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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月仔细看她,眉清目秀,是个小家碧玉的可人。女人多的地方纷争无法终止,例如这座府邸。
她将那件破损的大衣拿到手上细看,在背后有一条明显的大口子。缝口整齐,是有人故意做的。尔蓝的容貌,容易让人嫉妒。
“找些针线来,我帮你。”无月说。
尔蓝不可思议的看着无月,不相信的问:“你能补好吗?”
“如果不想被赶出府,就去拿。”无月说。
尔蓝也不想那么多了,姑且相信她一次。
在夜晚明月洒下的清光里,无月拿着针线缝补,很快那条大口子就消失了。
“你好厉害。”尔蓝称赞道。她拿着那件貂皮大衣看了又看,没有一点儿破绽。
无月站起身,用严厉的口吻质问她:“你为什么到这里来?”
尔蓝看着她的眼睛,想要逃避,却移不动步。那种震慑人心的力量,让她情不自禁的说出内心最真实的想法:“为了华世子。”
“那你得到你想要的了吗?”无月问。
“没有……”尔蓝回答的声音十分低。
“你见过他几次?”无月问。
“没见过他……”尔蓝的声音依旧很低。
“那你在这里活得快乐吗?”无月问。
三年了,她被府上的大丫环欺压,被小帮派中丫环嘲笑,受尽了委屈。尔蓝摇摇头,“不快乐。”
“为什么不离开?”无月问。
“我……”尔蓝不知道该怎样回答。
“你认为你与府上其他女子相比,你的优势是什么?美貌?家庭?还是你的善良?”无月继续质问她。尔蓝一时语塞。
无月的眼睛像鹰一样尖锐犀利,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的脸,“比你貌美的女的很多,比你家庭好的女子府上并不缺。你善良勤劳,但这些年过了,你认为你的善良有用吗?你费尽心思却留在这里什么也得不到,不要浪费时间做无用的事。你不可能嫁给华清澈!”她的最后一句话震醒了尔蓝。
三年了,她什么也没得到。府上的女子那么多,华世子有何理由看上她?尔虞我诈,她累了。
尔蓝紧张的神情开始舒缓,“多谢姑娘指点,否则尔蓝就要在这里浪费一生了。明天我就离开。”她的话有几分欣喜。
无月闭上眼睛,恢复了曾经的神色。人不怕做错事,只怕不能醒悟。但愿她能找到属于她的幸福。
作者有话要说:居然看到了两个收藏!偶的内心着实小感动了一把,谢谢收藏的两位亲。偶保证这篇文会一路狗血到底的,不让看文的亲失望。
、逃婚又见逃婚
第二天一早,就见尔蓝和几个年轻女子背着包袱离开。她们脸上的释然无月看在眼里,回头是岸,恭喜她们都想明白了。
殷无月在藏书阁忙活,将需要休整的地方一一记下,清点了书架上的书。有好几本都已经破损,页面也泛黄了,字迹也模糊不清。她也将这些需要重新购置的书籍记下,将清单交到藏书阁老管事手中。
不久,就见那老管事回来说:“公子说了,藏书阁年久失修,已让大管家派人去请工匠了。至于那几本书就的劳烦姑娘了。”抄书?她想到。
“公子说,姑娘写得一手好字,不妨就请姑娘代为抄写编订。不知姑娘有何异议?”老管事说。她猜中了。老管事又说:“因为这几天藏书阁要修整,就劳烦姑娘在你的房间抄写。”
无月点点头,表示没意见。但其中两本书她着实不喜欢。《女诫》《女则》,才华横溢的班昭为后世女性的为人处世制定了准则,但要真做到那些礼节,太难。一代贤后长孙皇后,后世又有几个能与她比肩的,而她也没那做皇后的雄心壮志。较之才女贤后,她更喜欢周公大神包罗万象的《周礼》和孔夫子所唱的亘古民歌《诗经》。
执笔蘸墨,开始机械的抄写。她明白,她没有做贤妻娘母的机会,她殷无月不是个克己复礼的女人,也不是个安分守己的女人,那些教条对她来说只是一纸荒唐言。
《女诫》抄了了小部分,她才离开这间屋子。外面下起了大雪。她伸手去接,亮晶晶的雪花落在她手上之后许久都是完好无损的,因为她的手是冷的。
今天,是正月十五,天上的月亮又圆了。元宵节,虽然恩公有请她去过节,她很有自知之明的拒绝了。如此佳节,顶着一张丑脸去太不合时宜。冷清就冷清吧,反正无所谓。又或许,她此生已无法圆满。家,已经遥不可及。那里有的只是伤心和绝望,以及无情和冷漠。
撑开油纸伞走向银装素裹的世界,她的身影消失在大雪中。
——
回来的路上,遇到了江湖经常出现的桥段,英雄救美或是路遇抢劫。但今天可以出风头的不是她,她不是英雄,也不是侠士。
这桥段的男主角遇到了一个初入江湖的人都会遇到的困难——被打劫。只见一个小公子穿着破旧的衣裳在寒风中冷得瑟瑟发抖,迈着小步子在风雪中奔跑。他身量娇小,虽然十分狼狈,但皮肤还算白皙。再看他的脖子,殷无月知道这小公子是女扮男装。
两个彪型大汉每人手持一把大刀,一步一步像小公子靠近。他一个踉跄摔倒在地,发冠也掉了,三千青丝倾泻下来。尽管脸上满是灰尘,但殷无月仍看得出她是个大美人。
“原来是个小娘们,看来大爷我今天的运气不错。”一大汉贼笑道。另一大汉道:“可小娘子只有一个,我们该怎么分?”看着他们争论不休,再看那美人吓得花容失色,无月觉得她不得不出手了。
一阵哭声传来,诡异而尖利,隐约听出声音的主人是个女子。“我死得好冤枉……死得好惨啊……”那声音越来越近,也越加空灵。
“谁?”两大汉握紧了手中的刀喊道,都是一副心虚的样子,谁知道他们在这条路上结果了多少人的性命。
“你们害死了我,今日来找你们讨命……”那声音拖得老长,像从地狱中飘来的声音。
四周莫名其妙的多出了许多鬼影,时隐时现,步步逼近。现场的空气都凝固了,一个庞大的黑影落在两大汉的面前。
“鬼啊!”他们丢下大刀一边尖叫一边逃。
“没事吧。”无月走到那女子面前问道。只见那女子只看了她一眼就晕死过去了。
——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在华清居的一间上好的厢房中,有一美人呓语。
“这位姑娘惊吓过度,心跳不稳。加上长时间在风雨中跋涉,又染上了风寒。但只要好好调理就没事了。”白胡子大夫诊完脉后对华清澈说道。
“多谢大夫,您慢走。”送走了大夫,华清澈又回到那间厢房。殷无月将这姑娘带回府的时候他还不悦了一阵。女人多了很麻烦的。但看在那姑娘可怜,他还是收留下她了。
“鬼!”美人大叫一声从梦中惊醒。
“姑娘,姑娘。”华清澈又叫她。
“你是谁?我又怎会在这里?”她茫然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当她的目光落到殷无月身上时,美人即刻用双手捂住眼睛,身子使劲往床里边挪去。
见此,华清澈已然知晓,也许她一路的所见所闻比不上刚看到的殷无月深刻,因为殷无月就是一个看了一眼让人终生难忘的人。他轻言安慰道:“姑娘别怕,她不是鬼。今天是她将你救回府的。”虽然华清澈这样说了,但是美人仍旧抱紧了被子,使劲儿摇头,那张脸太可怕了!
无月端了一盏灯走到美人身边,说:“我有影子。”
美人这才睁开眼看她,地上果然有影子。再看她的脸,已戴上了黑色面纱。美人依旧不放心的问道:“你真的不是鬼?”
“她是在下府上的婢女,我可以证明她是人不是鬼。”华清澈说道。听了他的话,美人这才完全放心了。
“姑娘,你不像江湖中人,为何孤身一人到边境来?”华公子问她,眼里充满关切之色。美人也不看华公子,只是抱着被子嘤嘤哭泣。
“姑娘放心,这里没坏人。”华清澈温柔的说道。美人还是沉默不语。“在下以华清澈的名誉担保,姑娘的事在下绝不透露出去半分。”华清澈发誓道。
“华清澈?”美人低声问道,“你是华世子?”美人终于抬起了她漂亮的头问。
什么叫一见钟情,大概就是如此。无月看着神情对望的两人,也很自觉的退了下去。她闪到角落里,只听见美人一边哭一边说道:“我是顾尚书的独女顾影兮。”
殷无月在脑海中搜索顾影兮资料:
顾影兮,圣天名臣顾博顾尚书的独生女儿,乃圣天国第一美人。对美人有了初步了解,又听到美人说出了她离家出走的原因:逃婚!
圣天皇帝炎北宸虽风流,坐拥后宫佳丽三千,却一直未立皇后,且膝下无男嗣。更奇怪的是,去年他竟然将后宫众多美人尽数遣散。为了皇嗣着想,于是众臣便力谏皇帝立顾尚书之女、名满帝都的淑女顾影兮为后。
据美人说,皇帝当时并未表态,只说再议。当晚她听到这个消息时差点哭得晕死过去。众所周知炎北宸残忍嗜杀,他虽风流,却是冷漠无情之人。而他后宫的血泪史早已骇破了顾美人的胆。
伴君如伴虎,爱女心切的顾尚书不愿将唯一的女儿往火坑里推,于是当晚顾尚书就安排顾美人易容成男子连夜逃走。没有江湖经验的顾美人在路上被骗光了所有盘缠,又路遇劫匪,才落得如此狼狈。
“我才不要嫁给那个暴君,求华世子救我。”泪眼迷离的顾美人拉着华公子的衣袖抽泣说道。
“此事我会处理。”华清澈面色沉重的说。炎北宸是他表哥,他自然知道皇帝的后宫是个虎狼窝,而他姑母又是个十分厉害的角色。据说很多美人不知不觉的死在后宫,像顾姑娘这样纯洁干净的女子更不该去那杀人不见血的地方。华清澈准备英雄救美。
女子一旦与政治牵扯上,那么她将一生身不由己,但愿顾美人能逃过此劫。无月轻声离开。
天一亮,华清居的后院沸腾了。华府中的美人们议论的都是昨天入府的那位新来的漂亮姑娘。
“什么叫美人,今儿算见识到了。看来我是没希望成为世子妃了。”一粉装美人叹气说。
一妖娆的黄衫美人愤愤道:“什么美人?不就是个狐媚子吗?看她那风骚样就觉得恶心,公子也是没眼光,才入府一天魂儿就被她勾走了!”
“要说狐媚,又有谁敌得过你胡媚儿呢?不过倾国倾城的胡大小姐,怎不见华世子正眼瞧过你一次呢?”一女子轻笑道。
“你!”黄衫女子指着那幸灾乐祸的女子吼到。
“架子可别那么大,你还不是华府的世子妃。”有一女子从鼻腔里发出一声轻嘲。
黄衫女子真的怒了:“别说我,你们也一样!”
“到底是谁把那祸水带回来的!”一女子占到较高的台阶上高声说道。
一下子,安静了。无月顿时有一种山雨欲来之感,这种感觉很不好!
“是那丑八怪!”不知哪位美人一语惊醒梦中人。
“原来是她!”黄衫女子绞着帕子咬牙道。
“看她倒蛮老实的,原来是个不省油的灯,想出那么一招接近华世子,城府还真是不一般的深!”一女子附和道。
“就她那样子还想做世子妃,还真是痴人说梦话!”又不知谁说了一声。
无月听后摇摇头,她是痴人,但从不说梦话。她没别的优点,就是有自知之明。此刻,她好想高呼一声:我是不会和你们抢帅气多金又有权的华世子的!所谓山雨,就是这个吧。接连几天,无月的阁楼热闹了:
第一天,桌底下多了一群蟑螂,她不在乎;
第二天,屋内老鼠乱窜,她十分淡然;
第三天,屋顶开了一个大洞,她无声无息的补上;
第四天,床闪架了,她修了那床好久;
第五天,她的桌子多了好几条毛毛虫……
还未立春,哪来的毛虫?美人们,你们不累么?更严重的是,大病初愈的顾美人亲自登门道谢。无月淡淡的回绝了。但她辛苦抄写了十天的书稿全部化成了灰烬。漂亮女人何苦难为无盐女人,无月看着还带着火星儿的书稿颇为感叹。
——
天还未亮,早起的无月在院里散步。只听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无月打开门,就看到一个稚气未脱的男孩,长得甚是娇俏可爱。只见他背着一个大包裹夺门而入,又防贼一般的将门掩上。
那男孩将门闩全拴好后背靠着大门大口大口的喘气。他对无月作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又小心翼翼地凑到她耳边小声说:“快带我去见这座宅子的主人。对了,要是有人问你有没有见过我,你可千万别说见过我。”
“你是?”无月细看了她一眼,知道她也是女扮男装。难道她也是被打劫?亦或者逃婚?
“不是说不要伸张吗?你先带我去见他。”女扮男装的姑娘一边推她一边说。
将那孩子领到华清澈面前,她又转身闪到了角落里。那孩子两手并用的敲着门,又用压低了的声音喊:“哥,快开门,我是清稚。”华清稚,华亲王的女儿。又一位千金小姐。
听到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