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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涂炭,多少屠戮血腥,无人知晓。
东霖被押解着带去展空堂,滞初一向性子阴冷,看东霖的模样就知在展空受不少刑,唇色苍白带血,脸上虽完好,但脖子以下全是内伤的青肿状,鼻息若有若无,连着手脚都无力不能自己动弹。
牢房里冷冽地阴,一袭草席铺在地上,两个手下利落地将东霖往草席上一抛,锁好门离开,照滞初的意思看,似乎是要明天再拷问一番。
东霖冷笑一声,抹了抹嘴角的血迹,“这点小伤……”
四下寂静起来,连着外面的冬风都渐渐停了。牢房的壁上只有一盏小小的烛灯,远远地在走廊上闪烁。突然从墙壁上划过一个黑影,东霖笑了笑,从地上爬起来。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先开口的居然是舒墨,她瞧着东霖一脸的坏笑就知道他那副装模作样的本事又欺骗了不少人。
“别管我怎么知道的,反正都来找你了,幸好,找到了。”东霖笑道。
“身体怎么样,能不能走?”舒墨皱着眉头看着他一身的伤。
“你扶不扶我,若是你扶着便能走,不扶我自然走不了。”东霖仍旧嬉皮笑脸地开着玩笑。
“外面的人被我用迷药弄倒了,先救你出去再说。”舒墨道,拔出剑来将锁子斩断,进去扶起东霖就往外走。
“他们可是要抓你的,你这么救了我就不怕他们追杀你?”东霖有些占便宜地往舒墨身上靠了靠,惹得舒墨直瞪了他两眼。
“你救过我,一命换一命,我最讨厌欠别人。”舒墨冷道。
“这是要往哪儿去?”东霖瞅着她出了牢房一路顺风顺水地往山中而去,不明所以。
“山上有个屋子,很安全,我们先去哪儿休息一下,看一下你的伤口,然后再说。”舒墨道,指着山腰上一处大树道。
“你担心我?”东霖笑问。
“闭嘴。”
“不要解释了,你分明担心我的伤。”
“闭嘴听到没有,不然扔下你去。”
“好,不说了,快到了吧,”东霖道,突然看着不远处紧张起来,“等等,屋子外有人。”
舒墨张望了一眼,见是绿衣女子,道:“不必担心,不是坏人。”
东霖舒了口气:“那就好。外人不可信,还是要小心。”
“外人?”舒墨冷哼了一声,斜乜了他一眼,“再外也比不过你这个外人。”
东霖不吭声,只笑了几声,想是胸口的伤被扯开了,疼得眉头直皱。
“坚持一下,马上就到了。”舒墨感觉到身侧的剧烈颤抖,声音也软下来。
“放心,我还要照顾你呢,死不了。”东霖抚着胸口缓过气来,朝她笑笑。
屋前,绿璧已经远远地看到了他们的身影,跑过来帮忙扶着东霖进了屋子,关好门后,着急道:“有没有人跟踪你们?”
舒墨摇头:“应该没有。”
绿璧出去察看了一番后,回来拿药给舒墨:“这个给你,替他上药后睡一下就没事了,药效很快的。”
舒墨道了声谢,轻轻踢了东霖一脚:“忍着些,这个药有些痛。”
东霖一撇嘴角,笑道:“要我脱衣服么?”
舒墨嗯了一声,转过头去:“快点。”
“转什么转,反正等会儿上药也要看的。”
“废话真多,好了没有。”身后窸窸窣窣的声音中压着浅浅的吃痛声。
“好了,过来吧。”
舒墨眯着眼走到床边上,小心撩开内襟给他在胸口几处伤口上撒了些药。
东霖咬着牙,一副要死的痛苦模样,“疼啊……”
舒墨冷眼看着他,蔑笑道:“少装,这药我才试过,再叫唤就给你身上再拉几口子瞧瞧。”
东霖笑道:“伤了我再救我,你可真是不闲的慌啊。”
舒墨不想跟他多扯,收拾好东西坐到一边。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一章
绿璧从外面收拾了些柴火回来,道:“外面有些影子,应该是有人追来了,你们在这里待着,我去看看。”
舒墨点头道:“那你小心些。”
绿璧从架子上拿出把小匕首来给她:“这个你拿着。”
“什么意思?”舒墨看着她问。
“公子让交给你的。”绿璧说完便出了屋子。
东霖坐起身来,靠在墙上,懒懒耷拉着眼睛,蹙着眉:“公子?”
舒墨回头看他:“不认识的人,原本还以为是你呢,不过看样子弄错了。”
“你不认识他?”东霖摸着下巴思考。
“嗯,她们找我的。”
“她们?”
“还有一个女孩,叫红烛。”
“嘘……”东霖食指贴着嘴唇道,“外面有人来了。”
“我出去看看。”舒墨朝窗外看了一眼,对东霖道,顺势点了他的睡穴。
绿璧已经剑拔弩张的架势,和二十多个黑衣男子穿着展空的服饰对峙在门口。见舒墨从屋里出来,绿璧神色一紧,暗道不好,看着眼前的黑衣人眼中杀气已经露出。
舒墨站在那里,扫了扫面前的众人:“我是舒墨,你们是来找我的,还是来杀我的?”
为首的黑衣男子侧头对身后的人道:“舒墨,活捉。傅东霖,杀了。”
舒墨淡淡一笑,“若是要我活着,那带我走好了,若是想动手,你们要不怕鱼死网破,我也无所谓。”
黑衣男子面色一冷,伸手一扬道:“住手,带舒墨回去。”
绿璧着急地看了她一眼,低声扯着她的衣角:“不能去……”
舒墨拨开她的手,轻拍了拍的手背,微微一勾嘴角:“没事,帮我把他送回南亭山庄。”转身朝那些黑衣男子走去,远远回头看了一眼绿璧,点了点头。
忽而听见山林里冒出一声鸟叫,细细脆脆的。
滞初坐在椅上静静地看着书,光线有些暗淡的屋中弥漫着檀香的香味。展空堂已经很久没有来过什么外人了,对于这个即将到来的女子,滞初十分好奇。
听手下们说她是个倔强的女子,滞初冷笑了声,暗道:不知要动用多少种刑才能让她说实话呢,他瞥了瞥房中墙角的暗层,随即盯在了身旁架子上渐渐留下的沙漏上。
应该快抓到了吧?
外面有脚步声传来,小厮来报,说已经抓到舒墨,只是她以死相逼不让动傅东霖。
滞初将沙漏倒转过来,道:“不妨事,她人呢?”
“就在外面。”
“带她进来。”
“是。”
舒墨被压着进到屋子里,看着面前坐着个黑衣男子,袖口上绣着金文,古铜色的皮肤上在脖颈处有一道深深的疤痕,像是一条干枯的蛇在爬着。
“舒墨姑娘,来了。”滞初很客气地说。
“你是……滞初?”舒墨回想着在无神宫前的场景,犹豫道。
滞初拍着手笑道:“你怎会知道?难道你之前见过我?”
舒墨不回答,滞初让手下下去,点了舒墨的穴道帮她解开绳子,十分客气地让她坐下,“要不要喝茶,我这里的茶可都是上品。”
舒墨不语,仍旧看着他,滞初笑问:“没什么大事情,想问问你可是知道善袖心经的下落,你可是普罗圣手的女儿啊!”
“我不知道。”
“我不想动刑,你别逼我。”
“我也不想,可是……”舒墨突然一笑,抬眼看他,“教主说了,是他要见我,不是你!”
迟滞愣了一下,不可思议地看着她,“你……怎么会知道,你在场?”
“是。我听到了。”
“笨蛋!”屋顶上突然传来一声低骂,两人抬头看去,忽的眼前一道橙色的身影闪过,一排暗器贴着滞初的身子擦过,打在身后的梁柱上。橙衣女子盈盈笑意地站在舒墨身旁,手里还握着未发出的暗器,朝迟滞抖了抖手中的东西,戏谑道:“要不要我把剩下的都打完你才罢休?”
滞初定神冷道:“你可以试试,是你厉害,还是我厉害?”说着从腰间拔出长刀来。
“别急呀,你看这是什么?”橙衣女子笑道,从怀里掏出一大卷书册来示意给他看。
滞初脸色一惊,伸手低吼道:“给我!”
橙衣女子赫然一笑,摆弄着手中的书册:“凭什么,我偷来的便是我的,你算哪门子东西,让我给你?”
滞初暗自咬牙隐忍片刻,妥协道:“好啊,那你就拿去,当是什么东西,不过是些无足轻重的。”
“是么,交给你们教主也没关系啊?”她自叹道,“我看里面都是些贿赂你的人送来的宝贝记录,好像有些还是你们教主的仇家啊,你这忠心可真大。”
滞初冷道:“你想怎样?”
“我家公子说了,这姑娘他喜欢,让我带回去给他做媳妇。”橙衣姑娘眨巴眨巴眼睛,顺手解开舒墨的穴道,“我看这姑娘长得也不错,难不成你也看上了?”
滞初笑道:“自然不是,只是教主有令,我不过是奉令行事。姑娘若是阻挠就让我不方便了,伤了和气多不好。”
“是啊,伤了和气多不好,所以嘛,我才拿了这个东西,你看,你卖我个面子,我也给你保命的东西,这样多好,谁也不欠谁的。”橙衣姑娘一副人畜无害的表情朝他笑笑,拉起舒墨朝门口走去,外面突然出现两个黑衣男子挡在门口。
橙衣姑娘回头朝滞初撒娇道:“闹大了多不好啊。”
“东西给我,我放你走。”滞初道。
“好啊,不过我不信你怎么办?。”橙衣姑娘撅着嘴,皱皱眉头,“这样吧,只要你让我出了这院子我就把东西给你,你说好不好?”
滞初点头,伸手让两个侍卫下去。
橙衣带着舒墨跑出展空堂,伸手朝后一扔,将书卷抛给滞初,笑道:“谢了,你多保重。”
滞初接住书卷,一扬手对手下道:“跟上他们,务必抓回来。”
橙衣姑娘和舒墨被一群人追到了一栋古宅前,看样子是很久没有人住了。大门紧闭,门前的灯笼已经破掉,杂草丛生的院子里散落着白色的宣纸,不过都已经发黄,看似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橙衣姑娘拽着舒墨进去,忙关好门。
“你是谁?不会是和红烛绿璧一起的吧?”舒墨问她,四下看了看屋子的结构。
“是啊,我们是一伙儿的。”橙衣姑娘笑道,拍了拍凳子上的灰,散漫地坐下,抬头看着舒墨直笑。
“你叫什么?”
“橙云。”
“看来你们穿什么叫什么了。”
“不过一个名字,干什么那么斤斤计较。”
“你不怕他们追来?”
“怕什么,他们不敢来这里的。”橙衣女子笑道。
“为什么,你怎么知道?”
橙云指着外面的宣纸道:“这里是神教的禁地,他们不敢擅闯。”
“禁地?”
“是啊,你不知道么,这里是教主夫人仙逝前的住处,叫宣灵居。”
“是么,教主夫人住的地方会这么脏乱啊。”
“这个……说来话长了。”橙云敛起笑沉静下来,“教主夫人是很多年前去世的,在那之前教主和夫人的感情一直不好,所以大家都太喜欢宣灵殿,夫人喜欢书画,可是教主偏不给她作画的纸笔,夫人只能自己做,所以现在外面的那些东西都是夫人走时留下的。教中的人不敢来这里,也就没人敢来收拾了。”橙云道。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你是神教的人?”舒墨问。
“我虽不常来,但也来过不少次了。”橙云道,“这个不说了。有个东西要让你看。”
“什么东西?”
“你来就是。”
两人到屋子里的一处墙前,橙云敲了敲墙上的砖,墙自两侧分开露出一个房间来,里面十分阔大,足有两间屋子的大小,堆满个各种卷宗。
“来这里是让我看什么?”
“这个。”橙云从落满灰尘的累累卷宗里翻出一卷来拿给她看,“就是这个,公子说一定要把这个给你看。”
舒墨接过来,不过是个普通的书卷,上面横七竖八地写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道:“这是什么东西?”
橙云摸着脑袋不明白的样子:“公子没说,只说你看到应该就会明白的。”
舒墨摇头道:“不明白,你还给你家公子吧。”
橙云摆手:“这可不行,公子说给你就不会要回来了,你先拿着,没准什么时候想通什么就看懂了呢?”
橙云一再要求,舒墨只能收起来,瞥着侧旁的卷宗写着一笔——普罗圣手,随手拿下来翻了翻,却是越往下看身体越凉,只仿若吹着寒风。
“这里的东西……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舒墨颤道。
“这里是神教的卷宗室,你说是真的假的。”橙云逛了一圈回来。
舒墨身子往后一靠,无力地倚在书架上,手中的卷宗冷冷掉地。
书卷上这样说道:甲申年的七月初四,普罗圣手突灭天绝山下五岭旗县,县城中无一生还,天绝顶上派人巡查后隐瞒未报。
“原来……不是我想的那样。”舒墨低语道,抓过橙云来急问:“山下的高梧城外是哪里?”
“高梧城?”橙云眨巴眨巴眼睛道,“外面应该是旗县,不过,现在不是了,听人说十几年前不知怎么突然发生了些大事情,死了好多人,现在叫祈福地,没有什么名字。”
“旗县……十几年前……”舒墨喃喃,坐在地上,许久后掏出怀中的草结来,苦笑道:“还真是找不到了。”
“你说什么找不到了”
“神教的教众都是些什么人?从哪里来的?”
“不好说,有些是山下的人,不过很少,一般是本教中人,最近都不怎么收外人了。”橙云想了想道。
“你可听说过教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