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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女长赢-第4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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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长风本以为这公主对自己有什么心思,不想她说的居然是朝政,意外之余就觉得有点尴尬。但疑心可没少:“殿下这番苦心何不禀告圣上?”
横竖皇室现在也说不上话,公主议政不议政,也不过是说说。卫长风倒没什么意见,就是觉得清欣公主日日在皇宫里,有这种想法不告诉圣上,却凑巧遇见自己就说了,这是什么意思?
“皇叔说近来御体欠安,朝政悉数委于康国公。本宫却不方便去拜访康国公的。”清欣公主低下头道。从前的润王如今的魏帝在桓宗皇帝的猜疑之下,向来老实。
他对自己傀儡的身份无比清醒,登基以来,几乎从来没有多过一句嘴、多行过一步路,简直配合之极。
而盘州之事在几日前因为赵都尉回到京畿西凉军营而暂告结束。
据赵都尉的说法当然是对沈家有利的那一种——确切来说是对沈藏锋最有利的那一种——何子勇为苏家之人所使,挑拨苏鱼梁强逼卫新咏与莫彬蔚投靠不成动了杀心,结果却导致苏鱼梁被莫彬蔚劫持并误杀之事。
而这件事情本来跟赵都尉毫无关系,当日他是负责戍卫卫新咏住处的外围的。可沈家族人安插在西凉军里的眼线却在关键时刻给了他一箭不说,还把他丢进了混战的青州军与凤州士卒中。
从而导致了赵都尉带去的西凉军也被卷了进去,让这件本来很简单的事情复杂万分。
至于他是如何生还的,赵都尉的解释是他当时昏迷了,部下带着他逃命,结果在山中迷了路。靠着山中草药,他清醒过来,与残存的部下寻到路后潜回京畿——就这么简单。
至于说卫新咏跟莫彬蔚,那对不住,他当时昏迷了,残存的部下也只顾着保护他,什么都没注意。什么都不知道!
苏秀茗对这番经过当然不相信也不满意,可他没有证据,又还有点理智,所以只是借这个机会,把支持苏秀葳的几个族老、忠仆给收拾了。到底没跟沈家继续交恶。
所以苏秀茗此刻心情肯定很不好。
这时候清欣公主若去拜访,别说苏秀茗赞成不赞成公主议政,恐怕根本见都懒得见。到那时候清欣公主可就难下台了。
这样考虑的话,她拦住卫长风说这番话倒也不难解释了。一来卫长风这个奉车都尉固然身份不及如今主政的康国公,但在朝政上还是说得上话的;二来卫长风年轻,看起来脾气也好,即使不喜清欣公主之言,想来也不好意思当面呵斥一个年少的公主。
卫长风心思转了几转,微微颔首道:“既然如此,那微臣若有机会,当为公主殿下转达。”
这话说完,清欣公主也再没话,卫长风便告退而去。
目送他离开,清欣公主用力咬了咬唇,没去理会身后或好奇或惊讶或复杂的视线,她翻来覆去的想起自己最后一次在冷宫里见到废后顾氏的情景——
顾氏平静的叮嘱她:“往后若是实在没法子了,那就想办法……把你姐姐安吉拖下水!”
当时清欣公主疑惑的问:“安吉不喜欢儿臣,她会帮儿臣吗?”
“那你就去求霍照玉。”顾氏和蔼的道,“安吉心狠手辣,她的这个驸马,却是个敦厚之人。你除了任性些外没做过什么不好的事情,又年纪小,放低姿态去哀求,他会心软的。”
“安吉皇姐……”虽然苦思冥想之下,用了这个办法拉霍照玉还朝——但此刻,清欣公主眼中仍旧透着迷惘,她声不可察的低声呢喃,“现在的帝都,您和驸马来了,能做什么呢?”
而已经快走出去两条街的卫长风,也在心里盘算着:“姐夫前几日就走了,如今后军也护送姐姐他们离去,朝政归于康国公之手……确实空出许多位置,当然大魏现在实际能管的除了京畿之外,零零碎碎也真,没多少地方,原也用不着太多官吏。但……清欣公主为何想要让霍照玉夺情入朝呢?”
霍照玉夫妇此刻是在云霞县守孝。
不知道顾氏生前对女儿的叮嘱,卫长风思来想去,决定允了清欣公主之请:“且看看这位公主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第一百十九章 季伊人

更新时间:20140323
“圣上下旨夺情霍家耀?”西行的队伍中,被保护最严密的一驾马车里,卫长嬴展开快马从帝都送来的书信,才看了一眼,被她轻咦声吸引过来的沈舒燮就好奇的靠了过来,踮脚探头的想一起看:“母亲,霍家耀是谁?”
卫长嬴把信交给旁边的黄氏,腾出手来抱他在膝上坐好了,才微笑着道:“是你六婶母的哥哥,也是你父亲的好友,名照玉,字家耀,你该叫霍家叔叔的。”
沈舒燮点了点头,又问:“那母亲,晚饭时孩儿能跟二哥一样,吃两个糯米团么?”
还以为儿子会继续问“夺情”是什么意思——卫长嬴哭笑不得的摸了摸他的小脑袋,果断的拒绝了:“不行!”
“母亲!”沈舒燮二话不说,扭过身,伸出他的小短臂,攀着卫长嬴的脖子,扭来扭去的撒着娇,大有不达目的不放松的意思。
只不过问过季去病他如今不宜进食糯米这一类不易克化的食物的卫长嬴怎么也不同意,就连沈舒燮使出绝招——跳下她怀抱、躺在母亲足下的氍毹上大哭大闹着打了半天滚,卫长嬴也只是趁机从黄氏手里接回信来看。
“六婶母骗人,母亲一点也不疼我!”见这情形,闹累了的沈舒燮悻悻的爬了起来,忿忿然扯过卫长嬴的袖子擦脸,故意把鼻涕都糊上去,这一幕看得黄氏与施曼儿等人都颇为无语。
卫长嬴因为这个次子险死还生,自觉亏欠,一直舍不得说重话管教,此刻看到也是无奈的叹了口气,叫使女另取一件外袍来换了,点着儿子的额轻嗔道:“你这个小没良心的,若不是你如今年纪小,不适合多吃糯米团,为娘何苦拘着你?等你长大些,身子骨健壮了,想吃什么,能不依你?”
“可孩儿现在就想吃那糯米团!”沈舒燮抱着她腿央求道,“孩儿长大后少吃几个,成么?”
“不成!”卫长嬴生怕他再闹,捏了捏他颊,立刻冷下脸来,“为娘要跟你黄姑姑说正事了,你去后头你二哥马车上,叫你二哥陪你罢!”
沈舒燮一听又哭了,委屈道:“孩儿不想去二哥那里,二哥见到孩儿,不是拉着孩儿习字,就是给孩儿讲规矩!孩儿如今见到二哥就害怕!”
“那是你二哥,你怕什么?”卫长嬴没好气的点了下他额,喝道,“再说你不想习字不想听规矩,就不会哄你二哥陪你玩耍?”
赶路途中,即使是官道,但马车也难免会有点颠簸。这种情况下卫长嬴是不赞成儿子看书习字的。
奈何沈舒光就是这么好学,卫长嬴左哄右哄他不听,索性一有机会就把顽皮的次子打发过去闹他,免得伤了眼睛。
此刻也一样。
不管沈舒燮嘟囔着抱怨他这个胞兄,卫长嬴硬让人把他抱到后面去:“叫光儿看好了他,到下车歇营时才准他过来!”
等车厢里清净了,卫长嬴才抓紧辰光三下两下的把信看完。
“圣上向来就不管事的,如今居然会下旨夺情霍大公子,难道是康国公的意思吗?”方才黄氏也把信看了,此刻就猜测道。
卫长嬴蹙眉道:“大舅舅怎么会想到霍家耀?”
“兴许是人手不够用了?”黄氏道,“咱们老爷在帝都时日理万机,如今这么一走,康国公乍然接手,没准就觉得吃力。”
“那他应该找钱家。”卫长嬴摇了摇头,“一来兴河钱氏是大舅舅的岳家,即使大舅母并苏二表哥和苏四表弟、苏二表妹都没有了。但这些年来的情份总归在,跟其他人家到底不同的。二来霍家耀是安吉长公主的驸马,算是半个皇室中人。如今皇室名存实亡,但究竟还有名义在。这主持政务总是能够聚敛权力的,按说心照不宣是不会给与皇室有关之人染指的机会的。”
黄氏一想也是:“这可真是奇怪。也不知道内中有什么缘故?”
“过几日看有没有新的禀告上来。”卫长嬴把信交给施曼儿收起,道,“横竖咱们现在回西凉后,这几年终归是随他们折腾。”
她就把这事搁下,问起同行之人来,“六弟妹还咳嗽吗?”
“婢子方才去看过,喝了季娘子送去的药后,已经好多了。如今大小姐在陪着她。”黄氏沉吟了片刻,道,“婢子看完六夫人后,回来时遇见四小姐跟季小姐骑着小马,四小姐问婢子,她可以不可以去看看二老爷。婢子说路上不方便,没有答应。”
卫长嬴点头:“是该如此,咱们如今赶路重要,二哥那性。子……还是等回到西凉,让夫君他们陪着颜儿去见吧。”
黄氏叹道:“四小姐也是可怜,二夫人和二小姐三小姐都没有了,如今眼巴巴的想跟二老爷亲近些,却……”
“让伊人和荷月多陪她一陪吧。”沈敛实重男轻女之极,如今沈宣等人身故,本宗以他为长,更不要说他对三房有救子之恩,卫长嬴再怜惜沈舒颜,也真的不好说什么,决定回头把这难事推给沈藏锋兄弟们去办,就叮嘱黄氏,“看好了二哥的马车别叫她们靠近。还有,她们骑马时务必戴好了帷帽,使可靠的人手看好了。而且绝对不许离开马车太远。”
黄氏点头:“都让侍卫跟着,且戴了帷帽才下车的。”
沈舒颜和季伊人在西凉时都仗着卫长嬴和沈藏珠的宠爱学了骑术,这次回去的路上坐累了马车遂就要求出去骑上一段。
卫长嬴头一次去西凉时自己就干过这样的事情,而且经历了帝都沦陷后,深觉女孩子学会骑术的重要,所以答应了她们,但这两个女孩子不似沈舒景那样使人放心。所以每日都要叮嘱一遍,惟恐有个什么闪失。
黄氏等人知道她担着责任不敢不小心,所以也不以为罗嗦,每次都应了。
这日到了晚间,因为这两天都行在旷野,所以就在野地里搭营歇息。最先搭起的营帐当然是安置身上有伤的沈敛实。第二座才是给卫长嬴这个主母及女眷们的。
进帐之后,卫长嬴先把人都数点齐了,才吩咐使女取水来给众人梳洗。
施清儿打了水进帐,却被季伊人接了去,殷勤的捧到卫长嬴跟前,道:“义母请用。”
这盆水虽然确实是打给卫长嬴的,但卫长嬴还是有点惊讶的看了眼这个义女,因为做女儿的侍奉母亲固然是理所当然,但季伊人平常可从来没有这样孝顺过。
也不是说她对义母不敬,到底卫长嬴跟前几乎就没缺过伺候的人。季伊人草莽出身,也不是很会做低伏小,所以她亲手服侍卫长嬴的次数极少,多半都是年节的场面上。
这会忽然讨好起来,别说卫长嬴诧异,连她的亲娘季春眠也愕然的朝这边看了一眼。卫长嬴心念转了几转,就着季伊人的伺候梳洗毕,就含笑夸她:“伊人越发孝顺了。”
“侍奉义母是应该的,女儿往常委实过于懈怠。”季伊人越是甜言蜜语,卫长嬴越确定她有什么事情要求自己,只是看了眼四周人多眼杂的,季伊人不说,她也先不问。
如此到了晚上用过饭,营帐都搭好了,各人各回己处。卫长嬴沐浴出来后,果然施清儿来说季伊人求见。
卫长嬴想着这个颇有主见的义女有什么事情要求自己,吩咐道:“着她进来。”
季伊人进来之后直奔她膝下,请了安,就凑过来给她揉腿——因为此刻左右都是心腹,卫长嬴也就直问了:“可是有什么事情要为娘替你办?”
“哪敢劳动义母。”季伊人谄媚的笑,给她捏腿的手不停,小声道,“就想跟义母打探个人。”
卫长嬴好奇的问:“你要打听谁?”
季伊人看着左右之人不说话,只笑。
卫长嬴道:“你们且出去。”
只剩义母义女两个了,季伊人才附耳去问:“义母,今儿个我跟颜儿带小荷月玩耍时,有个人过来同小荷月打招呼……小荷月叫他哥哥的,那是谁啊?”
卫长嬴惊讶道:“小荷月的哥哥……那是我教习的亲传弟子朱磊,你打听他做什么?”
其实这次朱磊是不想去西凉的,他比较想留在帝都——据说想趁乱世建一番功业,只可惜江铮跟贺氏话都没听完,一起卷了袖子上去就揍——后来贺氏到了卫长嬴跟前还忿忿的:“现放着老爷和夫人瞧得起他,点了他跟着咱们二公子,这是多少人想都想不到的福分。他一个大字都不认得几箩筐、几下三脚猫功夫的毛头小子,留在帝都,能做什么事?还功业!回头着他把功业两字抄上八千遍!看他还敢不敢这样大言不惭!”
江铮话说的没有贺氏这么刻薄,但也不赞同:“功业哪有性命紧要?我这把年纪,能有荷月已是上天之怜,往后能不能看到荷月长大都是个问题。你这逆徒从前不是给我打包票,道是一定会替我护着荷月、当她嫡亲妹妹一样看待?你这么孤身留在帝都,万一出了事儿,叫我跟你师娘一把年纪、你妹妹这么点大,这老的老小的小,以后要怎么办!”
总之朱磊被打得鼻青脸肿,骂得狗血淋头,最后还是硬被绑上了路。
……且不说这些,卫长嬴听季伊人问朱磊就有点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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