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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眼帘的正是忆昔大睁的眼眸,珠云吓了一跳,拍拍胸口,开心道:“小姐总算醒了,珠云可担心死小姐了。”
忆昔准备坐起身,珠云忙拿了个枕头塞在忆昔身下,侍候她坐好,才把药端了过来,“小姐,喝药罢。”
忆昔瞄了瞄那碗黑漆漆地药,皱着眉头想拒绝,可看到珠云一脸忧色,心中不忍。遂接过药碗,一鼓作气地喝了下去。珠云赶紧端了一杯清水,服侍她漱了口,又端了一碟蜜饯过来,见她吃下,总算把皱着的眉头舒展了下去。
忆昔咽下蜜饯,懒懒地问道:“方才是使臣么?可是他送我回宫的?”
珠云点头,赞道:“使臣真是个好人,不仅送小姐回宫,还详细问了小姐的病情,还嘱咐珠云要小姐去看御医,切莫忽视了自己的身子。”
忆昔揉了揉胸口,心里是越发的不明白了。这位东陌使臣定是认识前太子妃的,连一个长得像太子妃的人都这么关心,那要是真的太子妃,该是如何的贴心。可是,自己与这位使臣并无交集,若说见了几面便是深交,怕是听到的人都会笑了。
那么,这位使臣为何要对自己这么好,莫非自己身上有什么可以利用的地方。
忆昔捏着蜜饯,久久不语,照这样看,还是要离东陌使臣远点,否则惹祸上身才是最麻烦的。
严承逸一跃而起,跳出宫墙,疾步离开宫殿。双手紧握着手中的香囊,那香囊蓝底白花,一片片白花似纤尘不染,清新素雅,看着便让人欢喜。
严承逸摸着香囊上的纹路,有着浅浅欣喜。西济帝盛宠的曦妃娘娘,方相的义女,竟然真的是她——顾青乔。
这怎能不让自己震惊。若说世界上有一模一样的人,性子不同,他认了。然而,青乔从小就有心疾,这位宫中的曦妃娘娘怎么会有心疾。
样貌相同,心疾一样,若说不是同一个人,谁能相信!
真好,青乔没死,活得好好的,只是性子变了,她忘记了所有人,却再一次回到了所有人的面前,以新的身份出现,提醒了她的存在。
严承逸有些不敢置信,若是没有来一趟西济,他怕是永远也见不到活生生的青乔。他该感激上苍,不去管为什么青乔会性情大变,也不去想那些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他只知道,青乔真的回来了。
他相信司空肃阳定是不知道他身边的这位曦妃娘娘就是青乔,还以为是方相为他准备的青乔的替身。否则,以他的性子,又怎会将青乔至于这后宫众人之中,让她孤身作战。
现在,没了司空肃阳,他——严承逸,是不是能够把青乔带走?
第15章 第十五章 君王恩情谁人明
若说一个妃嫔生病本不是什么大事,然而如今忆昔和西济帝的关系算是好些了,自然忆昔身子不适就传到了西济帝的耳朵。这不一下朝,西济帝就赶到了挽曦宫。
司空肃阳匆匆地赶到忆昔的床前,皱着眉不赞同道:“身子不适怎不叫御医?现在可好,躺在床上,动弹不得了!”
忆昔靠着软枕,想向西济帝行礼,奈何行动不便,又被西济帝阻止了,只好作罢。
“臣妾谢陛下关心,御医就罢了,臣妾的身子臣妾自己清楚,不过就是些老毛病,吃点药就好了。陛下不必担心。”
司空肃阳见她脸色虽有些苍白,但精神倒还可以,便不再多言,只嘱咐道:“既然知道是自己的身子,那就要好好爱惜,莫要到发病的时候才知道自己身子不好!”
忆昔眼眸如水,扯住司空肃阳的衣袖,笑道:“臣妾省得。陛下这是刚下朝罢?”忆昔瞥见他的服饰和往常的不同,好奇地问道。
司空肃阳握住她扯住他衣袖的手,叹道:“总是让人不省心。”
忆昔开始分不清这是一种什么感觉了,那种带着无奈又淡淡疼惜的语气让人的心莫名地一软,她凝眸望向他皱起的眉头,忽然想伸出手抚平那层愁绪。
空气中似乎都有种别样的情绪在流淌。
“陛下,陛下……”,有宫人自殿外跑进来,打破了一室的绮丽。
“放肆!挽曦宫怎能容你们大吵大闹!”司空肃阳一脸怒意,厉声喝道。
那宫人见到了西济帝,一把跪在了地上。
忆昔侧着身子去看跪在地上的宫人,并不是挽曦宫的宫人。遂问道:“你是何人?因何事找陛下?”
那宫人抬起头来,满脸的欣喜,面对着司空肃阳,颤抖地回答忆昔的问题,“奴婢是李嫔娘娘宫里的宫人,奴婢找陛下是因为,是因为……”
司空肃阳有些不耐烦,压抑着怒气,斥道:“说,究竟是为何?”
“李嫔娘娘,娘娘有喜了!”
登时一片寂静,司空肃阳由怒气到震惊再到欣喜,站起身来对那宫人唤道:“李嫔有喜了,快带朕去瞧瞧。”
刚跨出内殿的门,突然想到身后还有卧床的忆昔,回头笑道:“爱妃身子不适便好好休息罢,朕去去就来。”
忆昔温顺地点点头,看着司空肃阳离开的背影久久不动。
西济帝登基三载,并未孕育子嗣,现如今终于得偿所愿,该是可喜可贺的。况且选秀刚刚结束,就听闻后宫传来喜讯,也算是双喜临门。西济帝听闻此事,自然也是欣喜异常,毅然离去也是正常。
帝王的温情本就薄弱,自己怎会痴心妄想,以为他是疼惜自己的。她只是他众多妃嫔中的一个,在理上,他是君,她是臣,在情上,他是夫,她是妾。他这样不顾一切地离去,去看那个同样是他的嫔妃的女人,她突然觉得身子凉凉的,半晌不能动弹。
在后宫,永远不会有什么温情存在。莫说自己名义上是方相的义女,西济帝不会对自己另眼相看,即使不是,哪个帝王又会在乎一个小小的妃子呢?
从来只听闻母以子贵,现在西济总算是雨过天晴了。
每日里品级低的妃子都会向四妃请安,虽然明面上见过的四妃只有三个,不过这三妃总算要尊贵些,请安就变得在所难免了。
忆昔与沈、容二妃坐在高座上,打量着殿内的各色妃嫔,她们之中,或娇妍,或明艳,各有千秋。莫说男子,即便是女子望着也是悦目的。
自妃嫔来请安,忆昔就让珠云将那位有孕的李嫔指给自己看,到最后总算见着了。
模样倒是不算出奇,最可人的就是那双灵动的眸子,顾盼之间带着俏皮,瞧着甚是讨喜。忆昔看着也觉得李嫔甚是可爱。
那李嫔并不是新晋的秀女,听说是西济帝去年冬天在赏梅的时候见着的宫人,见她模样讨喜就封了妃,由奴婢变成了主子。李嫔为人很是低调,大概是知道自己原本的身份就不高,平日里什么事情也不争不抢。若不是此次有孕,怕是没几个人认得她。
忆昔心中并不讨厌李嫔,还觉得有些喜欢,遂在她请安时对她笑了笑,吩咐珠云为她的椅子备了软垫。李嫔更是一脸感激,大概是从未受过这般待遇,那双灵动的眸子溢满了欣喜。
“李嫔可有哪里不舒服?若是有,千万别自己扛着,可以先回宫休息休息。”忆昔关心道。
“她会有什么不舒服?”容妃转了转手中的玉戒指,嗤笑道:“自从有孕后,陛下可是将宫里所有的御医都召集了起来,就怕她会磕着绊着。”
李嫔讷讷地揪着衣角,站起身小声地回答:“多谢二位娘娘关心,臣妾无事,可以坚持。”
沈妃安抚着李嫔,对容妃笑道:“容妃妹妹怎能这般说话?李嫔妹妹年纪小不懂事,容妃妹妹何必和她计较呢?”
容妃也不去管沈妃说什么,只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口茶,说道:“李嫔无事,不过今日本宫可乏了,就不呆了。”说罢携了宫人甩袖离去。
沈妃尴尬地笑了笑,对李嫔说道:“容妃妹妹就是这火爆的性子,李嫔妹妹不要放在心上。”
“臣妾省得。”李嫔谨慎地回答。
这也算是秀女中的七人第一次正式拜见后宫品级高的三妃,自然不会马虎,妃嫔一个接一个地走了进来。忆昔在人群的最后看到了纪翘,她还是那般模样,虽然是同样的宫装,可她却能穿出白衣飘飘的感觉,像忆昔第一次见她的时候。
请安的时候,纪翘行了个端正的宫礼,“臣妾给曦妃娘娘,沈妃娘娘二位娘娘请安。”
忆昔虽与纪翘并无交谈,然而两人眼神的触碰,忆昔从纪翘的眼中看到了一种说不出来的淡淡欣喜和感激。
在众人面前,忆昔并不说话,只留给沈妃去教导那些刚入宫的妃子,毕竟自己懂得也不多,比不上沈妃在后宫呆的时间长。
听沈妃讲话之余,忆昔注意到李嫔似乎有些难受,总是捂着嘴,似乎不舒服极了。忆昔早就听闻过,有孕的人易呕吐,便附耳吩咐身侧的珠云端一碟酸梅来。
不一会儿,酸梅便摆在了李嫔桌前。李嫔惊讶地看着珠云,后来总算明白是忆昔的吩咐,两眼亮晶晶的盯着忆昔,又拿了一颗酸梅放进嘴中,眼睛笑得如两弯小小的月牙。
忆昔见她吃的乐呵,像个孩子,总算知道为什么不讨厌她了,遂掩着嘴笑了。
挽曦宫空荡荡的,带着热闹之后的静寂,忆昔走到方才李嫔坐过的位置上,拈起一颗酸梅,放入嘴中,酸酸的味道立马充满整个口腔,她不喜那些太酸太甜的食物,才含了一颗酸梅,脸都差不多要皱到一起了。
有孕为什么要吃酸的?止吐么?还是说肚腹之中的孩子喜欢吃酸?
忆昔抚着小腹,人真的很奇妙,在肚腹之中孕育生命,一代一代延续下去。可是怀孕究竟是什么滋味?是欢喜得似乎整个世界都掌握在手中么?还是只要想到,从此之后有一个与自己血脉相连的人,那就是一生的幸福。
她封妃已久,却从未与西济帝行过夫妻之事,她对这些也是一知半解,无法回答,可是摸着小腹,总感觉那里似乎有个孩子在动,而自己也突然有种想要个孩子的冲动。
果然是太累了么,连这些不可能的事情都一一出现在脑海。
忆昔陷进椅子里,闭着眼睛又含了一颗酸梅,其实,有时候酸酸的感觉也不错。
似乎要睡着了,突然感觉有风在身侧滑过,更有一团巨大的阴影档在自己身前。忆昔睁开眼,见到的是满脸阴沉,强自忍着怒气的西济帝。她忙整理了一下衣着,屈膝行礼道:“臣妾见过陛下……”
“啪”,是司空肃阳一掌将忆昔挥倒在地,打碎了桌上的酸梅碟的声音。
一颗颗黑色的酸梅似跳动的珠子,在地面上滚动着,沾染了尘埃。
“方忆昔,你竟是这般的蛇蝎心肠!”司空肃阳的声音从牙缝中挤了出来。
忆昔头磕在地上,立马红了一大块。见西济帝如此的愤怒,她一时之间不知所措,也不去管额上的伤和散落在地的长发,撑起身子跪在司空肃阳面前,镇定地问道:“臣妾不知发生了何事,望陛下明示!”
“明示?”司空肃阳冷哼一声,蹲下身子,捏起忆昔的下巴,“你让朕明示!倒是会装糊涂!你做了什么事情还要让朕来提醒你么?”
忆昔仰着头,眼神坚定,一字一句道:“臣妾不知!但臣妾所作任何事都对得起天,对得起地,无愧于心。”
“好!好!”司空肃阳气急反笑,“无愧于心,你是无愧于心了,但你有愧于李嫔!”
“李嫔?”忆昔就今日见过李嫔,更是不知她为何会有愧于李嫔。
“李嫔今日小产了!”
第16章 第十六章 风波难平谁人解
一室安静,微凉的风抚在面上,竟让人有些战栗。
“李嫔今日小产了!”西济帝满是深恶痛绝,恶狠狠地瞪着跪在面前的她。
李嫔小产?忆昔头脑中一团迷雾,解不开,触不到。
西济帝在李嫔小产之后,毅然决然地向自己问罪,这里面的意思还不明白么?他认为是她害得李嫔小产。单说她与李嫔无仇无怨,自己不可能去害李嫔小产。即使她二人之间有什么过节,她也是万万不会傻到在这时候使李嫔小产的。
忆昔心里冷哼一声,多么明智的帝王,多么冠冕堂皇的理由。她突然觉得不再害怕,慢文斯里地将散乱的长发拨到耳后,冷静地问道:“不知陛下因何会认为是臣妾下的毒手?”
“因何?”司空肃阳松开捏住她下巴的手,“今日众妃请安是在你这挽曦宫,众妃所饮之茶,所食之糕点皆为你挽曦宫所出,你竟然问朕因何?”
“臣妾不知,若说是臣妾在糕点,茶水中下药致使李嫔小产,可是众人皆食了臣妾宫中的东西,那为何皆无异色,独独李嫔不适,臣妾希望陛下给臣妾一个公道!”
“公道!”司空肃阳冷哼一声,喝道:“李嫔自出了挽曦宫,便腹痛难耐,唤了御医之后才知是吃了不该吃的东西。朕也问过李嫔,今日就在你这殿中吃了茶点,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忆昔听了这些,不去辩解,倏忽像是想到了什么,笑了起来,“既然陛下认定是臣妾下的药,那臣妾也无话可说,不知陛下准备如何责罚臣妾?”
司空肃阳见她坦坦荡荡,跪得笔直,嘴角更是带笑,心下生疑,轻呼:“你……”
忆昔直视着年轻帝王的眼睛,双眸清澈,笑容浅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