“这事儿是这样的:当时我那弟妹裴氏才过门,结果就给家里置了一场气,把我婆婆都给气病了……”卫长嬴简略的说了一下事情经过,宋在水在幕后的串联当然不方便说给长辈、尤其是不是太熟悉的卫盛何听,因此她只是把事情的表相描述出来,所知道的内情却只字不提。
但饶是如此,卫盛何听完之后也淡淡道了一句:“在疆侄儿这妻子倒是好生贤惠。”这话的意思显然就是觑出霍氏在端木无色被休上头有份了。
卫盛仙虽然一样看出了霍氏的作为,但她身为女子,又因为无子被夫家排挤多年,却是很能体会霍氏身为长嫂,有端木无色这么一个骄横跋扈、处处针对她的妯娌的痛苦,倒是更倾向于端木无色自作自受,就道:“我倒是听说端木无色自过门起,就非常不贤,尤其是自恃乃是阀阅之女,几次三番与长嫂过不去。当初霍氏不慎小产,端木无色非但不体恤嫂子,甚至还多次当面嘲讽,使霍氏日夜以泪洗面。”
“唔,还有这事?”卫盛何惊讶道,“莫非这霍氏的小产?”
“应该不是的。”卫长嬴从宋在水处听了不少关于这两个表嫂——其中一位已经是前表嫂的事情,对于自己刚嫁到帝都那一年霍氏小产的缘故也晓得,那是宋在水亲自查过,证明并非端木无色下的手。不然宋在水可不会轻易放她回娘家去,断然饶不了她。
所以此刻正好说与他们知,“霍表嫂那回小产是因为一来闺阁里病过一场,没好全就过了门,身子有暗亏却不自知,是以有孕之后,胎像就不是很稳固;二来也是霍表嫂当时跟端木无色置气,不肯轻易将家事放给端木无色打理,以为月份大了之后再交给端木无色就成。结果身子弱加上劳心劳力,这才失了孩子。”
这番话是宋在水所言,算是比较公允的。若是霍氏来讲,那肯定是端木无色看到她有身孕,意图夺权,这才导致霍氏捏着管家权不放,导致把孩子掉了。
而从宋在水的角度来看,端木无色不贤,但霍氏自己也犯了糊涂,被端木无色一贯以来的挑衅弄得失了分寸。明知道自己胎像不稳,不思放下一切全力安胎,还惦记着不被妯娌分了权去——身为长嫂,即使因为安胎和生产坐月子这些事情,让端木无色暂时当了家,难道还怕没有收回权柄的机会?
哪怕端木无色趁着管家这点辰光从公账上做手脚,跟亲生骨肉比起来真的不算什么了。端木无色难道还能把司空府搬空了不成?退一万步来说她就是当真把司空府搬空了,宋家的底蕴可是在江南堂。
宋在水作为这两人夫家人的看法,想来宋羽望也会这么认为。
那么宋羽望因为端木无色谋害宋家子嗣迁怒整个端木家的设想也不能成立了。
宋茹萱想了想,又问:“卫表姐,照您这么说,这端木无色的性。子是最容易得罪人的,却不知道除了霍嫂子之外,她在宋家时可曾触怒过宋舅舅?”
“宋舅舅?”卫长嬴凝神想了片刻,摇头道,“这倒没听说过。卫舅母过世的早,舅舅向来也不大管后院的事情,除了年节受礼之外,平常是不跟表嫂们照面的啊。”
众人再想,却是什么也想不出来了。
于是在卫盛仙家的这次追根问底无果而终。
倒是在卫郑音处时,卫郑音提醒了一句:“之前长嬴过来说了此事,我也觉得一头雾水,但这几日倒是想起来:宋表哥对已故的卫表嫂情深义重,连卫表嫂临终前亲自铲除、免得他睹物思人的一丛芭蕉,都重新移栽了。莫不是端木无色对亡者无礼,叫宋表哥恨上了?”
这话让卫盛何与卫长嬴都是如梦初醒,纷纷思索起来这种可能。
卫郑音又道,“宋表哥的为人,是极有气度的。寻常恩怨,断然不可能一直记恨下去。惟独涉及到了卫表嫂,宋表哥却是锱铢必较。”
“只是表舅母早已过世,端木无色好端端的,怎么会对她无礼呢?”卫长嬴疑惑不解。
卫盛何倒是认为这种推断比较可能,道:“既然这妇人不贤,目无尊长、轻慢亡者也不奇怪。”
估计出了端木无色得罪宋羽望的地方,但接下来如何开导却又是个问题了。
因为宋羽望分明就是继承了宋家那不定时出现的情种习性,他苦恋亡妻这一点,端惠公夫妇可是不知道想过多少法子的。若是能叫他释怀,也不必等卫盛何来了。想到此处,卫盛何私心里倒觉得宋羽望当真跟端木家有不共戴天之仇却还好开解些……
踌躇良久,卫盛何还是得去跑这一趟。
而卫长嬴也终于等候到了端木芯淼的消息——那天从卫盛仙府上回来次日,她拿沈舒光做垡子请了端木芯淼过府一叙,趁势把脉案拿给了她看。只是那一叠脉案极多,一下午的辰光根本看不完,更不要说给出诊治之法了。
所以卫长嬴千叮咛万嘱咐,让端木芯淼务必保密,就让她带回去斟酌了。
端木芯淼这日过来,一则归还脉案,二则说了她的看法:“卫阀主这伤其实也不是很严重,然而单靠药物却是不成的,须得辅以推拿才是。”
卫长嬴就请教:“不知这推拿之法?”
“三言两语说不通,不过有个现成调教好的人。”端木芯淼道,“你把给我的朱实带去就是了。”
卫长嬴松了口气,又确认道:“一准能好?”
“自然能好。”端木芯淼有点不高兴的道,“怎么,不放心我,非得我师尊点了头才信?”
“没有的事儿。”卫长嬴当然不承认,笑着道,“我就是想着我祖父这伤拖了有一个来月了,心里担心,追问一句,得你句准话也就定心了。”
端木芯淼这才缓了脸色,道:“对了,朱实也有点年岁了,我本打算给她在端木家寻个可靠的管事。但现在她要去凤州,这兵荒马乱的时候,怕是一去难再回……”
卫长嬴忙道:“你放心吧,我会写信让我祖母给她寻个好的的。”她正觉得端木芯淼对朱实有情有义,结果端木芯淼板着脸,道:“三嫂你想到哪里去了?我是说,你统共就给了我两个伶俐的使女,如今朱实走了,就剩一个朱阑服侍我,这人不够了吧?”
“……”卫长嬴噎了好半天,才微怒道,“怎么端木家还缺了你给你使唤的人不成?!”
端木芯淼斜眼看她,不说话。
卫长嬴跟她对望片刻,到底撑不住这厮的脸皮,叹息着道:“算了算了,念着快过年的份上,我不与你计较!”到底取了一对翡翠镯子来,才把端木芯淼打发了。

、20。第二十章 戎人进兵

'第5章第5卷'
第497节第二十章戎人进兵
卫盛何去司空府,虽然因为是平辈,又是从凤州赶过来的表亲,宋羽望再不想见人也只得接待了他,但他的劝慰却也没起什么作用。
卫盛仙跟卫郑音等他出了司空府之后都打发人去询问,得到的答复是宋羽望只是敷衍,显然心结仍旧难以抒解。但卫盛何试着提起卫蝉影时,宋羽望的异样倒是让他们证实了其对端木家的仇恨,与卫蝉影确实有关系。
问题是这关系到底在哪里却不好细问了——宋羽望现在身体本来就很不好,只是提起卫蝉影就让他情绪激动起来,若再深究下去,这后果卫盛何可不敢承担。
而且端木无色回娘家之后没多久就被族人迫着“暴病身故”,按说人死账消,即使这不贤惠的女子从前对亡者不敬,她自己都死了,宋羽望作为长辈再计较下去实在有失风度。
所以兜来转去的,宋羽望这边的问题还是没法解决。
但卫盛何来帝都主要目的是为了给卫焕求个医治之法,这件事情解决了,其他的事儿他也是尽力就算。
这时候已经是腊月中了,苏家、沈家都留卫盛何在帝都过年。但卫盛何还是以父母膝下仅他一子,恐怕自己不回去,卫炯夫妇膝下寂寞为由,谢绝了这些邀请,悄悄带上朱实,顶着风雪南下。
丈夫领兵在外、祖父因伤卧榻,虽然有胞弟即将成亲的消息,但卫长嬴还是觉得这个年过得格外冷清寂寞。
其实这么感觉的也不只她一个人,大房里沈藏厉虽然回来了,却带着伤,独子沈舒明还被打发去了西凉。对于苏夫人来说,她最宠爱的嫡幼子沈藏机也在西凉……所以这年整个沈家都觉得意兴阑珊。
若非腊月末才被从外祖母跟前接回来的四小姐沈藏凝还维持了一贯的爱笑爱闹,领着八公子沈敛恒、二孙公子沈舒光满宅子的打闹戏耍,好歹增添了几分年味与喜庆,偌大太傅府真的是冷冷清清的了。
倒是宫里,虽然下半年的时候因为采选一事,圣上一口气削了司徒卫煜为首诸位老臣的官职,而太师端木醒始终未能痊愈不好视事,造成大魏百官群龙无首,朝政日益堆积如山却无人批阅,政务越发混乱,但圣上如今横竖不管这些,一门心思的享乐了。
因此除夕晚宴,居然比往年办得更加花团锦簇。
只是这种锦天绣地里,高踞御座上垂老的帝者,昏花老眼中透露的疯狂与孤注一掷,陪席宗室们仓皇悲愤而无可奈何的神情……怎么看,都透着一种回光返照的繁华。
就连几十年来都保养精心、维持着青春风华的顾皇后与邓贵妃,似乎都出现了老态。
出于对一个只求痛快不计后果的帝王的忌惮,这年晚宴,众人都格外顺着圣上的意思。所以整个除夕夜,宫里虽然欢声笑语,却透着如履薄冰的小心翼翼。
这样压抑的气氛里,也亏得新进的美人们终夜长歌曼舞,才使长宴不至于无话可说。
除夕之后的正月,各家强打精神拜访走动,私下里流传的话语,对于大魏的前途越发不看好。而正月初九,一个不好的消息传了来——戎人大可汗之第三子主动请命,率领三十万大军,正气势汹汹的扑向东胡重镇惜春堡、黄沙镇、周城等地。
朝野震动!
在这种情况下,虽然初十就有燕州城破的好消息传来,但帝都仍旧气氛紧张。
太师端木醒不顾病体,强撑着起身,逼着家人用软轿抬自己到了六部,召聚百官,共商对策。在太尉明确表示刘家未必能够守得住这次攻势的情况下,百官用最快的速度通过了决议,那就是调御林军前往燕州接手剿灭陆颢之残部的差使,而主力破城的东胡军与沈藏锋所率领的两万西凉军,即刻开赴东胡增援,务必守住寸土!
要调拨御林军,很难绕过圣上。
但已经连子孙都不管、只顾自己享乐的圣上这时候又犯起了糊涂,死活不肯让御林军离开帝都。任凭百官哭诉一旦东胡失守,戎人长驱直下,届时帝都恐有被围之险,圣上只是不允,最后不耐烦了,索性喝令御前侍卫将百官一起赶打出殿!
百官在殿外继续哭诉,不闻圣上回应,倒听得殿中丝竹之声越发响亮……响亮到了盖住一切哭号之声,想来圣上是耳不闻为净了。
“顾孝德这蠢货,误国之贼啊!”东胡那边十万火急,众人这次可没功夫去一跪几天,何况上次跪宫就没有成果——因此百官闻得殿中丝竹乱耳,只得返回六部衙门,自行商议如何解决此事。
一进门,太尉刘思怀便脸色铁青的摔了茶盏,咬牙切齿的大骂出声!
无怪他这么愤怒,原本众人就猜测圣上这几年一路奔着昏庸糊涂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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