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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姬擦干眼泪也不哭了,说:“臣媳让镜妃妹妹跳舞,也不过是想让这宫里的诸位姐妹看看映月的舞蹈是个什么样的,并没有让她取悦臣媳的意思。再说映月是舞乐大国,这舞蹈也是映月的脸面之一,如果镜妃妹妹不跳,那才是丢了映月的脸。”敏姬索性破罐子破摔,让太后和镜宁无法还击。
镜宁只道她是故意为难,本想调节一下就过去了,哪知她竟说到映月国的颜面上了,为此镜宁也不得不舞了。太后也为难,这敏姬真实个难缠的主儿。
“好,我跳。”镜宁应道,又对太后说:“母后,请您为臣媳做个见证,今日臣媳跳舞是为了映月的颜面,绝无取悦谁的意思。日后臣媳再也不会在人前跳舞。若以后有谁提出同样的要求,恕镜宁难以从命。请容臣媳去换一身衣裳。”
敏姬见镜宁答应了,起身阻拦她说:“既然这是镜宁妹妹在圣天的最后一舞,在芝兰殿人少舞着也没意思。不如到交泰殿如何。今天是中秋,皇上也在那儿宴请皇亲国戚及朝中重臣,不如让圣天众臣也一同欣赏映月的舞蹈如何?”
镜宁不知该怎么办,如果只是简单的跳舞她尚可过得去,而敏姬这个建议无疑是把她当成了供人取乐的舞伎。
见镜宁犹豫,敏姬激她说:“妹妹不敢?”
镜宁无助,只得答应说:“好。”
“那就这么定了,妹妹也不必亲自去取舞衣,不如让宫人代劳如何?”敏姬又建议说,一副害怕镜宁反悔的样子。
“好。”镜宁招呼齐三娘过来,对她耳语了几句,齐三娘领命下去。
“母后,这宴席也要开始了,大家伙儿一起去吧。”敏姬又贤惠的去扶华老太后。太后叹气,镜宁倒是个乖巧懂事的,只可惜性子太弱,在后宫的日子只怕会很艰难。
交泰殿,敏姬刚坐到位置上就高声宣布说今天诸位都有眼福了,可以看到映月的公主、皇上的皇妃亲自跳舞。
“臣早就听说映月的乐舞天下第一,早想一睹为快可惜没那机会。今天娘娘亲自献舞可是臣等几世修来的福气。”在座的杜相说。
华清澈等人也是眼含期待的看着镜宁,只有玄隐坐在位置上不停的喝闷酒。炎北宸只淡淡的说:“镜妃可不能让朕失望。”
“是。”她躬身行礼说,“请容臣妾去换装。”镜宁陪嫁的宫人中有精通音乐者,齐三娘唤来一名叫倚琴的宫女抚琴,带拉了昭宁送给她的那间红色的凤仙羽衣。镜宁换上刚好合适。
齐三娘又给她重新梳妆,带上钗环珠翠,在众人的注视下,她走进大殿。
倚琴的指尖拨动琴弦,弹奏出一曲天籁。镜宁在乐声中舞动水袖,红绸在空中化作一朵艳丽的红花,继而变成满天花雨飞散开来。花雨中的美人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她细碎的舞步如美人醉酒后的情迷,如青云般慢慢轻转。镜宁轻盈的身子在风中飞转,俯仰翻转,她体若无骨。
在舒缓的乐声中,镜宁的舞步也变得轻慢慵懒,有美人半醉半醒朦胧惺忪的妩媚婉丽,有落花轻飞的柔然洒脱。娇躯飞旋,红衣飘扬。
镜宁头上钗环急促作响的叮铃声在敏姬耳中听起来格外尖厉。她知道镜宁是映月皇宫里的弃女,连个教养嬷嬷都没有,更别说教授诗书琴棋舞艺的师傅。她原以为镜宁什么也不会,所以才无顾忌的为难。
却不想镜宁的舞跳得曼妙娴熟,早超出她的预想。而镜宁那一身大红色的华美舞衣更是刺得她睁不开眼。正懊恼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时又听到在座的皇亲国戚夸镜宁的舞跳得好,她心里更不是滋味。
舞毕,炎北宸拍手表示赞许。
镜宁才躬身行礼,柔柔的说道:“臣妾献丑了。”太后僵硬的脸上也有了笑容,意犹未尽的注视镜宁,笑问道:“镜宁果然舞得好!哀家看你这舞中又美人醉酒之态,不知这舞是何名?”
镜宁保持躬身行礼的动作,回道:“太后慧眼,此舞就叫《醉花荫》。”
敏姬也参合着笑道:“映月果然是舞乐大国,连深居冷宫的公主也跳得这样好。今儿敏姬也算见识了。不知镜妃妹妹师承何处呢?”
镜宁挺起上身,自信满满的回答:“是臣妾五姐昭宁公主所教。”“原来如此,臣弟早就听说这昭宁公主是映月舞圣,更有一说法‘是天下舞姬,映月昭宁’。想来镜妃既然师承舞圣,自然不
会差。”说话的是一位翩翩美少年,他容貌熤丽,神采风流,坐姿轩轩,超然不似浊世之人。
镜宁未见过这位王爷,也不知如何回话,只说道:“您过奖了。”
“臣妾看镜妃妹妹不止舞跳得好,身上这件舞衣更是好看。姐姐也是学舞之人,见过的舞衣无数,没哪件有妹妹这件好的。不知镜妃妹妹这件舞衣是哪儿制的,回头姐姐也去做一件。”敏姬暂且不与她论舞,把话转到镜宁所穿的舞衣之上。
镜宁思忖这敏姬是看上她这件舞衣了,心中凛然。今日让她像舞伎一样献舞已是无奈之举,也是她所能忍受的极限,如果敏姬再来抢这件舞衣,她是绝不应允的。
镜宁遗憾的对敏姬说道:“这件舞衣是妹妹出嫁时五姐送的嫁妆,也是她一针一线亲手缝制,这件舞衣也是独一无二,因此对妹妹来说弥足珍贵。恕妹妹不能转手送给他人。若姐姐喜欢,妹妹可吩咐宫中司织房照样做一件给姐姐。”
敏姬听后也讪讪的,她再怎么无理取闹也不至于去抢人家的嫁妆,好像东齐就没好东西似的。何况镜宁已把话说明了,不会把舞衣送人。如果她真让镜宁照着这样式重做一件,会被别人笑话,因而闭嘴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沉默不语。
只听那位翩翩美少年又说道:“臣弟听说东齐也是舞乐大国,而敏姬嫂嫂的舞更是跳得神乎其神,不知臣等是否有幸观赏东齐的舞乐呢?”
“九弟所言甚是,既然镜妃都献舞了,多才多艺的敏姬也该舞上一段才是。”炎北宸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醉颜迷离的看着敏姬。
听炎北宸叫那少年“九弟”,镜宁才之那就是北疆王炎皓宇,他本命炎皓宸,自觉“宸”乃王者才能用这一字,故而把“宸”字改为“宇”字,与其母先帝最宠的语妃之“语”谐音。
先帝嫔妃有上千人,却独宠语妃,也爱屋及乌的最喜欢这第九子,甚至动了立这位皇子为太子之心。无奈先帝未立太子就早逝,于是华皇后也就是当今太后所出的嫡子炎北宸才在混乱之中被立为皇帝。那位九王爷是众所周知的风流才子,痴迷于琴棋书画等旁支末结之书,乃先帝十三子中最闲散潇洒之人,也是对炎北宸的皇位最无威胁之人。
先帝十三子中有五人在早年仗着比炎北宸年长,不服炎北宸做皇帝故而在自己的封地起兵打着解救苍生清君侧的旗号造反,后炎北宸掌权后将那几位犯上做乱的哥哥一一问斩,剩下的七位王爷害怕落得同样的下场,都面上老实安分的待在封地做了闲散王爷。因今年朝中有大事才被召回国都,过年后再回封地。
听炎北宸亲自命令,敏姬也不敢违背,躬身行礼后去换装。听闻此意,玄隐不明所以的看着镜宁。
镜宁舞完后,早已香汗淋漓,又立于殿中与敏姬周旋,这会儿感觉腹中一阵疼痛,双腿一软便要倒地。玄隐眼疾手快,出席扶住了镜宁,因此镜宁才未狼狈的摔倒。
“谢大将军。”镜宁一手死拽着玄隐,一手捂着小腹。
众人这才从“醉花荫”中醒来,目光齐齐看向堂中掺扶着的两人。
“臣妾。。。。。。身体不适。。。。。。先行告退。。。。。。”镜宁断断续续的说,脸色愈加惨白。
玄隐看她这痛来势汹汹,夜为她着急,横抱起镜宁就往芝兰殿敢。齐三娘见了自是跟回去。太后也瞧着镜宁脸色不好,也跟了上去。
中秋时节的宴席也未应镜宁的突然离去而结束,因太后赶去看镜宁了,炎北宸就得留下。等敏姬开始舞蹈,众人也没了兴致。只有檀香沉着秀气的脸直直的看着玄隐抱着镜宁离开的方向。
芝兰殿中镜宁躺在床上,情形稍好了一些,不过她的小腹仍隐隐作痛。齐三娘用避嫌的理由把玄隐请出内室,让他到大殿歇息。太医搭在镜宁手腕上的脉搏上的手已有一刻钟了,太后已经问了好几次怎样了。
“恭喜太后,镜妃已有两个月身孕。刚才娘娘小腹阵痛恐是跳舞时用力过度所致,幸好娘娘底子好,这才母子平安。以后娘娘只要多休息就好。”太医对镜宁和华太后抱拳行礼说道。
“我。。。。。。真的。。。。。。怀孕了吗。。。。。。”镜宁小声问道。
太后听了也是大喜,拉着她的手怜惜的轻斥道:“你这孩子,连自己有孕了都不知道,还强撑着去跳舞。要是你和哀家的小孙子有个好歹该怎么办?”
镜宁娇羞的别过头去,这种事她没经验,自是不知。
太后轻拍她的手,说:“你就好好养胎,切记以后不能再逞强了。”
“臣媳知道。”华太后当即派人去通知炎北宸,又赏了芝兰殿好些东西。
交泰殿中,敏姬在意兴阑珊的宴上舞蹈,众皇亲也无意看她舞,因为对比就在那里,明眼人都知道。炎北宸本无心看她各种献媚,在听到一小宦官耳语后直接离开。强撑到最后,敏姬才绿着脸退下。
不一会儿炎北宸直接派人来说众位可以散席时,诸位皇亲才一一散去。
懊恼的回到荣华殿,有小宫女来告诉她说,皇上去了芝兰殿,听说经御医诊脉后,已查知镜妃有了两个月的身孕。
敏姬听后脸色更难看,她俩同时进宫,自己又先得皇宠,在子嗣上凭什么就是那映月来的女人先了一步,她不服气。但也先回宫拿了一件礼物亲自到芝兰殿去贺喜。
刚到芝兰殿大门,就听见檀香气愤激动的训斥声,也不知和谁闹脾气。她只觉事有蹊跷,便止步不前躲在殿外偷听。
“你知不知道你今天做错事了,作为臣子,你居然冲动的在众目睽睽之下去扶镜妃,还抱着她回芝兰殿!”檀香气呼呼的说道。
“臣只是看镜妃站不稳就上去扶了一把,至于送她回芝兰殿也没想太多。”玄隐淡然说道。
“你是臣子,她是皇妃,知道的人自然不会说什么,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们有什么隐情。如果让有心人抓住把柄,还不知道怎么说闲话。你不在意,镜妃还要名声呢!”檀香教训玄隐说。
玄隐听后不语,只双手环腰看着大殿里的红漆梁柱不语。
敏姬又听檀香说道:“我知道你对镜妃很特别,在河间也只对她笑。在虎口山遇刺,你们又一起失踪了一天一夜。我虽然不知道那一天一夜里发生了什么,但一切都过去了,请你忘记好吗?你们已经不可能了!”
后面的话敏姬没有继续听下去,刚才那几句话足以让她这个有心人好好发挥一番了。这次镜宁再也不会那么好运了。她转头回宫,对小宫女说明天再去看镜妃。敏姬暗忖,着檀香公子对皇上新任命的玄隐大将军很上心。
炎北宸子嗣稀少,早年因后宫不安生,好些龙子龙女都胎死腹中,而有幸出生的几位皇子也体弱多病,没活几年就夭折了,只剩下几位公主在宫中。后几年他专心朝政,重振圣天,对女人之事也不上心,更未注意子嗣问题。
而他那些表面安生实际野心勃勃的几位弟弟见他无子,也开始蠢蠢欲动。炎北宸也希望镜宁能一
索得男,解决他的后嗣之忧。镜宁有喜之事很快传遍后宫,后宫诸位嫔妃也都送礼前去道喜。镜宁欣喜之余修书一封回映月,告诉昭宁她怀孕一事。
、当年旧事
“大祭司,皇上请您进宫,说有事相商。”传信的是月明琰身边的近侍张公公。听月明琰让她进宫,昭宁也不知月明琰让她进宫做什么。她虽然对这位父亲没有好感,但也不能说不去。
云夫人扶她起身为她更衣,眼见着到了九月天就要冷了,昭宁这病只怕又要复发了。
换好衣裳随张公公进宫,张公公领着昭宁到了贤福宫,刚进宫门就看到里面挤了乌压压一屋子人。有跪着的,有好几位身穿囚衣的妇人,有一位年过五旬的农妇模样的黝黑的妇人和一个枯瘦的老女人,还有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都是她没见过,
跪在地上的人战战兢兢,站着的人也神色不安,例如皇后,例如皇后身边的几位嬷嬷。跪在地上的那位村妇模样的女人见到昭宁后似被闪电击中,脸上有惊慌、惶恐和不安的神情。尔后又如见鬼一般浑身发抖起来,嘴里念叨着“不要杀我,不关我的事。”
月明琰高坐在正堂上,神色阴鹜。他对昭宁说:“昭宁,你过来。”昭宁见今天气氛异常,也猜不透会发生什么事,只走到月明琰左侧一言不发的坐下。
跪在地上的白发老人说道:“老臣看公主脸色苍白,身子薄弱,恐是惧寒之症。”
“老先生何以得知我惧寒?”昭宁问道,她从未见过这位老先生,如果他说御医,她一定知道。
“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