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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乔扭头,虚弱地笑道:“无事,公公可知皇上在何处?”
小全子眼角微微瞄了一下门口,虽然看不到那人的身影,但那人身上散发的王者之气还是能感觉到的,只讷讷地说道:“……奴才不知。”
青乔淡淡地一笑,小全子贴身服侍司空肃阳,怎么可能不知道他在何处,不过是迫于那人的威严罢了。她对小全子说道:“公公走罢,我的身子自己清楚,还撑得住……”还未说完就听见门口有恼人的声响。
她往那处看去,并未发现任何人的身影,唯有一片明黄色的阴影在空中划出一条暗色的弧度。
青乔勾了勾唇,不再理小全子,专心地跪着。
她不相信他对她的举动会不动声色。他在赌她根本不可能跪那么久,而她又何尝不是在赌。然她赌的不过是在他心里的分量罢了。
三年前,她自作主张地选择救他而死,他定然有怨。三年之后,她苏醒,忆起所有,却不与他相认,他定然有恼。而且他说过不逼自己说出她就是顾青乔,可是她在求情的时候轻易的承认,无疑算是打破了他的话,他终究是逼了她。
此刻他定然是又气又恼又怒。她明白,可是她只能用这种方法。
她不相信他真的会不管她。
她赌的就是那颗心而已,信他的心。
西济到了秋季虽然并不冷,可是夜间却是寒得吓人。
寒气顺着膝盖渗透到骨子里,凉得很。她今日除了晨起时用了些糕点,就再也未进食,如今肚子都有些抗议了。
青乔自嘲的一笑,还准备长时间跪着,期待他能心疼。如今才第一日就受不住了,果然自嫁到西济,身子就变娇贵了。
想当年她随师父住在山中。经常趴在树上,一夜不眠也是常事,山中夜间寒气甚重,她也能轻易地熬过去。如今的身子骨果然不比从前了。
青乔揉了揉有些僵硬的膝盖,所幸是跪在殿内,若是殿外,只怕更冷。
她用指甲掐了掐掌心,强自打起精神,跪直了些。
脑中尽量想些有趣的事情,不让睡意占据自己的思维。可一想到开心的事情,脑中第一个浮现的还是他。他们曾经相拥而眠,他们曾经琴瑟和鸣,他们曾经说着相携以老。
她的脸上浮现出连自己都想不到的幸福微笑。
沉思回想间一夜竟然就这么过去。
第二日,青乔睁开眼的时候就看见司空肃阳坐在龙椅上批阅着今日的折子。他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出现,即便勤政殿是帝王处理政事的地方,可是他并不是没有其他的地方处理政务。
或许这也算是一种妥协,她深吸了口气,尽管膝盖已经麻木了,但她还是暖暖地笑着。
司空肃阳觉得烦躁,奏折上的字似乎在跳动,他根本就看不清楚,最可气的是大殿中央的她面色惊人的苍白,还故作轻松地露出笑容。
“划”,朱笔在一本奏折上划出长长的痕迹。她似乎并未发现异样。司空肃阳赶紧稳定心绪,换了一本奏折。
这次的看奏折的速度明显了快了。司空肃阳下笔极快,期待能尽早看完所有的折子。他不想再这样看着她跪下去,这对两人来说都是一种折磨。
他将折子批完,扔了笔。从龙椅上下来的时候,他偷偷地看了看她,她并无任何的动作,只是脸色更加苍白了。
司空肃阳脸色微沉,快步从她身边跨过,正待走出殿门,就听见“砰”的一声,什么东西撞击地面的声音。他心一沉,赶紧回头,只见她无力的晕倒在了地面上,墨法倾泻,面白如纸。
他马上跑到青乔身边,惊呼:“青乔……”
挽曦殿,司空肃阳的唇抿得紧紧的,皱着眉看着坐在床侧的怪医,只见莫大夫脸色有些吓人,把完脉之后小心地将青乔的手放进锦被里面就出了殿。司空肃阳亦无声地跟他出了殿。
莫羡满脸怒容地盯着司空肃阳,哼道:“皇上这是准备折腾死娘娘么?”
司空肃阳不解,抿了抿唇,道:“莫大夫这是何意?”
“若是皇上想折腾死她就不要千方百计让我进宫,一救一伤,老夫也懒得动手了。”莫羡摸着花白的胡子,“你干脆拿把剑杀了她更好,倒还省了这一出。”
“莫大夫有话直说。”司空肃阳脸色微黑,“朕只要你好好救她。”
“哼,老夫自然会救。若是旁人,老夫可不愿动手。你既然已经知道她是乔丫头,老夫也不拐弯抹角了。”
“丫头三年前是怎么没气的,你是看在眼里。三年前她的身子就亏损了,本来好好调养也能恢复到七八分。可是三年后她为了救你中剑,身子愈发的弱了,更何况她本身就有心疾。如今还跪在寒气极重的秋日里。你这不是要她的命么?”
“你若是本就不打算让她活着,直说便好。老夫的徒弟,别人不要,老夫自然会好好看着,不至于让人糟蹋!”莫羡冷意满面,嘲弄地看着司空肃阳。
司空肃阳的面色极差,他如何不知道她的身子不好,可是有些事情并不是说说就好。她有她的坚持,他也有他的所谓。
“莫大夫尽心救她罢,朕往后定会好好待她。”
秋风凉凉的,吹散了他话语中浓浓的忧思。
青乔醒来的时候,嗓子渴得冒烟,哑哑地唤了声:“水。”一杯水就递到了她的唇边,一连喝了好几口,她才缓过劲来,嗓子总算没有那么渴了,她看了看递水的那人,有些失望。
“我这是在何处?”她的声音总算恢复了些。
珠云将水杯放在桌上,小声地回答:“小姐这是在自个宫里,谢天谢地,小姐总算醒了。”
青乔看了看窗外,天已经黑透了,她想了想,有意识的时候还是白天,如今已是黑夜了,定是睡了一日了,便问道:“我这是睡了一日?”
珠云用力地摇了摇手,伸出两根指头,道:“小姐已经昏睡了两日了,可把大伙吓了一跳。”
昏睡?青乔才陡然明白自己是晕倒了,想起她还未求得司空肃阳饶恕,忙要下床。
珠云赶紧制止了她,急道:“小姐这是要做什么?身子还未好,怎能下床?”
青乔刚醒,本就没力气,挣脱不了,只得问珠云:“皇上呢?”
珠云正准备回答,身后就传来响动。
“你找朕何事?”司空肃阳跨进房内,见青乔的样子似乎要下床,皱着眉又道:“你这是准备做什么?”
珠云赶紧把青乔安置好,退了出去。
青乔看了看身侧的司空肃阳,有些别扭的扭头,含糊地道:“无事。”
司空肃阳叹气,走到床侧坐下,将手伸进锦被里面,抚了抚她的膝盖,问:“疼么?”
初始,青乔还未觉得有什么感觉,这会他说起,倒真有些疼,她皱了皱眉,未说话。
司空肃阳无奈,知道她定是疼了,小心地为她揉了揉。
青乔的手按着锦被,灯光下看着他的侧脸,有种莫名的安心。可是想到她下跪求他的那件事,她又不禁地僵住了身子。
“怎么了?”司空肃阳觉察出她的不适。
青乔本想思索着开口,可见他眸中尽是担心,又不想再拐着弯,直接问道:“你应了我么?”
司空肃阳未她揉膝盖的手也僵了一下,虽然她并未明说,但他就是能明白她说的是什么。他继续手下的动作,无奈地道:“若是朕……我不同意的话,你是不是准备继续跪着?”
青乔咬着唇,为难地点头。
司空肃阳伸手抚上她的眉眼,抵着她的额头,叹道:“我应你便是。”
第56章 第五十六章 如何释怀故国事
青乔听完软了下身子,双手搂着司空肃阳的颈项,闭着眼呢喃道:“我是不是很任性,总是提出这种无理的要求,从来不为你设身处地的想,我想,我若是三年前就死了该多好……”
“我不准你说这种话!”司空肃阳厉声打断她的话,见青乔的身子僵硬了下来,他才知道自己的语气过于强硬,于是放软了语气,道:“莫要再说死一类的话,你该知道我最无力的事情就是三年前我来不及阻止你,使你死在我的怀里。我宁愿当日是我毒发身亡……”
青乔睁开了眼,紧了紧搂住他脖子的手。
“三年前的事情,我也不想说了。只要往后你什么事情都与我商量,而不是一味地认为是对我好,殊不知那可能会让我痛不欲生。”
“青乔,失去过你一次之后,我再也不能承受第二次失去你的痛。”司空肃阳亦紧了紧,拥著她,叹道:“青乔,你应我,以后再不可罔顾生死。”
青乔眼底蓄满了泪,一颗颗似珍珠般落了下来,浸透到他的衣襟,带着凉意。她哑着声音满含歉意地说道:“对不起,对不起……”
“不用说对不起。”司空肃阳轻吻着她的发顶,道:“你任性也好,你无理也罢,我只愿你也能应我,莫要罔顾生死。”
青乔哽咽地说不出话来,即便她不会罔顾生死,可若是到了一日,有任何事物威胁到他的生死,她害怕,她仍然会义无反顾地以命易命。
她现在知道阿姊还活在这个世上,她也不想追究父母的事情了,所有事情并不是他的错,她又为何要钻进死胡同,一味地怨他。
青乔点了点头,肌肤摩擦着司空肃阳肩上的衣料,带着嘎嘎的痛,她道:“我应你!”
司空肃阳听罢心一松,将她稍稍推离了自己的肩膀,见她满脸泪痕,眼睛湿漉漉的让人心疼。勾着唇无奈地笑,指腹轻轻地拭去她脸上的泪。
她顺着脸颊流下的泪落到了她的唇上,为她原本苍白的唇色添上了一抹色彩。
他微微低头,眼眸中含着璀璨的光芒,吻上了那抹红润的颜色。
青乔看着近在咫尺的俊颜,心有些乱。他狭长的凤眸中涌动着让人眷恋的情绪,她也在不知不觉间受到了感染,闭上了眼睛回应他的吻。
司空肃阳的表情愈发的柔和,伸出舌尖舔舐着她的唇瓣,沿着她的唇线一点点试探,待察觉到她无意识的启唇,他才指引着长舌滑进她的口腔,轻柔地扫过她的口腔内壁,舌面特有的粗糙摩擦着口腔中娇嫩的细肉,带着微痒。
她觉得有趣,也试探地伸出小舌,欲去戏弄他,怎奈香舌才一动就触到了他侵入口中的舌,她尚不及躲闪就被他缠住了。
唇舌相触,辗转纠缠。她带着药草气息的滋味混合着他带着兰草芬芳的气息,有着浅淡的迷醉以及惑人的羞涩。
司空肃阳微抬凤眸,入目的就是她合眼微颤的长睫,以及绯红的颊,如云的发。他像是受到了蛊惑,手无意识地滑入了她微敞的衣襟,带着凉意的手触到她火热的肌肤时,明显的感到她一颤,待她微微适应后,他眯着眼才敢深入。
突然间一声不合时宜的声音响了起来。他的手登时也僵住了。
司空肃阳离开她的唇,抬起头,果然看见她满脸通红的,羞得手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他也满脸尴尬,快速地抽出手来,咳了两声,故作镇定地说:“要不要吃点东西?”
青乔真想用被子盖住自己的头,头低得只剩下一个黑黑的发顶,可是肚子确实饿得厉害,也顾不上矜持,闷声说道:“嗯。”
司空肃阳以拳抵唇,将她微敞的衣襟稍稍整理了一番,才对外唤道:“传膳!”
毕竟躺在床上这么久,青乔确实饿了,看着碗端过来的时候,忙伸出手去接。谁知司空肃阳立马拦在她前头接过了那碗。
青乔有些委屈,撇了撇嘴,暗自腹诽,明明自己才是病患,而且饿的人也是她,为什么他一把接过,果然不会体谅人家。
才腹诽完,青乔就见司空肃阳举着调羹喂到了她的唇边,她的眼睛马上亮了,果然不能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遂笑眯眯地张开了嘴,果然甜香软糯,味道极好。待吃完了口里的粥,又自动自发的张开了嘴,只等他来喂。
司空肃阳好笑地摇摇头,却甘心情愿地舀着粥喂给她喝。
室外秋风凄凄,室内暖意浓浓,一派温情。
勤政殿,司空肃阳高坐在龙椅上,俯视着殿中仰望着他的女子,凤眸中不见喜怒。
过了许久,才听见那女子冷意满满的声音,“不知皇上召见纪翘有何事?莫不是总算决定处斩纪翘。如此,纪翘不胜感激。”
司空肃阳扶着龙椅扶手,不经心的抚摸着上面的花纹,淡淡问道:“为何要刺杀朕?朕自问未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
纪翘冷哼,不屑道:“皇上还是莫要做出此等仁君的模样,纪翘受不起。皇上登基三载,铁血手段,不知处决过多少朝臣逆贼,如今还要摆出这幅仁君的模样,也不怕人笑话。”
司空肃阳脸上不见丝毫恼怒,勾着唇笑道:“朕可不会做什么仁君模样,不过是受人之托罢了。朕若是不想你活着,你怕是现在也不能和朕这般说话了。”
纪翘绷着脸,不发一言。
司空肃阳食指敲击着龙椅扶手,冷冷道:“朕也不想和你拐弯抹角的说话,你不过是将顾将军之死归咎在朕的身上,不是么,顾卿乔?”
纪翘瞳孔一缩,握紧了手掌,故作冷静地道:“皇上恐怕弄错了,我可不知什么顾卿乔,我是纪翘。”
司空肃阳将她脸上的变化收在眼底,冷笑:“朕自然不会说无根据的话,你是顾卿乔也