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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神老太太今天的脸色终于缓和了一些,慢悠悠的对仍跪在地上的昭宁说:“今天的送亲仪式你做得很好。你这三个月的表现老身也看在眼里,念你诚心悔过,所以从今儿起你不用在凝思堂面壁思过了。老身允你恢复自由身。”
昭宁内心窃喜,思忖着终于不用待在那个阴森森气氛怪异的地方了,于是颇为乖巧的磕头谢恩。
“但是,”巫神老太太的一个转折让昭宁的窃喜和感激之情一扫而光,只听她老人家又说道:“剩下的经书你还得继续抄写,抄写完后装订好送往北部山区,赠给那里的学堂。”
昭宁着实不想再抄书了,在典范不当回事的《迦檀经》面前她有严重的自卑感,先辈们是神,而她是人。她没有胆量超越她神一样的前辈们。但为了膝盖免受更多的罪过,她还是又磕头谢恩了一次。
“如今我也老了,也没那心思去管月神殿了。你是大祭司,老身就把这里的一切交给你了。虽然你也犯下了不少过错,但念在你年轻不懂事也就不计较了。这些都是看着你长大的前辈,以后有什么不懂的尽管问她们。我老了,你要好好管这个地方,让老婆子我也过几天安生日子。”
老巫神今天说话特别和蔼,大概真的服老了,也许这位老太太就是她年老时的榜样。“这是月神殿的钥匙,就交给你保管了。”老巫神取下佩在腰间的钥匙,拄着拐杖站起身,亲手将钥匙交给昭宁。
昭宁双手举过头接过钥匙,说了一些月神殿内流传的官话,无外乎是谢谢巫神信任,不辜负各位前辈们的重托,为月神殿奉献终身,定要振兴月神殿之类的话。另还谦虚的表示巫神是月神殿的主心骨,不能轻易隐退,以后有什么不懂的事、重要的事还要她老人家出来撑场面。此话巫神听了很受用,也频频微笑的点头。
从此月神殿交到月昭宁手中,她成为映月最有权力的女子。
在昭宁真正成为月神殿的掌权者的第二天,她必须打扮好坐在花车里绕整个映月城游行一圈。让所谓映月城臣民瞻仰大祭司的天颜。
坐在花车里的昭宁一动不动,她只觉得那一天她像一个打扮得庄重的木偶,在车里僵直了身体,保持着所谓典范的风度。
游行结束,还有从映月国各地各神庙赶来的祭司为她举行的诵经祈福仪式。她又在地上跪了许久,古代留下来的仪式繁琐冗长,虽然很隆重很奢侈,但真的很磨人。昭宁还是敛着性子挨到最后,诵经祈福仪式结束后,表明她已经得到了映月国各大神殿祭司的认同。
末了,她又被月明琰派来的宦臣请进宫,说皇上和大祭司有事相商。
昭宁第四次见到她所谓的父亲,问:“皇上让昭宁前来所谓何事?”
昭宁同他十分疏远,她既不似镜宁面对父亲时的敬畏,也不似俊宁一样费劲心思讨好他。
“你。。。。。。”月明琰原本准备了好长的一番话,在此刻也说不出口,“你。。。。。。你还是不肯叫朕一声父皇吗?”
“父皇?您不是一直都后悔当年没有摔死我不是吗?您也在遗憾皇后刺瞎我的眼睛后居然活下来了不是吗?还有,你也后悔三年前没有烧死我不是吗?或者你更恨我居然成了月神殿的大祭司不是吗?试问世间有哪个父亲会这么狠心!您将我和镜宁丢在冷宫里不闻不问任人欺负也是一个父亲的所作所为?古人说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您连自己的所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连自己的家事也治不好怎么去治理好映月?”昭宁翻出旧帐一一都质问她。
月明琰被昭宁驳得哑口无言,三年前他恨死了昭宁,总认为安娴的死是昭宁造成的。在昭宁失踪后,他被什英骂得一塌糊涂。
“如果你没有因为皇位而放弃安娴,她不会死。你更不应该在放弃她后还对她念念不忘,还寻了那么多长得和她相似的女人进宫来,更不该把她接进宫了独宠她一个。你后宫的女人哪个省心,她们自然见不得你独宠安娴,所以那些恨她嫉妒她的后妃才会借你出宫的机会杀了她。你是糊涂了吧!所以才会把我所有的错怪在一个孩子身上。害死安娴的不是昭宁,恰好是你这痴情种。你好好想想吧,我的皇上弟弟!”
被什英当头棒喝,他才回过神来。抽丝剥茧,逐渐靠近真相,原来安娴的死都是皇后和独孤右相在操纵,他们害怕安娴生下皇子更受宠,从而威胁到自身利益,为了永绝后患他们才对安娴痛下杀手,如果昭宁是个男孩,也许他们会让她和安娴一起死。无辜的春丽因为嫉妒而被利用,成了皇后的替罪羊。
“你母亲死到蹊跷,朕定会查明真相,也会还丽妃一个清白。”月明琰懊悔万分,因为他的大意,他害死的不只是两个所爱的女人,更害了两个无辜的女儿。
“希望陛下说话算话。”昭宁不想再多留一刻,在这里看他猩猩做态的懊悔和对死去妃嫔的深切怀念。更不想看他打亲情牌来收买她,如果她和镜宁多年所受的痛苦和委屈仅用几滴眼泪和装模作样的悔过就化解,那她才是真正的大傻瓜。
“月神殿还有很多事等着昭宁回去处理,昭宁先行告退。”
朝堂上对于立嗣一事是继和亲后又一个最具争议的话题。以独孤右相为首的权臣坚决要求请立俊宁为皇太女,以范左相为首的清廉官吏和武将月明琰立诸皇子中的一位为太子。
立皇太女在映月向来没有先例,范左相一派不主张立嗣立贵,他上述说映月国的皇位应由贤者任之,还纵古观今的说了许多立贤的好处。范左相无论如何在理,但独孤右相也不那么容易认输。所以最后两派在朝堂上争吵起来。
月明琰毕竟在位多年,一声“闭嘴!”让两派安静下来。“立嗣是朕的事,独孤右相和范左相不觉得逾越了吗?你们二位眼里还有没有朕这个皇上!”他发完龙威后拂袖而去。宦臣只得扯着嗓子喊退朝。
对于朝堂上的争论,昭宁冷眼旁观,独孤右相风头太过,气势又咄咄逼人,公然触怒皇帝想来皇帝再也容不下他。范左相虽然也挨骂了,但他的话较之独孤右相更在理,皇帝应该不会为难他。
现在,为未来着想的人不止是独孤右相,她在映月城中的几位哥哥也开始蠢蠢欲动了。他们在后宫里的母妃也纷纷为他们选撑得住场面世家闺秀为妻为妾。不仅如此,他们相继在朝堂上表现自己的聪明才智,向皇帝父亲暗示自己就是最好的太子人选。在私底下更是拉拢朝臣站自己这边。
还是大哥月揽最淡然,对立嗣一事听之任之,也不说谁是谁非,每当皇帝问他有何看法时,他总是为难的表示不敢枉测圣意。退朝后他又摇着一把折扇,打扮成富贵闲散公子哥的样子在映月城中和结交的文人雅士,与名士剑客喝酒吟诗,切磋武艺。
较之几位挖空心思讨好皇上的弟弟和勾心斗角的朝臣,他的日子过得太逍遥。昭宁也对他这大智若愚、深藏不露的大哥很是钦佩。老狐狸也不过如此吧。
作者有话要说:表示女猪是有仇必报而且超级护短的人,表介意。
、虎口山遭劫亲
早在映月送亲仪式结束后,炎北宸就轻装简从先行离开回圣天,他调来玄隐保护迎亲队伍的周全。
队伍行至河西靖邑的虎口山山口,大地一片寂静。春日里的和风经过狭窄的山口后也变成了一把杀人的利器。集中在两山山脊上的黑衣人一字排开,他们拉满弓,夺命的箭羽齐齐射进山口,不少人中箭倒地。
“保护两位公主和小郡主!”玄隐拔剑大声喊到。清稚听到外面的厮杀声拉开车帘想看个究竟,刚探出头就见一具中箭的尸体倒在马车前。她吓得忙躲到车内和檀香抱成一团。
很快救命的呼喊声减少。黑衣人的目标是镜宁所在的马车。护在她马车周围的侍卫全部被杀,更有一个黑衣人闯进马车内点了她的昏睡穴,架了马车离开。
“留下一千骑保护檀香公主和小郡主,其余的随我去追回镜宁公主的马车。”玄隐振臂高呼。
看着山谷中乱而不慌的队伍,立于高山顶上的黑衣蒙面人对另一紫衣蒙面人说道:“炎北宸不在其中。”
“这次倒便宜他了,杀不了他,但映月的镜宁公主、华家的小郡主和他的妹妹还在我们手里。有了这些筹码,对付他也容易多了。”紫衣人很失望,他计划了几个月,还是让炎北宸逃了,那就怪不得他对那暴君身边的人下手了。
能让那个男人动心的女人,他突然起了好奇心想看看映月那位大祭司到底是什么货色。紫衣人问身边的黑衣人说:“我倒想见见让炎北宸都喜欢的女人是个什么样子的。”
“主公,万万不可冒险去映月。您还有重大责任在身。再者那月昭宁已是映月遥不可及的大祭司,天下女人何其多,您何必为一个女人做出这般冲动的事来。”黑衣人赶忙阻止。
紫衣人笑他太正经:“本座只是开玩笑而已,何必那么当真。再说本座岂是那贪色之徒,怎会为一个女人耽误了大事。”
黑衣人听后松了口气:“主上英明。”
“你看那玄隐如何?”紫衣人指着山谷中策马狂奔一身黑甲的玄隐说。
黑衣人答道:“此人是个将才。”他话了虽有妒忌之意,但仍有赞许之意。
紫衣人只是点头,内心另有一番打算。
“主公,各路人马都到了。”黑衣人收到飞鸽传书回对紫衣人说。
“好,下面的人一个不留!”紫衣人轻声说,却含了说不尽的残忍。更多神秘的黑衣杀手涌向山谷,剩下的一千骑兵无异于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一阵轰隆的马蹄声由远而近,“是映月银甲骑兵!”有人高声说道。
黑衣刺客闻声后身体一僵,这和亲队伍中居然有人能调动映月的银甲骑兵!
“月神殿的银甲骑兵!”立于山顶之上的紫衣人面露兴奋之色。他早就听说银甲军人是映月国最优秀的男儿,他们还是幼童时由月神殿的女相士到全国精心挑选到映月城,最后集中到月神殿的校武场由五大世家亲自训练,由月神殿大祭司直接统帅。如果没遇上西秦这样使毒或用巫蛊的使邪魔歪道的军队,那这支银甲骑兵定是天下无敌。
“主公,撤退吧。”黑衣人请示说。紫衣人仍想观战,但为了减少损失还是下令撤退。
山头上黑衣人吹响金哨子,一行黑衣刺客有条不紊的撤退。厮杀过去,齐三娘才又探出头来。开始昭宁害怕路上出事,便给了她一颗能调动银甲骑兵的烟火弹,在和亲队伍遇刺的那会儿她就将烟火弹弹到空中。
“快!快去救公主,她被另一队黑衣人截走了!”齐三娘连滚带爬的到了银甲军首领的脚下。她跟在陪嫁的车队中,因为受到特殊照顾所以有一辆专门的马车,她为镜宁照看一些重要的物品。
为首的银甲军人留了一半人马照看和亲队伍,另一半由他带领顺着马车驶过的印记去寻镜宁。
玄隐一路追去,后面撤退的黑衣刺客逐渐集中上来,他所带领的那队人马到此时只剩他一人。与马车并行前进,他一枪刺死驾车的那名黑衣刺客,从马背跃到马车上。
在车内的镜宁早被一路颠簸震醒过来。镜宁在宫中虽不受宠,但也没经过这样的折腾。飞驰的马车早使她不能安坐,左磕右绊,她身上早是青一块紫一块的。
好不容易扶着车拦坐稳了,又听到外面急促的马蹄声,另有一支箭射穿车帷划伤了她的肩膀。她虽是公主,在后宫黑暗的角落里已经学会了忍耐,受伤后她只捂着伤口咬紧牙关不吱一声。
还未明白时怎么回事,一个咧趄,只听到马匹的嘶鸣声,继而是一声巨响,眼前突然一亮,她就被一个陌生人抱起滚落在草丛里往斜坡下滚去。地上的枯枝碎石弄的她浑身生疼。恍惚中听到“嗖嗖”的箭声呼啸而过。
意识模糊的镜宁被山间的凉风吹得清醒过来。左肩上的伤口被撕裂了,一时间血流如注。往下看,是深不见底的深谷,往上看是断崖。她居然悬吊在半空中。
她心知上面那人对她没有恶意,就任由那人紧拉着她。
“公主没事吧?”玄隐向下喊到。听出他的声音,镜宁的脸红了个透。“我没事。”她小声回答。
话刚落音,就有数支箭从断崖上飞下来,箭雨之后是无数石块砸下来。玄隐拽紧镜宁的手,将她拉入怀中用身体护住她。“我们一定会平安无事的。”她心道。她不相信她刚开始有盼头的人生就这样结束。
一块巨石砸到玄隐刺入石壁的的长枪上,长枪从中间断裂,两人一起往悬崖下落去。玄隐反应敏捷,在即将着地的瞬间用飞虎爪紧抓住石壁上的岩石,两人再次悬在空中,已能看到谷底的平地和小溪。玄隐凭着长度足够的飞虎爪和软钢丝借力在山岩上游走,像一只灵敏的猫。
落到平地上后,玄隐立即放开镜宁后退数步。两人无言相视许久,又同时开口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