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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也有一个女孩子对她卑躬屈膝,因为卑微,因为不受重视而过分的讨好她、敬畏她。那个女孩子也有清稚这样无邪的目光,只是她的目光因为想要好好的活下去而打上了谦卑和自尊的烙印。
“我是活了上百年的巫女,你怕吗?”无月故意吓她。在那个年代,巫女被贴上神秘和恐怖的标签,她们长在荒山野岭,修炼各种巫术,因为长期接触各种蛊虫、毒药和秘术,她们都有一张鬼魅一般的脸。在世人眼中,她们心肠歹毒,冷血无情,但人们却敬她们如神明,因为他们都害怕巫女找上门被施下某种不知名的秘术而丧命。
“我才不信,月姐姐是好人。”清稚不依不挠的求殷无月告知身份。
“有很多人在找我……”无月说道。
清稚瞪大水灵的眼睛看着无月:“他们要杀你吗,月姐姐?”见无月不回答,清稚肯定了自己的想法,也不问其中的原因了,只说到:“我相信月姐姐是好人。”
、如果没有逃婚
无月的阁楼自那天起多了一位客人,顾影兮找上门来探听北屋那位神秘客人的消息。她问了无月许多问题,诸如他性子如何,有何嗜好或一天的行踪等。无月看着春风满面的顾影兮,说:“我只是北屋打杂的下人,只要做好分内的事就行了。他我只见过一次。”
“你都在北屋都侍候一个月了,怎会只见过他一次?”影兮不相信无月的话。
无月走到门口,说:“他非池中物,怎会一直待在北屋。他是华世子的客人,想必华世子更了解他。”无月的意思是,顾小姐,你可以去找华世子。
影兮不甘心的离开,她想起清稚来,神秘客人是华清澈的朋友,清稚一定知道他。在清稚那里,影兮并没得到她想要的答案。因为清稚一提起北屋的那位客人,就咬牙切齿,将他说成了个不折不扣的的大坏蛋。说完一席愤怒的话,清稚又愤愤的离开。
——
西厢房多了一位娇客,许多稍有不慎的下人都被连打带骂的赶出了屋子。
“这什么破地方,把华清澈给本公主叫来!”屋里的那不知身份的女子娇斥道。
影兮也被这大骂声吵得不安宁,她被“华清澈”这个名字惊得走出了屋子,华清澈身份尊贵,谁见了他都客客气气的,她还从未见过谁直呼他的名字。
“这是怎么了?”影兮拉住一个刚从那屋里出来的婢女问。
“小姐有所不知,这位姑娘娇贵得很,十分难侍候。她才不到十天,几乎将整个府上的下人骂了个遍,总说这也不好那也不是。小的们都已经尽力了,也没法子让这位娇客满意。”大管家怕那丫头说错话,亲自上前对影兮说出前因后果。
影兮一时好奇,将大管家拉到一旁:“这位姑娘是何方神圣?”
管家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是北屋那位客人的妹妹。”
“我知道了,管家你先下去吧。”这无疑是最意外的惊喜,那位姑娘竟是北屋那位的妹妹。姑娘如此娇气,连华清澈也对她礼让三分,照此看来,北屋那位客人的身份非比寻常。
影兮走到对面轻轻敲了敲门,里边没反应,她只得耐着性子继续敲。
“谁?”屋里传来一个不耐烦的声音,门被忽然打开,“你是谁?”她见这女子的穿着打扮不似寻常的下人。
影兮这才仔细看她,是个高挑的美人,长得十分白净,浑身散发着十足的娇贵之气。现在已是午时,高挑美人依旧睡眼朦胧,发髻松散,她只穿了一身粉红色里衣就站在影兮面前。影兮提着食盒微笑的站在门口,“听说这几日姑娘甚少是东西,我担心继续下去姑娘会饿坏身体,因此今早就做了些点心送来,也不知合不合姑娘的胃口?”
高挑美人也不多说,“进来吧。”她坐到梳妆台拿起木梳梳头发,又懒懒的问道:“你是哪儿的丫鬟?”
“小女顾影兮,也才到府上五个月。”影兮说着将食盒放在圆桌上,将食盒中的绿豆糕,酥油饼和一碗翡翠鱼丸粥放在桌上,又吩咐小丫头将洗漱工具拿来。高挑美人自顾自的吃着早点,影兮则为她整理床铺。
“你的厨艺不错。”美人喝了一勺鱼丸粥说。
“谢姑娘夸奖。”影兮心花怒放,等她用完早点,又侍候她洗漱梳妆。
“现在正值战争时期,战火烧到兰城,有些东西未免短缺。府上有照顾不周的地方还请您多担待。”影兮一边说一边为她梳头,俨然一副女主人的姿态。
“我想起你是谁了,你就是当初不愿嫁给我哥的顾影兮。听说你现在和表哥在一起了,那你也就是本公主未来的表嫂了。”美人将影兮的身份无半点顾忌的说出。
影兮听了又窘迫又尴尬,她不愿进宫而逃婚的事,和华清澈之间的事已弄得尽人皆知了。影兮红着脸说:“我与世子只是普通朋友,那些都是下人们误传的,公主你不用当真。”“公主!”影兮突然注意到这个词,当今皇上的三位公主还小,而他的多位姐妹都已嫁人,那这位就应该是当今圣上唯一同父同母的檀香公主。那么住在北屋的那位神秘客人就是当今皇上炎北宸!
影兮大惊,她手中的木梳掉在地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你怎了?”檀香在镜中看到她失神的样子问。
影兮慌忙的捡起木梳,向檀香不停地道歉。她此刻的心情难以形容,有意外,有惊喜,还有失望。如果当初她没有逃婚,那她现在是否就是北屋那位贵客的妻子了?如果当初没有逃婚,她现在的身份是否已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如果……有太多如果在她脑海中回旋。
伺候好檀香公主,影兮带着一身疲惫走出她的房间。如果,当初她没有逃婚,现在怎样呢?
影兮串门也串得更勤快了,她整天陪着檀香在府上四处闲逛,时不时旁敲侧击的问一些她哥哥的事。檀香对她的皇帝哥哥又敬又怕,也不多关心他的私事,而炎北宸又神秘非常,檀香虽是他的妹妹也对他了解甚少。影兮的诸多问题她一句也答不上来。
不过公主自有公主的好处,例如这个尊贵的身份,与炎北宸又是亲兄妹,给公主留下好印象也是极好的。
听说殷无月的针线功夫了得,影兮也不顾无月有多可怕,就将无月从清稚那里抢了去。影兮每天围着无月,央求她教自己刺绣。
无月耐着性子为她讲解,经过多天的□,这徒弟十分有悟性,将无月的功夫几成。一对鸳鸯出现在白绢上,无月赞不绝口。
“真的吗?”影兮问她。
无月说道:“顾姑娘一点就通,我说的自然是实话。”
听无月夸她聪明,又夸她绣得好,心下十分得意。只是从那天起,无月再也没见到影兮。听清稚说,影兮到厨房向厨娘学做菜了。无月心下明白,炎北宸果然是个妖精。
——
是夜,青凰在无月耳边说了几句,她眼睛一沉,随即露出凶光来。
第二日,映月大军中了奇毒的消息传来,西秦大军乘人之危,一举杀得映月军队所剩无几。映月王听后大怒,又增派军队到河西,月神殿前任大祭司什英公主也随大军到了前线。
夜晚,无月大大方方的走到西秦军队大营,如入无人之境一般走到撒渊的大帐。她撩起帐帘走到帐内,径直来到药箱旁,拿起药瓶拨开塞子凑到鼻子边闻了闻,又拿起一瓶闻了闻。她拿到解药将药瓶揣到怀中走出大帐。
“站住。”森冷的声音传来。
“大巫祝,多年不见,别来无恙。”无月转身看他。
撒渊身后的一干士兵手中的火把将黑暗照亮。“你是?”撒渊打量着这个陌生女人。
无月扯下面纱,露出一张其丑无比的脸来,又取下手套,一双面目全非的手出现在撒渊面前。
“是你!”撒渊冲到她面前,伸出手去摸她的脸。无月快速的闪过,撒渊那只手木然的停在半空中:“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无月笑了笑,脸上的死肉跟着颤动:“难道您忘了吗?这可是您的杰作。我脸上的上百条刀疤都是当初你一刀一刀的划上去的,还用墨汁将这些伤口染成黑色,泼上盐水。”她指了指自己的脸,看着他说:“还有,你将我推倒火坑里,毁了我这副身体,将我弄成现在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这些您都忘记了吗?”
“若你当年没那么倔,我也不至于发狂将你伤成这个样子……”话间,他露出懊悔的神色。
“杀父、亡族、灭国之恨我怎会忘记!本公主宁死也不会屈服于你这魔头。”无月义正言辞的说。撒渊听了她的话只是沉默。
“放我走。”无月说。
撒渊问道:“你要去哪里?”
无月理所当然的答道:“当然是去映月,借映月之手杀了你。”她将面纱蒙上,不再看撒渊。
“你怎可帮助敌国对付西秦!”撒渊不相信她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当年的符衣是西秦的大祭司,那时她宁以死殉国也不愿苟且偷生,而今她竟做出通敌卖国的事!
无月嗤笑,说道:“现在的西秦,还是以前那个西秦吗?我的族人尽丧你手,我的国民被你残暴的奴役,你还能说这个国家是我的?从今天开始,我与你,与现在的西秦再无任何瓜葛!”现在的西秦已经回不到过去了,她也不会再为这个快倾颓的国家效力了。
撒渊的右手伸到无月面前,说道:“好,交出五行书,我放你走。”
“我哪有本事来偷大巫祝您的东西,本公主的武功在五年前就被你废了,虽然带伤逃了出去,现在却是这副模样,不知大巫祝是否满意?再说你的机关楼遍布暗器,如果我去了还能活着出来吗?”无月嘲笑他忘记了过去所做的事。
“你当真没拿?”他将无月的“偷”字改成“拿”字,记忆里高傲的符衣从不会做出偷窃之事。也正是因为她的高傲,她看不起来历不明的撒渊。
无月的眼睛里也充满不屑:“我不屑于用你那些邪魔歪道。”
果然是高傲的女人,一点儿也没变。当年他就是看不过符衣太心高气傲,所以在收拾完符家之后专留下她慢慢折磨。她永远是一个高傲的公主,无论何时也不肯低头。撒渊沉思良久,说道:“好,我相信你,你走吧。”
听大巫祝放她走,围成一圈的士兵自动让出一条大道。一身穿黑甲的蒙面人与无月擦肩而过,他走到撒渊身边。而无月则头也不回地离开。
撒渊以主人的姿态对身穿黑甲的男子吩咐道:“明天,杀了楚裕铭。”
“是。”身穿黑甲的男子回答道。
朝阳在战鼓声中升起,无颜带了一小队人马直奔映月大营。他手持一把长枪走在最前头,上前阻拦他的士兵无一不是丧命在他的枪下。
楚裕铭武功高强,对付西秦小兵不在话下。他还来不及喘上一口气就见以身穿黑色铠甲的男子手持长枪带着一身杀气而来。那男子正是无颜。
无颜一枪下来,饶是楚裕铭也招架不住。一连数十招之后,楚裕铭失去最后的防守机会。眼见楚裕铭就要命丧敌手,忽见一只青色大鸟从天而降,它抓起楚裕铭便向天空飞去。无颜将手中的长枪向天空掷去,那大鸟身形一闪躲过了那一枪,又振翅高飞消失在天际。
一只利箭从他身后飞来,他听到箭划破空气的声音,拔出腰间的剑拦下那支箭。无颜看见远处站着以白衣蒙面的女子,手持一把大弓站立在起火的战营中央。无颜迈着大步向那女子走去,那女子见他来也不躲,只等他走到近身之处才施展轻功离开。
她,在挑衅他。
白衣女子的身子轻盈敏捷,“踏雪无痕”已练到炉火纯青的地步,但无颜也不示弱,他也迅速地跟了上去。眼见他的大手就要抓住白衣女子的衣襟,白衣女子灵巧的转身,闪到另一个方向消失在他眼前。
四处都是密林,无颜尚不知他身在何处,待他反应过来才只中了调虎离山之计。冷不防又是一支利箭飞来,他朝那箭飞来的地方追去,另一支箭却从他身后射来。他猛地回头,看到一个白色的幻影,那幻影只停留了一小会儿,一支箭又飞了过来。
只在那一刹那,他看到了那双干净透彻的眼睛,无颜即刻怔在了原地,他忘记了躲开那支箭。箭入胸口,他依旧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白衣女子也不知他是否中箭身亡,逐渐靠近无颜,也不敢走得太近。
“你是谁?”他问道,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白衣女子听到他说话的声音也不再上前,站在离他两丈远的地方回答:“我就是我。”她的声音如她的眼睛一样干净,同样的明朗如月。
“是你吗?”那声音太熟悉,还有那双眼睛。不,不可能是她,她不会武功。
“我不认识你。”白衣女子说,“以你的身手要躲过那支箭毫不费力,你为何不躲?”
“因为……”他捂住伤口说不下去,他很想说,她和她很像,无论是背影,眼睛还是声音。
“我不杀你,你走吧。”白衣女子说,她收回了弓,唤来那只大鸟乘风而去。
无颜很想拦住她,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